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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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刚才干过什么值得中原中也这么说的黑白花小猫蹲坐在地上，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尾巴低垂左右扫了扫，有些困倦的猫咪跳进直美怀里，踩着她凑近颈间的位置嗅闻嗅闻，喵喵问道：“小点心要死了喵？”
“要是再没有治疗，她会死。”
中原中也弯腰把爬到别人身上的弥弥提着后颈摘下来，蓬松柔软又温暖的猫咪落入怀里，掌心抚过猫咪脑袋后背的毛发，动作娴熟给弥弥顺毛抚摸，不冷不淡问道：“人类的小子，你想救她吗？”
陷入绝望的谷崎润一郎连忙抬头，急切问道：“神明大人可以救直美吗？”
只要面前的荒霸吐神可以救回直美，就算代价是一命换一命，他也愿意付出自己的灵魂和身躯换直美活过来。
“吾说过了，荒霸吐不是救人的神明。”
中原中也看着少年的神色逐渐黯淡下去，双手紧紧环抱着心爱的女子，低头靠着少女的脸颊感受她身上渐冷的温度，痛苦低哑的呜咽溢出喉咙。他缓缓说道：“不过，要治疗她的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
“请神明大人指教！”谷崎润一郎顿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脸上焕发出期冀明亮的光彩。
“河川之神的力量都集中在他的权柄之上，如今红鲤堕落为恶神已被诛杀，留下河神的力量权柄。”
深邃如宝石的钴蓝色眼眸转向宫殿外，他伸手张开五指驱使神力把灭杀河神落下的三叉戟吸引过来，下端斜插入河沙的三叉戟通体仍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看似没有生命的三叉戟震颤着反抗荒霸吐的力量。
中原中也脸色不变，压下三叉戟的反抗，神力火焰裹挟着它飞冲进来，犹想反抗的三叉戟尾端直刺向中原中也的咽喉，他眉眼都不抬一下，侧头躲过径直握住三叉戟的长柄，炙烤燃烧着河神权柄的火焰一下变得更加旺盛。
“若是你能拿起它，驯服河神的权柄就可以暂代河神的职位，获得他的力量拯救这个人类女娃。”
谷崎润一郎异常坚定说道：“为了直美，我一定要获得河神的力量。”
他不在乎什么河神不河神的力量，只想以这份力量去救珍惜重视的未婚妻。
“做得到再说这种大话吧，”中原中也瞥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可以接近三叉戟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松手就算是失败，妄图夺取神明力量的人类失败以后会受到权柄的惩戒，身躯与灵魂尽数泯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妄图窃取神明力量的存在都会受到神力的攻击，要是无法承受住这份攻击的力量，形神灵魂都会在片刻之际被摧毁殆尽。
神明之威如何能容凡人冒犯。
即便红鲤河神已经死去，他的力量权柄也不会随意屈服在别的人类妖怪手下。
落入中原中也手里仍在震颤不止的三叉戟不愿屈服，他加重手上的力道一捏，语气冷淡威胁道：“再乱动就捏爆你。”
细微的裂纹在三叉戟长柄表面炸开，意识到中原中也不是在开玩笑，一直颤动着想逃出他手上的三叉戟顿时安分下来。
中原中也冷哼一声，握着三叉戟直接插入地面，收回附着在上面的神力火焰，开口道：“窃取神明的力量是重罪，即便你成功获得力量救回这个女娃，最后你们也会因为河神的诅咒失去转世的机会。”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窃取神明力量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荒霸吐不是传统的神，红鲤作恶导致他们命悬一线，中原中也留下一线生存的机遇给他们，能不能把握住全看谷崎润一郎。
要是他不想夺取河神的力量治疗心爱的女人，神明也不会多加干涉，一切的选择都由他自行决定。
“窃取河神力量的人是我，就算失败会死的人也只有我，对吧？”得到中原中也的颔首，谷崎润一郎低声道：“这样就够了……”
若是失败，他会跟直美一起死去。
若是成功，直美可以获得救赎。
除了荒霸吐神说他们都会被河神诅咒，失去转世机会这点有些让人生畏，其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就算诅咒也是他们都活下来以后的事。
谷崎润一郎轻轻放下直美，缓缓深吸一口气，神情坚定一手握住三叉戟。
原本被压制下来的河神全部开始疯狂颤动想要摆脱他的手，宫殿外的河水肆意翻搅，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结界。
“喵？”弥弥抬头左右乱看，耳朵支楞起来问道：“房子在晃喵？”
中原中也低低应一声，安抚着摸摸猫咪脑袋道：“权柄在反抗他。”
曾经作为河神的力量权柄，汇聚诸多村民的信仰产生一丝自我意识，权柄怕是已经生出想要取河神而代之的想法。
要是谷崎润一郎无法压下权柄，除了形神灵魂俱灭，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身躯灵魂都被权柄支配反噬，从此以后作为权柄的奴隶使用河神的力量。
当然中原中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一旦谷崎润一郎失败，他会立刻把少年连同权柄一起焚毁，不余下半点机会再诞生一个恶神。
“要是小点心们死了，弥弥可以把他们变成猫吗？”弥弥卧在中原中也怀里，尾巴垂落看着直美，喵喵说道：“弥弥喜欢这个小点心。”
她会叫弥弥做弥弥大人。
把她变成猫以后，弥弥就把她带回神山，每天都听着她这么喊。
“笨蛋、你是没听懂形神灵魂俱灭的意思吗？”中原中也低啧一声，道：“连身体都没有，你要怎么把他变成猫？”
弥弥的血鬼术可以把没有生命的物质变成猫，可要是连身体都化作飞灰，根本没有可以承受她血鬼术的身躯。
“少一个没有关系，弥弥比较喜欢这个喵。”她伸着爪子指了指直美，随即意外发现陷入昏迷的少女好像要清醒过来了。
她眼睫轻颤几下，缓缓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里只能看见心爱的少年。
“醒了也好，做一下最后的告别吧。”
中原中也眸光落在身陷三叉戟制造出来的力量气旋之中，快要支撑不住的谷崎润一郎，异常平静说道：“他快要不行了。”
即便河神的力量已经压下大半，想要以人类没有经过锻炼的孱弱之躯驯服神器依旧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三叉戟释放出来的力量气旋如同刀刃一般将谷崎润一郎的身体切割得千疮百孔，鲜血滴答落下几乎要染红他身下的地砖。
沉重的无形水压压着他的肩膀让少年一点点屈下膝盖跪在地上，紧紧握住三叉戟的双手却仍不肯放开，无论经受多么痛的攻击与伤害，只要一想到无法获得河神的力量，直美就会伤重死去，他的精神、他的意识就不允许他松开手。
“阿拉，润一郎是在为了我努力吗？”轻柔的双臂自他身后绕环抱住脖颈，谷崎润一郎惊讶回过头，看见脸色苍白带笑的直美，他慌忙道：“直美快离开这里，现在很危险！”
她低头靠在少年后背，虚弱着笑道：“我已经没有力气离开了。”
“而且我听见神明大人说的话，失败润一郎就会死，对吧？”即便身体陷入昏迷，可她的意识似乎还能隐约听见外界的声音。
“有什么罪由我们一起背负，就算因此死去……”
看似柔弱无力的双臂紧紧环住谷崎润一郎脖颈，她声音很轻说道：“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种浪漫吧？”
不能同生就一起共死。
窃取神明力量的代价是形神灵魂俱灭再无法转世投胎，这样也没关系，至少他们死也是死在一起。
“直美……”
谷崎润一郎咬紧牙关，顶住神器散发出来的力量气旋死不松手，用尽浑身的力气压着三叉戟往前面倒。
“哦？”中原中也神色微动，讶异道：“这小子的魂居然压过了权柄的力量。”
真是让人惊讶。
普通人类的魂居然可以压过权柄汇聚诸多信仰凝练出来的力量。
弥弥抖抖耳朵，疑惑喵道：“什么是魂？”
她看着谷崎润一郎还是处于劣势，一副快要坚持不住的样子。
“世间所有的生命不管是神明亦或是妖怪、人类动物草木身上都有四魂，”中原中也已经看清这场较量的胜负，垂眸向弥弥解释道：“这四魂分别是代表勇气的荒魂、代表亲善的和魂、代表智慧的奇魂以及最后代表爱的幸魂。”
而这小子身上的幸魂与和魂在另一个女娃靠过去的时候，一瞬间发挥出力量帮助他抵抗三叉戟的力量。
只有一丝意识没有生出魂的河神权杖没有谷崎润一郎身上的魂吸引信仰力量，汇聚在三叉戟上的信仰力量已经向他流过去。
要是权杖再不折服，它这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意识就会连同信仰力量流向谷崎润一郎。
胜负已分，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黑白花小猫昂起猫猫头，好奇问道：“弥弥和中也身上也有魂喵？”
“当然有，神明的魂可不是你这样的小猫鬼可以比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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