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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节外生枝 ...


  •   一只手用力捂住了她的嘴。

      她耳边传来一声“嘘”,就像毒蛇在她耳边吐信,她的耳垂被咬住噬啃。

      雪庆浑身战栗拼死挣扎,却没能挣开那强有力的臂膀。挣扎中礼服悄然褪了下来,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雪庆不寒而栗,无边的恐惧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脑中“轰”的一声炸开,几近晕厥。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几乎绝望的雪庆生出一线希望。邬作霖联系不到她,一定会到处找她。

      她努力迫使自己镇定。

      急中生智,一下就想起雪丰教过她的自救方法。当时雪丰陪她演练,不知是不是雪丰让着她,她奇迹般从雪丰手里脱困。

      雪庆心里升起一个信念,或许奇迹会再次降临。

      她抬起右脚,拼尽全力用后跟狠踩他的脚。趁他吃痛的一瞬,身体迅速向下滑,脱出了他的掌控。

      雪庆飞快提起礼服,跑在程繁办公桌前面。幽暗的光线下,看到一张和邬作霖有一二分相似的脸。

      因疼痛五官微有些扭曲。

      雪庆惊骇地瞪着邬作琅,这个一度消失在大众视野,声名狼藉的人渣。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庆紧紧盯着他,双手提着礼服抱在胸前,后背一览无余。

      她眼里水光氤氲,甚至来不及哭泣,颤声呵斥,“下流无耻!害死两条人命还敢作恶,难道不怕遭报应!你马上滚出去,不然我立刻报警!”

      雪庆想出大天来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己被他盯上了。

      “报警?你试试。”

      雪庆腾出一只手,试图拿起程繁桌上的电话,想藉此吓走他。邬作琅轻蔑地撇撇嘴,贪婪地盯着雪庆的身体,意图明显直冲雪庆过来。

      雪庆惊叫一声,仓皇失措。她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扔他,水杯,相框,笔筒……地上一片狼藉,暂时阻断了邬作琅靠近。

      雪庆抓起笔筒里甩出的裁纸刀,背抵着3窗台,色厉内荏说:“你别过来,你再敢过来,我就——杀死你。”

      邬作琅嗤之以鼻,“收起来吧,你很没意思,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他从容不迫地把领带正了正,整一整三件式酒红色西服,侧身坐上雪庆办公桌,“你认识那个贱货?”

      雪庆警惕地盯着他。

      “你以为那个贱货是什么好东西,她骗了我,她死有余辜。

      我的孩子?鬼知道是文思源那老家伙的还是我的,我他妈不当接盘侠。

      给我生孩子的人,必须是我老婆。我们家已有一个野种,我不会允许再生出一个,哪怕是我自己的种,我也不要。”

      雪庆突然灵光乍现,迈巴赫居然是文思源,怪不得觉得不面生。“强行从孕妇肚里掏出孩子,根本不是人能做出的事,你就是个恶魔!”

      邬作琅冷笑,用下巴指着雪庆,一挑眉说:“又没从你肚里掏,关你屁事!你大概也做着春秋大梦,妄图一步登天,我明白告给你,你没戏。”

      雪庆瞪着他,“我上天入地有戏没戏关你屁事!”

      邬作琅往起一站,雪庆立刻尖叫起来。

      邬作琅皱着眉又坐下,“省省力气吧,整层楼没有一个人。叫破喉咙也叫不来人,要□□上叫吧。哎,你叫的声音大吗?”

      雪庆恨得咬牙切齿,“无耻!下流!”

      “你高尚?以前我还不确定,今晚确信无疑了。你身上的礼服就是大大的幌子,你敢说是你自己买的?装什么装?你也不过是野种养的玩物罢了。”

      雪庆声色俱厉,“邬作琅,我和你于公于私没有任何交集,你凭什么侮辱我?即便做人玩物也得是你情我愿。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但是只要你滚出去,我会考虑放过你。”

      “放过我?你威胁不到我的。”

      邬作琅从西装口袋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朝雪庆吐出灰白的烟雾,微眯着眼说:“哎,你抽不抽?要不要来一根?”

      雪庆哭笑不得,嫌恶地瞪着他。

      “你不认识我了?”邬作琅说。

      “我的记忆里没有你这样的衣冠禽兽。”

      邬作琅倒也没发火,“我记得你,骑个单车在我家门前徘徊。

      我以为你是歆歆同学,后来发现你是在等他。我顿时恍然大悟,他莫名其妙跑到初中去旁听,原来有猫腻。

      我就特不爽看见你。

      我把他的篮球砸你脸上,你连人带车摔了个四脚朝天。脸上血糊糊的,我以为你眼睛会瞎,当时还害怕来着。”

      雪庆的瞳孔急剧收缩。

      眼前的邬作琅,才是真正的变态。她不明白邬作霖为什么没为这件是做过辩白。

      “你在总公司培训期间,我就认出你了,他也一样。

      聚华酒店总经理历来没有助理,你为什么会是他的助理?那个职位是专为你而设的。

      你本来是分在旅行社的,他要的你,他要泡你,你是他的掌中物。”

      雪庆:“……”

      邬作琅吸了一口烟,“令人费解的是,去年今日你还和他势不两立,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我可好心提醒你,他和他那妈阴着呢。全是忘恩负义阳奉阴违的小人,你等着哪天后悔去吧。”

      “后不后悔关你何事?”

      邬作琅扔掉烟蒂,“不如这样,我不强你,你陪我睡一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然,你想要别的东西也成……”

      走廊外面传来男人急促的脚步声,邬作琅住了嘴。

      雪庆不失时机大声呼救 ,她估计来人是肖密。

      邬作琅回身之际,肖密已推门进来。

      肖密大概愕了一两秒,眼前的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邬作琅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雪庆握着裁纸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肖密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肖密眼中的怒火令人胆寒。他两步过来,一记重拳砸在邬作琅脸上,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邬作琅的脸上瞬间开了颜料铺。

      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相框,绿植以及杂物,稀里哗啦随邬作琅滚了一地。

      邬作琅倒在地上,破口大骂肖密。

      肖密走到雪庆面前,轻轻拿掉雪庆手里的裁纸刀。屈辱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滚落,她感到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肖密一声不响,脱下西装从前围在雪庆身上,轻轻揽住她的肩,半扶半托。

      雪庆头抵在他胸口,终于委屈地哭出声。被肖密看到如此不堪的场面,自觉颜面无存。

      肖密强压怒火,警告邬作琅,“垃圾!Gary始终是顾及先生,念及血缘的,即使你做出那种毁灭人性的事。你最好快点儿滚出去,不然我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说得出做得到。”

      邬作琅勉强爬起来,俊俏的脸完全走了样。两颗门牙也和血吐出来。

      他恨得咬牙切齿,“操!牙掉了!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种!”

      邬作琅踉踉跄跄摔门而出。

      雪庆抽噎着。

      肖密静静地站着,直到雪庆的情绪完全平静下来。轻声说:“雪庆,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Gary,由我来处置更合适,请你相信我。”

      雪庆点头,肖密说:“我在外面守着,你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家。”

      “办公室都乱成了这样,等我把这里恢复原样。”

      肖密默了一刻,眼神极其复杂,声音轻柔地说:“你不用管,这里交给我。”

      雪庆换好衣服,低着头出来。她把西装还给肖密,手里拎着换下的礼服。

      汽车驶出酒店,肖密忽然在路边停下车。他拿走礼服下车后一把撕烂,扔进了路边垃圾箱。

      雪庆如释重负。

      肖密一路沉默着,雪庆有些担忧,“肖哥,你打了他,董事长会不会怪你?”

      “不会。知子莫若父,先生岂能不知邬作琅的所作所为。Gary打不通你的电话,让我来看你在不在办公室。”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跟他说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家,你回他一个电话吧。”

      雪庆刚从包里拿出手机,邬作霖又打过来电话,关切地询问,“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胃有点儿不舒服,我想早点儿回家休息。有肖哥送我,你就放心吧。”

      雪庆是真的胃不舒服,那种感觉难以言状。

      邬作霖心疼不已,“一整天一杯牛奶一个鸡蛋,胃能不难受吗。我暂时走不开,散了我马上过去,想吃什么我交代厨房给你做。”

      雪庆说:“我想喝粥,回家自己煮就行,你不用管我,自己少喝点儿酒。”

      邬作霖柔声说:“听话,不要自己弄,等着我。”

      肖密把雪庆送上楼,看着她进门才离开。

      雪庆一进门就瘫软在床上,脑子里混混沌沌。直到佟童打来电话,雪庆这才想起来,邢凯外地出差,她们约好年会结束一起回家。

      雪庆敲自己的头,“我这猪脑,把人丢了还不知道。童,对不起,刚才出了点儿事,肖密送我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

      “我明天再告诉你。”

      “你想急死我?究竟什么事现在说。”

      雪庆情绪失控,哭诉了自己的遭遇。

      佟童怒气填胸,一气儿问候了邬作琅十八代祖宗,犹不解恨,“那个人渣在哪儿?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

      “人渣被肖密打走了,掉了两颗牙。”

      “我找邬鹏和乔茵去,子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搞死一大一小两条命,那么大的事,轻轻松松拿钱摆平,继续纵容这样的下流胚子为非作歹。邬鹏和他老婆还在这儿人五人六的装逼,我让他们再装。”

      雪庆急忙劝阻,“童你听我说,消消气,冷静冷静。这件事不宜声张,张扬出去我也没脸。

      你想想,去年年会我和邬作霖闹得人尽皆知,今年又和邬作琅。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今天的事,越想越后怕,我差点儿就……你知道吧?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我只有辞职了。

      其实我和他确定恋爱关系后,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工作了。他爸出轨秘书生下他,他又和秘书谈恋爱。

      我必须打破他们父子都绕不开秘书的宿命。今天的事我忍了,过完春节我就辞职。”

      佟童说:“庆儿,我爸从小就教育我,不做别人鬓边的花,要做傲然挺立的树。辞职吧,我支持你。”

      “还好有你。”

      “我过去陪你?”

      “他说了一会儿会过来,今天的事他还不知道,肖密说暂时别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我真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

      “庆儿,你就当被疯狗咬了,冲个热水澡,听听音乐舒缓一下心情,一个人在家时锁好门。我这儿能看见老板,他没少喝,我估计他要醉。你早点休息吧。”

      雪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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