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去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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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袁朗敲了敲应七的门，不像别人叫她小七，袁朗总是叫她七，就好像应七在一起搭档的时候就只叫他狼一样。（呃，成了正式的老A之后要搬宿舍，我貌似忘记写了……）
“嗯。”应七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头也没转的应道，继续收拾衣物。袁朗也不走，就直接拉凳子坐下看着她。
“有事？”实在是不能忽视屋里一个和屋外一群大活人的存在，应七干脆放下东西，看着袁朗。
“……”袁朗在接这个活的时候就知道不容易，可是真正看到应七的时候，就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想问她的护目镜是怎么回事，想问她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想问她是不是真正的信任自己，即使他们搭档的默契不容忽视。
“……”应七冰雪聪明，当然知道袁朗来的目的，她甚至想过袁朗会说的任何话，她也准备好了无数理由来反驳，可是袁朗现在坐在自己对面，露出当时看到自己眼睛时一样的眼神，应七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兄弟吧？陪我去个地方吧。”袁朗不是不想说，问题是门外头趴了一群人你让他怎么说？
“好。”应七无奈的答应，这些家伙，潜伏就做的不能好一些吗？（不过，要是潜伏能不被她发现，貌似也只有死人了……）
可怜一群新老南瓜，他们是真的想帮着把应七留下来啊，但是无奈他们都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实力有限，连铁路那个妖孽之王和廖大队这个半仙似的人物都留不下来，他们也实在是不想雪上加霜了。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想给袁朗出个什么主意当个后盾啊，所以就都趴在附近了。结果被当事人发现离开目力所及不说，还被这两天疑似进入更年期的铁路以太闲为由扔去武装泅渡去了。可怜的南瓜们啊，主为你们默哀……
375峰顶，两个身影并排沐浴在夕阳之下，整个A大队都尽收眼底，训练的肃杀和严肃似乎都被风吹淡了。
“其实，我今天是要劝你留下的。”
“我知道。”
“可是，一看到你，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袁朗笑了，应七的表情也有些动容，可也没有扯出一个笑容给他看。
“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吗？”袁朗忽然问，应七一愣，想了想，把护目镜摘了下来，心里颇有些忐忑袁朗的表情，她不想看到袁朗露出看怪物的表情也不想看到被她眼睛迷惑的样子。
“很漂亮，其实那天就想对你说来着。”袁朗的表情很纯净，就好像孩子看到好看的蝴蝶一样，让应七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第一次在心底认同了袁朗的存在，一个关心她本人胜过她的样貌的男人，除了师父、六哥和查尔斯，他是一个例外。那三个人于自己有或多或少的羁绊，他们认识她的时间加起来就是她全部的人生，可是袁朗认识她不过短短几个月。
“七？”
“嗯。”
“我的枪法怎么样？”袁朗似乎没有打算等应七的答复，偏过头自顾自的说着。
“很好。”应七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
“你相信好的狙击手是可以和枪沟通的吧？”
“嗯。”
“可我师父说我的枪没有灵魂，说枪在我手上只能是凶器。我当时就不明白了，枪本来就是武器，而且我信任我的枪，它也信任我，我能保证自己的子弹打到任何我想要的位置，我当时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我？”袁朗似乎陷入了回忆里，“直到那天我们第一次搭档的时候我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当时看着你在前面诱敌，故意暴露破绽让我清除目标，说实话，我当时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种打法以前我不是没有用过，但是像你这么拼命的就没有见过，毫无条件的相信我，把生命赌在我的枪法和反应上，我忽然明白师父说的枪的灵魂是什么了——不是杀敌，而是保护我的同伴，保护一切我守护的事情。”
“信任我吗？作为同伴，你相信我吗？”袁朗直直的看着应七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灵魂的深处。
“相信。”
“那留下吧。我们一起。”
“……嗯。”
应七想跟袁朗解释其实自己都是按照影门的行事惯了，平时出任务都是和老五老六配合默契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做出反应，然后就后悔了，全然忘记自己后面的是袁朗，要说袁朗到底是天才，瞬间就能配合应七的行事。可是看着袁朗信任的眼神就死活说不出来了，而且他最后的话触动了应七脑海最深处的记忆——“我们的存在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守护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守护的东西。”应七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和迷茫，是师父的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愿意为之守护的东西，我就有存在和继续前进的理由。
“走吧，再晚就吃不上饭了。”袁朗笑着支起身子，走在前面。应七看着他，想起他刚才不加任何掩饰的纯净的眼神，觉得，也许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真的不错。
多年之后，俩人历尽生死，再一次并肩坐在375上看黄昏，袁朗烧包的非要应七说是什么时候看上他这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的，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革命同志，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爱人同志的呢？应七捧着袁朗的脸，多年来这个男人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从开始的戒备到赞赏到信任到后来的充满情意与温柔，不变的就是那清泉一般的清澈。然后坚定地告诉他，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露出这样的表情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中了一种名叫袁朗的毒。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去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