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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00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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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会面之后,白敛尘就把这小公子带回了客栈。小公子姓时,名深,父母皆病逝,家中尚有余财,他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孤身一人来寻未婚妻。
时深的要求很简单,他只要未婚妻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咳咳……”时深说到一半,掩着面咳嗽了几声。
他不止是面色虚弱,他内里也很虚弱。从约定的地点到客栈,不过百余米的距离,他竟走得还有点喘。
见到这场景,南荣落九实在有些没忍住,往后边挪了挪,对着身边的玄清说道:“二师兄,我怎么看这委托人的身体都不太好的样子。”
“确实。”玄清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上西天。”
“那他为什么还要找回未婚妻呢?”南荣落九不解道。
玄清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男人那该死的占有欲?”
都离这会还在隔壁睡着,房内桌椅不多,只白敛尘、泽方以及时深坐着。南荣落九和玄清就站在不远处,仗着委托人听不见,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尽显八卦之相。
直聊了有一会,时深才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南荣和玄清的方向,“那个……我听得见。”
“…………”
场面大概安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玄清和南荣落九并肩站着,察觉到白敛尘投来的视线,一阵心虚,不敢再作声,低着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乖巧。
白敛尘正想开口将两人赶出去,再好好道个歉,时深就抢先开口道:“不怪二位,我身子确实不好,但钟鹿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不忍看她误入歧途咳……”
他话刚说完,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玄清。
时深没察觉这诡异的气氛,又继续道:“原先花了重金寻找她的下落,这才得知她被拐去了妖域,咳咳。”
三双眼睛的目光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玄清:“她是大婚之日逃的吗?”
白敛尘:“她怀孕了吗?”
南荣落九:“孩子是你的吗?”
时深的瞳孔猛地一震,“她怀孕了?!”
南荣落九贴心地为他解释道:“可能现在没怀,等你见到了她,估计就怀了?”
时深眼底的震惊慢慢地扭曲成一个大写的问号:“?”
“行了行了,别胡说八道了,这还八杆子打不着的事。”白敛尘及时阻止了南荣落九和玄清再说下去,怕一会还没到妖域,这时小公子就受不了刺激,当场见了阎王爷。
说完南荣和玄清之后,白敛尘又看向时深的方向,说道:“钟姑娘的状况到底如何,我们暂且也不知,一切只等到了妖域才有定论。别听小徒胡说,他们向来想象力丰富。”
时深有些没缓过来,白敛尘的话进了他的耳朵,又从另一边溜了出去,只对着他僵硬地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未婚妻怀孕了,孩子不是他的。
又过了一会,时深觉得此事不宜再拖,不然等他们到了妖域,孩子的满月礼都摆上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白前辈,我此行没多带别的东西,只想着把这带上,或许有用。”
时深说完,才发觉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似乎太过安静了,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白敛尘他们,“白前辈?”
“……”
此时,南荣落九好像乍然回过神来,上前两步看着桌面上那东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告诉我说,这是妖域通行证!”
时深一时间没太理解南荣落九这话里的意思,只是很诚实地回答道:“这……确实是妖域通行证没错。”
南荣落九气得当场就要昏撅。
白敛尘拿起桌上的妖域通行证,看了看。妖域通行证分为有形通行证和无形通行证,无形通行证就意味着无需令牌,只要手掌贴到妖域大门时,门就会自动打开。
能拥有无形通行证的人,非尊即贵,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而有形通行证就像眼前这块令牌一般,由特殊木材制成,火烧不毁,刀砍不断。通行证的背面是妖域二字,右下角会有当任妖帝的姓,时深的这通行证上就写着“楚”,与雪晚的一致。
而这通行证的正面,则写着通行证拥有者的名字,类似于身份牌。大写的“时深”二字出现在正面,证明了时深确实是这块通行证的主人。
而要收回妖域通行资格,不需要收回妖域通行证,通行证在制成前,都会注入妖帝的一丝妖力。
一旦失去通行资格,通行证将自动销毁。
当年白敛尘的妖域通行证就是这么被毁的,不出意外地,他三个徒弟的通行证也经历了这么个过程。
可奇怪地是,时深并不是妖,却拥有妖域通行证。
白敛尘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时深身上那种属于人族的气息,但关于这事,应该不属于他该管的范畴之内。
他能管的,就是让南荣落九闭上那张正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嘴,“行了行了,大不了我们先用这张通行证进入妖域。等我们都进去了,你再用雪晚的进去,便不是多余的了,这是独属于你的,特殊的荣耀。”
南荣落九顿时哑口无言,“……”
他觉得这不是重点。
但他要是再说话,估计要被白敛尘拎起来,从窗户丢出去。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委委屈屈地找他的二师兄求安慰。
事情的经过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时深因为身体缘故,不能连夜赶路,几人便打算在这安阳城多住一夜。
又因自己耽误了白敛尘他们的时间,时深感到很不好意思,主动帮他们续了客栈的房钱。白敛尘没拒绝,毕竟他们云舒阁穷是真的穷。
从见到时深,到回客栈坐下聊天的过程间,泽方一直都没怎么开口,大多时间都是默默地观察时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只在时深快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钟姑娘是妖吗?”
时深立即道:“当然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泽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我无意冒犯,只是有些事想要确认一下。”
时深也没生气,心里明白白敛尘他们只是想要更好地完成任务,便最后又聊了几句,说了一些他与钟鹿的往事,然后才起身离开。
白敛尘本打算送他到门口,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定定地看着时深,皱起了眉。
太奇怪了……
就是这么一发愣,白敛尘就错过了送时深到门口的时间,后者倒不拘于这些礼节,自己就走到了门口。
就在他路过南荣落九和玄清时,南荣落九忽然停住了声音,有些疑惑地看着时深离开的背影。
南荣落九拧着眉道:“二师兄,他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玄清动动鼻子嗅了嗅,也拧起了眉,“确实奇怪。”
恰逢都离睡醒了,从隔壁过来的时候与时深擦肩而过,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师尊和师兄们都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整个魔都懵了,“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玄清看向都离,故意端着一张脸,沉声问道:“小师弟,你刚刚有没有察觉不对劲?”
南荣落九也敛了神色,附和道:“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都离彻底懵了,“啊?味道?”
“就是委托人刚走过去的时候。”玄清补充说明。
南荣落九再补充道:“他真的非常不对劲!”
都离陷入沉思,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退回门口,对着空气嗅了嗅,神情十分严肃,“他好像用的是兰花味的皂角!”
玄清很震惊:“这怎么会呢?!”
南荣跟着震惊:“明明是梨花!”
泽方、白敛尘对视一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