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小天狼星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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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他居然在爆炸中活了下来，这真是奇迹……”
“我认为您此刻应该做的不是感叹，而是考虑给予他什么样的处罚，部长先生。”
“处—处罚？你在说什么啊，斯内普？”
“如果不是他的狂妄无知和自以为是，那只老鼠就不会被逼得狗急跳墙！”
“话不能这么说，西弗勒斯。当时我们手里没有魔杖，如果不是托尼挺身而出，所有人都有可能遭遇不测。”
“可他是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邓布利多！”
“你真卑鄙，斯内普！就因为托尼不喜欢你，你就——”
“闭嘴！不许那样跟我说话，波特！”
“哈利该怎么说话可轮不到你来教他，鼻涕精！”
“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布莱克，别以为你已经没事了！”
托尼紧闭双眼躺在那儿听着，他感到头很晕，声音似乎要过很久才从耳朵传到大脑，因而不太容易听懂……四肢在隐隐作痛，胳膊和腿里好像有无数的大裂片……他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如同着了火一样难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得已，他只好用鼻子代替嘴巴，发出一阵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嗯嗯”声。
“啊，你醒了！”
他睁开眼睛，一切都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出了庞弗雷女士，也意识到自己在校医院，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需要喝点水，孩子。”她把病床摇起来，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将水喂入托尼的口中。
冷水不但浇灭了托尼喉管里的火焰，也让他的记忆在脑子里迅速跳跃。小矮星彼得被他咬断了一根手指……残缺的手上冒出火星……他恢复人形，捡起赫敏的魔杖变出了一面盾牌……接着是灼烧和窒息……然后是坠落……
“抓住……小矮星了吗？”他有气无力地问。
“别去想什么小矮星了。”庞弗雷女士沉着脸说，“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托尼知道自己从庞弗雷女士那里什么也问不出来，于是出言请求道：“让我见见哈利……”
庞弗雷女士的脸色更加阴沉，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吧，今晚也确实需要有人照顾你。”她说，听上去像是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的理由。
不大工夫，哈利推开门，飞一般地冲了进来。他跑到床边，一边喘着气，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托尼，好像在确认他所看到的是不是一个幻象。
“你真的没事！”他突然大叫一声，一把将托尼搂在怀里，“你不知道我当时……哦，你真是把我吓死了……”
虽然这个搂抱让托尼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可他没有挣脱，而是尽可能地多享受一会儿。直到憋得实在喘不过气，才不得不让哈利放开自己。
“小矮星呢？”呼吸顺畅之后，他马上问道。
“跑了，”哈利咬牙切齿地说，“跟十三年前一样！”
托尼紧闭双眼，流露出沮丧和懊恼的表情。没想到所有的努力，最后还是化为一场泡影。尽管小矮星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自己的罪责，可是福吉……
“不，不是的，”哈利见此，连忙安慰他说，“没你想得那么糟糕。告诉你个好消息，威森加摩将在今夜开庭重新审理当年的案件。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莱姆斯、福吉和三名傲罗会亲自出庭作证，证明小天狼星的清白！”
托尼吐了口气，脸色好看了很多。
“那就好，总算没有白忙一场。”他说，嘶哑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哈利没有接话，而是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别这样，亲爱的。”托尼笑了笑，“我又没死，只是——呃——受了点伤。”
哈利可不认为只是“受了点伤”那么简单。
“庞弗雷女士说你全身有好几处骨折，”他哽咽地说，“内脏也受到了损害，需要在医院里待一个星期。”
托尼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四肢不听使唤，喉咙也一直像是在燃烧一样。但是他不想谈论这个，他有更紧迫的事情要说。
“哈利，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他急切地说。
“什么事？”哈利问。
“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为了获得什么勋章才对福吉说那番话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托尼近乎于哀求地说，他太在意自己在哈利心中的形象了。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托尼。“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想？”他吃惊地说。
“没有就好。”托尼说，他感到压在心中的大石头彻底消失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哈利疑惑地问。
“因为我要确保福吉愿意给小天狼星翻案。”托尼回道。可是这个答案让哈利更加困惑，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我还是不明白。”他继续问道，“在铁的事实面前，福吉怎么可能不给小天狼星翻案呢？”
“我说的不是不能，而是愿意。”托尼吃力地说，他的脑子突然有些昏昏沉沉的，“你别看福吉表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说到底他是一名政客，他最关心的是自己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一旦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就会翻脸不认人。”
“怪不得！”哈利恍然大悟地说，“在你……福吉就一直显得心烦意乱，小天狼星的事他连提也不提，总是在嘀咕什么‘《预言家日报》有事干了！我们抓到了小矮星，又让他从手指缝里溜掉了！挟持和炸伤学生的事再一泄露，我就整个成为笑柄了’。要不是邓布利多一再提醒和催促，他没准真会——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睡觉……”托尼筋疲力尽地说，由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他感到异常困倦。
“吓死我了……”哈利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又滑落回去，“你睡吧，我陪着你。”
托尼用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托尼突然醒了。他的胳膊和腿都很疼，嗓子里的那团火焰也开始死灰复燃。不过也没什么，他知道这是服用生骨灵后的正常反应。但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总有人朝自己的头发吹气，身体也不是平躺在床上，而是倾斜着倚靠在什么东西上。很温暖，却不柔软。
他没有抬头。因为抬不起来，有个很硬的东西压在头顶上。他使劲把眼睛往上翻，但是只能看到自己的刘海儿。就在他准备用力甩掉头上那个硬东西的时候，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上面飘落下来。
“醒醒……别吓我……”
托尼愣住了。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并且弄清楚了为什么自己没有躺在床上——因为，他在哈利的怀里。
那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激动、喜悦的泪水流了满脸。可是，当他慢慢平静下来以后又变得欲壑难填，认为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于是，他用力把头一偏，让哈利的脑袋垂落下来。
托尼屏息静气地等了几秒，在确定哈利没有醒来之后，便仰起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啄。然后立刻闭上眼睛，依偎在哈利的怀里继续装睡。
整整一夜，他都没有合眼，像一个做了坏事却没有被抓住的小男孩一样，沾沾自喜......
第二天早上，韦斯莱先生和夫人来医院看望托尼，感谢他对金妮的救命之恩。可是这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整张脸都在发烫、刺痛。好在哈利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及时把话题转移到了小天狼星的身上。否则，他真的怀疑自己会因羞愧而死在他们面前。
韦斯莱先生告诉哈利小天狼星已经无罪释放，并且把最新的《预言家日报》拿给他看。哈利高兴地接过报纸，满心欢喜地阅读起来。可是这一看，他的鼻子都气歪了。
因为报纸上通篇都是福吉如何发现小天狼星的案情存在重大疑点，以及在他英明的策划与指导之下引出幕后真凶——小矮星彼得的报道。《预言家日报》的主编巴拿巴斯·古费先生甚至单独开了一个版块，专门用来赞扬福吉高尚的品德和他勇于自揭魔法部疮疤的壮举。
如果仅仅如此，哈利还不至于生气，毕竟这都是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最让哈利无法容忍的是，报道中除了对邓布利多与他在整件事中起到的配合作用一笔带过之外，托尼的名字连提也没提。
“无耻，无耻！”他情绪激烈地对韦斯莱先生和夫人说，“发现疑点的人是托尼，根本就不是福吉！那场‘表演’也不是他策划的，而是邓布利多教授！他担心这件事会影响自己的地位和魔法部的声誉，还是托尼主动提出愿意帮他在媒体面前撒谎！可是他怎么—怎么敢这么做——！”
“别说了，哈利。”托尼说，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就好像刚刚有人强迫他吃了一罐蟑螂堆似的，“这都是我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孩子们。”韦斯莱先生轻声说，“福吉这么做确实很……但也不能全怪他，因为——”
“亚瑟！”韦斯莱夫人打断了他，明显不想让丈夫继续说下去，“托尼现在需要安心将养身体，别提那些让他烦心的事！”她假意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哦，你快去上班吧，我也得回陋居去了，还有一大堆家务活儿在等着我呢。”
临走之前，韦斯莱先生和夫人对托尼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安心养伤，别胡思乱想，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他们走后没过多久，医院的大门被再次打开，罗恩和赫敏走了进来。
哈利还在生闷气，见到他俩连个招呼都没打。托尼则慌张起来，他认为这两个人肯定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于是他心虚地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在下一刻迎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谴责，而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罗恩问，他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相反，托尼却笑出了声。因为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非常搞笑的脱口秀节目。
“先说坏消息吧。”他忍俊不禁地说。
“呃——你还是先听好的吧。”罗恩说。他的话音一落，托尼就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的怨气也因这笑声而消失无踪。
“你快说吧，罗恩。我倒要看看，他听过之后是不是还笑的出来。”赫敏没好气地说。
“听好了，好消息是——”罗恩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接着说道，“你不会被开除，也不用坐牢了。”
正如赫敏所说，托尼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就像是有人突然对他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我……什么？”他问，僵硬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哈利也是一脸愕然。“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他问。
“是这样的，”赫敏叹息道，“有人向魔法部举报托尼是一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按照规定，他应该被学校开除，然后在阿兹卡班坐上一年牢。不过，看在他帮助魔法部找出了当年出卖——”她小心地看着哈利，声音里有一丝紧张，“波特夫妇的真凶和救下金妮的功劳上，威森加摩决定功过相抵，免去相应的处罚。当然，这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获得梅林爵士团勋章的资格。”
“嗯，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罗恩怏怏不乐地说。
托尼终于明白为什么报道上没有提到他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虽说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甘心，但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坏。如此一来，他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一个合法的阿尼马格斯了。至于梅林爵士团勋章……无所谓，反正那东西在他看来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哈利并不这么看，他生气地大叫道：“凭什么呀，那是托尼应得的！”
“别生气了，哈利。”托尼直视着他，意有所指地说，“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再说，那本来也不是我想要的。”
赫敏突然发出一个短促的小声音，眼睛又红又肿。
“你怎么了？”哈利纳闷地问，罗恩也奇怪地看着她。
托尼知道赫敏是听出了自己的话外音，所以才……但是他可不希望赫敏把答案说出来。
“你是在生我的气吧，赫敏？”他一边说，一边给她使眼色，“因为小天狼星的事，对吗？”
“哦，是啊。”赫敏明白托尼的用意，她吸了吸鼻子，顺着他的话说，“虽然你的顾虑很有道理，但你还是应该……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托尼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面向罗恩，略微紧张地问：“那么你呢？”
“别这样，托尼，”罗恩惭愧地连连摆手，“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这跟你没有关系。”托尼诚恳地说，“如果我早点把斑斑的事告诉你，也许就不会……何况我还对你隐瞒了我是个阿尼马格斯的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相信我的朋友，而不是怀有顾虑。”他艰难地伸出胳膊，握住罗恩的手，“所以，我真心诚意地希望你能原谅我，罗恩。”
罗恩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不是不肯原谅托尼，而是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接受道歉。
“这样吧，”托尼好笑地说，“我们也学一学威森加摩，来个功过相抵怎么样？”
罗恩大点其头，非常痛快地答应道：“没问题！”
“男孩子啊……”赫敏捂着额头，无奈地说。
三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之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哈利突然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说：“真奇怪，小天狼星既然已经被判无罪了，怎么到现在还没……”
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话，四个人齐刷刷地转头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着天蓝色巫师长袍，面容英俊，脸带微笑的人走了进来。
“小天狼星！”哈利兴奋地大喊一声，飞快地跑过去跟他拥抱在一起，“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意外。”
“抱歉让你担心了，哈利。”小天狼星说，轻轻地揉着他的脑袋，脸上满是慈祥和关爱，“离开魔法部后我去了一趟对角巷，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哈利望着他，纳闷地问：“去对角巷做什么？”
“给你的朋友买一份礼物。”小天狼星说，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瘦小的猫头鹰。它的个头太小了，看上去就像个毛茸茸的金色飞贼。他抓着猫头鹰，把它递到罗恩的面前，“我想也许你愿意收养这只猫头鹰，毕竟是我害你失去了那只老鼠。”
罗恩的脸变成了跟头发一样的颜色。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这么做。”他不好意思地说。
在哈利和小天狼星的劝说下，罗恩最后还是开心地收下了这份礼物。然后，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向赫敏提出了一个请求。
“回去之后让克鲁克山帮忙看看，”他半信半疑地盯着猫头鹰说，“别又是一个斑斑。”
“哦，罗恩！”赫敏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
罗恩似乎已经习惯赫敏拥抱自己，驾轻就熟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小天狼星非常识趣地带着哈利悄悄绕过他们，走到托尼的病床前坐了下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关切地问。
“好多了，”托尼回道，“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小天狼星感激地看着他，真切地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恐怕永远都不能跟哈利相认，更洗刷不掉叛徒的罪名。”
哈利在一旁连连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托尼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小天狼星，“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小天狼星诚挚地说。
“好好活着，”托尼意味深长地说，“别让哈利‘再一次’失去你。”
良久，小天狼星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小天狼星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