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皎洁——当世间没有江澄》青邪

7、第 7 章

　　“魏兄，或许你可以找一个金子轩不占理的机会，最好是又有合适的理由能主动退婚又没人说三道四的，那就皆大欢喜了。”

　　魏无羡皱着眉，最终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将烦心事暂时先丢在脑后，魏无羡立马喜笑颜开，勾着聂怀桑的肩膀：“聂兄，怎么不去玩？”

　　聂怀桑合起扇子，在掌心敲打，和和气气说道：“自然是等魏兄你，没有你带领，大家哪敢闹腾啊？”

　　魏无羡嘴角勾起，看着聂怀桑，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嘿嘿”大笑，充满狼狈为奸的嚣张气质。

　　说走就走，魏无羡带着聂怀桑准备找乐子，两人勾肩搭背，正边走边说笑。突然，前面传来声响，下一刻，走廊转角走出一队白衣人马，赫然是忙得不见人影的蓝忘机，与据说下山除祟的蓝曦臣。

　　“咦，蓝湛，终于找到你了。”重色轻友魏无羡丢下狐朋狗友聂怀桑，快步跑到蓝忘机身旁，愉快打了个招呼，又向蓝曦臣行了一礼：“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哪？”

　　蓝曦臣看看魏无羡，又看看蓝忘机，心中了然，笑道：“魏公子，碧灵湖出现水祟，我是来找忘机帮忙的。”

　　蓝忘机看了魏无羡一眼，冷冷说道：“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魏无羡忙道：“慢慢慢，抓水鬼，我会啊，我是云梦人，最会抓水鬼了。”

　　蓝曦臣看着蓝忘机，笑而不语。蓝忘机扭头，不看他。

　　魏无羡看了蓝曦臣一眼，歉意笑笑，然后立马凑近蓝忘机，趁他不注意，一把拉过他的手，扯着他走到前头，小声说道：“蓝湛，别气了，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蓝忘机垂下眸子，盯着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冷声道：“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魏无羡好声哄他：“别啊，蓝湛，好蓝湛，我错了，真的……你别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找你麻烦，我就是想跟你玩，真的真的。”

　　瞅着蓝忘机脸色好了许多，魏无羡再接再厉，又贴近几分，柔柔说道：“蓝二哥哥，我是真的想和你玩的，不是给他们打掩护，也不是为了捉弄你，更不是因为无聊找乐子。我是真的因为想和你玩，是因为你蓝忘机这个人才想跟你玩。”

　　说来也巧，昨晚他对着一班同窗拍胸保证，让他们尽管玩，蓝忘机就交给他。

　　说到得意处，免不得绘声绘色描绘着他准备拐人的过程。哄堂大笑间，在山门外结界没等到人的蓝忘机亲自杀上门，将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当场白着一张脸，完全不理会魏无羡的挽留，袖子一甩就走了。

　　魏无羡瞧着他眉眼间的冰寒之意渐消，神色舒缓不少，立马打蛇随棍上：“蓝湛，带上我呗，我也想去除水祟，好嘛～”

　　蓝忘机目不斜视，抬步便走，看似面无表情，但是魏无羡还是听到了那声小小的“嗯”。

　　“嘿嘿……”魏无羡也不嫌他闷，就这么兴高采烈跟在他身边，跟他讲他以往在云梦抓水鬼的经历，偶尔调笑几句蓝忘机，惹得蓝忘机忍不住频频回应，让魏无羡老大开怀，倒也是其乐融融。

　　聂怀桑看见损友越走越远，连头也不回一个，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不禁悲从中来，待听得蓝曦臣询问，便借口温习学业，赶紧溜走了。

　　蓝曦臣也不揭穿他，笑了一下，便带着门生，远远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背影，莫名感慨：“春天要到了啊。”

　　蓝氏门生看着天上忒大一个太阳，又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终还是决定闭嘴。

　　******

　　来到彩衣镇是傍晚时分，街上已是华灯初上。

　　顾忌蓝曦臣来来回回几趟奔波，精力有些疲怠。几人便决定先在彩衣镇投宿一晚，好恢复精力。

　　魏无羡找客栈小二探听了消息后，便迫不及待缠着蓝忘机，又是哄又是劝的，终于将人拐出了客栈，一起游街去了。

　　“蓝湛，你看，这面具好吓人。”魏无羡看上了一个乌面獠牙的黑无常面具，赶紧戴上，又问：“吓不吓人？”

　　蓝忘机神色淡定，轻轻说道：“无聊。”

　　魏无羡哈哈大笑，又拿了一个白面无常面具，递到蓝忘机面前：“蓝湛，这个面具不丑，你也戴一个呗。”

　　蓝忘机视线下移，盯着那白面具，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却在天人交战。

　　魏无羡搔下巴，指尖却碰到了面具，心中一动，福至心灵，说道：“蓝湛，你看这个面具跟我脸上这个是一对的，如果我只买一个，另一个孤零零的，就没人要了，可能到收摊都没人买，太可怜了吧！要不，我们把它也买下吧？”

　　蓝忘机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一动，好一会儿，他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魏无羡眼一亮，迫不及待将面具给他戴上，又绕到他身后将绳子系好，得意洋洋：“你是白无常，我是黑无常，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起的。”

　　蓝忘机轻轻应了声，又从袖子里掏出钱，将两个面具都买了下来。

　　“蓝湛，怎么能你给钱？本来就是要买给你的，就应该我给钱。”

　　蓝忘机将钱袋收好，淡淡说道：“无妨。”

　　“蓝湛，你这个人啊……”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倒退着走在他前面，道：“要是你叔父看到你这样，会不会气死了？”

　　“并不会。”

　　“哦，也是，你是他得意门生嘛，做什么都是没错的。”魏无羡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神色，只能看到那双浅琉璃一般的眼睛，以及没有被面具覆盖的耳朵。

　　突然，他睁大了眼睛，正想说些什么。只是他太过激动，又是倒退着走路，一时不查，竟没发现身后拐角奔出的骏马。

　　但是蓝忘机看到了，他看到了马主人喝令不住马儿停下，周围又是摊位，再避开只是已然来不及了。那马主人估计没预料到会有人倒着走，此时见马头就要撞上魏无羡了，惊恐大喊：“让开啊……”

　　蓝忘机来不及多想，上前抓起魏无羡，用力一拽，搂着他跃上屋顶，这才堪堪与马匹擦肩而过，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小心些。”蓝忘机向下一望，见那马主人已经控制住马匹，便回头看着魏无羡，就见他呆呆的，心知他方才受了惊，不由放低了声音，道：“以后需得注意，切不可如此行事了。”

　　魏无羡依旧没动静。

　　蓝忘机有些急，喊到：“魏婴。”

　　那声音又低又磁，比之丝竹弦乐更能拨动心弦。魏无羡耳根一软，抬起头，看着蓝忘机的眼睛，笑道：“蓝湛，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呢。”

　　蓝忘机低头，果然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他脸色一僵，本能想甩开，而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小，还是魏无羡力气太大，这一下并不能甩开相贴的手，反而被感觉到的魏无羡握得更紧了。

　　“别甩，蓝湛。”魏无羡低声道，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牵着，好吗？”

　　许久，都得不到回应，魏无羡慢慢垂下头，心头满满都是失落，他挣扎了许久，还是强忍着不舍，松开了手：“对不起……嗯？”

　　双手还是紧紧相握，魏无羡猛然抬起头，就见蓝忘机依旧不动如山，只是裸露在面具外的耳朵早已通红一片。

　　不过……

　　魏无羡感受手心传来的热度，只觉得心里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恰恰如书上所写的一样，“柳暗花明又一村”。

　　“真好，蓝湛没有甩开我。”

　　————————

　　这个羡，情商貌似塑造得有点高了。

　　还有，没人发现聂怀桑有点惨吗？或者，其实这一章并没有聂导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