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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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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她耳边说话?李敏玥意识回归,脑袋嗡嗡作响,像有好几个人在她耳边吵来吵去,“闭嘴!”她好像吼了一声,但又没有听到声音,疲惫很快席卷过来,她又昏睡过去。
金河望着眼前的雌性,精致美丽的长相,又白又嫩的皮肤,虽然破了依旧轻薄华丽的衣服,长发黑亮有光泽,这不是一般部落可以供养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大部落的雌性,或是兽神域来的?
不过雌性都是珍贵的,更别说是这样娇养的雌性。他在翼山脚下捡到受了重伤的雌性,谁会这样伤害一个雌性?翼山附近只有羽翼一族,这个雌性没有羽翼族的图腾,说明不是羽翼族的人。那就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要么是被羽翼族捉来的,要么是被拐卖出部落,然后逃出来跌落山崖受伤。
雌性伤得很重,身上的骨头断了,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他小心地将雌性转移到这个山洞,雌性失血过多发冷,他又生起了火堆,将携带的兽皮都盖在她身上。
到后半夜雌性终于发出呓语,但声音太小,他完全听不清,而且雌性开始发热了,或许兽神太过喜爱她,她就要去见兽神了。
金河犹豫该不该回部落请巫治伤,一来部落距离这里遥远,要三个日落,雌性伤得这么重,可能在路上死掉,二来巫恐怕也救不了,只能白跑一趟。而且圆月未过,他也不能冒险。
他用兽皮擦掉雌性额头冒出的冷汗,又给她喂了水。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他也饿了,但不敢离开捕猎,怕他离开有野兽闻到血腥味过来吃掉雌性。但干粮所剩无几,他本来打算捕猎的,只带了少少干粮,一部分兑水冲成糊糊硬喂雌性吃了,剩下的不够他填牙缝,干脆留给雌性了。
其实金河很喜欢这个雌性的,她跟部落里的雌性不一样,又美丽又脆弱,如果可以他愿意跟雌性结亲,生好多崽子,包揽所有事物,永远照顾她。
但现在他感觉雌性的生命在衰落了,过不久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兽神身边。
李敏玥恢复了意识,她能感到自己伤得很重,失血加上外伤感染,已经发起高热,再得不到救治就要死了。她想起自己为了救人坠落山崖,她不后悔,但既然她没有马上死去,她的求生欲望又强烈起来。
我不想死!谁来救我?李敏玥在心里呐喊。
有人往她嘴唇塞了什么,她被迫张开嘴,一股细小水流带着清凉,滑过口腔流入喉咙,给她烧得像火烤似的五脏六腑稍稍降了温。
有人在!救我!医生救我!可她等了一会,没有动静,没有医生的声音,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她感觉身下是硬邦邦的土地,土腥味传来,还有烟熏火燎的味道,也许她还在山脚下,有人发现了她,但还没有送她去医院。
为什么?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是我快死了,来不及了么?但我还没有死,我不想死,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李敏玥用尽毅力,睁开模糊的双眼,但她什么也看不到,眼前黑乎乎一片。她顺着感觉抬起仿佛没有知觉的手,捉住身前在动的东西,她摸索着觉得这是人手。她说不出话,但不肯松开手,一直握着。
金河注视着这个坚强的雌性,她出乎意料的顽强,一直对抗死亡的威胁不肯放弃生命。他轻轻捏了捏她柔弱的手,“你又美丽又坚强,我可以救你,但你要跟我结亲,成为我唯一的雌性。”
李敏玥听到说话声,但她听不懂,不知是大脑损伤缘故还是救她的人讲的其他语言。也许是在问我的情况,我很不好,马上要死了,求求你救救我!
好像来人听到了她的心声,又一股液体流进她的喉咙。这次不是清凉的水了,她尝到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要将她熏吐,但她还是努力咽下,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救命,她不会拒绝。
喝完别人喂得东西,她积攒的所有力气花光了,陷入沉睡。李敏玥在心底祈祷自己能够醒来,不要一觉就到了天堂。
金河草草包扎了胸膛的伤口,脸色发白,“雌性,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永远都属于我了。”
李敏玥躺在干草堆上,身上盖着大量兽皮,她不觉得冷,还有点闷热,但金河不允许她拿掉兽皮。她歪头看着金河处理完一只像是野猪的动物,生火烤肉。
李敏玥很庆幸自己得救了,不过一觉醒来看见一个裸着上身,下身只围着一块兽皮、长发披散的英俊高大的男人,她表示受到惊吓。尤其是语言不通,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只能尽量比划动作告诉对方自己的需求,真是要了老命。她猜测自己是被神农架里的野人救了,野人不通人言很正常。
本来她想让野人送她到有正常人的地方,但野人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一直压着她留在这个山洞。然后每天出去捕猎带回肉跟野果野菜,给她做肉糊糊和野菜汤。
李敏玥能动弹,能开口说话,就比划着指挥野人帮她将四肢骨折的地方矫正上木板固定,胸口的骨折也神奇好转,虽然隐隐作痛,但没有她想象中糟糕。而且野人找到一些她完全不认识的草药,敷了后伤势也减轻不少。
野人食人的传说让她有点害怕,但一想是野人救了她,她不打算恩将仇报,如果有机会回到现代社会,她希望把野人带出来过正常的生活。
金河没想到雌性醒过来后更吸引他,她让他给断了的手脚固定木板,然后他发现她的伤处开始愈合,骨头长得很正,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能力。
部落每年都有因为抗击野兽受伤断手脚的人,一般都是直接砍了,幸运的可以活下来,不幸的就去见兽神了。不肯砍的兽人往往都会发热,然后断处发出恶臭,最后也死了。只有寥寥几个没有恶化的,但从此骨头就歪了长成畸形,也捕不了猎。
如果巫知道可以这样救断了手脚的兽人,肯定很高兴。
一连半个月李敏玥都躺在草堆上无所事事,她跟一个英俊的野人朝夕相对,对方甚至伺候她大解小解,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真是羞愤欲死,奈何她身体动弹不得,不想伤上加伤只能麻烦他帮忙了。这时只能安慰自己对方是个野人,不知道现代社会的礼义廉耻了。
偶尔野人先生心情不错,就会小心抱着她出去晒太阳,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是神农架无人探索的地方,各种树木及其高大,她甚至没找到一颗认识的草药。
要知道她学的是中医,日常跟中草药打交道,还亲自培育药材,不说熟知所有中草药,不至于连一颗药材都认不出来。她心生不安,但安慰自己这里可能几百年没有人迹,生长的都是古老的植物。
有空的时候金河会教她说话,说多了李敏玥也大概知道一些基础的东西比如水、肉、石头等怎样用野人语言表达,野人先生也大概清楚她说的一些词组是什么意思。
“阿布”是金河教给李敏玥他的名字,不知道在野人语言中是什么意思,不过金河也只会叫她“玥”。
“玥,今天的肉是咕噜兽,很好吃。”
李敏玥就听懂了她的名字和吃肉,果然一会阿布就拿着考好的肉过来了。这两天她终于可以摆脱肉糊糊了,只加盐煮出来的肉又腥又柴,她都是为了活命硬吞下去的。阿布烤肉的手艺要好很多,肉烤出油再加盐和一些不知什么草末调味,至少吃着很香很入味。
吃完晚餐,金河开始收拾东西,因为玥的伤,他比往常迟了十个日落还没回部落,恐怕族长和巫都以为他出了意外。他打算明天就带玥回部落,这几天他打了不少野兽和摘了不少果子,玥的伤也不会轻易裂开,可以坐他身上赶路了。
李敏玥见阿布收拾东西,隐隐有了猜测,阿布应该是有族人的,只是为了照顾她才留在这里,现在她的伤好了不少,阿布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