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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雀楼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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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请留步~”卿离适才并没有走开,而是站在外面等她。
秦南星停下脚步,看着他。
“你有什么事吗?”
“掌使早就安排下少君的房间,还望少君赏脸。”卿离作揖道。
“不用了。”秦南星委婉拒绝。
“船此行方向是西华,再过两个时辰便可到,少君不是要去见苏公子吗?”卿离继续说道。
秦南星犹豫片刻,现在也不是和周幽较劲的时候,不再推诿。
“那好,麻烦你带路了。”
卿离走在前面,带她下楼。
白衣女子举伞而落,玉脚轻踏,看着秦南星的背影,抿了抿唇。刚经历刺客的偷袭,衣袖上还沾着血迹,她朝着周幽的房间走去,从容自若。
此时周幽正在运息疗伤,听到铃声,他随即起身,在帘后系上外衣。
“你怎么来了。”他说道。
“少君,我来接婆婆回去。”女子在帘外回答。
周幽从帘后走出,脸色苍白。
“她今日刚塑骨重生,不急。”
他走到榻上坐下,这番又忍不了咳嗽几声。
女子看他神情有异,施法为他诊脉。
“少君,你旧伤在身,何苦逞强。”
她正要自己的仙气渡给他,他却拒绝了,勉强含笑说道,“无妨~倒是你,一身脏,先去洗漱吧,天亮再启辰。”
女子轻轻拂袖,衣服即刻焕然一新。
她走到一旁,给他一颗丹药。
“少君,大业在前,切勿分心。”
周幽倚在一边,扶额闭目养神,没有搭话。
“这群捉妖师在京都呆了三月有余,总共二十七人,大妖七只,前几日有一批去了西华,具体几人不明,婆婆猜测是和佛灿师音现身有关。半月前,我们收到消息说京都有黑骨,我们便来京都了。”
女子徐徐说着。
“黑骨这件事,你们怎么事先并未告诉我?”周幽说这句话时颇有责怪之意。
女子顿了顿。
“少君,来京都之事,不是也没告知我们吗?”
“铃儿!”周幽盯着她,有些生气。
“你逾矩了。”
女子面容平静,“铃儿不过是一件法器,受了点拨才修成人形,生死一瞬,最不怕无情。可少君,你不一样。”
“你想说什么?”周幽有心无意的问她。
“少君,切莫动情!铃儿言尽于此。”说完她悄悄退出去。
周幽独自陷入沉寂中,倍感冷清。
要说这西华云雀楼,山珍海味数不胜数,花翎边走边看,由着小二牵引就入了楼。
苏百鸢欲追上去,玄女急忙拉住他。
“公子,你带的金珠都快花完了,还要随她去吗?”她面露难色。
“况且,这位姑姑性格不定,往日只有诓骗小辈的事迹,从没有听说她插手仙家之事……”
还没等她说完,苏百鸢便打断了。
“无事的,我还有一块玉佩,应该足够了。”
听他这么回答,玄女才知道他是全然没有听进去。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都进了云雀楼。
没一会功夫,花翎就点下一桌满汉全席。
玄女只得无奈摇摇头,“我的好姑姑,你这是要一天吃下一座城啊。”
“小白脸,你喜欢吃什么呀?”花翎抓过几粒果仁塞进嘴里,饶有趣味的看向苏百鸢。
“我,我都行~”苏百鸢说着把酒杯递给她。
“前辈喝酒吗?”
玄女正要阻拦,花翎比她快一步将酒杯接了过去。
“你敬我,我就喝。”她托着下巴,仔细瞧着他。
“那我就先干为敬~”
说罢,苏百鸢仰起头,对着自己的酒杯就是一口闷。
玄女:“…….”
公子,你真是傻啊,我们这位姑姑修炼到这个修为,哪是能喝醉酒的……
花翎看出对方用意,更是想要逗趣。
我堂堂花翎醉酒,你这个傻小子是看不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爽快!”她起身回敬一杯,同样一滴不落。
“前辈,你此番前来,是不是知道佛灿师音的消息?”苏百鸢第一次喝酒,他哪里知道酒后劲十足,渐渐有些发晕。
花翎笑着给他续酒。
“这样,你喝一杯,我回答你一个字。如何?”
“不可,公子。”玄女忍不住插手。
“多嘴。”花翎一拂袖,施法将花翎送回客栈,绑在床上。
玄女:“……”
“好,我答应你。”苏百鸢喝完一杯。
“嗯。”花翎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苏百鸢的脸颊开始微微有些泛红。
“好,我要问第二个问题。”
花翎看着他这番模样,愈发觉得有趣,耐着性子点点头。
“你那天,和,赤兔说的人是谁?谁回来了?”苏百鸢扶着脑袋,身子有些轻晃,虽说头一回喝酒,这个酒却出乎意料的上头。
“什么?听不清?”花翎佯装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苏百鸢撑着身子起身,准备走近些问。
这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云朵上。
“小白脸,你酒量很差啊~”花翎挑着眉,笑话他。
苏百鸢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我说,那人,谁回来了……”他说完身子就直直倒了下去,薄唇贴在花翎的肩膀上,清清凉凉,鼻息那一瞬一瞬的热浪,惹得她有种怦然心动。
“你……你在做什么?”她竟然问得有些心虚。
苏百鸢的手不自主的抱住她的脑袋,沉沉睡去。
这回换成花翎涨红了脸,她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赤兔回神醒来,目睹整个过程。
“什么情况?”
“他轻薄你?”
花翎瞪大双眼看着他,“什么他的,我的?就是你轻薄我!”
她咬牙切齿,幻化出鞭子追着赤兔打。
“我说姑奶奶,你不分青红皂白啊!关我什么事!”赤兔借用苏百鸢的身体上蹿下跳。
“就是你,就是你。”
“…….”
一番折腾,苏百鸢被打的皮开肉绽。
两人坐在屋檐上。
“你说你,下手也忒狠了,他这细皮嫩肉的哪禁打。血肉模糊的,好惨啊~”赤兔看着这疤痕,心虚不已,毕竟他感受不到皮肉之痛。
花翎看了一眼,打出一个响指,那些皮外伤都很快愈合。
“你最好把你嘴巴管严实点!”她指着他说道。
“谁能想到你在酒上做手脚,这么烈的酒,你要他睡三天三夜啊!”赤兔翻了一个白眼。
“这与我何干?谁让他问题这么多,又跟着我。”
花翎撇过脸,伸手一挥,天上的月亮大了一圈,明亮不少。
“西华的月亮一点都不美,还是江北的月色最好,你说是不是?”她回头看赤兔,他早就睡着了,苏百鸢的身子,缓缓往她肩膀上靠。
还来?
花翎伸出手正要打他,手到半空中就被接住了。
“别动~让我靠一下。”
触碰的瞬间,花翎像一只小鹿,攥紧小拳头,都忘了呼吸。
“一会就好~”苏百鸢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