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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见鬼,这地方怎么会有虫子!这什么鬼玩意!好丑!”白起恶狠狠的盯着虫子,一副要吐的表情。
      只见该虫头部小而略扁,复眼左右远离,触须与头胸等长,口器的下颚须长而曲折,喙短而吸血性者长,胸部粗大而背部隆突,仿佛套了个盔甲,翅缘和脉上密生细毛且带有鳞片,整个翅膀上布满灰扑扑的细粉,显然是有毒的。
      “这是蛾蚋,都摒住呼吸!”白起紧紧的注视着对面面容狰狞,虎视眈眈的虫子,慢慢的拉起白起,把他护在身后。
      “雷纳,你怎么知道这类虫子,我们还没上过文化课啊?”哈鲁用双手捂住口鼻,朝着雷纳轻声说道,生怕惊扰了对面的虫子。
      “我小时候爷爷跟我讲的,”雷纳似是回忆起什么,眼神透露出些许哀伤,片刻后眼神又恢复坚定,“蛾蚋又叫蛾蝇,微小型多毛或鳞毛的双翅目昆虫,身上携带病菌,喜吸血,大家小心点。”说完雷纳扯下衣摆初一处布料围在脸上,只余一双眼睛在外,白起等人连忙也学着撕下布料蒙在脸上过滤毒粉。
       雷纳压低身体做出攻击状态与蛾蚋对持着,随着雷纳朝旁边移动,蛾蚋的复眼也缓缓的盯着雷纳转动,雷纳慢慢的蹲下准备捡起地上的树枝防身,此时,蛾蚋突然动了,目标直指…白起!
      白起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飞过来的蛾蚋,一动不动,不知所措,大脑拼命的喊着快逃身体却僵硬难动。
      白起旁边的哈鲁见状立刻扑向了他,抱着他笨拙的从蛾蚋下方滚过去,蛾蚋猛地停住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白起,打算发起下一次攻击。
      雷纳趁着此隙,纵然一跃,跳到了蛾蚋背上,单膝跪在它背上,高举树枝插向了蛾蚋脑中,原本粗钝的树枝竟十分轻松的被雷纳插入了蛾蚋脑中。
      蛾蚋重要的大脑遭受到了猛击,腥臭的脑浆溅了出来,处于垂死之际的虫族凄厉的嘶吼着,拼命的挣扎晃动,以求将身上的人摔下来,而雷纳则牢牢的抓着树枝,将自己固定在蛾蚋身上。
       蛾蚋尖利的虫足在地上虚弱的划过,留下一道道深至数尺的划痕,不久蛾蚋挣扎着发出一声哀嚎便不再晃动了,此时雷纳的衣服在蛾蚋疯狂的攻击下都成了破布,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的皮肤都被毒粉腐蚀出了伤口,尤其是跪在蛾蚋背上的膝盖深可见骨。
      见蛾蚋死透了,雷纳一跃跳下了虫背,稳稳的站在地上,见白起要扑过来抱他,雷纳赶紧躲过,“我身上还有蛾蚋的毒粉,别沾着我。”
      白起眼泪汪汪的看着雷纳,“纳纳,你是不是疼得快死了啊,都怪我没用。”
      雷纳白了白起一眼:“…叫我雷纳或者纳尼都行,别这么娘兮兮的叫我。”
      见雷纳伤得如此严重,哈鲁担心的提议:“雷纳,要不我们放弃任务,先回学院治疗一下吧,你的伤口太严重了。”
      “就是就是,”白起围着雷纳转了几圈,上下打量着,神情很是担忧,“你这太严重了,你不是说它那粉有毒吗?”
      雷纳挑了挑眉,甩了一下刘海儿,神情轻松的说着:“没事,我百毒不侵,这伤口就看着吓人而已,忍忍就好了。”说完就一马当先朝前走去,哈鲁和白起拗不过他,只好跟在他身后继续出发。
      但没走几步,雷纳突然停了下来,白起不解,“怎么了,伤口疼吗?别逞强了,咱们下山吧。”
      雷纳看着巨石背后躺着的人,无奈的笑了,“看来咱们不得不下山了,这儿有位可等不及要治疗了。”
      只见地上赫然躺着寝室里另一位孤僻的室友——易逸康桑!
      易逸康桑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浑身都被毒粉腐蚀,草地上血迹斑斑,此时都进气少出气多了,显然是被刚才那只蛾蚋吸过血。
      “啧啧,这也是恰巧碰上了我们,咱们要是再晚了一会儿,这人血都要被吸干了。”说着雷纳蹲了下来探了探他是否还有气,“还没被毒死,运气不错嘛,还好蛾蚋毒性慢,不过咱们得快点,到时候怕是没被毒死,倒是失血过多死了。”
      说话的同时雷纳手上迅速的撕下自己的内衬的衣摆开始包裹起易逸康桑身上比较重的伤口,让他先止住血,再扯过旁边的杂草将其脸上残余的磷粉扫除,“啧啧,可别毁容了,这人就脸能看了,脾气臭得要死,要是毁容了,怕是媳妇都不好找了。”
      伤口被粗鲁的对待,使得昏迷中的易逸皱起了眉,唇齿间若有若无的痛呓声,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道说着什么撒娇的话。
      听到易逸虚弱的呻吟,雷纳难得好心放缓了手劲,雷纳扭头向哈鲁他们说道:“哈鲁,白起,你们去捡点树枝树藤扎个筏子,咱们等会把他拖下山去。”
      “我不要,”白起咋咋呼呼,“找人来背他下去就好了嘛,要什么筏子啊,可别叫我,我手嫩着呢。”
      雷纳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起,手下动作也不停,“方圆几里都没人,找谁来背,你来背吗?他身上全是毒粉,没人想背吧,就算等我们叫来了人,他身上的毒粉早把他毒死了,你要见死不救吗?”
      白起撇过头不看雷纳,抿着嘴不满道:“本少爷会扎个屁的筏子啊,这人平时阴森得很,咱们干吗要理他啊。”
      一旁的哈鲁笑呵呵的开口了:“这是一条命嘛,况且还是咱们室友,总不能把他扔这吧。”
      白起站起身别扭的跟着哈鲁向小林子里去了,嘴上却嘀嘀咕咕:“本少爷会扎个屁的筏子啊。”
      哈鲁无奈的看了白起一眼,“我会,我来扎就好,你帮着捡树枝就行。”
      白起这才放下心来,不用他最好,反正那易逸康桑整个人阴深深的,救了他说不定一句谢谢都没有,他才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呢。
      雷纳帮易逸包扎完伤口就有点脱力的靠在了巨石上,其实说不疼是假的,虽然小时候也经常受伤,但过了这么久,那些事仿佛都恍若隔世,如今又受了这样的伤,似乎记忆深处小时候的事情更加清晰了…
      自有记忆开始雷纳就生活在贫民窟里,身边一直陪着他的是一个长着花白胡子,一脸严厉的老头,雷纳最怕的是他手上的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觉,现在想着背上都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在贫民窟里的人都拼命的想要远离保护罩边缘,害怕一旦保护罩破了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们自己。
      那老头却自他还小的时候就给了他一把刀,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他扔在保护罩外面,来磨练他的体格,训练他的武力。
      而年幼的雷纳用瘦小的双手努力的砍着比自己大上好几倍的虫族,柔软的小手磨出了血,拼命的完成老头交代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就算自己累到爬回保护罩里面也会被立刻扔出去。
      年幼的雷纳刚开始还以为自己会死在外面,但在自己濒临死亡时,老头又会把自己救回去养伤,等伤口快要好了时又被扔出去。
      日复一日,雷纳从刚开始的恍忽无措到后面的游刃有余,老头一直在保护罩里冷冷的看着,在雷纳记忆中那丑陋的虫族,腥臭的气味一直是他幼年时期的噩梦,而在今天噩梦里的画面又清晰起来了。
      “纳纳~我们做好筏子了。”白起在不远处大叫着雷纳,雷纳才从沉重的记忆里醒了过来,望着筏子那个上蹿下跳的紫衣“美女”,雷纳才稍微松下了心中的枷锁,展颜一笑,此时恰好细碎的微风拂过雷纳的发梢,在空中打着旋,吹起了她稍长的刘海儿,露出了如星辰般的美丽的瞳孔。
      多年后白起与哈鲁都忘不了这如同画卷的一幕,尽管画中人身上血迹斑斑,也无法忽视她柔和的面容,宁静致远。
      “来了。”雷纳右手撑地站了起来,俯身将易逸公主抱在了怀中,缓缓走向树筏,轻柔的将他放在了上面。
      此时哈鲁也用大片的树叶包住了死去的蛾蚋,将它捆在了树筏后面,打算带回学院向教官交代,捆好后哈鲁便拖着系在筏子上的绳子向山脚走去。
      雷纳见哈鲁轻轻松松的拖着这么重的东西走,暗想着傻大个力气不小,就顺势往筏子上一躺,顺手拽了根草叼着,翘着二郎腿晃悠,好不惬意。
      白起见状也坐在了雷纳旁边,哈鲁感受到筏子又重了一分,无奈的笑了下,也没说出让白起下去自己走的话。
      白起好奇的在雷纳身侧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纳纳,你还疼吗?”
      “纳纳,纳纳,你好厉害,连蛾蚋都知道。”“纳纳……”
      听着美人在一旁不住的崇拜之声,作为一个英俊的男人,雷纳也忍不住的得意,就连她在耳边非常吵闹的缺点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听着赞美声雷纳意识渐渐模糊,最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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