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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六章 误会加深 ...

  •   乌云密布,星河黯淡,淅淅沥沥的小雨如丝如缕,将整个皇都的天空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色调之中。一个青衣身影在空旷寂寥的巷子中徘徊,那削瘦单薄的身躯仿佛承载了无尽的落寞与孤独。
      雨水顺着她的青衣黑发滴落,一颗颗豆大的水珠在泥泞的水潭中溅起,打破了水面的平静。突然,雨水形成的倒影中出现了一个身着蓝色衣裳的曼妙女子,她轻轻为那青衣男子打着伞,眼神却直直地望向街口那高耸的楼宇,淡淡地说道:“如果想她了,就回去看看吧。”
      青衣男子默默地凝视着大宅上匾额上的“江府”二字,声音低沉而颤抖:“我已伤了她,已伤了她……”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无奈、疼痛和深深的伤感。
      蓝衣女子看着她那俊逸而沉静的侧脸,心中一阵抽痛,她强忍着激动,声音淡漠:“你明明可以解释的,为什么不去?”
      青衣男子转过身,望着那冷艳绝美的容颜,沉默了半晌,才愤恨地道:“你要我如何解释?向陛下高喊,我是中了幻迷魂,是听了叶清歌的琵琶魅音,把上官浩误认为是杀父仇人而对他痛下杀手吗?还是要我在所有皇室子弟、朝廷官员跟前,声称我是被陷害的,而陷害我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未来的主子,太子楚天?汐儿,你要我这样说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颓废和黯然。
      叶翎汐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沉默不语。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说道:“那为何连她,也不愿去解释?”
      江燕脑海中浮现出宴会上那白衣女子奔出的身影,以及她愤怒而失望的眼神。她摇了摇头,黯然神伤:“罢了,在她心中,我又算得了什么,她心心念念的那人已经回来,而我,这个徒有虚名的丈夫,也该抽身离开了。”
      叶翎汐望着她空洞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微微侧过头,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硬生生地隐瞒了下来。叶翎汐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几个人的身影,喃喃自语道:“我会替你把这笔账讨回来的。”
      两人在雨中又站了一会儿,然后纷纷悄然离开了那幽暗无声的巷口。
      而在她们注视的那座高宅深院中,一个白衣女子怔怔地凝视着廊厅上垂落的雨滴。周围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她心底的酸楚和苦涩却如潮水般涌来。她感到空空洞洞、冰冰凉凉,有种说不出的麻苦万分,疼痛难耐。
      白衣女子面色苍白,泪水滑过脸颊,一颗一颗如同断线的珍珠,闪烁着悲伤的光芒。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中。
      回想起当日江臣彦与上官浩宫廷比剑后的场景,二皇子便以“血溅寿宴”的罪名大做文章,不断向楚皇进言,要求严惩江臣彦。
      襄王楚玄站在朝阳宫中央,义正言辞地向高位上的楚皇进谏道:“江臣彦胆大妄为,竟敢公然藐视父皇命令,在父皇大寿宴席上故意重伤武安侯。此等血溅宫廷的恶行,实乃大不敬。父皇若不重罚,何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一旁的绯衣女子闻言,立刻站起身,绝美的容颜上布满了愤慨之色,反驳道:“二皇兄,宫廷比剑难免会有损伤,何况这本来就是无心之过。你凭什么说这是江臣彦故意为之?”
      襄王冷冷一笑,反驳道:“懂点武功的人都知道,江臣彦的剑锋充满了煞气。九皇妹是琴王云霄的高徒,难道没有发现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宫廷舞剑,而是性命相搏的故意行为吗?”
      绯衣女子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冷冷道:“故意的行为?哼,江臣彦曾在齐楚大战上救过上官浩,这点三哥可以作证。思晴很困惑,江臣彦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冒着前途尽毁的风险而重伤上官浩,二皇兄能否为我解除这个疑惑?”
      襄王侧目瞥了眼站在他对面的楚思晴,语气淡淡道:“也许是江臣彦嫉妒上官浩受父皇的宠爱,也许是他心眼小,介意上官浩曾与自己妻子有过私情,因此不顾众人在场,当场羞辱上官浩也有可能。九皇妹你如此偏袒江臣彦,未免有失一个绣字闺中的皇女身份。”襄王虽然语气平和,但每一句话都针对楚思晴,针锋相对。
      楚思晴听了襄王的话,心中怒火中烧,正欲反驳,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皇突然怒喝道:“够了!都不要吵了!你们兄妹二人为了一个外人争得面红耳赤,若此事传出去,我楚国皇室的颜面何存!”
      楚皇的震怒让在场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再言语。站在楚思晴身后的楚麒小声嘀咕道:“状元姐夫哪是什么外人。”
      此时,楚商也站了出来,他身材威武健硕,恭敬地向楚皇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皇,儿臣认为这场宫廷比武应该是八驸马无心之过,还请父皇能够从轻发落。”
      楚皇看着自己两个得力的儿子已经有所表态,便转向面无表情的太子,问道:“太子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此时,太子又换上了黑衣,他正在拨弄着左手的玉扳指,淡淡地说道:“八驸马血溅宫廷是事实,就像二弟说的那样,儿臣也认为如果不严惩江臣彦的话,外人一定会认为父皇偏袒私情。还请父皇要秉公处理此事。”
      太子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猛地怔住了,就连襄王的表情都充满了古怪,更不要提九公主等人了。
      楚皇深深地凝视着面无表情的太子,沉思片刻后,冷冷地宣布:“兵部侍郎江臣彦胆敢在朕的寿宴上公然伤人,重伤同僚上官浩,此等狂妄行径有辱皇家尊严。朕决定革去江臣彦散骑常侍,至于侍郎一职,先罢了,人留部停用,罚他一年俸禄。”
      “父皇英明!”
      “父皇三思!”
      几声或赞同或反对的呼喊同时响起,楚皇却挥了挥衣袖,打断了众人未尽的言辞:“尔等休要再劝。太子,你稍后替朕拟旨。至于上官浩,请宫中最好的御医为他疗伤。朕已疲惫,你们退下吧。”说完,楚皇揉了揉颧骨旁的太阳穴,起身从宝座上走下,消失在了众皇子和公主的面前。
      “九皇妹,父皇的明智决策,我们必须公正无私地执行,哈哈哈,哈哈哈。”襄王得意地放声大笑,随即潇洒地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楚思晴置若未闻,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衣的太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在她眼中愈发刺眼。她紧蹙眉尖,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也要置他于死地?”
      被质问的太子,双目中闪过一丝愤怒、嗜血与嫉妒,他冷冷地回应:“我只是在秉公办事。”说完,也转身大步走出了灯火辉煌的朝阳宫。
      “皇姐,师父他……”一旁的楚麟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走吧,我们去见母后。”楚思晴的愤怒已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显得有些空洞。
      几个身影悄然消失在灯火通明的朝阳殿外,夜色中留下一片沉寂。
      次日,楚皇身体不适,未能亲临朝会,于是太子在议政厅主持召开三省六部的会议。当颁布江臣彦的停职手令时,与江臣彦交情深厚的陆杭当场反对,直言进谏要求面圣,太子恼怒,便要落罪,幸亏门下侍中苏大人及御史台萧御史还未等太子开口,就一顿呵斥了陆杭目无尊上,还说要严惩陆杭大不敬的罪名,罚个半年俸禄。
      楚天见这帮人精都主动跳出来反向保陆杭了,也就卖了个面子给自己岳父,斥责了两句后罚了陆杭半年俸禄。
      而接到停职罚薪的江燕,倒是淡定不少,还对高声呼喊:“陛下圣明,微臣遵旨!”
      正当她准备离开议政厅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没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八驸马也有今天啊,这散骑常侍才当了没两天这就给收回去了,现在连带侍郎一职都给停了,江大人这仕途曲折的,让本官大开眼界呐。”
      江燕听到那讥讽的声音,知道那烦躁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嘴角只是扬起一丝冷酷不屑的笑容,身姿依旧潇洒的直直走出议政厅。
      此时,只见宫门外,一位面容如玉的锦衣男子正悠然自得地轻摇折扇,他身躯斜倚在宫门外的红墙上,笑容依旧,道:“书生,你的速度真是慢得跟乌龟似的。少爷我肚子都饿了,你得请本少爷吃饭。”
      江燕望着那张俊逸潇洒的面容,眼中忽地涌起一丝酸涩,她苦笑道:“你啊你,刚刚在朝堂上太冲动了,我这不就是停职嘛,你就当我放假了。”
      陆杭点头,拍了拍她肩膀道:“你也别太过担心,等这阵风头过了,陛下的气也消了,你就能官复原职了,哎,只是可惜了散骑常侍呢,从三品呢。”
      江燕和陆杭二人酒足饭饱后,江燕则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见城东口的酱肉铺子依旧生意火爆,大排长队,她走到队伍的末端排了进去。
      一直想给公主带这家铺子的酱肉尝尝,可每次不是事太多,顾不上买。就是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喊下人来买,结果早卖光了。
      现在,我有大把时间能够陪你了。
      阳光斜斜地洒落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商铺里不时传来叫卖声。有两位身着粗布衣裳的妇女正一边跟随着队伍缓慢挪动,一边窃窃私语。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大娘,双眼闪烁着好奇与八卦的光芒。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旁边的同伴说道:“你听说了嘛,听说了嘛,这皇帝寿宴上的事。”
      另一位妇女,四十出头,面容精明,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她凑近张婶,好奇答道:“当然听说了,这金陵城都传得是沸沸扬扬得呢。欸,你说,这江大人年纪轻轻的,本来前途挺好的,怎么在寿宴上做这等事,听说陛下的脸都绿了。”
      张婶说道:“可不是嘛,听说直接血贱宫廷呢,没想到男人争风吃醋起来,也这么不理智。”
      那位妇女听后,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啊?什么争风吃醋啊,不是说那武安侯受陛下荣恩,在兵部要顶江大人的职位才被遭了嫉恨,这江大人借舞剑之名故意伤了武安侯的嘛。”
      张婶一听,立刻摆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她摇了摇头,得意地说道:“什么啊,我宫里可有亲戚在安妃娘娘那当差,这武安侯以前是禁军的人,还是八公主的小情人,两人早就私通了,听说直接被太监捉奸在床呢。皇帝嫌那八公主轻贱自己,丢了皇室的脸,一怒之下,就把那武安侯贬到边疆去了,这八公主还被禁足了呢。后来这八公主不是下嫁给江大人了嘛,江大人这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呢。”
      那位妇女听得津津有味,她感叹道:“欸,你说也怪哦,我听说这八公主眼睛是瞎的,这江大人年少英俊又是状元郎,为什么要娶一个瞎子啊。”
      张婶耸了耸肩,一副世故的模样,她低声说道:“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两口子都玩得挺花的,一个偷情武安侯,一个偷情九公主呢。”
      两人越说越起劲,前后的行人都被她们的谈话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有一双眸子眼底含着怒意,她直接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走到两个妇女跟前。
      “两个蠢妇,休要胡说八道。”江燕的声音冷冽而充满愠怒。
      两个妇女被那英俊少年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她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其中那位年长的妇女嘟囔道:“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啊。”
      “住口!当众非议、污蔑皇亲国戚,你们是想进衙门。”江燕怒喝一声,冷冷地瞪着她们。
      两个妇女见这个少年神情骇人,脸色顿时一变,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那个年长的妇人慌忙摆手,连连道:“你别吓唬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走走走,赶紧走。”张婶立马拉着同伴,连酱肉都没买,匆忙地逃离了现场。
      江燕看着她们慌张离去的背影,心下也没了再买肉的心情,她跌跌撞撞地也走出了队伍。她缓步走在依旧喧闹的街道上,临近一个转弯口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门打开,一位白衣女子优雅地走了下来,她向马车上的人挥手告别,姿态翩然。
      江燕刚要快步走向那熟悉的身影,却见马车中又走下一人。那男子身着紫衫青花,背影熟悉得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
      在残阳的余晖下,男子手中递过一个通透碧绿的玉箫,白衣女子接过,与他交谈几句后,便转身穿过熙攘的街道,消失在视线中。
      江燕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心中涌起一阵阵锥心的酸痛,痛得几乎让她弯下腰去。她抬头望向那残阳如血的帝京上空,只见那片壮丽的晚霞此刻竟显得如此悲凉凄美。她苍白的脸颊上,颗颗清泪滑落,夕阳恢宏,寂寞如泣。
      那辆马车缓缓消失在熙攘的街道中,马蹄声与车轮滚动声交织在一起,渐行渐远。
      马车内,一个绯衣女子坐在其中,她对着上官浩微笑说道:“上官哥哥,今日你愿意抽空见我和姐姐,我感激不尽。关于江大人的事情,就拜托你多多费心了。”说完,她恭恭敬敬地向上官浩行了个大礼。
      上官浩急忙回礼,他的声音透着低落:“我会尽力规劝陛下收回成命,还请九公主能够让八公主殿下宽心。”
      楚思晴注视着上官浩眼底一闪而过的伤感与黯然,她轻轻摇了摇头,咬着下嘴唇,微微点了点头。
      月色被乌云遮蔽,秋风轻轻吹拂,带着几分萧瑟。梧桐树梢已显露出秋意,一个白衣女子静静地站在廊檐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扉。
      门扉缓缓开启,露出一张冷漠而俊逸的脸庞。白衣女子微微一怔,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她以幽幽的语调说道:“驸马,我有些话想与你单独谈谈。”
      身着青衣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是吗?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江燕侧身让楚倾烟进入书房,随后轻轻关上门扉。两人相对而立,书房内陷入一片短暂的静默。最终,楚倾烟低垂着眼眸,以幽幽的声音说道:“自从那日宫廷比剑之后,你便未曾与我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在你的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江燕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哽咽着满腹的委屈,她急切地想要倾诉,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血腥宫廷中,楚倾烟那惊愕、愤怒、失望的神情。再联想到先前上官浩送她回家的场景,她的内心愈发彷徨、酸楚、妒忌,这些负面情绪如海浪般汹涌而来,让她心痛不已。
      她冷冷地盯着面前憔悴苍白的楚倾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看到的,就是事实。我确实是血溅上官了,也确实重伤了你的浩哥哥。你今天不是还和他很开心地在一起吗,看到他身上的疤痕,你很心疼吧,现在他正受你父皇的宠信,说不定哪天楚皇一高兴,就把我驸马给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浩哥哥双宿双飞了。”江燕一想到金陵城那些流言蜚语,嫉妒两人曾有的那段私情,什么伤害人,口不择言的话都说了出来。
      楚倾烟听完她的话,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眼中闪过惊怒、悲楚、痛苦的光芒。她那颤颤巍巍的身躯摇晃着,几乎要昏倒过去。耳边又传来江燕冷冷的嘲意:“等到你再次大婚时,上官浩会对我感激万分的,因为你还是完璧归赵地回了他身边。”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万物皆寂,廊间的风轻轻吹拂着摇曳的烛火,只听得树叶“唰唰”地飘落之声。
      江燕苍白的脸上,瞬间显露出五个殷红的指印,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醒目。楚倾烟的玉手仍悬在半空,她浑身颤抖,泪水接连不断地滑落在地,那张惨白的面庞上充满了愤怒、幽怨与绝望的神情。
      江燕感受着脸颊上阵阵刺痛,却并未出声,她单薄的身躯僵硬了片刻,随后猛地转身,打开门,冲入了夜色之中,逐渐消失在黑暗的深处。
      只留下楚倾烟独自在这孤寂幽暗的书房内,她浑身颤抖,双手捂住脸庞,止不住的抽泣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月色朦胧,空旷的草地上,万千剑花飘飘舞动,锋利的剑锋带着凌厉的疼痛,树叶在秋风中“唰唰”“哗哗”地下坠,狂卷飞舞。月华如水,洒落在那青色的人影上,她疯狂地舞剑,时而临空翻转,时而剑舞耀炫,仿佛是在发泄心中的苦闷。
      这时,一个飘飘若仙的蓝衣女子悄然出现在那青衣人影旁,她看着那人影如同自虐一般地舞动,幽深的眼眸中泛起了淡淡的水雾。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道:“疯够了没?没疯够的话,我陪你继续疯。”
      江燕见到那绝美冷艳的蓝衣女子出现,身躯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她急忙丢下手中的长剑,快步跑了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问道:“汐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叶翎汐深深地看了江燕一眼,她的声音淡漠而冷静:“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江燕望着她最信任的人,再也无法压抑心中堆积的苦闷,她直直投入蓝衣女子的怀抱,紧贴着她那冰冷的躯体,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滑落下来,染湿了叶翎汐的肩头。她埋在叶翎汐的怀里,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上官浩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去伤了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那声音沙哑而脆弱,她的神情恍惚到了极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之中。
      叶翎汐望着怀里那张惨白的脸,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去伤害上官浩的。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你当时吃的食物和那个歌姬了,我怀疑这与你突然失控的原因有关。”
      江燕身躯又是一颤,她从叶翎汐怀里抬起头,深深凝视着那张冰冷绝美的容颜,心里被一种不知名的情感所充斥,她沉吟了许久,才幽幽地道:“汐儿,现在也只有你愿意信我,懂我,知我了。”
      叶翎汐听了她那如此真挚的话语,脸上忽然一阵热辣辣的烧烫,心中五味交杂,百感交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喃喃自语道:“信你、懂你、知你又有什么用,你爱的又不是我。”那细微如蚊的声音中透着酸苦和妒忌。
      “啊,汐儿,你刚才说什么?”江燕显然没听清叶翎汐的低语,有些茫然地问道。
      “没什么。”叶翎汐再次用淡漠的话语回应道。
      一阵秋风又拂面而来,吹的江,叶二人处处生愁,处处愁生。
      随后几日,金陵城内,关于八公主与武安侯、江臣彦与九公主之间的香艳绯闻被传得是愈演愈烈,皇帝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连忙给京兆尹杨贺下了旨意,若还有毁公主清誉之徒,直接上门抓人。
      很快,这从宫里传出来的流言,来的快,去的更快。
      又过了一周,楚皇突然颁布了一道旨意,命江臣彦速速回兵部处理政务,一切从旧。这旨意虽没明说要恢复江臣彦侍郎一职,但这兵部尚书王柬之可是个历经两朝的人精了,自然懂什么叫一切从旧。
      这江侍郎依旧是江侍郎。
      江燕不禁有些好笑,本以为自己这次能清闲个几个月乃至半年,没想到那么快,楚皇的气就消了。
      这次谁在背后落井下石,谁又在背后雪中送炭,江燕心如明镜。
      只是没想到,太子因为杭城暴毙案,竟对自己的成见如此之深。前不久,汐儿带话过来,说自己那日寿宴上吃食却有问题,盘子上还残留着幻迷魂。
      幻迷魂,顾名思义是一种致幻药物,会使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产生幻觉,和五石散效用差不太多,其药性皆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作用。
      江燕很无奈,这已经是第二次着这类药的道了。第一次,还是在琼林宴上,她被下药后就行为放荡轻薄了九公主,这次则是被下药后,直接血气翻涌,出格伤人。
      至于那叶清歌,怕也是太子安排好的,让她故意演奏那种激情澎湃的琵琶音,挑起自己心底的恨意和敌意。
      虽然一切看似又恢复正常了,兵部依旧忙碌,但江燕自从被楚倾烟挥了一巴掌后,就再也没有踏进过江府,两人正式陷入了冷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误会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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