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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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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着了?”
赵戚戚想也没想张口就来:“是啊,雪天路太滑了。”她可没脸让周拳知晓那么糗的事,而且这事怎么说?都不在一个频道上,说了也是让人担心。
又怕他担心棉花糖,下意识添了一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还好棉花糖没事。”
她说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她。回头一看,周拳冷硬着面目,下颔线绷得又紧又冷,既沉重又严厉地望着她。
赵戚戚抽动嘴角,有点摸不清他的情绪状态。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周拳情绪如此外露。
和他相处的这些时日,他多半是沉默沉默。但和他讲话什么的,他也会回应。他们之间的相处类似那些因为相亲认识没有感情基础就结婚的人,与相敬如宾有点相似,可如果真这么形容,好像哪里又不对劲儿。
赵戚戚还以为他在责怪自己把小小的棉花糖带出去,于是老实认错,毕竟他这一遭出去一言难尽,“对不起,下次不了,要外出先把——”
话语应着周拳伸出触碰自己肩头而戛然而止。
她发现,周拳好像并不在意她在说什么。而是一心一意地进行他的摸索。
他掌下的力气不大不小,一寸一寸小心地一边按压一边移动,从肩头开始,下移到胳膊肘。可能觉得一只手忙不过来,又添了一只。
赵戚戚几乎要屏住呼吸,妈呀,这么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吗?
直到右边的胳膊上传来痛感,赵戚戚抽了一口,“嘶”,他才堪堪住了手。
“还有哪里?”周拳低沉的嗓音响起。
“没,没了。”原来是这个意思,赵戚戚挠了挠额角。
没想到周拳并没有就此放过,眉目一凛,紧盯着他,冷声道:“哪里?”
赵戚戚忽然有点明白,他左侧眼下的那道疤是怎么来的了。
就算告诉你了,你能怎么办?还不信你能替我上药,赵戚戚小声嘟囔:“屁股。”
对面没声了。
果然,就知道你不敢。凭咱俩目前关系你还不能怎么样我呢。
赵戚戚得意地笑了,然而还没笑两秒,整个人忽然就腾空而起,天旋地转,霎时间,她就和地面来了个面对面——他被周拳扛起来了!?
没有犹豫,一扛上肩就直奔卧室,身后还跟着扑哧扑哧跑的棉花糖。
赵戚戚:“……”
周拳动作大大咧咧,但被放下的时候意外的轻缓。
人一沾床,赵戚戚滚一圈,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睁着一双无辜茫然又惊吓的大眼睛看他。
周拳好像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上药。”
“上过了,你闻见过的。”赵戚戚眨了眨眼,要不然也不会露馅。
周拳:“按摩揉一揉。”
赵戚戚:“揉过了。”你没看见而已。
“……”周拳一时无话,“趴着。”
诶!这个能做到。
当即赵戚戚乖巧地趴着了。
周拳出去了,经过棉花糖,攥着她的领子把她拎了起来。棉花糖敢怒不敢言,慌张地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向赵戚戚投去求救的信号,小脸蛋都快挤成一团了。
孩子……自求多福。
你的爹也太凶了。人狠话不多,在刚才对视的那一秒钟里,赵戚戚险些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
过了一会,周拳再度推门而入,这一回棉花糖不是被拎着的了,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看到赵戚戚才加快了小步子跑到前头。
赵戚戚看着他们,这爹俩是咋回事哦,迟早要搞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
周拳拿了一个椭圆的壶一样的玩意儿,颜色是有点褪色的红。
周拳走近她,一手不容拒绝地伸进被窝。他在被窝里抓了探寻,摸索找到了赵戚戚的屁股。
赵戚戚:“!!!”
不过他没有在上面多做停留,而是把那个热乎乎的暖壶放在赵戚戚的腰下,然后慢慢地下移,成功降落在俩小山丘上。
向来厚脸皮的赵戚戚无话可说,涨红了脸。
“自己在伤着的地方来回热一热。”说完,兀自出去了。
随后,赵戚戚听见外头哐哐当当,嗤啦的声响,像是在砍什么东西。
“棉花糖,瞅瞅你爸在干嘛?”赵戚戚撺掇小家伙去看。
棉花糖不辱使命,看了一眼蹦蹦跶跶回来:“在砍树。”
是了,前几天周拳不知道从哪带回了一颗巨大的树,粗的她都抱不住。
赵戚戚:“你问问他做什么。”
可能涉及到开口的问题了,还是和她爸爸讲话,棉花糖扭捏半晌,小步子也没动一下。
赵戚戚:“你就说,‘爸爸,你在做什么呀?’乖,回来给你做糖葫芦。”
她本来想做棉花糖,但可能手搓效果不佳,便改成了糖葫芦,正好她出去的那一趟看见外面好几颗山楂树,正好可以试试。
小家伙没听过这些名词,但被糖这个字馋住了,终是迈出小短腿,回来会喜滋滋地报道,因为这是周拳为她做的,“儿童椅。”
原来她一直记着。赵戚戚说要做儿童餐椅那天,就画了一张图纸给他看,还以为他要琢磨好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手了。
赵戚戚趴了半天,外面噼里啪啦就没停过,垂眸思忖一番,最后还是掀被而起。
她要看看,要做残了她还能指导指导。
出门左拐了一个角,没走几步就到了。这么多天,赵戚戚才发现有这个地方。
虽然是露天,但稻草的屋檐边沿拉了一条出来,一块大大的塑料布包住了这个小空间的三面,只露了个赵戚戚站着的这个口,另外三面用木杆支撑了起来,形成一个小房间。木杆插入地下,很稳固。
这里摆着两张一两米长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工具,锯子、刨子、手摇钻、墨斗、木锉应有尽有。
而周拳的身后,赵戚戚的身前,一张有模有样还差一张面板的儿童餐桌椅就那么骄傲地站在她面前。
这不像是才开始动手做,所以他是一早就看懂了?
赵戚戚意识到一件事,不能小看这个年代的男人。
周拳本来在磨木板,发现动静扭过头,顿了片刻。
赵戚戚狡辩:“肉多不疼,站得住。”
虽然周拳觉得他不应该回想,但当她这么说时,脑子里还是罪恶地浮现了手在被窝里的场景。
再虽然,接触的时间短,面积少,但还是情不自禁和赵戚戚的说辞进行了对比。
肉多?不过是某人睁眼说瞎话。
都没什么吃的,怎么长肉。
仿佛不想拆穿赵戚戚的说辞,片刻后周拳闷闷地转过头,继续动作。木屑在他手上积了一层又一层,满满的,他一吹就尽数落地。
赵戚戚一边看一边百无聊赖地跟他说起:“村里来了两个知青,说是说来接受中农的再教育,但可能会在这里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