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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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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近几日因着落雨楼的开张生意有些惨淡,总也没几个客人,楼里的小厮有些手痒起了心思几人凑在一起赌起了骰子,陈掌柜看了几眼笑着摇了摇头,这帮小子也就在三小姐面前才肯拘着点性子,来这的客人也都见怪不怪了酒菜吃着权且看个热闹
赢了些银子阿辰觉着没劲,嚷着换些彩头赌,不然就散伙 其他人自是不乐意
“怎么着阿辰,你不是赢了哥几个的银子便想跑吧”
那叫阿辰的伙计眼珠一转便开始扯皮,“哪能啊,这不是临时想起来有事要办么,这样吧,再陪哥几个来一局,晚上请哥几个去吃酒”
剩下的几个人对了几眼了也都同意了,叹了口气,这兴头上输红了眼没了顾忌,能捞回来一顿酒吃可还行,阿辰这小子也算仗义,没让哥几个把裤衩输没了就不错了,穿青衣的小厮拽了旁边人的袖子一挑眉,两人对视一眼
“这样吧阿辰,哥几个不难为你,这最后一把,你若赢了,银子照样归你,你若输了,答应哥几个一个条件,听说齐郁那小子最近在落雨楼宴的不知哪门子的客人,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去探探那小子在干嘛,这几日少谷主快下山了,你懂的”其他几人一听具是一乐起着哄的闹
阿辰皱着张好看的脸没好气的瞅着另几个人,平白输给他好些银子,敢情在这等着他呢,紧了紧兜着银子的口袋,好为难啊 这白花花的银子进了他阿辰的口袋啥时候吐出来过,咬牙应了 “谁都不许跟少谷主说,若不然我就告诉容伯,大不了哥几个一起受罚”
那其几人闻言身子一颤惨白着脸赶紧捂着嘴摇头,容伯那厮下手比三小姐都黑,谁敢?
被少谷主给收拾也就是吃几天被下了泻药的饭,汤池里撒些痒痒粉,衣服里扎几根涂了毒的银针,最多受点皮肉苦,容伯收拾他们从不用这么麻烦,请回迷瘴林喝喝茶,别说一日就是一个时辰他们都得脱几层皮,这还是他们几个,若是功夫不济的缺胳膊断腿都是轻的
闹了会几人也都没了兴致,无聊的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感慨少谷主不在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
顾槿汐举着手里的糖葫芦吃的正尽兴,突然手腕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疼的忙把糖葫芦用牙咬着,另一只手拼命揉,四处寻找着暗算自己的人
隐卫在不远处跟着,看着眼前的一幕抽搐着嘴角一脸牙疼,不过龙隐大人仅是让他保护好这人安危,不过一粒豆子罢了,应该没甚危险
顾槿汐找不到人只好把气全撒在糖葫芦上了,一口一个一脸狐疑的观察着身边的人,究竟谁会这么无聊的作弄自己
待见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一脸心虚扭头不敢跟自己对视时,怒气冲冲的走过去道:是你丫拿暗器伤的我吧?我跟你有仇吗?一个个仗着自己有功夫就能随便欺负人是吧?
陈掌柜扫一眼阿辰之后继续着手上的事情,其他几人挤眉弄眼的笑了笑皆是提了提精神,搞事情
阿辰围着这人走了两步,瞪着眼睛一脸蔑视道:你这人可真不知好歹,我本是见你身后有人跟着,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想反咬一口吗?
顾槿汐闻言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回头扫视,也看不出来像有谁跟踪自己,心说,莫不是这小子骗人,不然自己刚才看他,他心虚做什么!
“我没看到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阿辰一脸无语的拍拍顾槿汐的肩膀,手一指墙角处走过来的墨绿色身影“你怕不是个瞎子吧?”
深吸一口气,忍住想骂人的冲动,顾槿汐决定先不跟他计较,快步走到隐卫跟前问他:“你为何跟踪我?”
“大小姐命我护公子安危”隐卫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
顾槿汐一听松了口气,心想娶大小姐还是有那么点好处哈,只不过安全感还是靠自己比较好,看来得琢磨点有杀伤力的武器,省的哪天再碰上个追杀自己的疯子,那自己的小命不得玩完啊,既来之则安之,先把自己这条小命护好再说
有了主意,便沉住气了
阿辰出手本就为了引出这人身后的隐卫,待看到隐卫的腰牌时了然一笑,只是不知这小子是萧家的什么人?
听说齐郁把萧家得罪的不轻,右相倒了,这萧家人来青阳,齐府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顾槿汐哪里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去了心事一身轻,也就不计较这个小厮骂自己瞎了,想着人家也是好意,还是打个招呼的好,
“那个,抱歉啊,先前是我误会你了,这人是我的护卫”
阿辰巴不得有人找齐府的麻烦,有心跟顾槿汐套近乎,便搭在顾槿汐肩膀上晃着身子道:“你在我这几个兄弟跟前冲我喊,伤了我面子,道歉是不好使的,除非你请我哥几个喝酒”
顾槿汐肩膀向后一推避开这人身子,一脸好奇的问:“请你们喝酒倒是没什么,只是你们不用招待客人么?”
阿辰翻着白眼反问一句:“你怕不是第一天来青阳吧?这青阳的人谁不知道春日宴的规矩,老子又不是花街的那些个姑娘们,吃个酒,难不成让老子喂他们不成?”
顾槿汐:卧槽简直无言以对,古代的小二哥这么彪悍的嘛?
对这个地方莫名有点亲切,有点像现代去陕西时,招呼服务员点菜的调调,尼玛,那个爱答不理的劲,活像鄙视你连喘口气都像是在浪费空气
其他几个人见状围坐在一起,招呼顾槿汐坐下来,有一个人特别激动的跟她介绍起楼里的特色菜,阿辰白了几个人一眼,心说,又来了
顾槿汐心下好奇,尝试着点了几道
一个叫子青的人忙跑去后厨传膳一脸的兴奋,看的顾槿汐很是纠结
这的人怎么都怪怪的?莫不是个黑店?
怀疑的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来回,见子青端着一盅汤食放在桌子上,又添了几道青菜,两盘肉食,和一盘看起来难以下咽的粘稠物,顾槿汐果断的让人给撤下去了,换了壶桃花酿上来
顾槿汐饿了一天肚子早空了,见几人都动了筷子,便也跟着吃起来
子青不动声色的吃着,偶尔余光瞥几眼顾槿汐
青菜很普通,不过没有现代的各种激素啊什么的,吃起来倒也原汁原味,那两盘肉有点奇怪,像是野味不过倒也凑合,汤也怪怪的,顾槿汐拿勺子捞了两下,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一种看起来像树根的是药材吗?尼玛竟然还有蝎子?忍了!斜了几人一眼,继续捞,果然,捞出来一条剥了皮的蛇,顾槿汐心说,这尼玛!要不是这汤子青也有喝,真会以为给自己下了毒吧?好在后面捞出来一些干花,树叶以后也就懒得捞下去了
有点像现代的药酒,只不过一个用来泡,一个用来炖汤吧
顾槿汐的淡定,殊不知其他几个人心里的小人都在尖叫了,连话都不敢说,阿辰几个人扭头看向子青,子青眨了下眨眼,用力的点了点头
阿辰:“…”
竟然没毒死?
子澈:“…”
神经是有多粗!
许也:“…”
要不要先扎两针解个毒?
子青:“…呵呵来,萧兄,青与你甚是投缘,你我干了这酒如何?”
顾槿汐晃着身子手搭在子青肩膀上,举着碰了杯“子青,干,不醉不归”
吃的挺开心,酒也饮了些,好久没在人前这么放松过了,在大小姐身边时,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时刻提醒自己,自己是个异类,让顾槿汐难过了很久!她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得永远的待在这种鬼地方,这足够让人绝望
她想笑又想哭,想说这特么见鬼的古代,没有,根本没有穿越小说里开挂一样的人生,有的只有那种被人追杀濒临死亡的绝境和无措,若不是侥幸被救,可这救自己的人还不晓得打得什么主意,自己卷进来,指不定被多少人拿自己当枪使
可不论死了谁自己都得多一个仇人,若他日没了被人利用的资本,岂不是会像一颗废子一样让人给弃了去?想想自己身无分文又手无缚鸡之力
本以为有了一个栖身之所,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了,想到呼延祁那个贱人,就恨的咬牙切齿,这萧家大小姐连自己的婚事都这么被动,万一哪天呼延祁这个贱人仗打赢了,拿萧老头威胁讨了她去,这大小姐还不巴巴把自己递上去么,贺连家死了儿子,呼延祁却巴巴护着自己,这特么不是架仇恨是什么?左右自己跟萧家拴一块讨不到半点好处
心情不好喝酒果然易醉了些,顾槿汐干了杯子里酒咕哝着:“不,不能喝了,有些,有些醉了,改日,改日再请你们喝酒,我得回去了”说着拿了些银子在桌上,摇晃着身子走了
待隐卫一走,几个趴在桌子上装醉的人具都起了身若有所思的你看我我看你,满眼的不可思议
阿辰撇了眼子青有些恼他今日没了轻重,:“他是萧家的人,子青可想过今日若是出了差错你待如何?”
子青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只知他的血很难得,龙盅沉眠了许久,今日起了性子折腾了好久,若是有他做药人,嫣儿的毒定有办法解了去,最不济也能缓解些寒毒,齐家那个废物,若不是嫣儿嫌他血脏不肯用,我何苦费这无用功!直接把他炼了药岂不省心”
许也拍了拍自己兄弟肩膀,实在不知如何安慰他
阿辰愣了许久才无奈的说了句:“青,那好在也是三小姐的爹!”
子澈无比嫌弃的远离阿辰这块木头,免得亲弟弟一会疯起来连他也撕,要不是齐越那个废物,嫣儿又怎么可能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寒毒!
子青:“是么,青不知原来小姐有个爹呀?想必阿辰定有办法说服公子爷代解了三小姐的寒毒?父女情深,不若辰去试上一试?也好让三小姐早日脱离苦海?”
阿辰:“…”
看到龙盅就吓到失禁的人,你让他心甘情愿拿血食喂养龙盅?还得以己身养三盅做药人的那种?你怕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