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度》明也

3、第 3 章

　　说来也巧，许希医院新进来了一个新医生，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医生，具说是院长的侄子，刚从国外回来，三十五岁左右，长相英俊，身材就属于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那种身材。一来，医院里的女医生，女护士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集体兴奋了。若是以前，许希大概也和那些小护士一样兴奋，毕竟看了韩剧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这么相似韩剧男主的男人，长相帅，身材好，业务水平高，这具备了吸引许希所有的条件。而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似乎对她也很有兴趣，入医院半个月都邀约她好几次了。
　　许希刚想交男朋友，就出现一个优质男，犹如酣睡之时，有人递枕，所以男医生邀约了几次，她都去了。可是约会了几次之后，许希发现，自己对这么优质的帅哥，竟然心如止水，她心里想的还是苏雪，越是想苏雪，她内心就越慌乱，就越是躲着苏雪，不敢面对苏雪。
　　就像此刻，她接到苏雪的电话，内心是又喜又慌。
　　“今晚上有轮班吗？”已经都十来天没见许希的苏雪，还是忍不住给许希打了个电话。
　　听着苏雪熟悉的声音，许希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有多想苏雪，她已经躲着苏雪有十三天，她想去苏雪家，一起吃饭，然后依偎在一起，一起看电视，无论和苏雪做什么都好，可是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被理智硬生生的拉扯住了。
　　“晚上有个病人情况不太乐观，我不太放心……”许希本能给苏雪撒了一个谎，其实在半个小时前，男医生约了她，她答应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并不想告诉苏雪男医生的存在。
　　“没事，你留医院吧，注意休息。”苏雪十分体贴地说道，可是平静体贴的语气之下，那颗心却觉得空荡荡的。
　　“苏雪……”许希听着苏雪温柔的声音，突然鼻子有些发酸，心里突然感到很难受，感觉苏雪要挂断手机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苏雪的名字。
　　“嗯？”苏雪内心升起了些许期待。
　　“没事，等我忙完这一阵去找你。”许希想等自己调整好心态之后，就马上去找苏雪，现在许希觉得自己就像得了心理病，得把病治好再说。
　　“好，等你忙完。”苏雪听许希这么说，心里一下子就没刚才那么难过了。苏雪很早之前就知道，许希的一句话，就能左右她的心情，她不喜欢这样，但是那个人是许希的话，好像怎样都可以。
　　许希听着突然就掉了眼泪，然后慌乱的把电话挂了。
　　“你喜欢的人吧？”男医生给她递来一张面巾纸，他过来向许希要一个病人病例的时候，见许希正在和别人打电话，打着打着就掉眼泪。他对许希很有好感，约会过几次，他能感觉到她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总有些心不在焉，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
　　“抱歉。”许希没否认，她也觉得自己心里喜欢别人，还吊着人家挺渣的。
　　“那对方什么情况？”男医生问道。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许希说到。
　　“那就是我还是有机会，我有自信，可以取而代之。”男医生自信的说道。
　　男医生自信的笑容突然就刺着许希不舒服，这家伙凭什么认为他可以取代苏雪，许希心里就决定，她不要喜欢这个人了。
　　“哦。”许希反应很冷淡。
　　“今晚下班，我来接你。”男医生说完就回自己的科室了。
　　许希打算这次之后就不搭理这家伙。
　　 
　　因为许希未应约，正好有同事邀约苏雪一起吃饭，苏雪觉得自己一个人呆着特别容易抑郁和胡思乱想，难得便同意。
　　当然许希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很小，她和男医生去吃饭，正在停车场的时候，苏雪和她同事也刚好挺好车，正准备从停车场走向电梯的时候，四个人打了个照面。
　　许希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撒谎竟然会被苏雪抓个正着，心虚，内疚得甚至不敢看苏雪。
　　苏雪看了一眼许希，又看了一眼英俊高大的男医生，是许希喜欢的类型的男人，再想到许希对自己十几天来的逃避，以及今天和自己撒的谎。

　　苏雪感觉心脏刺刺的发疼，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难受过，她极力压下自己心头的愤怒，难过，以及痛苦，但是这些情绪太过浓烈了，根本无法压下去，情绪泄露在脸上，让她的表情有些冷凝。
　　许希那么熟悉苏雪，了解苏雪，她从来没有见苏雪用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许希看到失望，愤怒，还有难过，许希一下就慌乱。
　　“苏雪，你听我说……”许希主动上前想要解释。
　　“这位是？”苏雪打断许希，她更关心那个英俊男医生的身份。
　　“我是许医生的同事兼追求者，赵靳。”男医生没等许希开口，便主动向苏雪表明自己的身份。
　　答案坐实之后，没有了侥幸，苏雪那颗越来越凉的心，此刻直接降到了冰点，一颗心好似都被凝结了一般。一个单身女人和一个单身男人在一起，答案早已经昭然若揭，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很显然，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不然赵靳也不会这么直接的表明自己追求者的身份。想到许希这十几天对自己的回避，或许不单单是对自己感情的回避，就连说谎大概也只是因为交了男朋友，不忍心让自己难过。这般想来，苏雪愤怒渐渐平复，但是绝望和难过却更甚了。
　　“苏雪……”许希欲言又止，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向苏雪撒谎，本能的想要向苏雪解释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以为苏雪是为自己说谎生气，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和苏雪撒谎过，她觉得将心比心，如果苏雪向自己撒谎，自己肯定也会很不开心。一想到苏雪生自己的气，许希心里就很紧张。
　　“那不打扰你们约会了，我们先走了。”苏雪不想迁怒许希，但是此刻，她真的无法面对许希，许希越多的小心翼翼，自己就越多的难受，所以苏雪没等许希说完，就拉这同事先走了。
　　许希见苏雪不愿意搭理自己，更是笃定苏雪生自己的气，正想要去追的时候，被赵靳拉住了。
　　“怎么了？你刚才那个美女之间好像有点奇怪。”赵靳对许希还是观察很细微的，察觉到许希的异样。
　　许希觉得自己喜欢苏雪，是属于自己的秘密，她不愿意告诉赵靳，见苏雪远了，虽然心急，但是她也知道苏雪现在和朋友在一起，就算自己要向她道歉，也不急于这一时，她打算等晚上亲自去苏雪家，找苏雪道歉，在苏雪不在气头上的时候。她和苏雪那么好，苏雪会原谅自己，许希这般宽慰自己。
　　可是这一整晚，许希都是坐立难安的状态，好不容易和赵靳一起吃完饭，便在苏雪家等苏雪。
　　 
　　苏雪和女同事一起吃饭，苏雪基本都没怎么吃。
　　“苏雪，你怎么都不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雪的女同事担心的问道。
　　“大概是生理期，有点不舒服。”苏雪随意找了个借口，再随意的吃了两口之后，就放下筷子，她一整晚都处于食不知味的状态，想到刚才那一幕心都会阵阵发疼。
　　吃完之后，苏雪便和女同事分道扬镳。苏雪开车回去的路上，她知道她回去，许希应该会在自己家等自己，但是现在的她并不想看到许希，也不想听许希道歉，她知道许希在意自己，在意自己只是因为她们之间有十几年的情谊，所以许希才对自己那么小心翼翼，就连交男朋友都不愿意和自己说，一方面是是善良，另一方面恰恰说明，她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都可以和自己说了，也就是曾经她和许希之间没有界限，现在已经有了界限。苏雪难受是各方面，大概最难过不是许希有了男朋友，而是许希和自己有界限，她们之间，大概会渐行渐远。所以她车子拐了个弯，开去了她父母的家的，而没有回到自己的房子。
　　 
　　很晚了，苏雪都没回来，一直在焦急等苏雪的许希，担心苏雪出了什么事，赶紧给苏雪打了的电话。
　　“苏雪，你在哪？怎么还回来？”许希问道。
　　“我爸妈想看看我，我在妈这，你在我家？”苏雪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了。
　　“嗯，在你家，你在生我的气吗？”许希有些忐忑的问道。
　　“刚开始有点生气，现在没事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原因，而且不是要紧的事情。”苏雪语气平静的说道。
　　“那你今晚回来吗？”许希有些期待的问道，其实心里还拿不定苏雪到底是不是真的气消了。
　　“太晚了，今晚就不回去了，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了，自便就好，没事我就挂了。”苏雪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希的手机还一直放在耳朵旁边，此刻她的心情比刚才更难受了。苏雪说不生气，可能就不生气，但是不生气不代表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影响，就像一个尖锐的重物，掉落在地，接触地面那一瞬间，是具有最大的破坏性，后续虽不再具有伤害，但是地面的凹痕，却也留下了，但是这已经是许希想到的最好情情况了，最差的情况，那不是凹痕，而是裂缝，只要是裂缝，就不会不断扩大。想到这种可能，许希就辗转难眠 ，她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从感情变质的那一刻，她对自己总有种自责和愧疚，直到现在这种懊恼的自责达到了顶峰。
　　许希觉得既然都必须都会留下痕迹，许希觉得或许自己可以放手一搏，向苏雪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向她撒谎，那是因为自己喜欢她，不敢面对她。向苏雪撒谎的事情，产生裂痕和凹痕的概率各有一半，向苏雪表白，成功和失败的概率也各有一半，而情感上，她更期待自己能成功，这般想来，许希决定明天就把苏雪约出来，亲自向苏雪表白。在被苏雪冷淡对待的许希，此刻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苏雪其实知道，除非她永远藏住自己的感情，不然现在的情况，是自己迟早都要面对的，她知道不是天堂就是地狱，但是知道此刻，她才知道有多难熬。苏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今晚无疑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脑中不断的浮现今日那一幕，想到许希的对自己的撒谎，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痛苦。
　　苏雪理了一下自己这么多天的想法，最后觉得自己可以失去自己和许希变成爱情的可能，毕竟她本来就没有得到过，但是她不能失去许希，即便以闺蜜的形式存在着。有了结论，苏雪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许希知道自己喜欢她，但是她并没有向自己求证过，所以最多也只是那个吻带来的猜测，如果自己也交了一个男朋友，那么许希就可能觉得自己猜错了，那她对自己的尴尬和小心翼翼就不必要，虽然裂痕还是会存在，但是至少不会让裂缝进一步的扩大化。因为，她不能失去许希。
　　虽然各自产生各自的想法，但是这个晚上，她们还是失眠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的时候，许希想到昨天的决定，还是有些怂，但是她还是十分忐忑的给苏雪打电话。
　　“今天我也休假，你今天也没上班吧？”许希特意和别的同事调班，因为她知道苏雪今天放假，她想一次约不到，她就约两次，三次，她就不信，苏雪会一直不理自己。
　　“嗯，今天放假，不过今天约了人一起爬山。”苏雪对许希的说道，事实上，她并没有撒谎。
　　“那今晚回家吗？”许希问道。
　　“回去啊。”苏雪回答道。
　　“那我晚上做好饭，在家里等你回来一起吃好了。”只要苏雪回来，许希觉得就行了。
　　“不用做我的份，我今晚回去得可能比较迟。”苏雪知道许希为昨天的事情，此刻有讨好的意思，这说明许希在意自己，但是苏雪知道，许希的在意只是因为她们之间有十三年的情分。她不要许希因为十三年情分而来讨好自己，甚至不愿意伤害自己，即便自己已经让她为难了，她希望许希可以更自然的和自己相处，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所以苏雪不得不狠下心。
　　“没事，那我先吃。”许希强颜欢笑的说道，她总觉得苏雪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在意自己了，似乎那条无形的裂缝在扩大，这让她感到莫名的心酸。
　　“嗯，没事的话，我先挂了。”苏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眼睛有些发红，她废了极大的劲，才让自己的眼泪没有流出来。
　　电话苏雪再次挂掉的许希，莫名的感到一阵委屈，然后豆大的泪珠就滑落了下来。
　　 
　　何长新不抱任何希望的像过去那般约苏雪出来爬山，反正每一次他都会被苏雪拒绝，只是他不屈不饶，越挫越勇。这是他追苏雪的第三年，他很喜欢苏雪，即便苏雪每次都很明确的拒绝他，在他看来，只要苏雪还是单身，他就还是有希望，不都说烈女怕缠郎么？
　　“我答应出来爬山，并不是要答应你的追求，而是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苏雪首先摆明自己的立场。
　　“没问题，你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长新信誓旦旦的说道，再他看来，即便苏雪没有要答应自己意思，但是有事情能请自己帮忙，已经是一个好兆头。
　　“我想你假装是我男朋友一段时间，具体时间不定，如果造成你的麻烦，你可以随时终止冒牌男友的身份。”苏雪十分认真的说道。
　　“没有问题。”何长新巴不得有这个身份，就算是假的，他也开心。
　　“谢谢。”苏雪客气的道谢道。
　　 
　　晚上十点的时候，许希又给苏雪打电话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委屈了一整个白天的许希，在漫长的等待了十四个小时后，再次很不住给苏雪打电话。
　　“在回来的路上了，大概还要十分钟。”苏雪据实回道。
　　“那我下楼接你。”听到苏雪十分钟后就要回来了，许希开心的挂了电话，居家服都没换，直接下楼，在小区门口等苏雪回来。

　　十分钟之后，不是苏雪的车停到了苏雪家的小区门口，开始许希还以为不是苏雪，但是她很快就看到副驾驶座上苏雪，以及驾驶座上的何长新。她见过何长新的两三回，她知道是苏雪的追求者，苏雪拒绝过他很多次，但是他还是不屈不饶的追求着苏雪。之前，她还和苏雪开玩笑说，何长新那么长情，要不就收了吧。自己只是随意一说，并不是走心的，就算过去的自己，都觉得就算各方面看起来都不错的何长新还是配不上苏雪，如今想来，说不准那时候她对苏雪就已经有强烈的占有欲，不想苏雪被任何人追走。可是现在看到苏雪从何长新，许希心里突然紧绷了起来，有种不详的预感。
　　许希看到下车的苏雪和何长新在说些什么，苏雪表情也没有以前那么冷淡，这让许希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她不敢上前。在他们说完之后，何长新开车走了，苏雪走向她的时候，她才敢上前。
　　“等了多久？”苏雪语气轻柔的问道，看着在等自己的许希，她心里又一阵酸楚。
　　“接完电话之后就下楼了，我不知道有人送你回来。”许希提到何长新，其实是希望苏雪解释，她和何长新没有关系。
　　“今天我们一起爬山了，前一阵我不是告诉你，有人列入考察范围么，就是他了。”苏雪语气故作轻松的说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也很难受，这意外着，她和许希很难在化成爱情，但是是不是爱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希感觉心脏被剧烈的撞击了一下，感觉有些发疼，她的嘴唇动了几下，就像缺水的鱼一般。
　　“确定关系了吗？”大概过了两三秒，许希才有勇气问出。
　　“嗯，差不多吧，我们岁数也不小了，是该找男朋友了。怎么样，你和上次那个男医生如何了？”苏雪语气和过去一样亲昵，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许希看着苏雪和以前一样的态度，突然觉得苏雪现在或许真的不再生气了，因为她现在还有别的重心，不会为一点小事而太过在意。至于之前要表白的心，此刻就像最后一滴水被烈日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的状态，也像在烈日里暴晒，却找不到任何一滴可以解渴的水。
　　“挺好的……”本来要解释赵靳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的许希，此刻也没有解释的心思了，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道。其实这一刻，她想从苏雪家逃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一般，即便对于这一切，苏雪并不知情，但是她还是觉得难堪和难受。
　　听着许希的话，苏雪又感到自己的心一疼，她不知道，到底要疼多少次，心才麻木不再疼了呢？
　　“什么时候时候一起约出来啊！”苏雪觉得自己肯定有自虐的倾向，会提出这样残忍的要求，但是她又知道，大概只有看到许希和别人男人开心的在一起，她才会真正死心。
　　“再说吧。”此刻的许希对此邀请毫无兴趣，她现在已经很够难受了，她不想再更难受一些。
　　“你怎么了，情绪好像不太对劲？”苏雪明显感觉许希的情绪似乎低落了下来，心里有些期待的问道。
　　“有个大手术，主任不让我上，我挺郁闷的。”许希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许希很在意自己的工作，苏雪是知道的，所以此刻她无法辨别，许希的情绪到底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自己。
　　“会不会是因为我交了男朋友，你不太高兴？”苏雪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试探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替你高兴都来不及，你交了男朋友，我也交了男朋友，那刚刚好，到时候一起约出去玩好了。”许希被苏雪说中心思，就像惊弓之鸟一般，受惊了之后有些反应过度的说道，等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就算是坑，自己也不得不往下跳了。
　　许希难受得已经分身乏术了，并没察觉到苏雪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黯然。
　　大概如此，便是最好的了，苏雪难过的想到。

　　这一个晚上，两人都极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明明对对方的异样都有所察觉，却总觉得是自己心境异常的缘故。明明两人都极力想恢复过去的亲密关系，但是裂缝却越来越宽。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上班，那天之后，两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的忙碌了起来，不过也确实忙碌，因为双方都在用谁都不主动提约双方的男朋友出来认识的念头，好似不提，就可以遥遥无期的推迟下去。
　　平时许希找苏雪的次数要比苏雪找许希的多，但是陷入对苏雪感情变质懊悔的许希，来越少的来找苏雪，她想要斩断自己对苏雪不该有的感情。她不敢找苏雪，却盼着苏雪来找自己，可是苏雪也没有来找自己。许希发现，自己就算不见苏雪，她还是斩不断对苏雪那份喜欢。这三个月，她就见了苏雪两次，她一直苦苦克制着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去找苏雪，她内心有个无比诚实的声音告诉自己，她想念苏雪，非常想念。这个想念让许希起了一个近乎自虐的念头，要不就把苏雪和她男朋友一起约出来游玩，就看看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大的痛苦，说不准，痛到绝望，就真能放下了。其实许希也知道，这不过是想见苏雪，自己给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毕竟她对自己对苏雪的喜欢一直抱持着否定的态度。
　　许希越发少主动来找自己，苏雪总觉得许希在忙着谈恋爱，她知道陷入热恋中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别人，即便是曾经最亲密的闺蜜。她宽慰自己说，等他们热恋期过了就好了，他们总不能一直出于热恋期，虽然一直麻痹自己，但是那种持续的难受却一直如影随形，让苏雪这三个月过得特别的抑郁。但是她也不想去找许希，就怕看到或者听到他们恋爱的消息，但是另一方面，她又特别想许希，甚至有时候忍不住期待，许希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楼下，时不时的检查一下手机，就怕漏接许希信息。有时候苏雪特别讨厌自己的不干脆，明明应该放下了，却迟迟放不下，以致许希变成自己心头一直愈合不了的伤口。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离开工作的地方，只有苏雪还坐在办公室里，也不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干坐在那里发呆，因为现在生活的一切对她来说，都缺乏了激情，也没有了积极性。但是只要她大脑不用在工作上，或者其他上，只要一空闲下来，她就会想到许希，现在的苏雪，觉得自己应该是老了，因为现在她脑海里浮现的是许希的少女时代，她知道自己开始怀旧了，因为现在的许希离她那么远，那么讨厌。
　　再次想到许希的苏雪，有种恼意，这种恼意是对自己不争气的羞恼，她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平时她从来不玩游戏，但是现在的她，急需一种不让大脑放空的东西麻痹自己。
　　就在苏雪在玩着某项智力游戏的时候，手机屏幕上闪来了一个电话，是许希的电话。苏雪看着手机的页面，看着许希的名字，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这个人，想到她都不敢马上接起电话，任凭许希的名字在屏幕上多逗留片刻也是好的。
　　大概在手机响了十秒之后，苏雪才接起电话。
　　“苏雪。”另一头早已经紧张的手在抖的许希，喊着苏雪的名字。
　　“什么？”苏雪也极力淡定的轻声反问道。
　　“你今年的休假休了吗？我想休假，然后我们一起出去玩，带上你的男朋友……”许希问道。
　　终于还是来了，苏雪知道，这一刀是避不掉了，大概她也不想避开。
　　“好啊，你什么时候休假？”苏雪很爽快的答应了。
　　“下周吧。”许希提议道。
　　“下周，应该可以。”苏雪本能的看了一下自己桌面上的日历，心情复杂且微妙。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你下班了吗？”许希关心的问道，她已经太久没听到苏雪的声音，她想多听一下。
　　“下班了，还在办公室，正准备收拾东西。”苏雪回答道。
　　“哦，那你先回去，有空再聊。”许希体贴的说道。
　　“没事，反正现在也是堵车高峰，在办公室多坐一下也没什么关系，你呢，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是忙着工作，还是忙着谈恋爱呢？”苏雪努力扮演着好闺蜜的角色，故作八卦的问道，其实确实是她心里想知道的。
　　“都有吧，那你呢？”许希敷衍着回答道，同时也很关心苏雪最近的状态。
　　“差不多。”听到许希答案，再次失望的苏雪，也只能这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