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黑暗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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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风拂起俊秀少年的长发，露出冷漠的颊。
“王，”半跪在地上的男子道，“成年礼要开始了。”
平板的声音听不出情感的波动。
“恩。”飒应了一声，离开。
远处的山脉一片墨黑。
仙界血仙——
“亦，成年礼要到了。”夜阶语轻揉亦的发道。
“阶语，你说仙会有什么礼物？”亦挑眉，一脸笑意。
“不过是那些仙礼。这几年你与魔王也没有了联系，又谨遵长老的教诲，他们还能如何？”夜阶语冷笑。
“他们不是傻子，至少那个人不是，但是如今也确确没有好的借口来对付我，与魔只是我个人私交，魔袭之事亦不过是他们的推测。没有我的把柄，他们自然动不到我。但是，这成年礼一过，便是长老放权之时了呀！”亦轻笑，眸里微微有些算计，也不明说，“阶语，你和语叔叔还有魄叔叔准备一下吧！”
“语筱也就罢了，凝魄……怕长老不会同意，”夜阶语思忖片刻，道，“我是叛臣，长老怕也有微辞。”
“难道阶语没了当年的本事了么？”亦挑眉，笑问。
夜阶语微怔：“当年……”
“阶语，不是长老不同意，是你不愿意罢？”亦轻叹，“当年的事情不必再放在心上，如今你愿意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了，真的，阶语。”
夜阶语低应了一声，垂下的头颅溢满了苦涩，当年……
这几年可谓是风平浪静。
凤狭长的眉眼满是无奈。
柯里斯那里，还有魔那里，都没了动作。
魔族照样骚扰仙族，却没有深入内部。
血仙照例供奉仙族，却没有完全归服。
表面上自然相安无事，背地却暗流汹涌。
只是柯里斯似乎……很喜欢碧？
眉猝地纠结到一起，红眸中尽是狠戾。
寒碧微仰头。
凤凰与古仙的恩怨如今已无人知晓，只是，若是仙族想与凤凰缔结契约，都要以自己的肉身作为代价，而且与凤凰纠缠一生。
凤很强，却是异子，一席白发使它在红火的凤族中异常显眼。
所以他选择了他。
寒碧轻轻地叹了一声。
“亦得成人礼怕是别有变数，注意些。”淡淡地说了一句，寒碧起身，离去。
凤默默地看着他离去。
契约束缚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凤叹了一声，离去。
阴司——
阎王翻弄着生死簿，深思。
仙魔二主已然相遇，剩下的事情却依旧复杂。
仙主想完成当年都没有完成的事么？
还是……当年的事情与他们有关？
阎王瞬时收紧双指。
小巧的翅膀轻盈地扇动，在阳光下徐徐生辉。
花精是精灵中最为小巧的一种。
花是花精的家，也是父母。
绚烂的花丛中独独没有黑色的花。
对于花精而言，黑色是丑陋而可怕的颜色。
风柔柔扫过，带来了新生的花精。
没有人知道，那些新来的花精是怎样的美丽。
花精期盼着。
亦从浴池中走出，长发及臀，少年修长曼妙的身姿显现，眉眼含笑。
玉色的身体泛着点点萤光。
夜阶语怔怔地看着他，伸手，将他箍在怀中。
“亦……”收紧双手，薄唇不住地在他的侧颈滑动。
“阶语，放手。”亦淡淡地命令道。
身体一僵，却依了他的话放了手。
很早以前就放了的手，如今，已经收不回来。
夜阶语自嘲地笑。
亦微微一叹，不是不明白阶语如今的心意，但是对于他，不论是以前还是如今，他从未动过心。
“阶语，帮我更衣吧。”
飒，有些想你了呢。
两年了呀。
飒冷冷地睥睨众臣。
身体里黑暗气息四溢。
沉默。
“选妃之事不做打算。”留下这么一句话，飒飘然离去。
“他，如何了？”飒伫立良久，问道。
少女毫不在意地靠在他的王座上喝茶，听完这句话，终于禁不住，跳了起来。
“忍不住就自己去看他！”
沉默。
“成人礼过了之后，他怕也忍不住了吧，再过一个时辰就好。”少女泄气地道。
黑色，一片深沉的黑色。
亦一惊：“怎么回事？”
成人礼上，只见黑色。
漆黑的血液如河水般流动。
不论是血仙本族还是仙主族的参加人员一律被黑色吞噬。
凤搂着寒碧漂浮着，显然也受了不小的伤。
亦轻弹起身，长剑出鞘。
“横槊。”挥剑，青色的剑气扫向尾随而至的黑色物体，护住凤与寒碧二人。
“阵布！”远处，几位长老低吼一声，亦拉过二人向长老而去。
乾者，天也。
坤者，地也。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自此而生，自此而亡。
往往不息。
亦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乾坤之阵列好，黑色的物块似乎痛苦不堪，只得不断地缩小，再缩小，直至消失。
若是自己，有胜算吗？
亦轻叹，走向前：“各位长老，这是……”
“他来了……他又来了……”只见一个长老满面的冷汗，不断摇头，双目已失去了神采。
他，是谁？
亦秀眉微蹙，隐隐不安。
“柯里斯，这个异像由你解决，”大长老风佑思忖片刻，道，“碧，你同他一起去，这是你们的成礼之证。”
成礼之证么？亦淡淡应下。
他们既然知道是谁……这次……是对付我么？亦轻轻勾起一笑，抬眼，寒碧温和地看着他，也露出一笑。
“长老，若不介意，请允许亦借友人之力一同完成。”亦眸中流光一转，作了个揖，恭敬问道。
风佑冷冷地盯着亦，半晌，轻哼一声：“随你。”
随我……么？看来这次麻烦不小。
亦微微垂下睑，思绪千转。
“亦？”飒讶异地看着草地里沉睡的人儿，轻唤。
亦没有醒，只是向飒怀里蹭了去。
飒轻轻抚上亦的脸庞。
想他，很想他。
他不是孩子了，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思代表了什么，两年来不断的怀恋，告诉他一定要抓紧他。
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呢？
仿佛是从第一眼见到灿若星辰的眸子开始的吧。
然后，得到仙魔二主的力量。
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
飒脑海中灵光一闪，眉尖立时耸起。
几乎同时，亦的大眼睛张了开。
“飒……”蹭了两下，亦满足地唤。
“怎么了？”飒温柔地低问。
“什么种族对我们俩都有威胁？”亦窝在他怀里，随性地问。
“精灵。”他淡淡地答道。
精灵……
“自然之力么？”亦半眯起眼。
“对我还好，你比较危险。”飒的指掌流连在亦的颊上。
“恩？阳光……么？”亦轻咬唇，面色不善。
“恩。怎么了？”飒抱起他。
“黑色……我的成礼上，弥漫着黑水。”亦道。
“他们要你去解决，然后可以捎上我？”飒步子一顿，杀气四溢。
“还有寒碧。”拉住飒，亦道。
“他去做甚？”飒拧眉，只见怀中的人摇头不知，他也不再说什么，“我随你一起去。”
“恩。”亦灿烂一笑，“本来就打算和飒一起去的！”
飒轻叹，亲昵地将下巴靠在亦额上：“真的是……被你吃死了。”
亦俏皮地轻吐舌，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眸。
黑色。
一派黑色。
黑色的洗礼之下，各色的花朵一径成为了黑色。
“以我虔诚之躯，唤我圣灵之降，天幕已下，黑暗曲续。暗魄。”随着一人的结界契印不断地打出，黑色再度弥漫开来。
黑，一径地黑。
漫入荒芜。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黑暗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