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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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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生了一场大病,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病了多久,只记得一场酣眠之后醒来,浑身上下仿佛锈住了一般,有一个满面胡子的男人见他醒了,极开心地大喊:“老五醒了!”
然后又有好些人跑进房看他,这些人似乎与他极熟,一个个兴奋极了,上来就来摸手摸脸拍肩膀。
看着他茫然的表情,这些人渐渐地安静下来,领头一个长胡子的男人问他:“五弟,你怎么啦?”看着他懵懂无知的表情,他们意识到了事情没这么简单。
后面便是请了好多医生来,有喂汤药的,有做针灸的,还有大嫂教兄长们用内力替他疏导经脉的。
经了几个月诊治,他能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可是之前的事,一点也记不得了。
大嫂说,他当时伤势太重,失血过多,伤到了脑子,又吃过虎狼药,当时一时之间的确可以激发潜能,但是对身子的损伤却是十分厉害,如果不是后面吃了一颗大补的药,又有精纯内力护住了心脉,他怕是当时已经死了,便是如此,他也昏迷了小半年,前尘往事尽付云烟。
大嫂说,他这个情形,急是急不来的,过去的事情不记得,大可以慢慢地讲给他听,也许时间久了,他慢慢地会记起来。
于是,每天都有兄长来和他讲过去的故事,陪他练功康复身体,床上睡得太久了,他的手脚都变细了。
渐渐地,他知道自己叫白玉堂,有四个结义兄长,大家意气相投,住在陷空岛,号称五义,江湖上还有个名号叫五鼠。他年纪最小,叫锦毛鼠。
他们把五鼠过去的事,一桩桩讲给他听,江湖上的朋友,一个个说与他认识。
这一天讲到北俠欧阳春,功夫了得,人品忠厚。白玉堂笑着插了一句口:“有北俠,有没有南侠?”
正口若悬河的蒋四哥,突然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白玉堂:“你都想起来了吗?”
白玉堂摸不着头脑:“不是,有北总该有南嘛。”
蒋平小心翼翼地问:“南侠叫展昭,你还记得吗?”
白玉堂摇摇头:“没印象,怎么啦,四哥?”
蒋平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后来身在公门,被皇帝封了御猫,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你都没印象啦?”
白玉堂哦了一声,专心致志地听蒋平讲下文。
蒋平摇了摇扇子:“我们不服气这个人叫御猫,于是和他大闹了一场,你去御前盗三宝,我们作弄他把他关到了通天窟,一来二往,咱们成了熟人。”
白玉堂又哦了一声:“那这个人不是该和我们很熟吗?北俠是不是前日来过的那位僧人?那猫儿怎么没来看我?”
蒋平呆呆地看着白玉堂,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过世了……”
白玉堂正捞了颗葡萄,他懒得剥皮,放在嘴里嘬着吃,一不小心,被葡萄肉呛了一口。
蒋平大惊失色,扑上来道:“老五!老五!老五你怎么啦?你缓缓气,缓缓气。”他一急之下,要给白玉堂渡气恢复。
白玉堂推开他,捶胸大咳,吐出了一团葡萄肉:“咳,四哥你大惊小怪干什么。”
蒋平拿扇子遮住了脸,顿了一顿道:“我先出去了,老五,你该练会儿剑啦。”
白玉堂又换了个苹果在啃:“四哥,能不能给我换把剑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剑上有个大缺口,使起来不是特别顺手,四哥,这把巨阙,真的是我的剑吗?”
蒋平拎着扇子头也不回地出了房,他的声音嗡嗡地:“我武功不太好,我去问问你干娘。”
白玉堂搞不清四哥的状况,拎着剑去门口练功夫了,不知道为什么练武人对自己的兵器特别有感情,他总觉得这把剑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把,剑柄长了一点,偏软了一点,又偏轻了一点。剑身中央,有一道缺口,好奇怪,当初是怎么一个情形,自己会拿剑去死命砍?
他现在十分淡定,很多事横竖是想不通的,不如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