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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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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真的吗?”师人文被丁双双的动作惊到了,手脚僵住,心里飞快默念几句静心咒,进入了老僧入定的姿势。
这是丁双双最近的乐趣,每天赶路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不像师人文还能在马车上看看书,连短短的话本只要看超过一页,那个晚上就睡不好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时不时还产生孕吐反应。
别的孕妇都是吃东西时孕吐,只有她是个例外,看书时有反应。第一次她还以为是自己吃了什么,后面才知道是看话本的原因。
没有办法,只好换件事情做,马车是就只有她和师人文两人,总得探索一些别的乐趣才行。
丁双双一本正经,“不是,不过我好无聊啊!“说完趴在人怀里,不想动弹。
既然丁双双说了她是故意的,师人文也不好趁人之危,实在是两人现在的关系和情况处在一种莫名的状况之中,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丁双双怀孕。
“是不是没出过京城?”师人文无奈,把身下的书扒拉到一边,手上用力把人提起来揽进怀里。
丁双双恹恹的点头。
“我第一次到中原,是从飞雪关进来的。飞雪关顾名思义,终年积雪,温度很低,就算到了正午日头最大的时候也是极冷的。不过早上刚破晓的时候,就能看到真正的飞雪,铺天盖地的白色,一层又一层往下压······”师人文回想自己以前的经历,慢慢诉说起来。
正当丁双双听得入迷时,阿司在外面敲敲马车外沿,打断了师人文的叙述。
“大人,有人来了。”不过片刻,阿司又道:“是蓝晟。”
师人文还没多大感觉,丁双双只觉得由心而生的疲惫。心里很是烦躁。
果然,没过多久马车外就传来蓝晟的声音,“是双双吗?”
“不是。”丁双双翻了个白眼,简直阴魂不散。
蓝晟听到丁双双的声音一喜,随即又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双双,我想了想还是决意把礼物送给你。”
“阿司,停下。”师人文吩咐。
蓝晟控制宝马,正好并排停在车窗处。
“你想送什么?”是师人文的声音。
虽然对于是师人文答话,他心中郁闷。但转念一想还是把东西从自己怀里掏出来。
是一张红得刺眼的平安符。
师人文伸手接过,和自己在庙里求的是一样的。这下,师人文视线游离内心讥笑,蓝晟也是个城府深的,每次都在惹得丁双双心里厌恶之前抽身,但又会再一次凑上前来,表现存在感。
自从师人文把东西接过来,丁双双就没给过眼神。她的态度很明显,在师人文接过东西时瞬间紧绷的身体,她就知道是一个膈应人的物件,自然不会过多关注。
“蓝晟。”丁双双突然叫了一声。
接着一口咬在师人文锁骨位置。师人文像是受到惊吓闷哼一声,牙齿和骨头相撞还是有一些痛感的。
蓝晟还在思考丁双双唤他名字的原因,直到传来师人文的粗气声,他才知道对方的意思。
大概是后知后觉的反应,牙齿没感觉,骨头会疼。丁双双黏在人怀里,伸手轻触刚才的位置。
师人文也不阻止,只用眼神示意,我还要叫吗?兴致很高的样子。
“你拿着东西怎么抱我?”丁双双不满,让人把东西还回去。
师人文从善如流,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蓝晟还没反应过来,平安符在空中翻转几圈正正好好落入自己怀中。
“阿司,走吧。”师人文出声提醒。
蓝晟这次没有跟着,眼睁睁看着两架马车驶离自己,越来越远,声音逐渐消失。马蹄扬起的尘土最终归于地面。
天地阔大,林间寂静,前方有惊鸟飞起,撕破安静的空间,是马车经过打扰到的鸟群。鸟鸣声唤醒蓝晟,好几次他都感觉到丁双双和自己越来越远,但都没有现在的感觉,消失了,丁双双这个人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蓝晟觉得心慌,就连心跳也慢了一拍。
如果知道是丁双双为我在长才书院寻得一份任职,如果知道丁双双花费心神为我找来现在还悬挂在书房的字画,如果早一点知道丁双双怀孕的消息。
蓝晟太阳穴突突直跳,才想起来青梅怀孕的时间比丁双双还早。每一件如果的事情丁双双都给过自己机会。
蓝晟转身,双手拽紧缰绳,那张他一直放在怀里护着的平安符从马背上滑落,马蹄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踩在平安符上,陷进土里几分。
师人文抓住丁双双乱动的手,“我们先去看望父母,再直接回漠北好不好。”
丁双双叹气,“你应该叫岳父岳母才对。”
师人文很快改口,“先看望岳父岳母。”
马车安静一会,车身轻微摇晃,丁双双又开口,“我觉得我会记蓝晟很长一段时间。”每次她觉得自己放下了,蓝晟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没事,想一次骂一次。”师人文不怎么在意。
他面上不显,但心里乐开了花,丁双双现在也不知道蓝晟送的礼物是什么。这就足够了。
没听见丁双双的回答,师人文知道,她困了。
等人睡熟,他才慢慢挪动身体,要是这样睡着,丁双双醒来会喊脚麻的。
接下来几天,丁双双努力想让自己愉悦起来,但越接近云州,她心里越乱。
师人文没有这样的经历,只能默默陪在丁双双身边。他对亲情没有多深厚的感情。
丁双双一开始还在惊奇,怎么师人文比自己还熟悉这个地方?听到对方的解释她才了然,师人文顺路来过一次。
“你去哪顺路呢?”丁双双也不在意对方的答案,她只是想找个话聊。
“看父,看岳父岳母顺路的。”
丁双双嬉笑道,“那个不叫顺路,那个叫扫墓。”
师人文摇摇头,“我不是中原人。”
丁双双眯着眼睛,肩膀微微颤抖,是笑的。师人文才不会犯这种错误呢!这分明是在逗自己笑。
进到城里,丁双双有一种云州比京城还要繁华热闹的感觉,一开始还在怀疑自己。在远处传来唢呐声时,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有人要成亲。
两人在客栈二楼,透过窗户看向街道,吹吹打打,喜气洋洋。
不知道想到什么,丁双双突然道:“你知道吗?”
师人文挑眉,“知道什么?”
“按照中原的习俗我······”
师人文抢答,“我在京城买了个大宅子。”他的意思很明显,跟着丁双双走。
丁双双忍俊不禁,“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
说着说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宅子有多大。
“你买了什么?”心里有些不安,丁双双想要师人文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师人文没觉得有什么,回忆宅子的位置,“在东街,听说是第三大的宅子。”
丁双双咬牙,才能把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东街,一整条街都是皇家的土地。再仔细思考,丁双双想起来了,东街唯一不属于皇家的就是陈国公老宅。是先皇赏赐的,里面的所有装饰都是最豪华的,单园林来说就是从苏州找的老工匠,花费了十个多月才修建好。
“你还有多少银子?”丁双双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师人文察觉到丁双双的态度变得严肃,也端正自己的姿态,“这次出来,我所有的银子都用在买大宅子上面了。”
他把重音放在大上面,表示这银子花的是应该的。银子换的大宅子。
丁双双气笑了,反问师人文,“我还会回京城吗?我们又不在那里住。现在我们回漠北,浪费了知道吗?”
师人文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和丁双双对视。
还是阿司的声音打破沉默,“安排好了,只要下面的迎亲队伍走过,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实话说,这是阿司感觉最紧张的一次,那种沉默的气氛快要把人憋死。快速报告完,头也不回。
地点在一个山头,是朝中安排人打理的,现在就是一个衣冠冢。
走到半路,丁双双才从京城的大宅子里面恢复过来。要求师人文牵着自己的手。
“还生气吗?”师人文有些心虚。
“算了,你也不知道,情有可原。”
师人文跟着情绪往上爬,“我准备了好酒。”像是在邀功。
丁双双点头笑道。
一路上都平稳好走,看得出来打理这里的人的用心,劈出了两人并肩宽的道路。到了墓地,也不见野草。丁双双还以为需要自己打扫一下,还特意带了镰刀。
师人文知道丁双双心里的想法,搂住人安慰道,“岳父是一个得民心之人,不止是你们,还有皇家,甚至是百姓,都有人分心在这里。”
面前的泥土是湿的,隐约还能闻到酒香,而且也能看出来最近有人打扫过的迹象。
“想和岳父岳母说说话吗?”师人文把人带到墓碑前,得到丁双双点头的消息,往后退了几步。
离得有些远,只能模模糊糊听到随着风传来的声音,我想阿姐了。
师人文很无奈,现在在丁双双心里最重要的人还是丁平儿。虽然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想着自己陪伴那么长时间,对方还是有对自己说不出口的话。
还离得远啊,他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