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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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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很晚了。
没有月亮,几点黯淡的星子零星地散落在深蓝色的天幕中。晚风呼呼地刮着,路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在急急忙忙地赶路。
在这有些偏僻的小镇里,三人投宿在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旅馆。旅馆一楼的店堂里显得有些空空荡荡,但角落里却聚着一群人在兴高采烈地玩骰子。
真有些吵呢……宇智波鼬看了他们一眼,皱了皱眉头。他轻声说道,“我们去二楼吧。”随即要了二楼的三个房间,付款后先一步上了楼。
海燕点点头,也迈上了楼梯。身后跟着安静地背着小小包袱的银发小孩君麻吕。
“君麻吕,你先去你的房间睡觉吧,小孩子要早点睡觉才好呢!明天我们还要赶路。”海燕微笑着拍了拍君麻吕银色的脑袋,“我和鼬还有点事情要谈一下。”
“好的,海燕大人。”乖乖的银发小孩鞠了一躬,不再多言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海燕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一直坚持叫他海燕大人,怎么也不肯改口。什么时候他才能改掉这过余谦卑的习惯呢?
海燕跟着宇智波鼬走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后,他一边心满意足地喝着刚叫上来的美酒,一边听宇智波鼬讲述晓组织的事情。
鼬柔和而悦耳的嗓音在房间里低低响起,语调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事。
那些海燕所不知道的过去,听在他耳中是那样的惊心动魄。宇智波鼬,他是以怎样的心情独自走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海燕有点无法想象。
“Itachi,这么说来,你现在是奉三代之命在晓组织里当间谍了?”海燕压低声音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这个组织不仅对于木叶,就是对于整个忍者世界来说都有严重威胁。必须密切关注它的动向。”鼬点头肯定道。
“嘛,真是麻烦。不就那么几个成员么,全部抓住送去三代那里好了。”海燕不以为意地歪了歪头,一边动手斟满了鼬和他自己的酒杯。
“你以为有那么好抓么?”宇智波鼬不禁失笑,“晓组织里全是S级的逃忍,实力和我不相上下。至于首领零的能力,目前还是个谜。”
“这样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喝酒吧。”海燕一仰脖子,把手里那杯酒一口喝了下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对了,迪达拉目前在哪里?”
“应该在雨忍村的聚集地吧。我们也要去那里。”鼬答道。他有些忡怔地看向窗外一方深蓝的天空。不再是一个人么……
“把这个寿司吃了吧。Itachi,味道不错呢。”海燕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块寿司放进鼬的盘子里,“啊,有了这个,我还可以多喝上一瓶!”
……
“现在的青少年完全不会喝酒啊……”海燕大人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伏在桌子上已经醉了的鼬,“不过,这一个还算是好样的……”
第二天早上,太阳晒得老高了,宇智波鼬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从不沾酒的自己,昨晚被那两三瓶劲道的白酒折腾得迷迷糊糊的。直到现在,还宿醉得有点头疼。
回想起海燕喝酒时的情形,还真是可怕呢。最后,他居然抓起酒的瓶颈,嘴对着瓶口,一口气把那瓶酒喝了个一干二净。就像是用一只普通的杯子干杯一样。
宇智波鼬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来,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沾一滴酒了。这时,他看见海燕大人神情忧郁地靠在窗口上,有些茫然地望着远处东方的地平线。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宇智波鼬一边披上衣服,一边随意地问。
“啊,我刚才在想,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消失得多么迅速啊……”海燕怅然地感叹道。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宇智波鼬疑惑地问到。他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是这么回事:今天早晨,我六点钟醒来。你还在酣睡,我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然后,我看到你放在床头那绣着红云的袍子里掉出来一个钱包,我就捡了起来。”
海燕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我数了数里面的钱,发现居然有好几万块。于是我抽了几张放在自己身上,作为我们间美好兄弟之情的证明。”
宇智波鼬的额头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听他继续讲。
“我走到下面的店堂里,看到昨晚通宵玩骰子的那几人还在玩,我就走过去看了一下,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
“输了么?”宇智波鼬平静地问道。
“呵呵,怎么可能。我当然赢了。”海燕有点心虚地笑道,“但是后来,楼上走下来一个背后写着‘赌’字的女人。这人是我赌运中的克星。她到场之后,因为我不敢再用眼睛的能力去看,身上的钱就如流水般哗哗地输掉了。”
“你居然用写轮眼的能力去赌钱?”鼬皱眉,内心万分黑线。“然后呢?”
“我为了输掉了你那些钱感到很抱歉。于是我又上楼来,拿走了钱包里剩下的钱。因为我希望能够将输掉的钱赢回来。”
“嗯?继续。”鼬轻轻地阖了眼眸。
“不过看来我运气还是不太好。七点对八点,只差一个点子……我输掉了你钱包里剩下的那些钱。”海燕结结巴巴地说道。
“算了……”宇智波鼬按了按太阳穴,感到宿醉后的头好像又隐隐地疼了起来。他低低地叹了口气,“那些钱没什么的,你不要太在意。”
默然良久,海燕躲闪着目光再次开了口。“Itachi,抱歉……我还没把事讲完呢。”
“你还干了些什么?再没有什么可以赌了吧?”宇智波鼬忽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抬起一双如深潭般幽深的黑色眸子,静静地看向海燕。
“有,有的,亲爱的Itachi,你右手手指上还有一枚戒指在闪闪发光呢,我昨天就注意到了。”海燕怯怯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嗯?戒指?”宇智波鼬抬起了右手。果然,一直戴在无名指上的印着“朱”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踪影。
鼬深吸了一口气,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这我可是个行家,呵呵。我粗略估计了下,你这一枚价值大概有十几万元吧。”海燕嘿嘿一笑。
“我希望,”宇智波鼬神情严肃地说,“你还没有用我这戒指去赌。”
“当然有了。Itachi,你也知道,这枚戒指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财产。有了它,我们可以把之前输掉的钱都赢回来,而且,可以赢点钱来做旅费。”
宇智波鼬再一次轻轻地闭了闭眼睛,额头的神经不断地跳动。
“我对楼下的赌友们谈到了你的戒指,他们昨天也注意到了,于是我们开始了新的赌局。在他们的同意下,戒指作价十万元,分成十份,每份一万元。”
“你这是在开玩笑,想考验我的耐心吗?”鼬深深地吸气,放在身侧的拳握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握紧。
“听我说完吧。一共分成十份,每份一万元。掷十次骰子,输光了就不能再赌;掷到第十五次的时候,我输了个精光。”海燕说。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海燕摸着鼻子,笑得有些尴尬。
作为晓之身份的戒指,是绝对不能丢失的。自己得赶快把它找回来。宇智波鼬紧紧蹙起了眉头,蓦地站起身来,“那些人还在楼下吗?”
“啊,还在吧。”海燕有点垂头丧气地说。
忽然,他瞥眼看到桌子上昨晚还没来得及开启的一瓶好酒,一度灰心下来的眼里又燃烧起熊熊的希望之火。
“对了,Itachi,我有个绝妙的好主意!”海燕右拳轻击左掌,兴奋地笑道,“这瓶酒,如果我们退给旅店老板的话,能换不少钱的。而你,已经很久没有赌了,是吗?”
“我从来不赌,也根本不想赌。”宇智波鼬无奈地叹气。
自从早上起来后,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叹了多少次气了。估计,比他以前几年里的次数加起来都多。
“呵呵,话不能说那么绝啊!依我看,你一直不赌钱,手气一定很好吧。”海燕眼里焕发出耀眼的光辉。
“是吗?那又怎样呢?”
“怎么样!那些人还在下面,你可以用那些钱赢回你的戒指啊!试一下吧!掷一下就行了,快的很呢!”海燕期盼地望着一脸无奈的宇智波鼬。
“万一输了呢?”
“那就把剩下的钱全给他们罢。”海燕低声说道。
“好吧,我去试一下。”
宇智波鼬苦笑着,再次叹了口气。自己是从来不赌的。可是,真的不想拒绝他期待的眼神。“你去跟楼下的人说一下,我来接替你继续下面的局。”
“啊,那个,那个不用了。”海燕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
宇智波鼬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他。
“我本来就是用变身术变做你的模样去的,哈哈,啊哈哈。”
鼬一言不发地转过头去,沉默地大踏步走向楼梯。
他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宇智波鼬觉得自己这两天一定是疯了。一向冷静沉稳的自己,这两天居然干出了这么多莫明其妙的事情。
首先,昨天头一次喝酒喝到酩酊大醉,以至于今天起晚了耽误了行程;而现在,自己又答应他去干赌钱这么荒谬的事情……
鼬暗自反省着自己,这太离谱了,真是太离谱了。
经海燕千叮万嘱不要在背后有“赌”字的女人面前用眼睛的能力后,宇智波鼬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他马上就在店堂的角落里看见了那帮聚在一起的赌徒。看见他出现在楼梯口后,那些人一齐回过头来,用看特大号肥羊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种贪婪的目光……还真是讨厌呢……鼬暗暗蹙眉。
宇智波鼬坐在桌子前,冷静地掷了下骰子,掷出了个三点。
恢复了本来面貌的海燕站在他身后,内心默默哭泣。三点,居然是三点……真是糟糕透顶了呢……对方掷出的两个骰子加起来只需要比三点大,他们就输掉了。
“这次我来!”一个豪迈清脆的女声在围观的人群里响起。宇智波鼬定睛一看,原来出声的一个披着绿色外套的金发女人。
这女人身上的查克拉十分强大,和自己不相上下。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人?鼬暗忖道。
不能在这女人面前用写轮眼么……果然。
“快点起来!输了我赔给你。”背后有赌字的金发女人豪爽地将满满一箱子钱拍到桌子上。
“是、是……纲手大人。”原先坐在那里的赌徒唯唯诺诺地站了起来。不过他暗暗地想,现在这三点的局面,估计是谁也不可能输吧?
纲手大人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子前,骰子拿在手里摇了一摇便掷了出去。
海燕把头转了过去,免得再一次看到自己这边输掉的惨状。
不过,很奇怪地对方一直沉默着,并没有立即宣布对他财产的所有权。于是海燕又偷偷地把头转了回来。
这一看之下,他顿时欣喜若狂。
纲手大人这一掷真是不同寻常!他一生中只见过一次:两个么!也就是两点!唯一比三点小的局面!
三点还赢了。海燕在感慨鼬的坏手气时,暗想,居然还有比这手气更坏的。
“这么说,你是想收回戒指了?”那个赌徒小心翼翼的问道。
“给他吧。”纲手大人不耐烦地站起来,“多少钱?我来赔好了!”
就这样,印着“朱”的戒指,再一次回到了宇智波鼬的手指上。
在中午太阳明媚的阳光里,三人离开旅馆出发了。
“以后,不要再把这戒指拿去赌了。”宇智波鼬无奈地苦笑,“弄丢后会很麻烦的。”
“这戒指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海燕嚅嚅问道,有点不好意思。
“啊,这是晓成员身份的象征,也是首领联络各成员的工具。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作用。”鼬再次揉了揉太阳穴道。
海燕大人自知理亏,垂着头默默无语地走路。看来自己无意之中差点干了坏事呢!鼬只是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带过,居然没怎么责备自己。
真是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