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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寻音醉酒露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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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音思来想去都说服不了自己去当这个幽兰太子,一则寻音本身就害怕成为‘重要角色’,还事关一个百年古国,二则这种被安排来安排去的感觉令寻音感到十分不适,月恒与泠若的对话总是在寻音耳边回响,他以为自己与月恒的关系并非一般,可在他们眼中,自己不过就是一颗棋子,假若不是如此,他与其他乐师又有何异,从一开始赐名‘絮衍’便就是简絮的替身,而自己竟一时昏了脑袋觉得苏月恒是真心待自己:“也是,他是高贵公子,是有谋略擅医术懂权术的君王,我呢,不过一个戏子,凭什么叫人家真心相待。”寻音坐在窗前发呆自语。
“还是趁着人多逃跑吧,等到了幽兰恐怕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寻音灵光一闪决定逃跑,“得偷点值钱的东西出去,不然会饿死街头的。”寻音在屋里搜寻半天,kingking框框终于搜罗出一些方便携带的玉器,“‘寻音’要不要带走呢?带着它太不方便了……”
“公子,你在干嘛?”纳兰昱欢脱的跑了进来,见寻音桌上放了一堆玉器因而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卷款潜逃啊你?”
“才没有呢,这本来就是王上赏我的,不算卷款。”寻音急急辩驳:“你来做什么,今日怎么不在王上身边?”
“王上正和他未来的妃子们游园呢,有无雪一等人跟着,我偷空跑来看看你。”
“未来妃子?”是了,那晚有听到泠若提了一嘴。寻音眼中有一丝失落:“果然……”
“怎么了?”
“啊?没事,王上的妃子生得如何?”
“和你比啊,还差那么一些。”纳兰昱笑道。
“你在说什么。”寻音蹙眉,又知纳兰昱在说玩笑话便也不恼:“诶,你在王宫待的时间比较久,你可知那泠若是什么来历?”
“那是祁国国主。”
“他与王上好像关系匪浅?”
“那是自然,祁王幼时是南音人质,彼时朱孝城怂恿先王杀了人质,是王上冒着被先王重惩的危险救下来的,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如此说来,王上的至交可真是不少,前有简絮温巽,如今还有泠若……”
“怎么,你吃醋啦?”
“吃、吃醋?”寻音眉头皱得能够捏死苍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纳兰昱:“我和王上,那不过是、是、是什么关系来的,只是利益关系,我和他可没有这些生死契阔。”
“不逗你玩了,王上准备将庆功宴与婚宴一齐办了,到时你们只等参加完这宴会再回幽兰。”
“婚宴?王上真的答应要娶那些和亲之人了?”
“人都送上门了,也没有退人家回去的理,自然是要娶的。”
“哦……”寻音也没了什么心情,只知道此地也不是他该继续待下去的地方。
“我还没问你呢,你收拾这些包袱是要去哪里?回幽兰可还早呢。”
“我要你管呢。”寻音傲娇嗔言。
“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零兰予呢。”
“零兰予又是怎样的?”
“都说那零兰予谦谦君子、最是端正清雅,年纪轻轻便通读了四书五经、史学国策,诗词歌赋更是样样精通。最为惊觉的就是他的琴技,百州之中无人可及,要说你的笛子也是极好的,却没见你抚过琴,难道、是你深藏不露?”
“若我说,我当真不是零兰予,你可信?”
“说你是幽兰太子时我才诧异呢,只是重阳先生与千亦将军总不会认错人。”
“你也这么说……”
“回去前记得和我小酢一杯,你我兄弟二人可都还没把酒言欢过呢。”
“我可是幽兰太子,谁与你兄弟呢。”寻音玩笑称。
“是是是,高贵的太子,卑职能否邀您共饮一杯呢?”
“我再考虑考虑吧~”寻音双手环胸,嘚瑟的摇头晃脑起来。
“你还考虑呢,这还没回幽兰呢就这么嘚瑟。”纳兰昱知道寻音没有架子还和平日一般打闹,一把便将寻音擒住,寻音只得连连求饶。
“择日不如撞日吧,今夜你来我宫中,我好好款待你。”寻音笑言,两人便约了晚上不醉不归,纳兰昱这才放过他。
待纳兰昱离开寻音又开始他的逃亡大计,收拾了轻便包袱后又在宫内四处踩点。
是夜纳兰昱果然领着无雪非晚来到琴瑟宫,人手皆拎着酒坛,一副不醉不归的大势模样。寻音见状可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素来与无雪非晚也并没有交情,只打过几回照面,要说熟识却也称不上。
寻音:“你们怎么一齐都来了,王上呢?不必人伺候吗?”
“王上说了今夜不必我们伺候,只有我们二人饮酒多无趣,我便把无雪非晚带了来,都是打过照面的,我也不必再一一介绍。”
寻音也早早便叫人备下了酒菜,只等人来,几杯酒下去几人便也不拘谨生疏,只是那无雪仍是寡言不语,面无表情,寻音余光瞥到他之时,那双眼睛深邃神秘,无雪看着并不比纳兰昱、苏月恒等人大多少,眉梢处有一道伤疤,身材高峻巍峨,麦色皮肤,一看便知他是习武之人。无雪为何能够活命纳兰昱也早就和寻音说过了,哪怕非晚不求苏月恒,他也定不会下这狠心杀他,月恒有识人慧眼,自不会错过这样一位将才。
西偏殿内的千亦听着这边嘈杂,得知寻音在喝酒脸色更是不好看,零兰予从不近酒色,如今的寻音却一样一样的打破了零兰予的禁忌,千亦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能怎样,宫中知道寻音是幽兰太子的人并不多,为保周全,千亦也不会去暴露寻音身份。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单只喝酒多无趣,我见那些文人雅士饮酒时总要行酒令,我们不妨也来对诗如何?”非晚自幼饱读诗书,生得白净、不食人间烟火,他提议之后,饭桌上另外三人面面相觑,纳兰昱最不爱就是摆弄文笔咬文嚼字,无雪更是只知剑上天下不懂笔下生花,寻音虽学过不少诗词歌赋,一时行什么酒令他还真是不懂。
“咬文嚼字多矫情,咱们划拳岂不豪迈些。”纳兰昱粗矿道,此番换朱非晚面露难色。
“我赞成!”寻音举起双手表示赞成,不苟言笑的无雪也缓缓的举起了手,非晚见状也只得少数服从多数。
寻音与纳兰昱玩得欢脱,一脚都踩到了凳子上去,声势逼人,无雪与非晚在一旁只剩惊骇两人的战斗力之前,轮到非晚与纳兰昱。
“六。”非晚软软糯糯的声音一出来便笑趴了寻音与纳兰昱,无雪不禁也被逗乐:“你们笑什么?不是这么玩吗?”非晚无辜的望着三人。
“这个公子世家,果然不适合玩这粗矿的游戏。”纳兰昱说完仍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与寻音划了一番叫非晚学习,两人手舞足蹈,声势如虹,非晚也被逗乐,席间欢声笑语不断,酒不过三巡,非晚便不胜酒力趴在桌上,无雪一手扶着非晚一边仍应付面前两个不太愿意放人的“醉鬼”。
“不醉不归,继续喝。”纳兰昱也有了八九分的醉意,仍为众人斟酒。
“我还没喝醉过呢,满上!”寻音也酒兴上头,也想着喝完这一回,也算是告别。
“诗酒趁年华,一杯浊酒尽欢言。”
“大人,非晚已经醉了,我将他带下去休息吧。”无雪道。
“不许走,还没喝呢你就想走。”纳兰昱将无雪拉回座上。
寻音见状笑言:“小公子睡在这里也不妥,你就让无雪带他回去休息吧,来日方长,改日你再与无雪对饮不迟。”
“也罢,下回可没那么轻易饶过你的。”
“是,下官告退。”无雪喝得也并不少,脸上却毫无醉意,行事仍旧克己复礼,寻音心中暗叹此人好心性。
无雪走后两人又饮了许多酒,终于都有了八九分的醉意。
“你喝醉过吗?”寻音问道。
“那是自然、”
“曾有人与我说,若遇上了心爱之人,喝醉了酒便去告白,后事如何谁知道,当下有这冲劲就很不错,只可惜,我从未醉过……”寻音望着远处眼神空洞,好像眼中便能看到许多回忆。
“你这品相还需告白?多少姑娘对你芳心暗许呢。”
“姑娘再多有什么用,也不是我心所往之,你看那公子多隽秀,就很合我心意……”纳兰昱顺着寻音手指方向望去,却见月恒立于门前看二人醉态不语。
纳兰昱看清来人笑称:“什么公子,那是王上,王上生的自然是隽秀,你小子也算有品味……”
“王上?”寻音起身摇晃到跟前看个仔细:“果然是王上呢,王上这么晚了怎还过来,要不要和小爷我喝一杯啊?”
“公子你无礼了。”喝醉了纳兰昱也不忘尊卑礼节,起身仍欲行礼:“参加王上。”
月恒扶着两人坐下,自己也在酒桌旁坐下,纳兰昱也为他斟了一杯酒,月恒看着寻音,寻音却不再说话不再饮酒,只是一只手拄着下巴,双眼笑意盈盈的望着月恒。
“公子,喝酒!”纳兰昱嚷道,寻音却像屏蔽了他一般,眼中只有苏月恒。
“看什么呢?”月恒拨开他脸上几缕肆意盘桓的发丝,柔声问道。
“你。”寻音痴痴应答。
“好看么?”
“嗯!”寻音连连点头,生怕自己表示不够真诚。月恒看此憨态,脸上勾起一抹笑意,眼中也是宠溺。
“醉了吗?”
“没。”寻音摇头。
月恒轻抚寻音脑袋:“别再喝了,明日该头疼了。”
“不疼……”寻音抓住月恒的大手,眼皮渐渐沉重,酒劲一上来寻音就犯困,这也是寻音醉酒的好处,喝多了也不吵不闹。
月恒扶起寻音进了内室,喝酒起兴寻音却不觉自己衣衫已被酒水打湿,为免他受凉月恒亲自为其宽衣解带照料他躺下,寻音脸颊微红衬得肤色愈加雪白,身上皮肤亦是,肤如凝脂,柳腰纤细,月恒看着他,心中一股燥热涌动,指尖轻抚寻音脸庞。
寻音混混沌沌撑起沉重的眼皮,目光只落在月恒脸上。
“睡吧。”月恒哄道。
寻音摇了摇头,仍是一脸乖张,月恒慢慢将脸凑近,能够闻到寻音身上清新的兰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