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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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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塞外边漠。
无垠的黄沙,如镀金般闪着琉璃的色彩。徐徐落下的残阳,在漫漫黄沙散开。大漠深处,几缕孤烟袅袅升起,如薄纱般弥漫在这片异域风情上。
大漠长风呼呼吹来,扬起沙尘万千。起伏的沙丘上,漠风如刀,雕刻着塞外的古老。
漫沙深处,两个人影晃动。一红一黑,信步走来。
“络~~”墨夕苦着脸道“这月牙泉到底在哪啊?都找了几月了”
一旁的黑衣少年约莫十来岁,微微沉思道:“若消息准,应是大漠中腹偏西约四十里。但如今看来,似乎不再这里。”
说完,络便陷入深思。白皙脸上不染红尘,一双眼睛清澈幽深如碧潭,却无波无绪、无欲无求。简直玉雕石人一个。
墨夕幽幽一叹,看着身边的男孩。这如雕似漆的孩子,怎就没一点情趣?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变得这般模样?难道是我的教育有问题?”墨夕自个儿嘀咕,神色万般费解。
“娘……”
娘?墨夕眼角微微一抽
“我跟你说了几次了!不要这样叫我!!”茫茫大漠中响起丝丝磨牙声。
“可是,少爷让我这么唤的”络很是不解,偌大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
“他让你叫你就叫?”墨夕蹙眉,幽幽道“人家可是黄花闺女一个,哪来的孩子!”
说罢,漠风便呼呼吹来,挟着些黄沙,颇显凄凉。
就连不懂世事的络,也感觉有些冷。
“咳”墨夕一巴掌盖在络的脑门上,“现在怎么办?究竟找不找得到啊?”
络微微蹙眉,沉吟道:“今天应是没法子找到了,不如先回去,打听清楚再来。”
墨夕点点头道,无奈道:“早如此,我就先去看看那烟国美人儿”说罢,还沉沉地一叹,好像丢了八千两银子般心痛。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络不满道,轻声嘟囔。
墨夕幽然一笑,爪子搭在络的肩上:“正是因为他是男的,我才要去啊。嘿嘿,要知道,这世间美女无数,这美男可不多啊”
络微微锁眉,一双黑溜溜的眸子说不出的困解,良久憋出一句“少爷不够美吗?”
墨夕微微一愣,脑中又浮现出那个温润如玉的偏偏少年郎。随即便贼贼道“美啊,怎会不美。”
“那……为什么还要去看美男?”
“恩,应为没看过嘛~”墨夕微眯双眼“别人的,才是最好的”
墨夕瞅着一头雾水的络,邪邪道“络~要不你快点长大,等你长成美男了,我便只看你了。不去看那烟国美人,如何?”
络只微微一愣,便无事般继续前行,仿若没有听见的墨夕的话。
五年经验告诉他,现在——最好什么也别说。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良久后……
“安碧城那边什么时候动手?”络好心提醒道: “已经迟了三月了”
“他啊”墨夕眉头一扭“花了十日,都无法打听到下落”
络微微沉思,随即道:“若是屠一城,以人命相胁,他定会出来”男孩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这话起落间无数人命毫无重量。
“屠城啊,很累的啊……”墨夕望着大漠长烟,幽幽道“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三月前就该如此。”
“啊!啊!!救、救命啊!!!”断断续续的哀嚎起伏不断,在边漠的城镇中回荡,引起声声狼嚎。
夜黑星闪,大漠的星空很美,如漆黑的墨盘上盛满璀璨玉珠。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一颤一颤。
一座楼房上,墨夕悠闲的靠在络的身上,欣赏这漫天星辰。
“络~~你看用狼多方便!”稍许得意的话语从红唇中逸出
“就是吵了些”黑衣男孩略带嫌弃地说。
“啊!救命啊!!…………”嘈杂的呼救声连续不断。
“恩…的却有些吵”墨夕点点头,附和道。
“走开!走开!!来人啊!!”一位青年拌倒在地,看着向自己奔来的狼群,裂声呼喊。瞳孔因恐惧而收缩,脸畔应惊慌而扭曲。手指僵硬折曲,硬是趴在地上不能移动丝毫
“哎……”幽长的叹息浮动在满城喧嚣之上,嘲讽而惋惜。
眼看狼就要扑向青年时,一阵清脆的号声响起。霎时,所有是狼群立刻停止攻击,随着头狼一声嚎叫,狼群陆续退出城镇,向大漠奔去。
正当人们惊愕欣喜时,一位红衣女子悄然飘落。
伴着几缕清风,女子盈盈落地。墨发微拂,红袖翩飞。飘渺隐迤,疑是九天仙女。
刚刚还是嘈杂一片,片刻便静了下来。众人只知屏住呼吸,痴迷地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女子,仿佛失了魂。
“你们怎么不叫喊了?”随着一道清魅酥骨的声音,少女转过身来。
一双绯红的眸子,流转泛出妖冶的光芒。在众人心中荡起道道涟漪。映着这满地鲜血,诡异幽魅。但不过须臾,众人只觉身浸寒冰之中,一股凉意便从心底沁出。
“啊!!红眸!!!”正当众人失神间,那青年惊恐地叫道:“她!是她!!妖怪!”
众人顿时清醒,脸上痴迷神色尽除,个个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个令天下人心惶的女子——妖眸
墨夕眉头一蹙,眼波一转,幽幽地看着地上的青年。随即便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指着他道:“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那语气幽怨无助,仿若一个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子。
“我……”青年一下子不知所云,只能呆呆的倒在地上,心中却无比惊恐。
墨夕一步一步向青年走去,身姿纤长,步伐轻盈。却令人不寒而栗。
每踏一步,便可见青年身体抖动。奈何墨夕步伐缓慢,带她走到青年面前时,地上的人早已颤抖不止了。
“咦?你抖什么啊?”墨夕关切地说道,十分细心地弯下腰去。
青年脸色长苍白,一双唇亦是青紫,甚是吓人。眼中无处不是恐惧,身子抖动,却不敢动。
“你怎么了啊?怎这般模样?”墨夕微微抬手,向青年探去,神色竟是有些担忧。
“啊!!!不要啊!!!!!”
墨夕的手还未触碰,一道惨绝人寰的声音破天而出,贯穿九霄。
墨夕微微后退一步,眼角轻轻一抽,正欲开口破骂,却听见一道清澈的声音。
“墨夕姑娘,你要找的人是在下。可否放过这位兄台?” 一个比风还要轻,比云还要缥缈的声音柔和的响起。
随着那道悠扬清澈的声音,一道青影从远处飘然而至。在朦胧夜雾于大漠飘烟中,宛如从天边走来仙人。
“安碧城”墨夕微微侧首。
“正是在下”
那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着一袭简单的碧袍,眉目雅逸,墨发半束于冠半垂肩则,全身无一饰物,朴素如未经丝毫雕琢的青莲,浑然天成却自是高洁无瑕。
他眉宇如烟,有一双空濛如雾的眸子。当他看到满地狼藉时,烟蒙的眉间不禁流出无尽怜惜。
“若仅为找我,你何须如此?”他望着墨夕,那抹怜悯的神色,不应存在于这动荡乱世中。
墨夕移步向安碧城走去,轻轻一笑“那是我的事,安公子无需过问。”
安碧城轻轻扶起一位老人,那张如玉无瑕的脸上有着温柔而静谧的微笑,似在抚慰着他们一身的恐惧与疲惫,那双如深海而无波的眼中有着深沉的怜惜与哀伤,似给他们披上一层透明而温暖的外衣,卸去一身的寒冷与恐慌。
“你如此是作茧,终会自缚。”那眼中有怜悯,有哀叹,有惋惜,却无一丝恨意。
“那如若我破茧了,岂不成蝶?”墨夕嗤笑,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对天翻了眼眼
安碧城微微摇头,轻声道:“纵然是破茧,也只剩残骸罢了”
墨夕一瞥嘴,苦声道:“照你这么说,我横竖都是死了?”
青衣男子稍微一愣,便淡然道“回头即是岸。”
声音仿若佛寺悠悠传出的梵唱,那么的轻,那么的淡,空中似荡起缥缈的回音,仿佛佛对红尘万物悲怜的叹息。
回头即是岸……
“娘!你怎么还不动手?”黑衣男孩从身后走来,嘟着嘴,甚是不满。
墨夕嘴角又是一抽,转过身柔声道“络络~~你叫我什么?”那声音柔得如三月春风,暖的如朝阳初照。可偏是有些咬牙切此。
可惜男孩不受起影响,再出一句,“娘,你该不是为美男所惑,不忍下手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啪!”墨夕一巴掌拍在络的脑门上,把他往后一抛,一条美丽的弧度便出现在漫漫天际边。
随后墨夕拍了拍手,轻轻理了理衣衫,便转过身来。
“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正事。”干笑两声,便道“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