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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二场 统治者: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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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人所处的境况,让齐时对于游戏又有进一步了解。
这次游戏一开始便是两人一组,而游戏中所面对的状况大多也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完成的,而今晚这一环节也在设定之中。
这样的设定与游戏的规则相互映照,也就是那句不得杀害自己队友的规则。
说到规则,除了一开始的游戏规则和目标外,每场游戏还有大大小小的未明言的规则在其中,需要玩家在进行游戏中逐一发现。
从自己和于封诚获得的这对母女的身份前,偷听到她们的对话开始,夜宴的规则就已经开始透露。
当时那对母女曾说,要攀附上宴会里的使者,而这些使者皆是男性。
加上舞会上必须男女成舞伴的设定,到现在不得不与陆子辰同处一房间。
一切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联系,却是每一个步骤都经不得半点轻心。
就算如此,今晚的这种进展齐时实在是没有猜想到。
终归是她小看这个游戏系统的厚颜无耻的程度,如果这次没有陆子辰,她可能会到最后一刻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也可能是游戏为何将一级玩家与二级玩家组队的原因。
确保一定的生存率么?
想到此,齐时侧头看向呼吸已经恢复如常的陆子辰。
他和齐时一样后背紧靠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注意到齐时的视线后,微低着的头转了过来,带动着发丝轻颤,将他的目光遮掩了大半,只能从发丝的缝隙中分辨出些许漆黑的瞳色。
“在这个世界里,单人游戏是最难的,其次就是双人组队。这是你的第二场吧,你还真是幸运。”
是指自己作为一个初玩者,连着两场都是困难模式么。如果是这样,那她面前的这位不也一样幸运?
齐时听了这样的挖苦,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问道
“为什么多人游戏难度会降低?”
听到齐时的问话,陆子辰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缓缓开口道
“因为啊...会有人替你去死啊”
言罢,他发出了极轻的笑声。
说的倒是好听,但想来不会是自愿替别人死的吧,换句话说,那不就是替死鬼嘛。
而且,还会真的变成鬼的那种替死鬼。
齐时收回视线,脑袋仰起靠在了房门上,轻呼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受游戏影响,还是人的本性如此,亦或者只是她本来就是这样。
在听到陆子辰说出这种轻视人命的话后,齐时非但不认为有什么不适的,反倒是觉得,替死鬼那三个字挺耐人寻味。
不过五分钟,便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那声音由远到近,先是徘徊在低层,随后攀附楼梯,一点点的逼近顶楼。
随着脚步声响起的,还有指甲划过墙壁门板的声音,尖锐的,刺耳的,听了让人很是心惊。
齐时依旧靠着门站立,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脚步声的主人已经移动到自己所在房间的门口。
对方的指甲缓慢的在门上移动,似乎下一刻就能将门板穿透。但齐时知道,对方并不会这样做,因为门是游戏的界限,就算它如纸一般薄弱,鬼也不可能越过界限进入到房间内。
只不过满足这个界限的还有一个基本要求,那便是之前所说的游戏恶趣味的设定。
这房间内,必须有一名男性以及一名女性。
至于判定的方式..
齐时直起身体,转身倒退着走了几步,远离房门一定的距离。在她刚站定脚步,一股异常的风自房间内向门的方向吹去,透过门缝直通门外。
同时齐时感受到之前面对埃尔莎女爵时同样的,身体片刻的麻木感。
那异风不是别的,正是由门外的鬼种透过门缝吸气而造成的。
陆子辰却是丝毫未动,似乎鬼种的呼吸对他来说没有半分影响。
门外的鬼种在确定门内符合要求后,便如同来时一样,缓慢的离开了。
想到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动,齐时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来。
至于要在这个房间里和陆子辰一同过夜的事情,她虽然不乐意,却也没别的办法。好在这个房间除了床外,还有不少奢华的家具,包括一张足够大,供人歇息的复古沙发。
齐时决定去浴室洗个澡便直接睡了,毕竟明天还有别的硬仗要打。
然而还没等她移动脚步,便听到一段段暧昧的男女交叠的喘息声传来。
这个房间的窗户有一扇并未关上,那声音便是从那窗户处传入,应该是别的房间也同他们一样没有关上窗户,这才...
齐时想到这里,看向了陆子辰,不过对方只面色如常的和她对视了一眼,齐时翻了个白眼,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然而在齐时刚走到浴室门前,还未拧开浴室的把手时,那暧昧的喘息声戛然而止,随即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声。
伴随着尖叫响起来的瞬间,齐时目色瞬间低沉。下一刻,她的身体已经行动起来。
她先是飞快走向窗边将窗户关了起来,随即拉住陆子辰手臂,直接将对方拽到了房中唯一的床铺上,最后将床顶的床幔扯下,遮围住整个床。
而齐时半跪床上,贴近床幔警惕的观察着她刚刚所关上的那扇窗户的状况。
这个房间的床并不算小,但此刻两个人的距离却挨得很近。刚刚陆子辰被齐时拉到床上的时候并未挣扎,顺应她的力道半倒在床上。
而齐时在陆子辰上去后直接跳了上来,她上去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在陆子辰两条腿中间的空位。
陆子辰手臂半撑着身体,看着齐时跪坐在自己怀里,想要动一动腿,却发现根本不能够。
而齐时此刻正认真的看着床幔外,根本没空顾及到他们二人的姿势问题。
陆子辰凝眸看了看齐时,最终无声出了口气,转过头和齐时一同看向床幔外的窗户处。
楼下传来的惨叫声由大变小,到最后的微弱不可闻。
随即悉悉索索从窗外响起,那是布料摩擦的声音,而且声音离窗户非常近!
齐时眯起眼睛,她想的果然不错,除了刚刚门外楼梯的鬼,还有一只鬼负责窗外!
而刚刚楼下的男女想必就是未关窗导致被鬼种袭击。
房间的窗户是拱形窗,面积不算小,通过一只小型鬼种绰绰有余。虽然齐时已经关好窗户,却丝毫不敢马虎,警惕的透过床幔的细纱缝隙观察着外面。
就在齐时以为那鬼种会从下面爬上来时,另她预想不到的是,一颗头颅突然从窗户上面探了下来!
同时,头颅白色枯燥的头发尽数散下,将整扇窗户遮挡了近半!
白发头颅上是干枯的面容,面容中有一双猩红色的双眼深深凹陷,正用饱含贪婪的目光紧紧看着窗内。
上一场游戏中窗外也有一个趴在墙上的鬼,这个游戏的恶趣味真是令人发指。
不过在看到那双眼睛的一瞬间,齐时又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另一件事情。
她五岁的时候曾和弟弟齐际一起遭到绑架,绑架他们的人将他们放置在一处荒山中废弃的老旧木制房子里,由一个年迈的老女人看守她与齐际。
两人被囚禁在一个窗户被木板钉死的房间,整个房间只有正午的时候能够透露进些许光线。
那里环境湿冷阴森,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霉味,到现在齐时还记得很清楚。
房间唯一的门是老式门锁的厚重木门,每天只有送饭的时候才会打开。
开门时只有很窄的一道缝隙,仅能够通过那个年迈老女人的干枯的双手,将食物递进来。
除了送饭时之外,木门都紧紧关闭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齐际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没有人来救援他们,齐时只能想办法自救。
然而封锁窗户的木板是仅凭五岁孩子根本无法撬开的。
年幼的齐时最后只能将方向放在那扇木门上,门上的门锁是旧式的,钥匙孔要比一般的大上不少。
五岁的她记得电影里的情节,可以用尖细的东西捅开门锁,这个门锁这么破旧,弄开它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只不过要确保不能被看守他们的那个女人发现,想到此,她安抚下齐际让他不要出声,然后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
五岁的她刚刚和门锁差不多高,她踮起脚,眼睛刚好到锁眼的位置,随后她将眼睛凑近锁眼,想要看看那个女人是否在附近。
然而她看到的不是门外的走廊,也没有女人走动的身影,而是......
一只眼睛
那是一只和她同样贴在锁眼上的眼睛
属于囚禁他们的老女人的眼睛
那个女人竟然一直透过锁眼看着他们?!
有多久了?
是只有今天,还是他们到这里来的每一天都是?!
而他们却一直都未察觉有人透过锁眼一直监视着他们?
像锁孔这般细微的孔洞,若是不贴近观察,根本无法察觉到...
自己正被人偷窥着
五岁的齐时对于恐惧的感觉还很是模糊,只感到寒意爬满脊骨,冷的让她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