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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风雨欲来 ...

  •   现在已经过了七点半,食堂里的人也由多变少,大家都赶着上第一节课。
      我端起手里的豆浆,装模作样地又喝了一口。
      嗯,已经凉透了……
      坐在对面的黑无常用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的豆浆和油条,没有一点要吃的意思。
      “大人,我们还要在这坐多久啊?”我大着胆子,小声问他。
      黑无常啧了一声:“再等等,应该快来了。”
      我应了一声,默默嚼着硬邦邦的油条,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昨晚的景象。
      “也就是说,大人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上学吗?”我瞠目结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无常点头:“我会幻化成人类的样子,方便调查。”
      我一时语塞,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那我呢?我可以陪沛沛去上学吗?”盛淮问道。
      “明天是大晴天,不想灰飞烟灭的话就在这好好待着。”黑无常冷酷地反驳了他的诉求。
      看着盛淮垂头丧气的样子,我有点心疼。
      “沛沛。”盛淮突然喊我的名字,“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下意识回道:“不会……”
      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么说好像太武断了。
      我看了一眼黑无常,他也看着我,眸色沉寂清明。
      “不会,不会有危险的。”我语气坚定。
      刚刚那一刻,我从黑无常的眼睛里看到了足以让我安心的东西。
      “来了。”黑无常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懵懵地反问:“什么?”
      黑无常指向门口,一个穿着蓝白运动服的男生正巧走了进来。
      我对他有点印象,应该是盛淮的朋友。
      “张允浩。”黑无常说道。
      我点头:“应该是。”
      黑无常朝我抬了下下巴:“上去搭话。”
      “啊?我吗?”我愣了,“但是,但是我都没和他说过话。”
      “那现在去认识一下也不晚。”黑无常皱眉,“连搭话也不会吗?”
      我脸涨得通红,不予置否。
      因为自小就被孤立,导致我很怕和陌生人说话。久而久之似乎丧失了基本的社交能力。现在要我去和一个完全没说过话的人交谈,简直是……
      “虽然我答应过你,会帮助你调查真相。”黑无常看着我,“但是你一直不配合的话,我们的调查行动很难进行。”
      他的表情很严肃,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我的内心。
      我的手开始出汗。
      “好,我试试。”我站了起来,小声说道。
      张允浩已经买好了早餐,两个肉包和一杯豆浆。
      他应该是有课,走得比较匆忙。
      我长呼了一口气,拦住了急匆匆赶路的他。
      “你好,我是裴沛沛。”我努力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是,盛淮的朋友。”
      张允浩眨巴了下眼睛,露出礼貌的微笑:“呃,你好。”
      “你急着去上课吗?”我控制住自己想发抖的腿,继续说道。
      他点头:“嗯,快迟到了。所以……”
      我打断了他:“我想问,盛淮昨晚是住在你家了吗?”
      张允浩很有修养地没有生气,而且很认真地回道:“没有。”
      他的神色很镇定,带着真实的迷惑,不像在说谎。
      我抓紧了衣服的下摆,匆忙道谢:“谢谢,不耽误你去上课了。拜拜。”
      “等等。”张允浩拽住了我的衣服,我下意识甩开。
      “抱歉。”他有些尴尬地当下手,“你是盛淮的女朋友?”
      我摇头:“我是他邻居。”
      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笑道:“盛淮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你。”
      我目露不解,他是在怀疑我吗?
      “我就随口一说。”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表情,“拜拜,上课去了。”
      见他走了,我才彻底松了口气。
      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几乎要站不住了。
      黑无常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稍微搭了我一把。
      “真的是。”我听见他在叹气,“也没必要吓成这样吧?”
      “真的吓人。”我抹了把额上的汗,“我好久没和陌生人说那么久的话了。”
      “你那也叫久?”黑无常嗤了一声,“你们连五分钟都没有聊到。”
      “他说盛淮昨晚没去他家。”
      “我听见了,我的听力很好。”黑无常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觉得他有没有说实话。”我喘着气问他。
      黑无常摇头:“他没有说谎,但我觉得他很奇怪。”
      “哪里奇怪?”
      “看你的眼神。”黑无常看向我,“他应该对你有点意思。”
      “……”我沉默了,“真的假的?”
      “爱信不信。”黑无常甩手向外走去。
      怎么一句话不投机就走人呢?
      我连忙跟了上去。
      ——————————————
      “我们现在去哪?”
      我跟在他后边,小声问道。
      黑无常停了下来,转过了身。
      不知为何,我感觉他现在很暴躁。
      “找另一个,陈舒豪。”黑无常沉声说着。
      我有些迷惑:“他这会应该和张允浩一起在上课,直接去课堂上找他吗?”
      “不,去他家。”黑无常十分笃断。
      “我,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啊……”
      “我知道。”
      沉默……沉默的气氛在我们之间蔓延。
      我感觉眼睛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很有耐心地问:“所以大人你早就知道是谁了?”
      黑无常点头:“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干的,但是一定与他有关。”
      “那你是什么时候确定的?”我继续问。
      黑无常露出奇怪的神色:“遇到张允浩的时候。”
      “我可以感受到鬼的气息。”他解释道,“他身上没有。”
      “那我搭话的意义在哪里?”我发出灵魂质问。
      “算是一种锻炼。”黑无常面不改色,“我不能让一根木头跟着我办事。”
      行叭,我无法反驳。
      ——————————————
      “其实我早上是有课的。”我看了一下时间,弱弱地反驳。
      黑无常没有停下脚步。
      “你提醒我了。”他突然出声,“等这个事情结束,你就离开学校吧。”
      “为什么?”我下意识反问。
      “我们的工作会很忙,你根本顾不上其他的。”
      “但是,大人……”我有些不服,“我不上学就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以后怎么养活自己。”
      “工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发。”
      我怀疑地看着他。
      “真钱。”他补了一句。
      在毫无营养的对话后,我们到达了陈舒豪的家。
      “没想到他就住在对面小区。”我看着两条街外,自家房子模糊的外沿,有些惊讶。
      “所以更值得怀疑。”黑无常站在门口,皱着眉头说道。
      “里面,里面有人吗?”我看着他的表情,莫名有些紧张。
      他忽然抬起了头,看向天空。
      原本晴朗的天,此刻却阴云密布。
      “要下雨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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