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后妈生活》路沉舟

13、第 13 章

　　“这吃鸡肉的人多了去了，婶子你就凭着这个来定人家的罪，咱和你关系再亲这也说不过去啊！”
　　说话的媳妇是四军堂弟的儿媳妇，去年才嫁过来，性子泼辣却也爽快，平常就看不上四军媳妇这个堂婶子。不说对外面怎么蛮横，就是对内也不讲理的很。

　　两个儿子都差不多大，整天的拿着满仓挣得辛苦钱来给明宝一家子挥霍。呵，知道的说明宝是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满仓他儿子呢！

　　“翠芬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亲的近的分不清的货！大哥他们一家咋找了你这样的玩意儿！”四军媳妇就是个抠门的人，鸡被偷了本来就着急，好不容易按住了陈英山他们家，这堂侄媳妇竟然帮人家说话！转头将火对准了她。

　　杨翠芬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站着的人拉住，看见对方的眼色，翠芬到底没再多说什么。新媳妇和婶子对着干传出去不管对错，人家也都会认为她不懂事。

　　“四军嫂子，也别扯上别人了，咱们有什么事情咱们说。”常千玉也懂这个理，出口也算是为杨翠芬解围，看对分看她有几分尴尬，常千玉点头微笑示意，“这公安办案还得讲个证据的，不能你说啥就是啥啊！”

　　“婶子我就问你，你那鸡到底什么时候没有的！”

　　“中午的时候没有的，这还用说吗？我可听人说了，中午的时候你们家鸡肉味飘得满院子都是！”想到自家的鸡被他们吃了四军媳妇就气得咬牙，“那可是要给明宝吃的，我养了一年了啊！”

　　“你确定是今天没有的？”

　　“那还能有假！”

　　“那肯定就不是我们家吃的那个了！”常千玉面无表情，“大家都知道庭义今天要走，晌午的那顿鸡肉也是想着给他送行的。我家是中午吃了没错但是在早上的时候我娘就把鸡给杀了，当时高山婶子也看见了，不信你可以问高山婶子！”

　　被点名的高山婶子刚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常千玉提到她，想着自己早上的时候确实看见庭仁她娘杀鸡就点头。

　　“谁不知道你们两家要好！帮着说几句没影的话少不了吃少不了喝的，还能讨好了大官他娘！”

　　“曹梅花！你不说话没人把你看成一坨屎！”陈母刚缓过劲儿来，看四军媳妇这个样子又差点被气着。他们两家子的事攀扯上人家高山家的算什么！

　　“大家伙儿水不知道俺们家咋样的，平常的时候俺们啥不是能帮把手的绝不偷懒！你以为俺们在这里和你掰扯是怕你在村子里造谣？俺们把你当个人看，你也别一直得不把自己跟俺们归到一类！”

　　自从陈庭义有出息了，陈母就注意着改变自己说话的方式，娶了大学生媳妇之后更是小心，没想到这次被四军媳妇一气又“俺俺俺”的出来了。不过说出了这一通话心里倒是舒畅了不少。

　　“曹梅花！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你的鸡不是我们家吃的，其他的你爱咋样咋样！”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那俺们家的鸡就白丢了？我也不讹你们，你就把你家的老母鸡陪我一只就行！”四军媳妇说出自己的目的。
　　她就是认定了他们家吃的那只鸡就是自家的，偷了人家的东西赔给人家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英山婶子，我看，要不你就给四军嫂子家一直□□，大家都离得那么近，低头不仅抬头见的，闹僵了多不好看啊。”

　　赵红菊从吵起来就在这里了。她对陈庭义家的事情一向上心，刚她嫂子怎么拦都没拦住。刚才不说话是看着两家闹得厉害，自己出头很可能被呲一顿，现在两家明显都不是很愿意再吵吵下去，自己出头给个台阶，事情解决了两家都能得个好。

　　赵红菊想得是挺好的，可架不住人家不愿意啊！

　　“红菊，你这话到底是想向着谁的？”四军媳妇首先就不愿意了。

　　因为之前两个人地里一起骂过英山家，也是因为她自己才认清了陈英山一家子的真面目，要不自己怎么会一下子锁定偷鸡贼呢！她一直觉得赵红菊和自己应该是一伙儿的，可现在赵红菊说话不清不楚的，这可不是偏帮自己的样子！

　　“嫂子，都一家子，上嘴唇还和下嘴唇打架了，何况是人？英山婶子陪你家一只鸡你也就不要多再说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行不行？”赵红菊想着村支书给村里人调节矛盾时候说的话，试着学了一下，一出口感觉还不错，后面越说越顺畅。

　　“行不行？不行！”还不等四军媳妇说什么，陈母就大声反驳，“俺们家可没偷她的鸡，凭什么要赔给他们！合着俺们吃顿鸡肉还吃出错来了！”

　　这姑娘先前看着还不错，自己之前还想着试试能不能把她和庭义凑一对，现在看来幸好自己没瞎捣鼓，要是娶了这样一个糟心的，自己还不得气死！没看见这围着的奶奶大娘辈儿的都没说话，她一个小辈的充什么大头蒜！

　　陈母看了看身边的常千玉，真是越看越满意，有文化就是不一样，看刚刚那话说的。老二果然是个有眼光的！

　　常千玉看陈母没有一点问题的样子，自己主动退到后面。

　　“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也是为你好啊！闹大了对庭义哥多不好！”

　　赵红菊是真觉得自己委屈了，事情越闹只会越大，自己是相信英山婶子的，英山婶子是庭义哥的娘怎么会偷鸡呢？可是背后不还是有个常千玉么？

　　听说常家日子不好过，欠了不少钱，常千玉虽然读了大学可平时吃的跟个要饭的似的。这样的人偷个鸡摸个线的太有可能啊！

　　这些人就是觉得常千玉是大学生文化人才相信她，可她就是因为常千玉是文化人才不相信她！她也是上过学的人，之前她亲眼看见学校的老师把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叫到办公室里骗她干那种不要脸的事，时候又威胁又骗的吓得那个女同学怀孕了都不敢说。

　　那个老师也是个大学生，还是正正经经上完了大学的。这说明啥？说明越是有文化的人骗起人来越厉害。庭义哥不就被骗的娶了常千玉这个大累赘！

　　见赵红菊一脸委屈的样子还准备开口说什么，陈母直接打断：“好了，俺性陈，你姓赵。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陈母的话可以说是有点重了，可也不是没有道理，小辈啥时候也管不到长辈头上，何况这个关系论起来还搀着太多水分。

　　“四军家的，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四军大堂哥从旁边路口跑过来喊着，“快去看看，去村东面的河那里，你看看是不是你家的鸡。脖子上系了一根红绳子！”

　　“俺家鸡就系了一根红绳字。不会是俺家的吧？”四军媳妇嘟囔了一句，似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往村东跑去，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散了吧！还都没吃饭呢，赶紧都回去吃饭吧！”陈母像赶小鸡一样驱逐围观的人。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进去了。这事闹得，她都还没吃完饭呢！

　　“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陈父见陈母进来，把小准放到一边问道。

　　“她家鸡少了就觉得是咱们家偷得！脑子叫驴踢了，这样的人就不值得理会！”陈母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生气地对陈父说。

　　“知道她是杀人往后别和她多啰啰！”

　　“那还用你说！”

　　常千玉笑看着两个人说话，这就是老夫老妻了，没啥腻人的甜言蜜语，可看就就觉得安心。可看见角落里的牛奶又一阵烦躁。这东西不够吃了是个事儿，东西太多吃不完也是个事儿。
　　看来她哪天得去镇上看看了，那里人多手里握着的钱也多，可能会有人喜欢牛奶。

　　夜里刮起了大风，后来就“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常千玉睡得不太安稳，一夜醒了好几次，看小准被子盖得好好的再接着躺在床上。不知道庭义怎么样了，那么大的雨他也没带身厚点的衣服。模模糊糊的到了下半夜才闭上眼睛。

　　外面还黑着呢，陈母就拍响了常千玉的门，叫人的生意一次急过一次。

　　“娘，怎么了？”

　　“千玉，你在家里看着，我和你大大得去城里。你五爷爷病了，有些厉害。”

　　“要不我去吧！”说着常千玉就开始摸起衣服往身上套。她怎么也在外面生活了两年，到了医院起码比他们两眼一抹黑完全不懂的好。

　　“不用，你不要去了，你三大爷也跟着呢！你就在家里带着小准就行，我和你大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就这样！我先走了！”说完陈母就跑了出去。

　　常千玉想跟去可看看床上的小准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到那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还有他脸上留下的长疤，常千玉鼻子酸的厉害。

　　发生这样的事情，常千玉怎么也睡不下去，索性起来准备早饭。要是吃过早饭他们还没有回来她就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