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畜鬼没》四野动涛

3、第二章

　　“升神大会第五天，举行‘引神典礼’，参加者是所有经过四天考验合格了的参加者，说的直白点就是神界对新的预备神所召开的欢迎典礼，也是所有预备神的开学典礼。这之后，这一届的预备神将被赋予特殊的神号，正式进入神界，作为一个正式的‘神’开始修行业。预备神修行课程有……呃这些跟我没关系了……”

　　“……未被选上的参加者将即刻离开神界，不可耽搁……也就是说，我明天应该卷铺盖走人了。”在神界参赛的四天里，步冕终于断断续续地将网上的“升神大会”资料读完了。

　　第五天清晨，步冕拖着行李箱走出了神界宾馆，又回头念念不舍地望了一眼。

　　“哎……虽然不舍得免费吃白食的日子，但是书还是要回去读的啊……”她边往神界大门走边碎碎念着，脑中已经浮现出各科老师的怒颜了。

　　“哎呦！”当她边一只脚迈出神界大门边想着如何交代这五天的事假时，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一股未知名力量推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上的仪表发出的冷冰冰的人工合成提示音打断了她脱口而出的标准国骂。“未毕业预备神，没有通过神界大门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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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请问在哪里还仪表……“引神典礼还没开始，会场中有些神职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准备着。步冕走过去，迎上其中一位看上去还算面善的工作人员问道。

　　“恭喜啊，不合格者手上的仪表会自动消失，你的没有消失，说明合格了啊！”对方神情和善地解释道。

　　“欸？！”步冕当场呆若木鸡。

　　“你看看大屏幕，应该有你的名字吧。”工作人员见她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还以为她是被幸福砸晕了头脑，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步冕机械地抬起头，下意识地看向最后一名。

　　【编号：24。姓名：萧舒……】

　　“没、没有我啊……是仪表出错了吧。”步冕似喃喃自语地道。

　　“不会吧……”工作人员凑上去看了一眼仪表上她的名字，然后也抬头看向大屏幕。“我帮你找……第一名前面那个！不就是你吗？”

　　“啥？！”步冕惊得叫出声。“第一名前面……”

　　【编号：鬼。姓名：步冕。神号：小无神。】

　　步冕感觉自己的下巴在那瞬间掉在了地上。她只听见脑袋里“嗡”地一声，恨不得马上一个白眼晕过去。

　　“原来就是你啊，我们都还纳闷呢，没想到这一届居然会安排一个排在第一名前面，编号为‘鬼’的预备神……”

　　“以前没有吗？”步冕终于回过神来，转头问道。

　　对方摇头，“头一次见。”

　　“我可以拒绝吗？我是来应聘神的，不是鬼的。”步冕开始口不择言。

　　“哈哈你别说笑了，鬼只是编号，你当然是神了！神号都给了！”

　　“那那那……为什么第一名前面不是第零名？”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张预备神名单是‘上神’全权负责的。”

　　“‘上神’是啥？名单的事可以商量商量吗？”步冕泫然欲泣。

　　“你的问题有点多啊……这些你今后都会懂的！现在你还是跟着仪表指示去做前置工作吧！”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了，他拍了一下步冕的背。

　　“哎——！”步冕“咻——”地一下平飞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发出更响亮持久的呐喊声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刚刚那个是……神力吗？”而仪表的声音马上不给面子地打断了她的思考：“参加引神大会前置工作：换上神装。”

　　“神装？橙色还是紫色？”条件反射地回嘴后步冕自翻了个白眼，自己已经慌得开始跟仪表搭话了吗？

　　“请向前看……”“哇你还真有聊天功能啊？”“通过那扇换装门，预备神大人就可以获得为自己量身定制的神装了。”被仪表无视了，她伤心地捂住脸。

　　“神装乃神的一大重要神器，可为神力的输出提供辅助，也有极强的防御功能……神装的口袋有一立方米的空间，可以容纳……”步冕朝那扇门走去时，手上的仪表仍在喋喋不休。

　　刚好门前没有人排队了，步冕抱着好奇的心态观察了一下，这扇门很厚，就像安检的时候走的门一样。门里应该是个另一个空间，通过的人应该都进去了，可是往里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步冕想了想，如被赶鸭子上架一般跨过了门槛。

　　通过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可速度很快，以她迟钝的感觉没有捕捉到。

　　步冕走了进去，看到了一个大厅，聚集了一堆穿着差不多的人。神装似乎都以简便易活动为准，男性都是披风制服加短裤军靴，只是配色和某些细节处有所不同。倒是女性的穿着都像21世纪初期的动画里的魔法少女，颇有穿越五百年逛漫展的感觉。

　　“居然都有安全裤……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仔细观察了一下各位女性预备神，步冕颇为遗憾地切了一声。同时她低头，发现了自己的穿着。

　　下一秒她突然转身一个标准的回旋踢朝门框招呼了过去。“你丫瞎吧！老子是女的！头发这么长！”步冕低喝了一声，然后像似对门示意一样，揪了揪自己长长的马尾。

　　大厅内听到动静的预备神们转过身，便看见了一个穿着男装，却扎着马尾的背影。下一秒不少人笑出了声。

　　步冕突然觉得这一天都被人耍了，不，被神耍了。她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同僚。

　　一对二十四的局势还没进入白热化就被大厅中央站着的一位女子打断了。“那么，25位预备神都到齐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妖馆的管理者，也是接下来带领你们进入第二项前置工作的接引神。众所周知，妖界败给吾界后所有残党被俘虏，世世代代为吾界服务。对于在场的还无法完全掌握神力的各位预备神们，吾界将为你们每位安排一个助手，便是神兽……”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草泥马？”听到这样的话，步冕下意识地唱出了几百年前的神曲。幸好别人都很专心的听那位女子说话，没有在意她。

　　“虽然神兽由妖转变而来，但各位预备神也无需担心。吾界制定的《神兽契约》已维持了五百年，缔结契约后成为神兽的妖，本身的妖力将被封印，也无法对神造成伤害，还会对契约者言听计从……契约具体的使用方法会在今后的修行中传授于各位，现在的第一步，请各位先跟我来。“说完，那位女子一挥手，身后多了两扇门。

　　“左边这扇是通往女馆的门，请各位男性预备神往这走，挑选自己看得上的女性神兽……右边这扇是通往男馆的，各位女性预备神请往这走……选定后回到此处，我会为你们签下契约。”

　　“神界也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俗语啊……所谓的‘上神’原来都是小学班主任吗？”面对令人无语的规定，步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心生一计。

　　妖馆管理员站在两扇门中间，看着这届预备神们有秩序的各自通过传送门。最后，一位穿着男装的预备神走近了左边的门，她突然发觉不对，马上拉住了“他”。

　　“这位预备神，你走错了，应该去右边。”

　　“我……我是男的啊！你看！我穿的男装！”被当场揭穿，步冕内心已经满头大汗但脸上还表现得很镇定，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可是你头发这么长。”

　　“……”就算你是神，也要讲道理的！步冕欲哭无泪。“那个……我不是很喜欢有异性做自己的跟宠，呃神兽啊，可不可以……”

　　对方笑的很得体，说出的话却很无情。“不可以。”说罢她猛地拍了一下步冕的背。

　　“又来！”步冕摔进右边的门时，只有这一个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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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难听的，男馆就像一个古时的青楼。步冕刚进入大厅就有工作人员迎上来，带她观赏里面的妖怪，还说有看得上的就翻翻简历。步冕被拉着一连看了好几个，眼睛都花了，一时坚持不住，借口“我来得晚让别的预备神先挑吧”逃出房间往后院奔去。

　　“不愧是妖怪，化成人形一个比一个帅啊……”走进春意盎然的院落，室内莫名的低气压终于不再压着步冕了，她这才喘过气来。

　　“简直跟人口买卖一样，太可怕了……虽然是妖……不对啊！为什么我真的跑过来当神了！我只是来白吃白喝的谁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哎呀刚刚那个妖馆管理人算不算上神啊……要不要出去跟她商量一下不做这个神……”念此步冕抬腿想回大厅，然后又顿住了。“不行，回去又被拉着挑神兽去了……”她转身，望向了院里不怎么高的围墙。

　　“应该，翻的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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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步冕终于成功扒上了围墙，她将下巴搁在墙头上，没有看到传送门，墙的那边还是一个院落。“天哪，居然还有外院……”革命尚未成功，战士步冕咬咬牙，猛地一蹬腿将整个上身都送了出去，然后喜闻乐见没有控制住重心。

　　“扑通——”重物坠地的声音。“哎呦！”步冕吃痛的声音。“哗啦——”地上积着的一层厚厚的落花被她的突然到来扬起的声音。

　　“您没事吧？”来自头顶的悦耳的嗓音马上让步冕把骂娘的话给咽了回去。

　　步冕抬头，在浪漫的“人为花雨”中，她见到了一位身着古装的美人。

　　美得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用语句来赞美对方，只能保持着狗吃屎的姿势呆呆地看着那位“天仙”。

　　“您还好吧？”见地上的人一副痴傻的样子，那位似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还以为她摔坏了脑子，于是又开口关心道。

　　“你……您是仙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