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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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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漱完后,傅栀先上床躺下,等待鞭仗齐鸣,就守岁成功了。新年的第一天是要放鞭炮用以驱赶霉运以及暗示来年好兆头的。
等着等着傅栀都有些许困了。不过也还好,还差一刻钟就可以成功了。
这一刻钟在傅栀盯着季言听坐在圆桌上看书很快的也就过去了。
子时一到,外面响起了炮竹声,好一会才停下,真是在这夜晚又增添了一抹亮色。
在声音一响的时刻,尽管外面响声不断,傅栀还是第一时间从被窝坐起身来,双眼充满着神韵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得对着季言听说道,
“言听,新年快乐!”
她笑得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了人的心房,明媚不忧伤,照进了季言听的内心深处,从此,不再黑暗。
虽然外面吵闹,但在傅栀出声的那一刻,季言听却是听得真切。
真是奇怪,明明各种欢呼声鞭炮声烟花声一齐存在,可是为什么他的耳朵在那一刻只能听见傅栀的声音。
“嗯,栀儿也是,新年快乐。”
双目饱含柔情,看着床上坐起来的人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自从母后随父皇去世之后,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季言听说,新年快乐。
“栀儿快些躺下吧,莫要着凉了。”
“好,那言听也一起睡觉吧。”
“嗯。”
如往常一般熄灭油灯,借着外面的各种光亮朝床上走去。
傅栀看着那团高大的黑影,一步一步朝床榻上走来,心里也跟着他的脚步扑通扑通地跳着。
季言听掀开被子之时,傅栀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些位置。
但季言听并不知晓,看着她的小动作,心里虽然略微有些不适,以为她是不喜他的靠近,但也只是压了下去,然后轻声道,
“栀儿快些歇息吧。”
“好。”
傅栀闭上了眼睛,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是满足。
许是因为今日季言听的怀抱过于温暖,哪怕在睡梦之中也想着。
先前睡觉之时傅栀都是安安分分的,不曾向季言听的方向挪动半分,怕让他心生不悦。
但在长廊上季言听却是主动抱了自己,在这一心理作用之下,睡梦中的傅栀做了很久以来自己都想干的事。
一个翻身便无意识的朝着季言听的方向拱去,他的身体极为温暖,在一步一步吸引着傅栀。
季言听还没睡着,感受到身边人儿的靠近,有些许心慌,又有些许开心。但因着人还在睡梦之中,怕她醒来觉得吃亏,还是将她放在腰上的手轻轻拿开。
但显然对方并不领情,被拿开之后很是不满,又放了上去,如此反复几回,季言听放弃了挣扎。
罢了,放就放吧。
次日清晨。
每回傅栀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起身,只剩自己还在被窝之中,今日也不例外,洗漱穿戴完之后便前去用膳了。
用膳之时才见季言听,但是看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忍不住问他,
“言听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季言听看着这个让自己没有休息好的罪魁祸首,缓缓说道,
“还好,只是外边的吵闹声太大,影响入眠。”
昨晚季言听以为傅栀也只是放个手在腰上而已,不曾想到了后半夜,她的手从腰上转移到了胸膛之上,还在上面摸动了几下,这让季言听心里升起了几分躁动。
奈何枕边之人睡得倒是熟得很,无奈之下,只好握着她的手又重新放回了腰身,并且压着手里那只柔弱似无骨的手,不让它再乱动。
世界终于清净了下来,可季言听却是久久都未能入睡。
用过早膳,季言听如往常一般向书房走去,傅栀紧随其后。
季言听突然停步,傅栀走神没有前方,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他的后背,鼻尖撞得有些许疼痛,抬手摸了摸,而后不解的抬头看向季言听。
“栀儿不是说,要每天都给我泡茶 吗?”
“嗯?”
“栀儿忘记了吗?”
“没呢没呢。栀儿想着先顺路过去嘛。”
“没有忘记便好。”
怎得言听倒是比自己记得还清楚呢,傅栀的心微微触动了一瞬。
在书房门口二人便各自前行,一刻钟过后,傅栀端着泡好的茶水回到书房。
傅栀乖巧的端过茶杯,迈着小碎步朝季言听走去。
“喝吧。”
季言听接过茶杯,小抿一口,一样的茶香四溢,甚是好喝,这些日子喝着傅栀泡的茶,倒是胃口被养刁了许多。
“栀儿的泡茶技艺似乎又提高了。”
“言听喜欢喝就好。”
说完对着季言听甜甜一笑,但后者却是晃了晃心神。
每当季言听在书房看书习字亦或是画画之时,大部分时间傅栀都在旁边陪同一起,于是季言听便命人在一旁安置了一张小方桌,供她使用。
傅栀坐在小方桌上,为了打发时间,也会写写字,她的字不像季言听那般飘逸苍劲有力,倒是端端正正,好是规矩。
季言听看着坐在身旁认真写字的傅栀,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想要起身看看这小姑娘到底写了些什么,如此认真的神色,不曾料到,察觉到了季言听起身之后的傅栀,居然慌慌张张的收起了宣纸,不让他看,这更是加重了季言听的好奇心。
“栀儿写的什么?嗯?”
“没什么。”
傅栀小声的回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低下了头。
“没什么那为何不让我看?”
“没什么可看的。”
傅栀越是这样便越是让季言听好奇。
于是,季言听来到傅栀身后,俯下身来在傅栀耳边轻轻地说:“栀儿这么听话,就让我看一下也是无妨的。”
低沉而又魅惑,呼出的热气像一根羽毛扫过耳尖,也略过心房,让傅栀痒痒的,动了动,季言听身上独有的冷冽清香也萦绕在鼻尖。
终是忍不住,缓缓拿开了遮挡住的右手。
“果然,栀儿最是听话了。”
看到傅栀拿开手后,季言听往纸上略去,只见上边写着的,别无其他,有的只是他的名字。
“原来这就是栀儿不敢给我看的原因。”
季言听的笑意传达心底,似山涧清泉,流淌而过,叮咚作响,敲击在傅栀心尖,也让她的脸颊越发的透着绯红,手指微缩,下面的宣纸也多了几道褶皱。
“你不要再说了……”
傅栀如此害羞的反应更是让季言听心生愉悦,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栀儿不必害羞,你我已是夫妻,还有,我很高兴。”
“真的吗?”
听到后半句话傅栀猛一抬头,往左上方的季言听看去,只见他本是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也柔和了起来,从她的角度看去,还能看见季言听扬起的嘴角,整个人都散发着如春风般和煦的气息。
季言听摸了摸这颗不安分的小脑袋,“自然。栀儿心里有我,我怎会不开心?”
其实傅栀一开始只是安静的看着季言听写字,看他那认真而又严谨的神色,握着毛笔的手指干净修长,指节分明,一笔一划写在纸上,傅栀的心也跟着季言听手中的笔舞动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自己也拿起了笔,专注地写起了季言听这三个字。不知不觉就已经占据了整张纸面的二分之一。
但是季言听起身之后居然走前过来,这是傅栀没有想到的,可是好像也收获了意外之喜。
言听说他很开心。
傅栀心中少女的悸动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
若要说季言听对傅栀最无奈的时候,那便是近日睡着后的傅栀了。
每每入睡之后,她的手便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一开始也只是手,后来,连腿也不安分。
季言听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是清醒的,但是看她熟睡之后的模样又印证着她是真的睡着了。
白日里的她虽会对自己有些贴近,但骨子里还是个特别容易害羞的小姑娘,也不敢像现在这般,行为如此大胆。
这要是平日里,估计还没等到自己把手拿开,她便是先把自己给害羞到裹进被子一声不吭了。
一拿开她的手,这人儿倒是不满意了,哼唧两声之后反倒是粘的更近更紧,季言听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偏偏每日清晨季言听都会比傅栀醒得早也起得早,而傅栀每次醒来之后便是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前一晚上所做出的举动。
几次挣扎无果之后,季言听也就放弃了,她要黏便黏吧,反正二人已是夫妻了,只要她醒来不会觉得自己占了她得便宜便好。
傅栀在这方面从一开始的越挫越勇到最后的如愿以偿,即便清醒之后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而季言听倒也真的是随着她来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他都依着她靠近他怀里。有时傅栀总是往他怀里拱,他也只好把人轻轻按入怀中,她才安分下来。
然后也就习惯了,不过他倒是不合时宜的想了想,难道女子的身体都这般娇软的吗,就好似没有骨头一般,抱在怀里极为舒服。
于是经过睡着后的傅栀的不懈努力,每天晚上两个人之间再也不像刚成亲那时,中间起码隔着两掌的距离了。
睡梦中的傅栀只觉睡着睡着便寻找到了一个极为舒服的姿势,很是温暖,还以为是靠着被子,殊不知那是因为她进了季言听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