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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誓言 ...
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稍稍低了一下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想。
不说话的杏寿郎。
奇怪。
是在困惑?犹豫?或者是单纯的不想和我说话?
想到这个可能,我的情绪有点低落。
毕竟杏寿郎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我能做到对他人加诸己身的恶意不痛不痒,因为我没有赋予他们伤害我的权利,几句话、几声冷嘲热讽、或者充满恶意地想象我未来的悲惨境地,于我根本无关紧要。
但是朋友不一样。
对我来说,能被称之为“朋友”的人实在少的可怜。
杏寿郎。
小时候,遥远的小时候,是那时交到的有趣又可靠的朋友。
天真的幼年从不会感到孤独,向后有父母的拥抱,向前有朋友伸出的手。我从不会思考失去,只会兴高采烈地朝着两边奔跑。
……正因如此,才会被人欺骗。
真是糟糕透了。
如果掌管死亡的神明看到我,也一定会惊讶地说:“啊呀,你怎么还活着!”的吧,毕竟我这么多次地逃脱了死亡的惩罚,身上的罪业一定是足以让神明都叹息的程度。
手腕上缠绕的蛇魔悄无声息地吐着信子,不洁的神力弥漫扩散,时刻昭示着堕落的神明曾眷顾于我。
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失去的越来越多。
我是自私的妖怪。不会因为愧疚而死去,也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
而现在,我再一次获得了残酷命运的慰问礼,再一次有了可以紧紧握住的东西。
正因如此,炭治郎和祢豆子才绝对不能有事。
……有点无法思考了。
也许是这份罪业的缘故吧,自从被命运强硬地撕扯出幼年之后,我就很少有朋友了。
“……炼狱?”旁边扶着玻璃钻护额的高大男人看样子也发现了,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然后往他那边靠了过去。
“奇怪啊,”他微微弯下腰,左手抱臂,右手摸着下巴,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很高,快比杏寿郎高了一个头,以至于现在他和炼狱说话弯下了腰。好像叫宇髓……什么吧,后面的记不清了,毕竟大家还是叫音柱大人的多一点,本名出现的次数很少:“你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这可不像你啊,炼狱。”
“哈哈,是吗!”金红色发的青年闻言爽朗地笑了出来,眼角和眉梢都像飞扬的雀鸟,神采奕奕,于正午天空的太阳下更显蓬勃生气。
他之前一直默默的微笑,向我投以注目,现在笑开了,我竟觉得那视线好似带上了温度,卷挟着明亮的日光一同落在我身上。
他径直走到我身前。
“嗯!进步的很快呢,诗!”我手中刀剑随着他的靠近收回到鞘里,接着金红发的青年说出了让不死川脸色更加暴躁的话,“不死川看起来对你没辙了!”
“喂!说什么呢!”怒吼的背景声中,炼狱笑的眯起了眼睛:“嗯!现在看起来开心多了!之前一直很疲惫的样子,现在是找到家人了吗?”
嗳?
开心多了?
我几乎要下意识地摸摸脸上的面具,看看它是不是有好好待在脸上了。
我用来遮挡面容的面具是没有在眼睛处留出空洞的样式,完完整整的一整张,材料也很厚实,大小也足够把大部分面庞藏起来,露在外面能被人看到的只有一张嘴。
这种明显只有装饰功能的面具,会戴上的也只有不会因为眼睛被遮挡而无法视物的妖怪了吧。
换句话说,别人根本无法看出面具下的表情变化。
甚至连拼凑出长相都是不可能的。
其实在树林中相遇时炭治郎一眼就将我认了出来都有够让人吃惊的了。就算是身为半妖的我,时隔多年后见到已经稍微有了些大人样子的炭治郎,也是愣住了一会儿的。
……开心。后知后觉地这样感受到了。
家人,果然,果然,是不一样的。
那杏寿郎呢?
我抿了一下嘴唇,问他:“很明显吗?”
“是哦!”杏寿郎大声回答,“很开心呢,你一直在笑啊。”
……?
不远处的音柱露出了一个略带茫然的表情。
他摸着下巴,眼睛眯起来仔细打量我,半晌得出结论:不,戴面具的风柱的继子小姐,完全没在笑吧。
甚至因为大半张脸都被挡住,只露出平直的唇线,看起来冷淡的过分了。
但衣服的品味不错嘛。音柱对她羽织外披着的闪亮亮纱质外搭很有好感。两边垂下来的细长柔软的动物长尾巴也是加分项!
嘛,就算没有什么表情,也是个很华丽的人。
不过,这样也能看出笑容吗?
啊呀,之前只听说风柱的继子和炎柱似乎关系不错,现在看来,倒是十分不错了。
说起来这个态度也有点问题吧。以宇髓天元对自己这位同僚的了解,对方并不会是在还没确定事情的危险性就将其置之不理的人。而现在……
但眼下应该讨论的话题可不是这些小事。
白发男人看了一眼游廊边上正在听隐汇报什么的不死川。这个时候,是什么事情?
不管了。总之,得把处刑那个带着变成鬼的妹妹的俗气小鬼这件事……
音柱正要开口将跑远的话题重新拉回来,却突然听到几声凌厉的兵兵戈交接的嗡鸣。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刚刚还在和炎柱交谈、因对方靠近而将刀收回刀鞘的继子小姐陡然折返,不明材质的刀鞘在阳光下闪烁着雪亮的光泽,突然爆发的攻势直指扯住藏着鬼木箱子背带的不死川。
“放手。”
苍白色的少女握紧手中苍白色的日轮刀柄,在出言警告未果的情况下拔刀挥下。
她手中的刀好似穿透了空间,炭治郎甚至连她拔刀的动作都没有看清,而几乎同一时间、那带着寒气的刀光,就没有丝毫阻碍地斩断了木箱已经断掉一边、被不死川拽在手里的背带。
“祢豆子!”
刚刚因为我和风柱对峙紧绷气氛而闭口不言的炭治郎焦急地大喊。
[直接从身后拽走了。怎么突然……!!]
[不够警惕!太大意了!如果我再小心一点,就不会等到背带断了才反应过来!]
他咬紧牙关,眼睛紧盯着空中下落的木箱,时刻准备冲上去接住。
[砸在地上的话会碎掉的,这个地方太空旷了,除了房屋以外没有遮挡阳光的地方……]
[……祢豆子!]
在木箱飞起来的瞬间,不死川就拔出了刀。
幽绿的刀刃出鞘,金属的刀身与松木的刀鞘相摩擦,裹挟着森然的冷意,随即凭着那只布满伤痕与剑茧的有力的手掌直冲天空,锋利的连视线都要被划破,似乎下一秒就会让藏着恶鬼的小小木箱一分为二。
……不死川实弥。
我将这几个字咬在嘴里,平稳的呼吸没有让吐气将它们从齿缝吹走。
想杀掉,我的小妹妹。
过分过分过分过分过分——
干什么啊,我还在这里呢,就算是风柱也不可以,太可恶了,休想,不可能的。
冰冷的力量充盈着身体,作为与外界连接“窗口”的左眼因躁动起来的力量牵扯出细微的痛感。
我勉强压抑着开始狂躁的妖力,维持着理智压低身体微微蓄势,以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速度挥出了刀。
“锵——”
反射着冷光的两柄刀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僵持,发出令人屏声静气的金鸣之声。
“咚!”一声闷响。这是时刻做好准备接住祢豆子的炭治郎抱着箱子、顺着惯性摔在地上的声音。
“哈!”在我对面、被我挡住、双臂青筋暴起的不死川突然笑了出来,“你就这点水平吗!冬月!”
我:“……”
再次的水平你也被我挡住了。
况且,绝大部分人类都无法和妖怪相比较。
即使不死川实弥不属于大部分人类,但他依旧无法和我……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雪女」相比。
“最后一位”这种字眼,总是带着可怖魔力的。
在妖魔逐渐灭却的现在,身为“最后一位”的我就毫无疑问地代表了「雪女」整个族群。我与这个概念的连接,达到了就算是百鬼夜行的平安时代,都无法想象、更别说做到的最高程度。
无论是人类对传说中雪中诞生妖怪的「畏」,还是死在雪中的人类的诅咒,都会源源不断地顺着「雪女」——这个雪之妖魔的称呼加诸于我身。
只要有人还记得「雪女」的传说,只要有人还畏惧着寒冬的严酷,我的力量就不会断绝。
而之所以解释这么多,就是想说明一件事情。
我之所以还和不死川实弥僵持着,只是不想让他死掉而已。
如果使用了妖力,大概他会和他的刀一起变成冰渣吧。
没有妖力的直接攻击,单单以刀术而论,我确实会落入下风,但不知疲倦、充满力量的身躯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就算没有人帮助。就算成为了敌人。
无所谓。
祢豆子和炭治郎,我会让他们安安全全地走出这里,好好地活到被上天取走生命的那一天。
这是「雪女」立下的誓言。
1.今天哭了一个小时,没力气了。作业也没写
明天再上一天课就能休息一天了,还正好是生日,可我已经要不行了
2.画了鬼灭画风的冬月,思考要不要换封面
3.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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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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