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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爱情的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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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爱情的聚会
眼前的朱建平发富多了,离开兵团他春风得意,平步青云。在兵团的那股匪像一扫而光。如今的他是否还记恨、诅咒我们那一段苦难的人生。请不要这样吧!生活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假若你失败,假若你失意,假若你倒霉,请不要怨恨,也不要诅咒,人生本来如此。幸福短暂,痛苦和磨难才是永恒。从时间上,你对苦难的持续记忆,比你对幸福的持续记忆要长的多。所以,人对幸福总是体验多记忆少,痛苦则相反。每个人都不想苦难,但是经历了就不要后悔,过后你就会很欣然,就会觉得它其实是你当初不想要,但又是你生命的财富中不可或缺的部份。想想一辈又一辈日出而耕,日落而归的农民;想想绷紧在纤绳之下,匍匐而行的纤夫,我们那点小波尔乔雅的所谓的人生的暗淡,所谓的生命渺小,又何足挂齿。此生足矣!我从颓废的人生哲学中醒过来,仔细打量朱建平发富的身体,打量一屋子时髦的家具、家用电器——电冰箱、彩电、电烤箱、空调、组合音响。市面买不到的,看不到的紧俏商品,在他这里都可以见到。他很满足,他不该有恨!
他的妻子王琳,端进来油条、豆浆、鸡蛋、面包:“快吃,快吃。七点四十的车。”这是一顿丰盛的早餐,在我过去的生活里很少得到。
说着,王琳转过身。我瞧着这位曾经给我们连队男女青年带来许多欢笑的姑娘,一股心潮涌上心头。那时的王琳,中等个头,大大的脸板,肥硕的PG,高耸的XP,一副自来笑的模样。她是我们连的“活宝”,走到那就有笑声带到那。那段岁月她最是无忧无虑,只要饿不死就有地方让她说让她笑。爱和她逗趣的战士,总要往她那肥硕的PG摸一把,或轻碰她那颤动的LF,她从不恼火,高兴的时候,一PG坐到战士的大腿上,令战士惊喜无从,手脚慌乱,最后是满屋的男欢女笑。她待人好,会疼人。刚开始郭建军对她不在意,有一次她不小心掉到水渠里,是郭建军把她捞上来。具说那是她的一次预谋,她心里早有郭建军,可总是找不到机会,那天看到郭建军走过来,她假装到水渠边洗手,然后喊一声“哎呀”就往水里跳,水深不过腰,郭建军把她抱上岸来,至此他们交上朋友。这件事无人考证,我曾经问过她,她从不正面回答,还拧我的嘴。这件事给他和郭建军的爱情生活平添了几分浪漫的色彩,也给我们那段单调乏味的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抑或是为了乐趣,人为的给他们的爱情生活添上浪漫的色彩。掉水以后,她和郭建军相好了。郭建军身陷囹圄,从此,那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很少有人再提及,并渐渐被岁月掩埋、遗忘。郭建军临走,留下话,叫王琳不要等他,十三年出狱后他就是个小老头。于是把她托付给朱建平,叫朱建平全身心的爱她,让他在监狱里安心改造。王琳把积攒了多年的钱,买了毛线日夜赶织,打了两件毛衣,两条毛裤交了给郭建军。郭建军很满足,手捧毛衣,泪如泉涌。其实,在郭建军之前朱建平也曾多次向王琳表白,春节回家的时候还特意让妹妹买了一件胸衣,偷偷的塞给王琳,也曾将自己攒下的细粮票放在王琳的枕头底下,也曾彻夜不眠的想过她那肥硕的大PG和颤动的LF。只是郭建军的插入,只是郭建军是他的哥们,是他的生死兄弟,其实也怪不得他,也怪不得王琳。在后来的岁月,朱建平给予她细致的关怀,她心中的创伤才慢慢愈合,他们结婚了,有了现在这个温暖的家。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对这段婚姻很后悔。那是回城不久,我们联合了部分兵团战友,找了当时兵团的一些领导联名给省委写信上访,阐明在当时的背景下郭建军所犯的罪行应当给予平反。他是一个好人,根正苗红,虽然他有错,错在他不该有那一身高超的武艺,不该为保护那点集体财产而大打出手。像我,打起来,找片草地应声倒下去,英雄不打倒地汉,他可以免除灾难,和王琳的恩爱便可以付诸现实。郭建军出狱,我们都给他牵线搭桥,他和刘素芳结合,夫妻恩爱,王琳和朱建平才有所欣慰。
我,曹梦鸥、郭建军、刘素芳、朱建平、王琳。一行人,车站相聚,说不完的热情,道不尽的喜悦,那段不忍回顾的岁月暂时被我们遗忘。
七点四十的汽车准时发车。
原野浩茫辽阔,蓝天碧透清明,轻风过处,芦苇微笑点头,树叶轻歌漫舞。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根、二根、三根。数不清楚,像是烟囱。那一定是新建的农药厂、化肥厂、造纸厂的烟囱。
汽车在宽阔的公路上奔驰。
“你看,那不是王志明吗?”汽车将近车站,王琳首先发现接站人群中的王志明。
“他身边的那位是谁?”
“是教导员。”
“不,是农场党委书记。”
“不不,我不是说那个白头发的老头,我是说站在王志明身边那个打扮入时的姑娘。”
她一身艳丽的服装,粉红色的高跟鞋,婷婷玉立,如歌如梦的披肩散发,让我们惊诧。青春的光华荡漾在她的脸上,覆盖了那层被岁月雕刻的皱纹。她,就是赵佩娟。
车停。
“来,梦鸥,我扶你一把。”我要扶着我的梦鸥下车。
这汽车停的真不是地方。
(???)
我目不转睛的仔细看她:她的脸上已失却了青春的光泽,雀斑点点,腰肢还有点嶙峋,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丰满和神韵。不变的只有那两只眼睛,熠熠闪烁。即刻,我的心里酸楚楚的,眼眶湿润。感叹:天下的父母哟,为了满足你们的心愿,让你们的儿女付出了多少辛酸。她要嫁给我,一定不是这样!
我的梦鸥,我的肖虹,你失去的太多,我失去的也太多。为了弥补我们的失去,我们还可以再爱一次吗?像我们的初恋那样。假若你同意,假若你情愿,你只需递过来一个眼色,我能读懂。
她递过来眼色了,从她的眸子里,我看到过去的岁月,看到冰面上那双秀美的眼睛,看到郭建军把我灌醉后我躺进她怀里时那双亲切的眼睛,我全身沐浴在她温柔的目光里。我的心境敞亮多了,我知道她在等待我的回答。回答是肯定的,只是得把那段忧伤、苦难,风雨中飘摇的人生掩埋,然后……
然后我再娶你!
丘比特这个老头真好。我知道我错骂他一百遍一千遍,可现在不骂了,我请求他的宽恕。因为我们到底还是被他的神箭射中,尽管来的晚,但她还是来了!
我们一行人向前走着,梦鸥(肖虹)在我的左边,她伸过来一只手抓着我的手,她的手有点粗糙,我的手也有点粗糙,可她的心还可以年轻,我的心也还可以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