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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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莱，伊登，”晚餐结束后，哈利在走廊里叫住了准备一起去休息室的两个孩子，“邓不利多教授让我带你们去校长办公室。”
科莱睁大了他蔚蓝色的眼睛，满脸无辜地说:“为什么？我最近很乖了～”
哈利轻声说道:“只是有些事需要了解，跟我走吧。”
他们穿过人声鼎沸的走廊，迈上旋转的石梯，耳边陡然间安静了下来。科莱骨碌碌的转着眼珠，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又犯什么校规了，伊登则是偷偷打量着格兰芬多级长平静的脸色，拧着小眉头，慢吞吞的跟在他身侧。
“小心一点——”
扶住差点被石阶绊倒的黑发男孩，哈利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看路？”
眼前的这两个孩子在霍格沃茨呆了半年多，也就脸上多了些血色，看上去比初见时脸色红润一些，身高却几乎一点变化也没有，看上去还不如10岁的小孩儿高呢。
他的眼神微微黯了黯，安抚的拍了拍伊登小小的肩膀，继续往上走着，没有再开口。
“波特学长，你知道校长先生为什么找我们吗？”快到八楼的时候，伊登终于忍不住小小声的问出了口，嗓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安。
“是的，我知道。”哈利直视着前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不用担心，伊登，在霍格沃茨，没有人会伤害你们。”
伊登默默的点了点头，悄悄揪住了他的衣袍。
蹬蹬蹬跑在他们前头的科莱回头看了一眼，脚步慢了一些，“校长先生的凤凰也在那儿是吗？你们说，他会愿意让我摸一摸它的羽毛吗？”
“那要看福克斯自己的意思了，它的脾气可不大好。”哈利轻声笑了，“当然，如果你对它客气一点的话，或许它会愿意呢。”
当他们迈进校长办公室大门的时候，科莱的目光果然被那只站在镀金栖枝上的凤凰吸引住了。
“哇哦，”他双目放光，赞叹道，“它可真漂亮呀。”
福克斯清鸣了一声，骄傲的抖了抖华丽的翅膀，金红的羽毛在灯火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谢谢夸奖，孩子。”邓不利多在办公桌后微笑着望了过来，“来点糖果，怎么样？”
办公室中央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造型可爱的沙发，沙发中间的小茶几被琳琅满目的糖果堆得满满的。
两个孩子坐在小沙发上，一个兴致勃勃挑挑捡捡，另一个不安的低着头，磨磨蹭蹭的拆开一包比比多味豆，食不知味的捻起一粒放进嘴里，长长的眼睫下，黑溜溜的眼眸时不时的偷偷瞟一瞟周围。
墙上几幅老校长的画像好奇的观察着他们，还有一些已经睡着了，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
哈利也坐了下来，端起面前一杯橙汁轻抿了几口，对上伊登莫名警惕的目光，心里暗自喟叹，有些心疼起来。
伊登悄悄的往他的位置挪了挪，吃到一个胡椒味的豆子时扁扁嘴，也端着果汁喝了一大口，嘴里的怪味才被冲淡了。
片刻后，黑发男孩放下杯子，低声问:“邓不利多教授，您要我们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科莱含着一口甜甜的棉花糖，也抬头看向了目光温和的白胡子校长，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澄澈的眼眸好奇的眨了眨。
邓不利多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停顿了一会儿，缓缓的说:“贝尔女士相当的关心你们，来信询问过许多回了。你们在霍格沃茨还习惯吗？”
“霍格沃茨非常有趣！”科莱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挥着小手强调道，“非常！乔治和弗雷德带我去了许多地方，但是教授，我们真的不能去禁林逛逛吗？伊万说那里有独角兽，还有马人～可是格兰杰学姐说很危险。”
“认识了许多朋友，是吗？”邓不利多欣慰的看着他，“格兰杰女士说的没错，对你们而言，禁林的确很危险……”
哈利与他对视一眼，低头慢慢的喝着果汁，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当初看到的那一幕。
焚烧的大楼，垮塌的大桥，遍地哭喊的闹市，还有那个噩梦般飘浮在半空中的黑魔标记，就像十几年前飘浮在高锥克山谷上空的那个狰狞的标记一样，张狂肆意的宣告着死神的降临……
晃了晃神，脑海中的画面又变成了两个孩子惊惧无助的眼眸，在他靠近时，逐渐变成了委屈与信任。
他的唇角抿的笔直，想到如今复杂险峻的形势，眼里的挣扎慢慢的沉淀下来，墨绿色的眼眸清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注视着杯底橙色的汁液。
伊登别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将手里大袋的比比多味豆递到了他眼皮子底下，哈利对他笑了笑，随手捻起一个褐色的，入口后发现那是巧克力味的。
“它很有趣，”伊登小小声的说，“不亲口尝一尝，永远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口味。”
哈利按了按他柔软的头发，心里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科莱在难得见到的校长大人鼓励的目光下，叽叽呱呱的说了许多，充分表达了自己对这座适合探险的古堡的热爱，邓不利多偶尔适当的回应一两句，接下来的时候都始终耐心的倾听。
哈利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明显的感觉到这两个孩子的不同。
比起黑发男孩的沉默谨慎，金发男孩对待身边的人和事，永远都觉得新奇又有趣，不介意尝试接触，但显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像他一直说喜欢霍格沃茨，那些喜欢却纯粹是站在一个看客的立场发出的感叹，即使已经呆了半年多，还是对这儿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等到他意犹未尽的说完，邓不利多才微微点头，“很精彩的校园生活。”
老人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搭成塔尖状，思忖了一小会儿，轻声道:“那么，科莱，我们可以再谈一谈其它的事吗？或许它会让你们不太愉快——”
原本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的灿烂的孩子瞬间收了笑意，像只警惕到炸毛的小狮子，“谈什么？”
伊登立即握住了他的手，不怎么用力的捏了捏，科莱扁了扁嘴，嘟嚷道:“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说的了，教授。”
“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最近外头不怎么太平，”邓不利多斟酌着开口道，“我们怀疑挑起战乱的主谋，是你们曾接触过的某个人——”
他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自己先低头看了片刻后，才举起来展示在三人面前，“这个吊坠，”看着两张骤然间煞白一片的脸，他又将照片反着放在了桌面上，叹息道，“你们还有印象，对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惊怔的两个孩子才有了反应。
“您从哪里——”科莱的声音不住的发抖，牙齿也在咯咯作响，他试图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脚下发软，又跌了回去，“他不是已经……”
金发男孩的话哽住了，大口的喘了喘气，抓紧同伴的手带着哭腔大声喊道:“他死了！他已经死了！！才不会回来！！！”
“科莱——”伊登伸出手臂死死的抱住了他，黝黑的眼睛茫然又犹疑的在邓不利多与哈利之间扫视着，“不哭——”
“我很抱歉。”邓不利多语气低沉，“如果你指的是这个吊坠的最后一个主人，那他恐怕还活着。”
科莱抽噎着说不出话来，伊登惨白的唇瓣抖了抖，视线移向了哈利，哆哆嗦嗦的问:“你们就是想要问他的事吗？”
“是。”哈利朝他伸出手，面对他略带抗拒的神情，又默默的放下了，“线索太少，只有你们多少知道一些内幕。”
伊登呆呆的看着他，哈利微微偏过头移开目光，心里沉闷极了。
“我知道一些。”安静片刻后，黑发男孩慢慢的开口，话音仍有些不稳，却比在他怀里强忍着哽咽声的同伴镇定太多了，“那么，你们能杀了他吗？”
哈利愣了愣，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你是说……”
“杀了他。”伊登睁大了眼，表情极其认真，“找到他之后，杀了他。他很坏，他该死。”
“让他去死。”
“如果真的是他，”哈利话音停顿了一下，语气坚决的承诺道，“我会的。”
后头轻微打鼾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校长办公室的所有画像，除去那些装睡的，全都在冲邓不利多使眼色。
听听这几个孩子在商量些什么……
现在一年级的幼崽不得了啊……
邓不利多摘下眼镜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重新戴上后，神情专注的凝视着他们。
“他叫肯尼思·费曼，是实验室的老板，和研究员。”伊登面色微带惧意，声如细丝。
听到那个几乎是刻到骨子里的名字，科莱浑身一个激灵，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每个新抓来的实验品都会觉得他脾气很好，可是他其实最爱虐待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了，如果有人忤逆他，哪怕是研究员，他也不会放过。”伊登眼神有些放空，似乎陷入了回忆，“费曼博士最厉害的是药剂研究，有的只要一接触到皮肤就让人浑身发麻，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有的服用后会让人体温突然飞快的上升或是下降，还有快速止血的，多大的伤口都能止住，各种用途的药剂有很多很多。”
“他本来还想要研究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的四肢或其它器官重新长出来的药剂，后来失败了太多次就放弃了。”
失败了太多次……
邓不利多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画像们的目光在一瞬间都靠拢了过来，齐刷刷的铁青了脸。
“后来，”伊登瑟缩了一下，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他研究了一种新药，那天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他说有办法提升我们体内的能量了，因为他自己并没有特殊能力，一直都很想……那么多实验品，有大人也有小孩，都喝了……他们都……”
科莱在他沉默的间隙，面无表情的接口道：“他们都死了，第一次实验失败，喝下药剂的人都炸了。”
“博士气疯了，”伊登又哆嗦了一下，话音轻颤，“他从来都没有那样生气过。本来他不高兴的时候都爱拿实验品出气，那段时间都没有那样做了，因为一次性消耗了太多，药剂改进了几次以后，实验室的地牢都差不多空了。”
“阿不思，可别让那个混蛋死的那么痛快！”一个脾气暴躁的红鼻子老头扒拉着画框，眼珠都快要瞪得掉出画布了。
邓不利多的眼神相当的冷，语气却尽量的放得平缓，“你们也喝了吗？”
这两个孩子的魔力，的确比一般小巫师要强大得多。
伊登默默的点了点头，科莱的表情有些后怕，又有些奇异的愧意，吸了吸鼻子，很小声的说：“只有我们活着。”
“只有我们。”金发男孩低下了头，“他原本还想多观察一下，准备了许多……可是没过多久，那些傲罗就找来了。”
邓不利多询问的看向了哈利，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上回替伊登疏导魔力时的感受，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药剂对他们的魔力所起的作用很明显，虽然潜力强大，但不够稳定，需要比其他人更努力练习才能精确控制。”
他回头低声问两个孩子，“介意我再替你们检查一遍吗？”
科莱下意识的看向了伊登，黑发男孩抬眼快速的瞟了哈利一眼，没犹豫多久，细长的手指慢吞吞的揪住了他的衣袍，“好。”
哈利顾不得想太多，手指轻轻贴在他冰冷的手腕处，仔细的查探他的身体状况，将两人挨个儿检查了一遍之后，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一些，“那样的药剂一般都会消耗些什么才能提升魔力，不过或许是因为你们以前服用过太多其它的……各种药力在体内达到了某种平衡，没有太大的损伤——但它还是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身体的自然成长。”
“我们不想再吃药了，”科莱的小屁股挪了挪，嘟嘟嚷嚷的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哈利安慰他，“如果这几年魔力增长的黄金期里，身体的成长反而跟不上的话，也会很危险。”
幸而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还有时间可以研究。
伊登嘴唇动了动，小声喃喃道:“可那会很麻烦，波特学长，我们并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很……累了……”
“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哈利微微摇头，声线略微柔软了下来，“而且，伊登，你要明白，许多人关心你们，并不是因为责任或义务。”
“是因为可怜我们吗？”伊登直白地问，“因为那些……就把我们当做特殊的，需要格外小心对待吗？”
哈利眨了眨眼睛，觉得这话有点难接，可那孩子直勾勾的看着他，都没有去理会一旁同样眨巴着眼睛的小伙伴和看上去很可靠的长者。
“我知道那种感觉很糟糕，”他考虑着措辞，慢慢的说，“不管是真的富有同情心，对你们的遭遇感同身受，或只是用同情来彰显自己的善良，满足自己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因为与众不同的经历被人特殊对待，都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就像他，如果早知道自己就是哈利·波特本尊，没抱着那种旁观看热闹的念头暗戳戳的想要给校长大人捣蛋，一年级的时候又怎么会将救世主的童年经历闹得人尽皆知。
抛开那些囧囧的黑历史，他耐心的说:“可是同情心是每个人，至少是每个正常人的本能，知道有人遇到了一些不幸的事，自然而然的会产生悲悯的情绪，尤其是对着你们这样还不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巫师对幼崽原本就十分的看重，”哈利微微倾身，温和的凝视着他，“那些暗地里的关注和下意识的照顾可能会一直都在，直到你们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那一天。哪怕你们不习惯，也请相信，它们大部分都是出自善意。”
“可是那样很奇怪，”科莱在旁挠了挠脑袋，“你看，我们活下来了，我们也自由了，我们每天的生活和别的小巫师一样安全又有趣，但有些人看着我们的时候还是像看着，呃，两个小可怜？”他想了想，有点沮丧的说，“好吧，我们还是会害怕博士，”焉哒哒的声音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就像你们，嗯，就像他们害怕伏地魔一样，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有那样畏惧的东西虽然有点丢脸，但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满屋子的人或非人类注视着他们的眼神都起了变化，这两个孩子或许比大家以为的都还要坚强。
“是呀，”哈利轻声说，“你们已经表现的很好了。”
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心怀怨恨，而是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努力的适应新的生活，甚至并不觉得被格外照顾就是理所当然的。
最后离开的时候，科莱眼巴巴看了一眼自顾自梳理羽毛的福克斯，才迈开小步子跟上格兰芬多级长。
几人从螺旋形的楼梯走了下来，穿过墙上开裂的出口后，两只石兽重新挡住了缓缓合拢的石壁。
“伊登晚上在格兰芬多塔楼休息吗？”安静的走廊上，哈利偏过头问。
黑发男孩看了看窗外乌压压的暴风雨，沉默的点了点头，科莱晃晃两人交握的手，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早点休息。”将他们送到寝室门口，哈利转身想要离开，衣袍被不怎么用力的扯了扯。
“怎么了？”他半蹲了下来，平视着明显有话要说的孩子。
伊登磨蹭了半晌，才犹豫的举起小手轻轻碰了碰他额头，在黑色碎发掩盖的地方，碰到那个已经不那么明显的闪电形伤疤，轻悄悄的问:“他们最开始的时候，也会很奇怪的看着波特学长吗？”
“是。”哈利微微的笑了，“可是现在不会了。当你自己坦然面对的时候，周围的人也会慢慢习惯的。”
“有点难。”伊登细声细气的抱怨。
“我知道，”哈利的声音也放的很轻，微微停顿片刻，咽下那些或许没什么意义的宽慰鼓励的话，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两个命运多舛的孩子，“但是这一点，除了你们自己，谁也不能替你们去做。”
“嗯。”伊登紧抿着的嘴角忽然微微翘了翘，小声的说，“晚安，波特学长。”
“晚安。”
揉了揉两个小脑袋，看他们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哈利才回到自己的寝室。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写着教授们布置的论文，一边懒懒的给自家未婚夫传音，（德拉科，在做什么呢？）
（有点事。你忙完了？）
（嗯，从那两个孩子那儿了解了一些线索。）
（好。待会儿再聊。）
哈利支着脑袋，手下不紧不慢的写着变形术的论文，裁剪得长长的羊皮纸很快布满了端正清秀的字迹。
直到几篇论文都写好了，他将几张羊皮纸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小书柜上，矮矮的小柜子又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寝室的角落。
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他正想向浴室走去，一个人影骤然出现在面前，一头栽倒在他怀里。
“还真是心有灵犀——德拉科？！”想要调笑两句的哈利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人滚烫的体温，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白金发色的少年紧紧的闭着眼，急促炙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脖颈间，在恋人微凉的肌肤上不住的磨蹭着，仿佛沙漠中跋涉的旅人终于接触到了甘泉，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哈利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只是最粗略的查探，眸光便瞬间冷得仿佛尖利的冰锥一般，他下意识的搜寻了一下自己的空间戒指，那瓶粉色的魔药还完完整整的收在里头。
“难受……哈利……”德拉科意识模糊的抱紧了他，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蹭湿了他的领口，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好……难受……”
“没事的，德拉科。”
满溢的魔压席卷而过，小茶几上的茶具和窗台上栽种着绿植的瓷盆发出了几声清脆的碎裂声，哈利强自忍耐了一下胸口猛然升起的暴虐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手掌轻轻贴在他的后背，能清楚的感觉到汗湿的衣袍下惊人的热意。
“没事，”他安抚的吻了吻恋人汗津津的眉眼，缓缓输入真元，看着他微微张开的眼眸由原本的毫无焦距，渐渐的变得清明起来，“我在。”
德拉科将脸埋在他胸口，揪着他衣袍的手越抓越紧，不知是愤怒多一点，还是羞愧多一点。
“怎么回事？”哈利低声问他，右手在他背上轻拍着，动作温柔的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唯有一双墨色沉沉的眸子里翻涌着压抑的怒意。
德拉科闷声闷气的咕哝，“是我大意了。”
太丢脸了，他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
谁能想到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准备的东西也会有问题呢，茶水刚吞咽下去他就觉得不对劲，再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梅林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害怕，如果药效就像尼可说的那样，会让他疯狂的爱上别人，就像中了迷情剂那样……谁知道一个失去理智的自己会怎样伤害眼前这人呢……
一种由心底升起的凉意让他狠狠的打了个寒战，情不自禁的将恋人抱紧了一些。
就算真实的药效有所偏差，让他这样狼狈不堪，始作俑者也该死！
“德拉科，”哈利轻声问道，“刚才你和谁在一起？”
明显的感觉到恋人平和表象下隐隐的骇人怒意，德拉科抱着他的手臂不自然的瞬间收紧。
稍稍定了定神，他轻微但又坚定的说:“哈利，这回，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哈利不甚赞同的看着他，“可是——”
“难道我就只能是你的弱点和软肋吗？”德拉科不甘心的抿了抿唇，“我会处理好的。”
哈利轻声叹了口气，“当然不是。我相信你。”
德拉科偏开头，发现自己还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脸上原本慢慢消退的热意又涌了上来。
哈利小心的松开手，见他能自己站稳了，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耳垂，“先去洗个澡。”
“唉？！”德拉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脸变得比方才还红，“哈利……”
怎么突然这么直接——
哈利无奈的戳了戳他的额头，“这身衣服穿着不难受吗？”
德拉科这才觉得浑身上下都极不爽利，汗湿的衣服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他忽的一个转身，逃也似的飞蹿进了浴室，“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了门。
哈利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忍俊不禁的勾了勾，随后一点一点的抿得笔直。
作者有话说
第205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