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一瞥只為君》酣嫜弄

92、回忆(4)

　　元千阙接过绵然递给他的笔记，笔记早就被逢易别撕得残缺不堪，元千阙将笔记扔到火炉里，晦气道，“算了，反正都救不回来了。”元千阙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至少没这么晦气了，嘀咕道，“不过还好没有全部找到……”逢易别撕毁的那一本笔记只是元千阙这一个月躲在窗台底下听课的摘录，还好逢易别没找到元千阙在月詠宗四处藏着的笔记，要不然自己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元千阙虽然心中不忿，笔记里还有几招没学会，但向逢易别与荀回彻讨要说法，铁定会被他们以“长幼不分，不知尊卑”这个可笑的理由来惩罚辱骂自己。
　　“萧绵然！掌门叫你打扫房间！别在房里墨迹！”门外一人喊道，绵然向来都是这种被人使来使去的命，只见绵然唯唯诺诺道，“烦请等会儿！我马上就来！”元千阙刚被人折磨完，肚子还是空空如也，偏生自己又想念绵然熬的那软绵绵的白粥了，拉住绵然的袖子，不让他走，顺便问道，“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再去吗？”绵然向元千阙歉然一笑，道“没办法呀，这是我的工作，锅里有白粥，师兄你饿了就自己盛来吃。”“但……”话未毕，绵然已是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这真是的……什么事都脏活累活都推给我做……真是可恶！”绵然刚出门，海里便被塞了盛满水的的水桶，水桶掉下来的水差点弄湿绵然的袖子。绵然常年被人呼来唤去，怎会不心有怨念，绵然拿着扫把，使劲地捅着地，正在发闷气，绵然没有听课的资格，更没有像元千阙一般忙里偷闲还不忘将脏活累活塞给其余人做，然后自己便躲在窗台下听书的那样厚的脸皮，又偏偏绵然吵又吵不过别人，别人三两句就骂得绵然哑口无言，绵然与别人打起架来又生怕一个不小心绵然就伤着了，功劳都被别人占了，自己从不会有翻身的机会，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做奴仆的命运了，明明自己小时候含着金钥匙出生，生于商贾之家，家里富得流油，完全不愁衣食，家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还有仆人供自己使唤，但就在牵扯到自己命运的那一晚后，自己的处境全变了，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少爷，有爹娘爱，现在却被命运所迫，当个没人注意的奴仆，自己以前家里的小奴的命运正落到自己身上，可能当自己家的小奴还好，睡的地方至少没这么寒碜，人也比较有人情味。但牢骚发完之后，自己手上的活并没有自己这顿牢骚而被转交给其他人去办，活还是要干，自己还是要为了明日的馒头去忍气吞声。
　　绵然将袖子卷起，不知是否因为一副质地太差，绵然前几日才补过的裂口又“啪”地裂开了，绵然为这不可违逆的命运再加自己这该死的衣服叹了口气，将毛巾放入水中 ，直至毛巾沾满水，再将多余水分扭去，“吱呀”一声推开房门，逢易别在，荀回彻也在，绵然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荀回彻虽然在月詠宗过个很是风光体面，但人红是非多，荀回彻在月詠宗也算是一个红人，像绵然这种奴仆之间的消息总是传得最开，大多数都不是瞎说，全都是有依据的，绵然随没见过荀回彻几次，但这些话听多了，又见到荀回彻之前对自己的恶言恶语，于是心中还有几分顾忌，便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分内事，只求不要与荀回彻牵扯上，毕竟以自己的这副容颜在这地方也挺危险的。
　　“挺不错的嘛，可惜了。”逢易别道，绵然以为是在夸自己，欢喜之余还不忘偷偷抬头去看逢易别，“不让他上课，他便自己偷偷躲在窗台下听课，没想到这笔记还做得不错。比月詠宗内的弟子还要聪明上进。”逢易别原来是在说元千阙，绵然有些感到失望，荀回彻嘻嘻道，“笔记做得好又怎样？比其他同门聪明又怎样？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当个仆人了。”逢易别继续翻了翻笔记，又道“你别把这些笔记毁了，等过几天带他过来时，再在他面前一本本，一页页地毁掉，一想到看见他的脸上的表情，就觉得甚是有趣。”逢易别随意翻几页，便将笔记随手一放。
　　绵然心道，“即便只拿回几本笔记，元千阙也不会这么心痛的吧？”绵然擦着地，不知不觉便已擦到逢易别的床底，应该是之前擦地的人没擦干净，使得地上的灰尘不易擦去，绵然用力一擦，手顶到一个箱子，顿时痛得，手一缩，发现竟然是一大箱的秘籍，绵然四处张望着，逢易别与荀回彻没注意到绵然这个人的存在，于是偷取了几本。“对了，元千阙那小子还没死？命真硬。”荀回彻继续道，“照顾他的人是谁？等会儿我要嘱咐他把他照顾得好点，过几天还有更刺激的东西等着他呢。”荀回彻嘴角边说边勾起，显得极为狰狞。“他不就在这儿吗，那个谁便是照顾元千阙的人。”逢易别边说，边将视线引到绵然那处，正好看见绵然不知将什么放入怀内，“你在作甚？”荀回彻从绵然刚进门开始，便一直注意着这个似男似女的仆人，一直偷偷地观察他，这下绵然令人生疑的动作，给了荀回彻一个机会去留下绵然。
　　“你这是在作甚啊？”明明这句质问的话却被荀回彻说得满是戏谑，满是调戏，逢易别知道自己徒弟又来了，真是消停一天就会死，无奈道，“你看着点，别惹事。”说罢，便只留下绵然与荀回彻在房内。
　　荀回彻将手伸入绵然的衣衫内，果真掏出几本藏在逢易别床底的秘籍，荀回彻将秘籍在绵然眼前晃了晃，道“小美人，偷东西？”绵然心虚地将头别到一边，却被荀回彻掰了过来，“心虚啊？不想我去告发，你懂的……”荀回彻挑挑绵然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