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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看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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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刚吃过晚饭天还没黑透,紧锣密鼓的声音霎时响起,紧跟着鼓乐齐鸣,锣鼓喧天。四面八方听到动静的村人也都放下碗筷,纷纷涌来。
萧长依换上自己最好的衣衫,乌黑浓密的长发用银色发带仔细固定,又往袖口塞了一块新帕子。仔细瞅瞅并无不妥,这才跨门而出。
顾浓站在院里,听到关门声转身望去。
只见他修长挺拔的身上着一件淡黄长衫,乌发盘于头顶抓成整齐的发髻,被银白的丝带固定,过长的两端打了个结飘在身后。许是没想到顾浓站在院里,安静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呆愣,像是林间迷失的呆鹿。顾浓伸手牵他,他左右看看,略显局促。
顾浓见状轻笑:“别怕,祖母已经出去了。”
被说破心思,萧长依又羞又恼瞪她一眼,又快速上前握住妻主的手。
两人并肩而行,循锣鼓之声往戏台方向走去。老远就看见那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孩童嬉闹奔走。更有精明的小贩们在戏台周围贩卖吃食和各种小玩意儿,即听戏又赚钱,可谓一举两得。
待走近了,已有那眼尖的认出两人:“哎,陈大哥,那不是村里的顾秀才吗,旁边那个是她夫郎吧?”
“你莫不是眼花了,连他们都不认得?”
“哎,我自然是认得的。只看着不太像。”
“有什么不太像的!顾秀才今天没喝酒也没打人。”
那人听了撇撇嘴:“可惜了一表人才!”
顾浓抬头看看萧长依,只见他双眸明亮,满脸雀跃举目四望,也许没有听到那些闲言碎语。
巡着空隙,两人走到卖糕点的摊位前。顾浓轻轻捏他手指:“想吃吗?”
萧长依看着五颜六色的糕点发愁:晚饭吃的很饱,但看见这些糕点还是咽口水怎么办?
顾浓看的好笑,选了两三样糕点让商贩包好,付了铜板,递给萧长依:“先拿着,待会儿饿了再吃。”
转过身,人缝里钻出一个人来,直冲顾浓而去,伸手去拢顾浓肩膀,嘴里大声叫道:“哎,大秀才,这些天你哪去儿了,姐妹儿都找不到你!”
顾浓捉住来人手臂,直起身体仔细看去,竟然是以前原主的酒友之一,叫冯秋芳。
顾浓握住那人手臂微微用力,脸上敷衍一笑:“原来是冯姐姐,吓我一跳!”
冯秋芳哎呦一声,麦色的脸上五官皱起:“轻点,轻点,你说你一个读书人,力气却恁大!”
顾浓松开,冯秋芳揉着手臂抬头看见萧长依,朝顾浓挤眉弄眼:“这个小哥是谁?”
顾浓上前一步挡在萧长依身前,语气生冷面色不豫:“混说什么!这是我家夫郎。”
冯秋芳心下诧异,顾浓酒后可没少抱怨自家夫郎,看如今这模样……唱的哪出?
看顾浓紧紧护着身后男子,面带不悦,冯秋芳收起轻佻之色,歉然到:“原来是妹夫,我和秀才顽笑惯了,嘴上没个把门儿。你别放在心上。”说完,拱手又是一礼。
顾浓看她态度诚恳,冷哼一声。
冯秋芳知道这是过了,用肩膀顶顶顾浓,嬉皮笑脸小声道:“我可听说县上清音坊新来了一个唱小曲儿的,长得鲜嫩可人,咱姐妹抽空去看看?”
顾浓大吃一惊,压低声音:“滚蛋,往后少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没看见我家夫郎就在后面站着!”
她会怕她家夫郎?打他还差不多!读书人就是爱面子。冯秋芳懂了,朝顾浓拱拱手,粗壮的身子往人群里一闪,三两下就不见了。
她倒是跑的快!也不知长依听到没有。顾浓心头忐忑,轻轻晃动袖袍下俩人交握的手:“咱们再去前头转转?”
萧长依木木的站着。橙黄的灯火下,妻主莹白的脸上像铺了一层柔光,嘴角含笑,目光柔柔的望着自己。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他的妻主,不管她碰到何人。
远处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这是已经开戏了。萧长依回握住妻主:“妻主,我累了。”
顾浓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那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