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夜谈【捉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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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开学的日子如流水
下了车的时候，我的腿还是有些颤抖。学院院长应该比学生更早到达学校，所以下车后斯内普教授就连同其他几位教授先行离开了。所幸，Nania和Crazzie一起在车厢门口等我，所幸，我们高年级都是坐马车，而不需要为了坐船走上很远的路。
我把手搭在Nania的身上，有气无力的往前走。远远的，就听见了前方喧闹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波特么？怎么，被摄魂怪吓晕了？要不要回家找妈妈啊？”
周围是一片斯莱特林的哄笑，脸色惨白的救世主被围在中间。
是德拉科在嘲笑哈利。
小龙啊，你这样不厚道而且没有绅士风度，是很容易成为炮灰的啊…我暗暗叹气。
德拉科回头看见了我，于是迈着高傲的猫步走了过来。
“菲奥娜，我还以为你转学了。”13岁的少年站在我面前，苍白的脸上是水灵灵的蓝色的大眼睛。铂金色的短发被一丝不苟的梳到了脑后。再注意到我脸色的苍白后，他马上开口：“你怎么了？”
他的眼中有关切，脸上也显得有些焦急。
“没什么，刚才被摄魂怪吓到了。”我冲他微笑。这半年多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已经到了我的眼睛。
“你…”他愣了一下，然后又回头看哈利。
“德拉科，不要欺负弱势群体，”我伸手拍拍他的头，发现高度刚刚好，不由得多拍了几下，“这样会减弱你的贵族气势的。”
他向后躲了一下，却也没有显得很反抗。接着，我看见他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潮红。
“我知道了。”他闷闷的说，然后慢慢走到前面和克拉布和高尔会和，总算是没有在嘲笑一边奄奄一息的救世主。
我微笑看着他。德拉科，既然哈利是最后要赢的那一边，那我希望你能不要跟他那样的敌视，我希望你不要最后变成畏畏缩缩的那样不堪的中年秃顶大叔。我希望你能站到正确的队伍里，我希望你能有一个你想要的贵族的人生。
其实我该感谢那只摄魂怪的，因为它告诉我，逃避根本不是解决办法，我必须直面自己的人生。
我要改变这样的命运，每一个人的，从一点一滴开始。
就算是多了摄魂怪这样悲惨的生物，霍格沃茨的欢乐一点也没有减少，大厅里一如既往的充满着学生们的喧哗或者是笑闹。摄魂怪是乌云，而这样的欢乐就像是阳光，无论乌云多么厚重多么巨大，阳光却永远不可能消失。
在我的再三恳求下，教授同意开始教我守护神咒，可惜的是，无论我怎么说，他都只同意教我基础的方法和理论，坚决不肯再一次展示出他自己的守护神。我想这也许是变扭，也许是因为怕被老熟人认出来。
卢平教授则很快就用自己的教学方式征服了整个霍格沃茨，哪怕是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也只能在他的朴素的外表和寒酸的着装上攻击他。
老实说，别说是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是像我这样的，也会深深被他的课所吸引。
黑魔法防御课很快就成为了即魔药课之后又一学生最不容易走神的课程。
尽管卢平教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授，我依然很难做到喜欢他。我始终觉得他纯良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腹黑不下于老邓的心。尽管他的眼神大多时候是柔和的，我还是很难忽略那突然一瞬的锐利，尽管他的嘴边总挂着笑意，可是我却总觉得不够真诚。可以说，他是老邓最合适的接班人了。
可惜他是个狼人，也幸亏他是个狼人…一个老邓就已经够有杀伤力的了。
我难以喜欢卢平教授，为了他当年身为级长却对四人组的纵容，也为了他不久后的某一天对纳威让教授穿裙子的引导，更为了…教授在熬制狼毒药剂时熬红了的眼睛。
除了级长必须的巡视和上课以外，我把每天的大量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和有求必应屋。改变命运绝对不可能是随便说说就能做到的，所以我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变强。
日子就在这样的忙碌中飞快的向前奔跑着。
转眼到了万圣节。
没有巨怪，没有石化的猫，这是自从哈利入学以来的第一个如此平和的万圣节。雕刻精致的南瓜灯闪闪发光，当你经过它的时候还会发出“嘎嘎”的怪笑，成群的蝙蝠在苍蓝色的穹顶上盘旋打转，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切都如此美好。
Nania在听了我给她讲的睡前故事《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之后，十分坚定的把自己打扮成了后妈的形象。不过与传统形象不同的是。她在自己的身侧配了一把长长的宝剑，“比起让猎人去杀那个什么白雪，还不如我亲自动手，”Nania按着宝剑冲我微笑，“然后把她的那个王子勾搭来，做我的老公。”她说着，还对另一边长桌上王子打扮的Crazzie抛了个眉眼。
我则被Nania以大叔都好这一口的理由强制性的打扮成了一个穿着蕾丝花边的卖花的小姑娘。
最美好的气氛也不过如此了，我看着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笑闹着把做成死人头颅的肉酱面包来回抛来抛去，看着小蛇们明明兴高采烈又极力保持优雅的表情，只期望时间能永远留在这一刻。
可惜，有一句话叫天不从人愿，可惜，我那虽然是亲妈的作者异常的喜欢这一句话。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或者准确的说，是当邓布利多站起来准备用一些小魔法活跃一下气氛的时候，就被麦格教授匆匆的身影打断了。她轻轻跟校长说了几句之后又快速的离开，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她。可是很快，教师席上大多数人的离席就被所有的学生们都注意到了。
“穷凶极恶的布莱克撕毁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肖像。”热闹的晚宴后的突然冷场让这条消息带着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可信度飞速传开。我这才想起来，今年虽然没有巨怪，也没有蛇妖，却有着一只快进入疯癫状态的布莱克。
“请学生们安静坐在座位上，学生会主席和级长们请出列，维持各学院秩序。”邓布利多的话让本来已经哄闹且人心惶惶的大礼堂再次恢复了沉静。我抬头看了看，餐桌上所有的教师都不见了，只有邓布利多还留在原地。所有人都去追查布莱克的下落了。
很快，几百只各色的睡袋被整齐的摆放在了礼堂里。所幸只是魔法的世界，否则光是搬运这些东西就需要大半夜的时间。
“兴师动众，一只小黑（BLACK）至于弄得这么夸张么。”我羡慕的看着Nania，她一边优雅的倚在睡袋里，一边对我说话。我只能站在一边凄惨的点头。
很快，大厅里大灯都被熄灭了，只余下墙上插着的火把温柔的燃烧着。我小心的走在睡袋中间，听着斯莱特林姑娘们 “明天早上我要怎么化妆啊”“天啊，本小姐今天晚上用这么简陋的东西睡觉，明天早上皮肤会起皱的”的小声抱怨。偶尔，我还能听见不远处格兰芬多级长帕西被自己的弟弟气的直跳脚的抱怨。
在我阻止了两个在睡袋里看小说和一个在睡袋里赶作业的一年级小蛇之后，说话声最终慢慢低了下去。也许是燃料消耗光了，也许是特意的调节，火把也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为了防止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人然后引发把整个大厅都吵醒的尖叫。我小心翼翼的穿过睡袋，靠在了一面墙上。
男级长贾维德看见我厌恶的撇了撇嘴，转身都到另外一边。正合我意，我轻轻微笑。
霍格沃茨的夜晚寒气袭人，我用力抱着双臂却还是觉得冷。冰冷的石壁硌的我的后背生疼，想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坐下，却看见不远处的帕西正性质勃勃的来回走动，拉文克劳的两位级长也身体笔直的站在已经入睡的学生边上。
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长得，我一边努力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一边觉得困意涌了上来。
———我是因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作者是亲妈的那句话而异常怨念的分割线————
我的头猛地像旁边一点一点，撞在了一个不太柔软的东西上。我慢慢睁开眼，猜测自己刚才是睡着了。
哦，我眼前那个不太柔软的东西是一块漆黑的布。
我顺着布往上看，是白色的领口…然后，是教授的大鼻子。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即使是装着鼻涕虫的大脑也还是需要休息。”在确定我不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之后，教授往旁边退了一小步，接着毫不留情的嘲讽，“看来哪怕不工作，鼻涕虫依然需要得到休息。”
我抬头看向四周，一边缓慢的活动着自己的脖子。拉文克劳的两位级长正在火把下靠在一起小声的讨论什么；霍格沃茨大厅穹顶的颜色依然是深沉的蓝色，看来应该才不过是3、4点钟；不远处，贾维德正一脸鄙夷的看着我。180度活动完，我回头看向靠在我身边墙上的教授。
大概是因为出去追击布莱克刚回来，他的发丝凌乱，袍角上还沾着露水。火把的光芒很暗淡，所以我只能大概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没有怨恨或者是狂怒，所以我才大狗应该是没有被找到。
所以剧情还是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你们抓到布莱克了么？”我小声的问教授。
“李小姐，作为一个学生，我想这并不是你所应该管的范畴。”他微微侧过头，冲我假笑。
“我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我当然有权知道…会威胁斯莱特林学生的任何不安全因素。”我想了想，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级长？”这次教授把透彻地冲我转了过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们的级长是如何履行自己的义务的？难道级长都是用呼噜和口水来消灭不安定因素的？”
我必须承认这句话给了我极大的打击。尽管我强忍着没有问出‘我睡觉打呼噜？’这样愚蠢的问题，我的手还是马上的抚上了嘴角确认自己是不是流了口水。
教授以一声嗤笑作为我的动作的回应。
“你们没抓到吧…”我抬头看天花板，有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这是霍格沃茨的表示时间的钟表——四点了。“那邓布利多教授有没有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教授用短暂的沉默回答了我，然后慢慢开口，“我想我还没有替回答学生这种问题的义务。现在，你去睡觉。鉴于明天你们第一节课就是魔药，而我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教室因为学生缺少睡眠而被炸死。”他用魔杖随手在地下一指，一个银绿色的睡袋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出现了。
“那您也该去睡觉，毕竟，讲课的老师如果因为缺乏睡眠而产生的错误将会造成更大规模的爆炸。”
“李小姐。”他挑起眉毛，“如果你那堪比鼻涕虫甚至不如原始细菌的脑子能记住一点东西的话，那你就该明白，我每天晚上都需要巡夜。”
当教师真是惨，连个好觉都睡不成。我有些同情的想着。在教授如夏日里的寒冰一般的话语中我最后一点的困意也消失不见，我满意的摇摇自己的头。
“先生，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谈谈，很重要！”我在他开口之前马上先拦住他，“我觉得我们就站在这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除非——”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袋，“你更希望我们来一个卧谈会。”
“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西里斯•布莱克有可能是清白的？”这是在确定静音咒已经被施下后我问教授的问题。
教授此时正斜靠在墙上，与一般的人的靠的方式不同，他的脊背依然是挺直着。他的手臂，此时虽然是自然下垂的，可是却有些微微的颤抖，我猜那漆黑的袍袖下藏着的是蓄势待发的魔杖。
“我不想听这个。”他转过头。
“先生，我想这件事很重要，你当年自己一定也想过。”我凑过去了一点，循循善诱，“所有人都知道布莱克的为人，你难道不觉得他突然间的投靠和背叛并不符合道理么？”
“或者说…”我又靠近了一小步，接着被教授猛然的转身打断。我们离得很近，他的下巴甚至差点撞上了我的额头。
可惜毫无浪漫的或者是粉色或者是红色的气泡。
有一秒，我看见他眼中闪过愤怒的火焰，手也微微抬起，似乎是想要给我来一个恶咒什么的。可是马上，教授的手就收了回去，脸上也换上了冰冷空洞的面具。“你都知道什么？说吧。”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简直就像邓布利多一样…我在心里笑着对自己说，却又觉得心酸。
“我并不知道什么，我只是，有一点猜测。”我小心的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缓慢开口，“当时那样的情况，波特…夫妇需要一个高锥克山谷的保密人的话，他们首先应该想到的就是西里斯布莱克了。”
教授看着我，没有表情，没有开口。
“邓布利多教授应该也会同意，因为布莱克确实是个合格的人选。”我只好接着往下说，“布莱克具有格兰芬多的一切品质，坚强，忠诚…”
“鲁莽，愚蠢。”教授哼了一声接了下去。“李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你现在所说的都是20年前报纸的头版么，我想我并不需要去听这些无聊的东西。”
“是，一切在开始都很顺利。”于是我赶忙接了下去，“可是，如果布莱克如此合适的话，神秘人那一方估计也会把布莱克就当成保密人了。”
教授的目光微微一动。
“也许，布莱克也难得灵光一现的想到了这种可能，”我再接再厉，“所以，他也许会提出更换保密人这样的建议。可是谁又能成为合适的保密人呢？一个熟悉的，又值得被信任的人。”
“也许是邓布利多太忙了，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理由，他并不能成为波特一家的保密人，其他的凤凰社成员们也应该都是自顾不暇。卢平教授以狼人的身份估计受到了排挤，而穆迪这些资深的奥罗也因为职业的危险性太高，根本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所以，只剩下了一个人。”我莫名的想到了那个眼镜一闪然后说真相只有一个的小屁孩，“那个人既是亲密的伙伴又不受人关注，既是四人组的成员却又从没有得到过注意。黑魔王大概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他很合适。”我把伏地魔的名字一律换成了神秘人或者是黑魔王，像直呼其名这样的特权，还是留给救世主的好。
“彼得•佩迪鲁。”（此处采用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音译版，也译作：小矮星彼得 = =）
“是。一切天衣无缝，可是也许是离开了学校后的佩迪鲁没有他强大的朋友们的保护而变得容易屈服，又或许是一直屈于人后的嫉妒和不干，他很快就投向了黑魔王。”
教授沉默的把玩了一会自己手中的魔杖，淡淡开口，“他死了。”
“也许活着，他也许只是采用了某个特别的方法，在炸死麻瓜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后逃脱了。毕竟，他留下最大的一块肢体也只是手指。善于隐藏的人往往更加善于逃脱。”
“所以？”教授开口，声音低沉，我听不出来里面有什么。
“没有所以，只是我的一点猜测。”我抬头看天花板，原本深蓝色的天空已经开始发红，快天亮了。
“猜测？”教授微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猜测，李小姐除了知道未来的事之外，是不是过去的事也全部知晓？”他往前了一步，离我更紧，身体几乎有些压迫的凑了过来，“菲奥娜•李，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么？”
这回轮到我不说话了。
“李小姐，我希望你记住。”教授的声音低沉柔滑，“就算布莱克是清白的，就算他从没有投靠过黑魔王。”他眯起了眼睛，“是他要求更换的保密人，所以他依然该死。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不会复活，活着的人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我向后退，教授却又跟上。“你以为你知道了多少？一些历史的片段并不能成为你判断的依据，你什么都不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抓到布莱克，我一定会亲手再把他送进阿兹卡班，我不会原谅。”
教授说完转身离去，虚弱的燃烧了一整晚的火把在他离去的带起的风中“嘶”的一声熄灭，与此同时，浅金色的光芒从东方撕开了浅淡的天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离我最近的小蛇动了动，嘟囔了一句，大概是抱怨天这么快就亮了。
教授离去的时候黑色的袍角翻滚着，他的后背依旧挺得的笔直。
“教授，您不愿原谅的究竟是谁？”我忍不住问出来。静音咒的效果依然还在，没有人听见。
我揉了揉因为整夜没睡而酸涩的眼角，疲倦的靠在了墙上。
我面前的小蛇翻了个身，把头埋进睡袋，又重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夜谈【捉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