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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这个时辰各宫基本都是在用午膳,有的则像顾其琛一样用完了膳消食溜达,有的则是准备午后睡上一觉。

      吃饱了就犯困打盹,几乎是人人都避免不了的。

      尤其是春日阳光正好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吹着暖风午睡一会,美滋滋的。

      孔闻溪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吃完饭手掌杵着下巴,眼睛看向窗外,听着顾景文和孔绮琴聊天,眼神却越发迷蒙,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地在钓鱼。

      聊着聊着,顾景文发现刚才还时不时插话的孔闻溪已经半天没有出声了。

      孔绮琴随着顾景文的视线看去,见孔闻溪这副发困到不行的样子,不由好笑,轻声叫道:“溪儿。”

      “嗯?”孔闻溪先是自然反应应了一声,头下意识地抬起来,一副被惊醒了样子,迷蒙着眼睛转头看着孔绮琴,晕乎乎地回了一声,“姑姑。”

      孔绮琴笑着问道:“在想什么呢?”

      顾景文见状,也不由得一笑,看着孔闻溪眼含温柔。

      孔闻溪回以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是清醒了许多,看着孔绮琴低声道:“溪儿想着,院中树下要是能有个摇椅,这时辰坐上晒晒太阳倒是极好。”

      当然,晒着太阳午睡就更好了。

      顾景文侧头望向孔闻溪刚才看的地方,道:“你倒是个会享受的。”

      孔闻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今儿午膳十分可口,溪儿用的有些多,现在不由得有些发困。”

      “这是在指朕打扰到你午睡了?”顾景文打趣完,装作要起身离座的模样。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孔绮琴嗔怪地一手拍向孔闻溪的肩膀,另一只手扶桌就随顾景文一同起身。

      孔闻溪刚才还眼皮有些下搭,听顾景文和孔绮琴闲聊颇为无聊,现下立刻起身跨步迈向一旁,挡住两人的位置:“溪儿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姑父您现在要是走了……”

      孔闻溪瞥了眼孔绮琴,嘴角有些往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顾景文装作没看见她小动作,却装作没看见,还明知故问:“朕今日若走了,怎样?”

      孔闻溪行礼,对上孔绮琴那看似平静温和的视线,只是一瞬便赶紧收回垂下,低声喃喃道:“姑父当然不会怎样,就是姑姑肯定要生我的气。”

      顾景文笑问:“你不是胆子挺大,你还怕你姑姑生气?”

      孔闻溪对两人讨好一笑,像只小狐狸忽然瞪圆了眼睛,摇晃着尾巴对人摇来摇去,探出尾巴去勾人手腕又快速收回,让人不舍得惩罚。

      “怕,怎么不怕了?溪儿最怕姑姑生气了。姑姑对溪儿这么好,若是她生气伤心了,溪儿也会难过的。”

      顾景文倒是没想到孔闻溪如此在意孔绮琴。

      孔绮琴也在一旁暗暗观察顾景文对孔闻溪的容忍度。

      孔闻溪眼睛一转,又道:“还不是因太子殿下送来的虾肉太多,姑母又做了许多,溪儿一时没忍住就贪嘴了嘛。”

      顾景文看着孔闻溪说完了,还一副别人的错,自己委屈地扭头,他不由好笑,撩起下摆就又重新坐下了,指着孔闻溪笑骂道:“你这丫头,倒是怪起你姑姑和太子了。”

      顾景文一坐下孔绮琴也跟着落座。

      孔闻溪瞧顾景文此举,倒是知道好歹,赶紧露出笑脸上前拿起茶壶为两人茶杯续上茶,凑坐到孔绮琴身旁,就差贴了上去,“溪儿知道是姑母疼溪儿,太子殿下送来的食材也是知道陛下在此用膳,实乃太子殿下一番孝心。”

      顾景文拿起茶杯吹了吹,饮下:“那你倒是要谢谢太子的孝心。”

      孔闻溪笑笑没说话。

      孔绮琴倒是接上顾景文话,点头道:“太子得知陛下午时用膳,今日早早便差人送来了他份额下的所有鲜虾。臣妾看了数量,太子竟是一点也没吃,臣妾虽知太子是献于陛下的,可总归是送到了玉和宫,臣妾总觉得该给太子送还些什么。”

      “嗯。”顾景文放下茶杯,移向孔绮琴,“这事不必你经手,朕自会安排。”

      孔闻溪睫毛微微一动,旁人未曾察觉。

      最终,顾景文还是让人抬了一把躺椅放到院中,让孔闻溪能晒着太阳睡了一个午觉。

      而这日,顾景文一直待在玉和宫中盘桓并未离去,晚上留宿自然临幸了孔绮琴。

      宫中众人当夜都知道了此事,玉和宫的惠妃重新获得圣宠!

      *

      次日,下朝后。

      田春听从顾景文的吩咐,带人拿着赏赐去往东宫。

      行走的路上遇上当值的朝臣,双方都拱手躬身行礼问好。

      刘学士手中拿着书卷,见到是陛下身边的内侍田春,对待他自不像对待其他宫中太监,态度非常和煦地问道:“不知田公公这是要去何处?”

      田春明白陛下让他走这条路意思,就是要从他的口中,让看到的朝臣得知陛下现在对太子殿下的态度。

      田春笑呵呵地回道:“刘学士,是陛下让奴才去东宫给太子殿下送赏赐。”

      刘学士看见田春身后的宫人手中都拿着东西,让开道路:“原是如此,那田公公快去,别耽误了陛下的差事。”

      田春依旧笑呵呵的拱手,对后面人挥了一下,从刘学士身边擦身而过。

      刘学士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宫人双手都没有空闲,心中惊异。

      这才几日,陛下便接二连三派人给东宫送去赏赐之物,对太子殿下的转变颇大,难道是准备器重太子了?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好事。

      只是,朝堂上,也会有微妙的变化。

      太子殿下受宠,朝上支持正统者们心中定然欢喜。在他看来,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位置稳固才有利于国家发展,可这并不是某些人喜闻乐见的。

      太子殿下如今就剩下外祖父牧阁老和舅舅牧将军,而牧阁老与牧将军关系并不好。当年因牧将军年少弃文从武,偷偷跑走前去投军,牧阁老一怒之下,便将牧将军逐出家门,现今两人都还未和解。

      此事在当年闹的动静颇大,牧阁老还因此病倒,许久都未上朝。

      后来纵然是牧云将军有了战功,对比曾经的年少叛逆,也算是衣锦还乡,还跪在家门前谢罪,请求牧阁老原谅,但依旧没能被牧阁老放入府。

      如今,朝堂上,两人政见也时常相左,俨然一副父子决裂的样子。

      但此番情形却是陛下喜闻乐见的。

      之前陛下对太子的态度也很是一般,反而是对待三皇子十分看重。这也不由得外人误会,十分看好三皇子。

      难道陛下现在是觉得三皇子的母族景家势大,忌惮景家,才又将太子提了起来?

      刘学士抱着书卷,突然琢磨到这点,立刻抬腿离开。

      东宫。

      太子如往常一样,正在听太傅教学。

      田春带人走入东宫的范围,东宫当值的宫人看见田春,赶紧上前来行礼问好,守门的太监对田春鞠躬,腰身都几乎快要弯成九十度了。

      “田公公安好。”

      田春永远逢人三分笑,对待东门守门的太监也是笑着,拱手回礼说:“陛下派我来送给太子殿下的赏赐,你快去禀报太子殿下出来领赏。”

      守门的太监早看见了田春身后众人,未料到竟又是陛下的赏赐,他顿时一喜,自己跟随的主子能得陛下喜爱,对他而言也是有好处的。他一脸喜色地向田春道:“奴才这就去禀报太子殿下,容田公公在此等待片刻。”

      田公公笑着点头,摆手:“快去。”

      守门的太监满脸欢喜,两条腿小步跑向正殿,守门太监知道顾其琛这时正在里面听学,平时不能轻易打扰。

      站在门口的宁言见跑来的守门太监满是欢喜的模样,疑惑道:“这是发生了何事,这般高兴?”

      守门太监笑着回禀道:“是陛下身边的田春公公,带着陛下的赏赐来了,现在就在门口等着呢。”

      宁言听到也是高兴,忍了忍才让脸上保持了镇定,还斥责守门太监:“你怎能让田春公公在门口等着,快去请田公公过来,我这就去向殿下禀报。”

      守门太监被责骂了却没有半点不虞,反而是连连点头,心里反思自己确实是思虑不周,赶紧应了一声:“是。”

      宁言见他转身去请田春了,便也赶紧转身轻叩房门,缓声道:“殿下,陛下有旨。”。

      屋内人听见叩门声,动作均一顿。

      太子抬眼看了下宁太傅,宁太傅听此只是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没有说什么,于是顾其琛便让宁言进来了。

      宁言低走轻步走进,向两人行礼,恭敬道:“殿下,陛下派田春公公送来了赏赐,现在正在门外等候。”

      两人一听,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的喜色。

      宁太傅对顾其琛微笑道:“恭喜殿下。”

      顾其琛起身道:“太傅随孤一同前去。”

      宁太傅微笑颔首,抖了抖衣袖。

      当顾其琛两人走出门外,田春也带人走到了殿外的台阶之下。

      田春含笑向顾其琛和宁太傅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问殿下安,宁太傅。”

      顾其琛淡淡颔首,抬手道:“免礼。”

      田春笑着道:“殿下,陛下昨日得知您将份例之下的鲜虾特意送至玉和宫,殿下一片孝心,陛下甚感欣慰。故,今日特命奴才送来几样玩意儿,让殿下赏玩。”

      顾其琛看了一眼田春身后的众人手上捧着的那些“玩意儿”,其中不乏珍宝玉石摆件等,可见,父皇对他昨日的举动不但没有不满,反而很是满意。

      顾其琛淡然一笑,道:“有劳公公,还请公公替孤谢过父皇恩典。”

      说着,他便对着东边隔空行了一礼。

      田春慌忙避开,等顾其琛直起了腰身,这才含笑回道:“殿下心意,老奴定会如实禀报陛下,还请殿下放心。”

      顾其琛瞥了眼宁言:“送送田公公。”

      “辛苦田公公了,田公公这边请。”

      宁言十分机灵地上前,伸手扶了扶田春的手臂,路上顺手一塞,就将一个荷包塞到了田春的手中。

      顾其琛让其他人将赏赐送进屋内,便又重新跟太师回到书房里继续念书了。

      而宁言则拉着田春转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还拿出半罐崭新的茶叶道:“前儿殿下才赏了我一罐新茶,这不,公公是雅人,正好帮着我品品。”

      田春挑眉道:“这新茶满宫也不过才区区二十斤,我记得是陛下前儿才给太子送了两罐吧?没想到,太子倒是疼你,竟就这么赏你了。”

      宁言腼腆一笑,一边打开茶罐一边笑道:“还不是殿下嫌弃我愚钝?说我俗气,多好的东西都不懂得其珍贵。这不,给我这新茶,说是让我学学陛下身边的人,也能沾染上两分雅致之气。”

      说到这里,宁言顿了顿,洗着茶具轻声道,“我知道公公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今儿才想着向您讨教一下,这茶到底如何才能煮好?”

      田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轻轻推过来的茶罐,还有什么不懂的?

      田春笑着收下:“行吧,今日,咱家就指点你两句。”

      宁言笑着点点头,“多谢公公。”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

      顾其琛跟宁太傅回到书房后,宁太傅对顾其琛道:“殿下,陛下与您毕竟是父子,是君亦是父,您如今这般陛下自然欣慰。”

      顾其琛走到书桌后坐下,听了太师的话,却道:“孤明白,可君父君父,先君臣后父子。”

      宁太傅含笑抚须,满意顾其琛的通透,道:“殿下,那臣继续往下讲了。”

      顾其琛:“嗯。”

      顾其琛心中想的却是:果然,父皇没有怀疑什么。

      看来,他这样的做法可行,找准备路子,那便好做了。

      *

      田春前往东宫一事,很快后宫皆知。

      孔闻溪正和孔绮琴在院内闲聊,辛婉突然从外走回此事告诉孔绮琴。

      孔闻溪听到辛婉说到田春奉旨给东宫送去了许多赏赐,笑了,不自觉就把手里正拿着摆弄的花枝上的花朵给拧了下来。

      “哎呀,溪儿,你手太重了,宫里的花娇弱哪是能受得了你这手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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