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ou

11、11

　　提前出的院，请的假快用光了，，况且看着护士给我拆的线，自我感觉良好，于是打包了脏衣服拍拍屁股回家。
　　路上心里一动，转到学校去，看到那孩子在上体育课，默默的在铁栏杆那里站了几分钟，他好象感觉到我在看他，望过来，抬脚就要跑，我差点笑出声，又看他被老师提回去，罚站，还是别打扰他上课吧，于是我到学校大门口等。
　　出来的时候，他呼哧呼哧的背着包跑过来，呼哧呼哧的说：“你你你回来拉？”
　　“恩哪，走吧。”
　　“去哪儿？”
　　“……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看过来，我好象听到些什么。
　　于是我们一起到菜市场：“老板，切半斤牛肉。”
　　“好~要不要辣椒？~”
　　“不要~”
　　底下有只手轻轻扯我的衣服角，我听到他小声儿说：“要一点点。”
　　“老板~还是放一点~”
　　“好滴~”
　　买好肉，我又拎了两杯奶茶，坐在健身器材旁边的凳子上，牛肉袋子放在中间摊开，我还特地找了块石头垫在底下，这样他就不用拣来拣去了。
　　“……以后，能不能不出差？”
　　“什么？”听不懂，
　　“我爸，也是出差，没回来。”
　　“哦，”我想了想，吸口奶茶，“那就不出差了。”
　　过了一会儿，
　　“想他吗？”
　　“谁？”
　　“你爸。”
　　“……想。”
　　“恩。”
　　“不过他老打我妈，就不想。”
　　呼~
　　有点烦躁，我拿出医院顺来的餐巾纸，抓过他的小手擦干净：“回去，别告诉你妈说我们在外面吃这个了。”
　　“……”
　　“啥？”
　　“你能抱我回去吗？”他低下头，我想想，线拆了说明肉长到一起，应该没问题的，就把牛肉和剩下的奶茶捆到一起，抱起他。
　　不重，袋子钩在手里，吊在屁股后面荡啊荡，他的手紧紧钩住我的脖子，好象擦了擦眼睛。
　　“……今天有人说你坏了。”吸吸鼻子，
　　“谁？”
　　“那天你抓到的那个。”
　　“哦。”
　　“没关系，我打他的，头顶到他肚子上，他坐到地上就哭了。”
　　“以后别跟人打架。”
　　“……你不是说过，要使用暴力……”
　　“用暴力令混蛋听话，这是上帝说的，不是我。”
　　“……知道了。”
　　“以后别打，你能用智力的时候，别用暴力。”
　　“……”
　　“怎么了？”我看过去，发现他盯住超市里新出品的一盒低是你糖果看，于是问，“想吃吗？”
　　“有一点。”
　　我翻翻口袋：“钱不够，发了工资再给你买吧。”
　　“恩。”
　　继续往家走。
　　“你跟人打过架吗？”
　　“打过。”
　　“疼吗？”
　　“疼，疼死了。”
　　“死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
　　“……是象刚才那个糖吗？甜不甜？”
　　“不知道。”
　　“为什么？”
　　“……”

　　我抱着他的手慢慢放下来，他滑到地上，不解的望过来，我把牛肉袋子送到他手上，嘱咐：“你先进去，碰到你妈就说我有朋友来了。”
　　“这个让她看见了怎么办啊？”小孩子还是小孩子，我摸摸他的头：“你妈不会说你的。”
　　然后，我看着她。
　　“你真的是很喜欢小孩。”
　　她说，
　　“……遥遥。”口里有种枯涩的味道蔓延开来，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