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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鬼迷心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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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大二就快要结束了,暑来寒往,晚上初夏的凉风吹来好不惬意,暑气未至,宿舍的姑娘们喜欢打开阳台门,享受这慵懒的微风,主修课的期末试都考完了,只余最后一科期末试,周五的毛概,毛概是半开卷的,大家也都松懈了下来,看看书就各自窝在自己的位置里看电脑玩手机,偶尔聊聊天说说最新的八卦,轻笑几句。
最近简滩市的八卦头条莫过于,轮番播报苏氏集团太子爷苏恒驰和建材企业公司总裁赵永泽的独女赵芷沐,分手了。
一时之间,苏氏的股票大跌,引起好一阵轰动。
虽说是男女感情之间的分手,并不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有影响力是他们背后的公司,原本两家都确定签订的合约作废,下半年计划全部打乱,正在盖的大楼,被赵永泽下令暂停。
投资者心有余悸,纷纷抛出股票,连财经新闻也在紧密追踪,关注苏氏和赵氏合作失败的事。
搞得公司内部人心惶惶,谣传很多。
谣传是苏恒驰出轨了,喜欢上另一个女人,话说那个女人也没什么来头,就是一家快破产小公司的女儿,苏恒驰因合作关系临时撤资,搞到撤资的公司付不起她爸公司的材料费,资金周转不来,财产冻结,她上不了昂贵的艺术大学,就提了美工刀,在公司楼下守着他,当然守不着人,只守到他的司机,哭哭啼啼的追着车到地下车库。
趁着司机不注意,用美工刀划了他的车子。司机没辙,也不敢对个黄毛丫头动手,只能打电话给苏恒驰问他如何处理。
苏恒驰在电话里让她大方的划,划一道她爸破产的日子就早一日。
那女生一听就破罐子破摔,气愤地对着他的车子一顿乱打乱划,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颜料,泼在他的车子里。
解气后就轻轻松松的走了。
苏恒驰不知为何会大怒,捉住了那女生来质问,一来二去的就瞒着赵芷沐暗生了情愫。
又有谣传说,在这之前赵芷沐就向苏恒驰提了分手,订婚是她父母逼着她订的,她并不喜欢这桩父母之言的婚事,她是自由的,不想被困在家庭,被困在婚姻里,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喜欢苏恒驰,她不想勉强自己一辈子。这一辈子太长了,她只想活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这只是一些纷纷扰扰的传闻,网络上的贴子说得有板有眼,看客们对豪门生活看得有趣,不断的往上添油加醋。
过了几日,苏氏和赵氏两家公司联合对外发了个声明,否认一切无真凭实据的谣言,否认合作项目的暂停,否认公司经营状况的波动,言语中并没提及苏恒驰和赵芷沐的感情状况,只希望外界停止一切无故猜测,双方公司的合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凌琳看着苏氏集团和赵氏集团联合发出的声明,十分钟就过万转发,看得出来,很多人在关注这事。
她激动得直拍大腿,连薯片撒了一地都不在乎,激动地说:“我去!赵家公主和苏家王子肯定分手了!传媒界里有条定死了的铁律,凡是官方不提及不承认不拒绝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
接着又在网上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在宿舍里惊呼道:“噢!那之前八卦说苏恒驰的弟弟,喜欢上嫂子也是真的!”
“真的?好一场豪门大戏啊……”
“那前未婚夫的弟弟是和赵芷沐在一起了吗?”
“天呐!!!”
“这个贴子有说,你要看吗?我发链接给你。”
……
宿舍的女生在兴奋的讨论着,八卦话题从来是女生之间的粘合剂。许予茜刚洗完澡,从洗澡间出来,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肩上,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站在夜色沉沉的阳台上,用毛巾慢慢地把头发拭干。
有人在呼唤她:“予茜,洗完澡了吗?我也准备洗啦。”
“噢,我洗完了。”许予茜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哽住了,水还是一滴滴的往地板掉,“啪嗒”一个圆圆的水迹,“啪嗒”,又一个圆圆的水迹。脸上忽然有点痒,她伸手摸了摸,居然是泪。
她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伤心。
他们是在一起了,苏恒霖和赵芷沐。
苏恒霖傍晚打电话来说,不用再联系了。
他在电话里说得冷淡而坚决,许予茜不明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用联系了呢,她有些难过,握紧手机,小心地追问为什么。
苏恒霖并没有给她答案,他沉默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许予茜看着黑暗暗的屏幕,却是没有勇气回拨过去。
许予茜想了想,还是明白过来了。
也许是怕她缠上他,也许是怕她死皮赖脸的要在他身边。
所以干脆利落的断了联系。
苏恒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只是没有她面前提起过赵芷沐。
他对许予茜温温柔柔地说,“你去穿个白裙子吧,白裙子好看。”
他永远站在她的右侧,提及疑问,他只说:“你的右脸好看。”
苏恒霖给她买了名牌的衣服,名牌的包包,带她去熟悉的发型师做头发,毫不吝啬地一步步打扮她,把她打扮得和赵芷沐越来越接近。
她和赵芷沐是有几分相似,她是知道的。
苏恒霖对她好,她也是知道的。
苏恒霖把她当做赵芷沐,她一直到现在才终于承认。
原来,之前都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是喜欢上啊,就是沉沦在他的温柔里啊,他就是对她好啊。
就算那种好,隔着半分虚假。
她与苏恒霖之间的关系,只维持了不到一年,是他有意开始,由他主导结束。
她连按下重来键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快乐的日子,仿佛是上天对她的奖励,她体会到了爱情的甜蜜,而到如今,甜蜜过后的苦涩,只有她一人品味。
她或许是太孤单了,才一时之间鬼迷心窍。
宿舍里的还在热热闹闹的讨论这桩新闻,笑声与惊讶声一阵一阵的传到耳朵里,许予茜兀自站在阳台里,头发已经不再滴水了,晚风轻扬,慢慢地把头发吹干,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夏风贴着衣服钻进皮肤里,居然使人发冷。
阳台侧边墙壁上挂着一面全身镜,月色冷清,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眉眼低垂,像存在于无人关注的阴霾里面,黯淡无光,慢慢地想起了赵芷沐的脸,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那张脸。
那是张多好看的脸呢,明眸皓齿,杏子形状般的眼睛,里面仿佛藏着星河璀璨,笑起来像月牙般弯弯的,整个人自信又阳光明媚,仿佛在新鲜太阳底下自由呼吸的向日葵,永远阳光,永远灿烂,永远娇艳。
那种骨子从里透出来的自信与张扬,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的,永远也没有。
她记不起第一次见赵芷沐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或者是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时候。
只知道赵芷沐一直是个受尽全家宠爱的小公主,开心时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大家闺秀的风范又带着自由自在的洒脱,她站在后门的屋檐下听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听着小公主在父母的宠爱中成长,像站在四月的阳光下,春天的风吹过树叶,树叶沙沙作响,赵芷沐的肆意与张扬无限地活跃在阳光下。
芷沐比她年长四岁,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欢与厌恶,泡在蜜罐中长大的孩子,便是有这个资本,所有事情都能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不怕得罪什么,也不怕失去什么。
还好,芷沐算不上讨厌她,知道她是来伸手要钱的,也没有欺负过她,没有故意说些难听的话给她听。
她与赵芷沐见面是少之又少,偶尔见一次,也是因为赵芷沐在后门,刚好遇着她过来,就不咸不淡地打个招呼。
许予茜明白,她不过是赵家资助的贫困学生,每月准时去拿钱,她获得资助到了十八岁,便再无瓜葛了,又谈何见面,凭什么见面。
这桩绯色传闻压下不去,苏氏集团把全部精力投入在挽救金融危机上,根本分不出公关部来处理网络上的流言。
与赵永泽的合作在僵持着,两家不联姻,赵永泽自然不愿意把一半股份注入苏氏集团的新项目,除非有更好的条件回报。苏家也大怒,直接放弃赵永泽的注资,寻求其他合作。
对双方而言,这场分手,虽然不至于伤到筋骨,但难免表面劳损。
杨芝澜实在疼女儿,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又不好劝女儿去和姓苏的复合,芷沐最近也实在是伤心,她说要分就必须分,她不愿意和苏恒驰在一起了,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杨芝澜怒火中烧,只管把闷气发泄在赵永泽身上:“现在公司市值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家拒绝合作,那怎么办,一点点股份算得了什么!”
赵永泽也没辙,怎么也不可能白白把一半股份扔给苏恒驰,是女婿倒也好,对芷沐还有保障,现在就是个商业合作伙伴,难免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今年五十五了,精力大不如前,公司管理层又是外姓人,几乎接管了大部分业务,有些重要的合同居然也有胆子以他的名义代签,他憋着一口大气,又不能马上开除副董事长。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他战战兢兢的保住自己的公司,不敢走错一步。
要说此事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苏恒驰的堂弟苏恒霖有传过话来,愿意与赵家合作。
他拿不定主意,杨芝澜怒气冲冲的一口拒绝了,这算个什么事。
芷沐和苏恒驰有过婚约,转眼和未婚夫的弟弟搞在一起。
这事传出去才是大大的丢脸,女孩子家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她家的女儿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物品,要拿来换什么!有什么好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