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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二十七章 燚·祭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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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明白，明明曦渊都被黑化了，上次还袭击我们，抢走了花仙精灵王，可梦哥哥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夏安安和千韩三人在花港市附近山里的一座木桥上谈论着
“是啊是啊，梦哥哥还说来赏花，现在大敌当前，哪还有心来看花呐”伊瞳也跟着叹气
坐在夏安安头上的库库鲁撇撇嘴，“不知道，或许梦犹寒是有什么计划吧”
“话说，梦犹寒呢？”
三寸青草，渐闻蝉鸣，夏日欲去，却留芬芳
脚踏入密林深处，进入这无人之境，空灵与鸟鸣无法令心清净
潺潺溪水流过，依旧无法让梦犹寒松下紧皱的眉
“曦渊，你会来么？”
几株龙胆花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由自主地朝它们靠近，惊走几只采蜜的蝶蜂
“忧愁，可是个好东西呢”一个声音响起，令梦犹寒想要去抚摸花朵的手缩了回来
淡蓝色的法力汇聚，龙胆花仙精灵王出现在盛开的花朵上
“万物生灵忧愁的样子，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不是吗？”
“现在明明还是盛夏，你为什么会出现”梦犹寒冷冷问道
更天飞至他的衣襟旁，“因为，这个世界的有些规则，已经开始改变了呢”
梦犹寒似乎从话中听出一些重要的信息，脸色愈发凝重
“啊~哈~”
有树上传来哈欠声
更天扭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女正俯首微笑地注视着他们
“你是谁？！”他惊讶的大声质问
少女动了动嘴唇，“囚”
巨大的藤条从地底破土而出，以梦犹寒为中心将其围了个密不透风
“就凭这点破藤蔓，你以为你能...”梦犹寒不屑地准备调动法力
纤指一划，“空间禁锢”
木方块内，空间凝滞，法力冻结
“怎么样，这下能困住你了吗？”‘曦渊’来到木笼前，看着里面像是被冻在冰块里的猛犸象一样的梦犹寒，以及更天
脸凑近白发少年，耳语道，“怎么样，这张脸，亲切吗？投身黑暗吧，这样你我每天都能相见”
白发少年嘴角竟微微上扬，“难道恶的法力会让生灵降智？为什么你们总是会用这么屑的蛊惑方法”
“没事，木头可以打造成棺材，更方便送殡”
“那要看，是谁送谁啊”
“Mandala！”不远处突然传来库库鲁的喊声，一把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剑穿破凝滞的空间，刺向‘曦渊’要害
血色的屏障将剑弹飞
“师尊，没有想到，您也会有被别人夺舍的一天”曼达从林间走了出来，金色眼瞳中带上愤怒与杀意
‘曦渊’脸上冒出变态的怜爱，“哎呀呀，我说是谁，原来是小曼达啊”
“你也要一起来陪我吗？”
“不知羞耻！“拔起王者之证，顺势迎面劈来，带着倾天的气息
少女侧身避开，“曼达，你可别不领情哦”火焰出现在手里，朝曼达涌去
曼达手挥利刃劈散烈焰，却再次被冰锥逼退
停住脚步，借力撑地，化作金色流光，划破虚空
“曼达，这么多年了，还不会用剑，让师尊教教你吧”
曼达脸上有青筋微微凸起，“你不配说那个词！”
‘曦渊’两指像夹纸片一样卡住剑身，探身一扯，曼达冲到她侧身
“噗”一把黑色的法力之剑刺穿他的腹部，剧痛并没有令他迟疑，翻身调转，利剑借势在‘曦渊’脖颈出划去
光幕被划开一个口子，不过只在她的脖子上留下浅浅的一道血痕
手抚上那道痕迹，“啧啧，曼达，你对师尊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呐”
“不要...再用那个词！”曼达勉强用剑支撑住身体，血逐渐浸染衣裳
这样，都没有办法对她造成伤害？
不过，这样就够了
“圣洁，净化”曼达小声嘀咕道
还在对他讲话的‘曦渊’身体一顿，转而眼中流露出恼怒
“曼达，你还是老样子，藏了这么多底牌，想用这种力量从体内将我消磨？”
“可是这只不过能暂时限制我的移动，消耗法力去与体内的光辉对抗，并不影响我对外界施展法力呢”
她用略微僵硬的手鼓了鼓掌
“很聪明，可惜，有惩罚”话音刚落，血红的荆棘从地上长出，紧紧将曼达束缚，尖刺令他的衣襟再次染上更多血迹
转过头，‘曦渊’若冷霜望着梦犹寒，“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梦犹寒撑开冰霜扇，“我想，再摸摸你的脸”
她不齿的神色在脸上浮现，“行啊，只要你能走过来，我就答应你这个低俗的要求”
纤手上挥，强大的法力散开，荆棘纷纷从方圆一里之内长出，法力压强骤然增大，将赶来的众人拦下
催动霜扇，一层坚固的冰雪甲胄覆盖在梦犹寒身上
“那我来啦”
他走进荆棘海洋，就如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小舟驶离了最后安全的港湾，踏入凶险的海浪之中
顶着重压，每一步，密布的荆棘都会划过身体
血色的尖刺带着恶的法力，轻而易举地将梦犹寒的层层护甲划破
他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满身都已被鲜血浸透，但他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呦，不错，居然走了一半”‘曦渊’看着不远处的血人，勾了勾手指
“接下来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啰”
“唔...”梦犹寒突然感觉到右腿一阵剧痛，支撑右腿的力气在钻心的痛楚下丧失，使得他单膝跪倒在地
回头一看，一根荆棘从身后刺穿了小腿，血流如注
恍惚间，左手也被另一根荆棘贯穿，豆大的汗水开始从梦犹寒额头上冒出
他颤抖着用法力凝聚出冰刃，将两端荆棘斩断
望着缓缓站起的白发少年，‘曦渊’歪歪头，“怎么？你还要继续往前？早点死了不好吗？”
如尖矛的血光从梦犹寒背后窜起，但他早已无法躲避
王者之证让它们变成了碎块
“曼达？”两人都惊讶的望着操纵剑的主人
此时的金色曼陀罗已经退去曾经的黑发，回到最初的模样，但熠熠金光之下，是他愈发虚幻的身体
凤眼睁开，看向梦犹寒，“我的神力，交给你了，去吧，去把师尊带回来”
“可是这样，你会回到你最初的形态，甚至...”
曼达露出了几百年也未曾再次出现的笑，若当初遇到曦渊的那个懵懂少年一般，纯真灿烂
“我不后悔，记得帮我跟师尊道别...”完全消散在世间，只留下一颗金色的曼陀罗种子，而他的神力则进入了梦犹寒的体内
梦犹寒的眼眶有些湿润，体表如镀上一层光芒，眼瞳也变为金色，有纹路浮现在皮肤上
“曼达...”他低头沉吟，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散发出来的气息令‘曦渊’心头一惮，周身也放出法力威压与之相抗，“爆种？拥有他的力量又如何，你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吗？”
梦犹寒周围的荆棘早已溃烂，借地力撑，原地留下一骑烟尘
双手结印，扑天黑炎朝出现在身前的少年涌来
“就是现在！”梦犹寒大吼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禁制，封”
‘曦渊’突然失去了与法力的联系，火焰与荆棘破碎
“什...”在惊恐的注视下，强而有力的手指在她眉心一弹
“小曦渊，这次，我可没有失败呢”
一束细微的火焰钻入眉心，‘曦渊’顷刻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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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火苗飘飘荡荡从密布的乌云里冲出，来到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上
“这就是困住曦渊的那片识海？”火焰化成人形，眼睛环顾四周，只有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死水
“这跳下去，真的不会有问题吗？”燚小声嘀咕
“算了，曦渊，为了救你，豁出去惹”他在身上比划了一番，能供法力循环的薄膜浮现在周身
燚双手合十高举，若羽箭刺如水面，激起浅浅的水花
“这水有侵蚀法力，影响神智的能力”
刚接触到黑水，火焰护罩立刻传来了反应
“必须尽快找到曦渊”他加速向湖底游去
黑色仿佛如无止尽的洞，将一切生灵尽数吞没，没有尽头，没有希望
燚眉头紧锁，“这样如大海捞针，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燃烧一丝灵魂去寻找”
之见他口念法诀，微弱的橙色光圈在水里扩散，一旦碰到物体，便会显现出其轮廓
在这广阔的平原般的水里，似乎没有一点生灵
突然，极其遥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少女的轮廓
“找到了！”燚纵身飞驰，推出一道道水波
来到曦渊身旁，他才发现，在双眼紧闭的少女的身上，有许多黑色的绳索束缚于衣服上，四肢上，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
他用手拍拍曦渊的脸
“曦姐姐？”
未能将她唤醒，紧接着他将手掌抬高，用力一巴掌扇在曦渊脸上
“曦姐姐，燚扇你耳光了，你快给我醒来！”
有点发红的脸终于有了反应，曦渊睁开久闭的眼帘
“燚？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好了，曦姐姐，我是来救你的，我们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燚说着用力去撕扯绑在曦渊身上的黑绳
手扯不断，就用火，火烧断了，黑绳又再次连结，他就再用火烧
“快点，出来，曦姐姐，出来！”身体越来越虚弱，可他依旧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曦渊呵住燚，“燚，别再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深陷其中，走不掉的”
“你快去，取回你全部的魂魄，再将我焚灭，这样所有镇域之源的力量与灵魂就会从我肉身内分离，莲瓣的法力也会彻底消失，这样‘曦渊’就不会对拉贝尔和地球造成危害了”
“我知道了...”燚通体开始变得红炽，火龙冲破黑天，灌入他的体内，热气令海面黑色水雾蒸腾，心灵空间产生了动荡
如今的燚不再畏惧黑水会突破烈焰护罩，突破进来，力量更加雄厚
“燚，快点吧，事不宜迟”曦渊愣了一下，燚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低着头，面色阴沉
“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牺牲呢？”
“你知道我进来，承载着多少希望？”
“结果曦姐姐你上来就跟我说要我...要我抹灭你？”
他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光
“说别人不负责任，那你自己呢？你有想过那些牵挂你的人吗？”
“燚...”曦渊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曦姐姐，你不能死，也不会死，因为为燚已经有了另一个解决办法”
燚双手结印，“咔嗒”，某个细微的枷锁仿佛打开了
红发小孩的身子开始逐渐分离成片片碎块，熔解化为庞大的灵魂能量，环绕在他的周围
曦渊心头一紧，“燃烧魂魄...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用自己的灵魂，去唤醒其祂镇域之源，回到曦姐姐身边呀”
“怎么样，燚是不是一个天才，是不是特别厉害？”他飘到曦渊面前
“蠢货！这样你会魂飞魄散啊！”
“就再也...再也回不来了”虚弱中，她开始扯动绳索，想要阻止燚
“曦姐姐，我们认识多久了？”他用手指抵在下巴上
“嗯，好像我也不记得了呢，不过，和曦姐姐在一起冒险，应该过了很久，很久吧”
“嘻嘻~，我有记忆以来，曦姐姐带着我去看了很多燚不知道的东西，见了很多很多精灵，人，特别是梦犹寒，老是来骚扰我们...只是，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声再见，曦姐姐有可能会说我不礼貌呢”
“一开始，燚还为难曦姐姐，没有想到还被曦姐姐暴打了一顿，痛死我了”
“对了对了，我还吃到了很多好吃的，虽然...我知道曦姐姐很心痛，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嘛”
“还有...”燚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看着自己灵魂愈发虚弱，只能将剩下的回忆吞了进去
“曦姐姐，其实，真的挺对不起，燚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黑水沸腾，从海底发出一道炽热的光芒，越来越大，最后扩张成一个太阳，迅速吞噬了整个空间
火焰所及之处，黑暗皆尽化为虚无，迷茫尽被驱散
一切回归虚无，退却到这所有最初的模样
白，白茫茫的白，空灵，没有任何欲望与邪恶，没有光明与罪孽
曦渊跪倒在地，怀中抱着一个支离破碎的男孩
“曦姐姐，记得治好塔巴斯那天吗，燚说过，不会再让曦姐姐伤心流泪”
“可为什么，曦姐姐还在哭呀”小手想要抚去少女脸上的泪水，可是早已无法触碰到她的脸庞
“燚，你知道这些年，我从遇见你这个小屁孩，再到后来，我看见你懂得的事情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样”
“然后，你进来救我，我又觉得，你还是一个需要继续磨炼的孩子”
“明明什么都不懂的，是我自己啊...”
“曦姐姐以后可不能这么想啰，我的岁数应该比曦姐姐还要大呢”燚的下半身开始归于虚空
“燚希望能看到，一个真正的、完整的曦姐姐回来，去引领那些迷途的生灵，回到各自原本应该拥有的旅途上去”
“能留在曦姐姐的回忆里，真的，真的很好，不要忘记燚了”
“喜欢你，曦姐姐”
最后一丝生息凋零，灰飞烟灭，不得复生，永世隔绝
曦渊手里抓紧的，只剩下空空荡荡
不可名状的感觉充斥全身，不是绝望，不是空虚孤寂，不是愤怒
身后浮现出莲花的轮廓，却没有颜色，若一个黑洞，开始吞噬整个白色的空间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白海的一处，“曦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
“不过既然你出来了，就再次给我躺回去吧！”
黑衣少女伸手朝曦渊冲来
曦渊没有反应，任凭她将手穿过背部
刺穿的声音没有响起，‘曦渊’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不，是手失去了知觉，似乎是被她身后莲花模样的透明空洞吞噬了
“凝聚空间的迹象，你要创造新的空间！？”她知道自己若还待在此处，便难逃一劫，她企图脱离曦渊周身
强大的牵引力牵扯着空间内的万物，所有的东西都无法逃脱，宛若一场灭世的审判
‘曦渊’面目狰狞起来，嘶吼声回荡在渐渐被吞噬的空间里
“不！我还没有得到至高的黑暗的力量，我不能...”
心灵空间里，只剩曦渊一个独自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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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早已散去，曦渊悬浮在半空，衣服也变回了最初的白色
“梦哥哥，你们怎么样了？”夏安安一行人匆匆跑来
梦犹寒伸手示意她们停下，“别过来！曦渊，似乎有点奇怪”
“难道是失败了？”千韩问
“不，不是，更像是，在融合与创造着什么东西”他摇摇头
“总之她现在周围的法力浓厚地可怕，空间早就已经扭曲，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将这一小片地方封起来”
白发少年咬破食指，凭空书写出一道符咒，倾尽全身的法力灌注
整片森岭被冻结，不过在外界看来，与先前并无什么两样
“走吧，我们只能等待她再次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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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魔神大人，‘曦渊’她，好像灰飞烟灭了？”雅加对着赤红的眼睛说
“无妨，只要你们将最后的法阵摆好，我就能再次降临”
“那时候，无论曦渊有多么强大，也无法与我对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