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第三十二章 ...
-
身上盖的是平整温暖的棉被,并不是她家里那张毛绒绒、软乎乎的法兰绒“大毛团”被子。
棉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氛,是傅安阳味道,看来这里是他的别墅……
夏菱眼神左右扫荡了一圈,想撑手坐起来,但身子不过抬起几厘,脑袋像被钝器砸到般焖痛,视线一黑,头又僵硬的砸回枕头上,紧接着又是一阵眩晕。
“您醒了”,何叔一直都站在门外候着,听到动静后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碗汤盅。
夏菱捂着脑袋,见他将手中的汤盅放在床头柜上,浓郁的红枣桂圆味从盅盖边沿流淌出来,闻着就觉得香甜。
“傅安阳呢?”
“少爷他……”何叔说着,忽然停顿了下,似乎偷瞄了她一眼,当夏菱视线与他对视时,他又心虚似的立马转开:“哎……,少爷受了伤,还在隔壁休息呢”。
说罢,丧着一张脸按下了附近某个按钮,那哀痛的脸色和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傅安阳重病垂危呢。
听闻傅安阳受伤,她心中咯哒一声,随着床头缓缓升起,夏菱借力坐直身体,连脑袋里的晕眩也顾不上了,一把端起那杯红枣桂圆汤,大口大口吞了下去。
“哎!夏小姐,您慢点……”
何叔被她吓了一跳,慌乱地接过空盅,暗恨自己多事,急又不急在这一时,他怎么就没忍住呢,要是夏小姐有什么好歹,别说少爷了,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他看着少爷长到这么大,终于能开次窍,错过了,以少爷的性格,谁能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
再往远了想,如果少爷真的孤独终老,他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已故的夫人和小姐。
不过夏菱这会儿可没功夫管他想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傅安阳受重伤奄奄一息的画面,喝下热乎乎的红枣汤后,整个人暖暖的,舒服了许多,闭上眼睛,催导体内的金色光子在身体里急速“工作”。
不过半分钟时间,她便重新睁开眼,麻溜的下床,跌跌撞撞奔向隔壁。
何叔被她突如起来的举动吓得冒冷汗,却没有阻止,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充满喜悦与欣慰。
到达隔壁的房门前时,夏菱下意识的放缓脚步,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傅安阳正安稳的躺在床上睡觉,夏菱轻手轻脚来到床前,看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忍不住眉头轻蹙,叹了口气。
悄然握住他露在外头的手,体内的金色光子通过两人互相接触的肌肤流淌至傅安阳身上……
她是可以帮助别人恢复伤口的,闲来无聊时有在新鲜的活禽身上试过,只不过特别耗费能量罢了。
没一会儿,傅安阳身上的伤都消失无踪,夏菱挑眉,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
他伤的不算重,都是些皮外伤……
何叔真的是……太坑了。
想着,头又变得晕乎乎的,夏菱起身打算回房休息,抬头便看见在门外“鬼鬼祟祟”观察情况的何叔,与她对视时还心虚地别开眼睛,贴心的帮他们合上门。
这个老家伙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不正经的一面。
强撑着替傅安阳拉好被子,刚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忽然,身子一重,手腕被人从后头一把拉住,一阵天旋地转后……
“咚!”
夏菱没能站稳,身体跌入柔软的棉被中,脑袋也随之“嗡嗡”作响。
“唔~~”,她痛苦地捂住脑袋,强压下反胃感,不知不觉中在床上蜷成一团,心中咒骂起傅安阳:真是的,她好不容易好点,要不是帮着他恢复能这样吗?这男人又发什么疯?
冷汗浸湿了她的发丝,恍惚间,一股“清流”顺着脊背缓缓淌入脑袋,替她抚平那些眩晕与痛苦,她整个人也像被火炉围住,冰凉的手脚渐渐升温。
几分钟后,气息恢复平稳,夏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窝在傅安阳怀里,与他一起躺在棉被上。
“好点了吗?”,他柔声问道,呼出的气流在她发丝间穿梭,衣服上还能闻到薄薄的血腥味,他身上的温度就像一只发热的火炉,瞬间就将她躁乱的心融化。
夏菱脑袋都卡壳了,恨不得打地洞钻进去,但由于过于紧张,刚挪一下又开始犯晕,吓得她再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呆着,努力平复心率。
“嗯……好多了”,半响,她才回忆起刚刚傅安阳问了她什么,轻声应道,并转移话题:“是你带我回来的?”
“是”
“谢谢”
“……”
傅安阳不说话了,夏菱能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似乎没有刚刚那么好。
气氛渐渐的又重回燥热。
“那个……”,夏菱说着说着,忽然顿住,红了耳根。
“什么?”
傅安阳耐心回应,边听边抬手将卡在他睡衣纽扣上的头发一根根解下来,刚刚她在他怀里乱窜,头发在他的纽扣上卡了不少,只不过夏菱还枕在他胳膊上,他这样就像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夏菱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抬头望去,他的睫毛长长的、半耷拉着垂下,遮住了一半的眼睛,平日里的警戒与颓唐现在全然消失无踪,正低头全神贯注的解着纽扣上的头发,像正在埋首写作业的听话的孩子,让人看着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夏菱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宁静又纯真的模样,忽然就想:这样安静的呆着也挺好。
“不……,没什么”
她刚才是想问她昏迷后的事,以及傅文彬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最担心还是那个男人抽了她大把大把的血后,做什么了……
不过,现在不是很想提这些人和事,反正,有傅安阳在,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吧。
她体内损失了好多金色光子,要全部补回来,估计得四五天。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意识竟迷糊了,傅安阳听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哑然失笑,轻手轻脚地将她在床上摆正,盖好被子,然后起身换衣服。
房外,何叔正耐心的等待着,时不时望一眼房间,眼中都是欣慰,乍一抬头见到整装出来的傅安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失落:
“少爷,您这么快就出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办妥了,老爷正亲自赶去傅文彬那里问责,同行的还有柯先生及柯小姐”
“好”,傅安阳嘴角挂着浅笑:“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
……
夏菱醒来的时候,傅安阳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画画,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搬来的画架,她竟一点也没察觉到。
“吵醒你了?”
“没有”,夏菱摇摇头,从床上坐起,她好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睡了两觉,现在除了有点手脚无力外,也不再晕眩了。
“傅文彬被禁足,他手下的人都自顾不暇,暂时没有威胁”,傅安阳放下笔,转身看她:“那个叫贾依彤的女人被柯家的人带走了,你似乎和她有些恩怨,趁她还有点时间,要不要我帮你抓过来?”
“柯家?”
“嗯,傅文彬未婚妻的家族”
夏菱忽然想起那天,贾依彤在吃饭时,将她暴打的那个女人,忍不住笑了下:“不用了”
“不对!等等!”,她忽然惊觉:“要是贾依彤把我与常人不一样的事说出来怎么办?!”
“这点你不用担心”,傅安阳重新拿起画笔:“她被带走的时候刚巧被傅文彬‘处理’过,别说开口说话,估计都活不过今晚”
夏菱这才放下心来,见他如此认真,忍不住好奇,盈盈走过去:“你在画什么?”
画纸上,是一个酣睡的少女,窗外骄阳高照,而少女发丝凌乱,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棉被被她肆意的踢开,放在现实中,明明就像一只睡相不好的大懒猪,但被傅安阳这么一画,却显得娇憨可人。
画还未完成,少女的五官有些朦胧,不过夏菱还是一下子认出这少女是自己,这画上的房间、这画中人的衣服,不就是她刚才睡觉的模样吗。
“你画我干什么?!”
傅安阳丝毫不觉羞愧,竟还笑着问了句:“好看吗?”
好看……好看个鬼哦,都不挑个好点的姿态画,她现在臊得恨不得把这画活吞了。
真奇怪,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要是以前她的朋友能送她这样一幅画,她肯定高兴得很,立马裱起来挂在墙上。
傅安阳还在看着她,似乎一定要问到一个回答。
“……”
夏菱在他的注视下,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被降智打击了一样,已经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干脆扭身不去理他,逃似的往屋外走。
这种反常的心率和举动,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忍不住去想:她该不会是……喜欢上傅安阳了吧……
天!
脸又控制不住的红了几分,夏菱走的更急躁了些,脚底生风般一下子拉开房门,差点与急忙跑来的何叔撞上,幸亏何叔反应迅速、身体灵活,急忙闪开,才避开两人相撞的命运。
“呵……”,她清楚的听见傅安阳在轻轻笑了一声。
这厮……是故意的吧……
夏菱羞极反静,扭头白了他一眼。
“少爷”,何叔看起来有些凝重:“基地军火库被盗了,老爷让您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