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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相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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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菲从老爷子书房出来,陈和熙一把拉住她:“外公跟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不让我听。
云菲看她脸上写满了好奇,失笑一声:“没什么,就是那晚吕宝国的事儿。”
陈和熙点点头:“我这几天特意打听了那什么特殊部门的事儿,听说里面有很多的玄学宗门的人,还有一些就是像吕宝国这种天生自带特意功能的。
听说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居然能听懂鸟语,只要是天上飞的,她都能与它们沟通。连空中霸主雄鹰都不例外。还有一个男人居然能把自己叠起来放进一个小箱子里……这简直太不可想象了。”
陈和熙越说眼睛瞪的越大,摇着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云菲倒不觉得有什么,当年跟随师傅行走江湖,各类奇人异士见过不少。
其中一个叫洪天的年轻人,具有隐身和穿墙的能力,他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任何物体内,曾在半年之内连杀十四人。
后来,当权者认为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自己的安全,遂对他下了追杀令,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他。
可是,好几拨为了钱财的江湖人士皆被反杀。这下更是一时激起千沉浪,后来她师傅临危受命,带着当时年仅九岁的她住进中原一家客栈,放出风声后就每日打坐练功,守株待兔。
洪天在连续的胜利后,已经完全的自信心爆棚。听闻有人扬言要让他有去无回,顿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居然真的就送上门来了。大白天的,一路穿墙过院,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待看到他们师徒在椅子上打坐的身影后,嚣张大笑:“老头,你是我见过的找死找的最清新脱俗的。莫急,我马上就来满足你。”
云菲的师傅不急不缓的睁开双眼,面容含笑的扭头:“是吗。你确定说的是老夫?”
洪天哈哈大笑,“当然是说你个老不死的。”说着忽觉不对。他如何能准确辨别我的位置?我说话的时候不是在四处移动的吗?
情急之下他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被卡在了墙壁之中。头带着一半身体在内,另外一半身体则在墙外。且他也不是隐身的状态。
他此时看到自己的处境,急的汗如雨下,手上青筋直蹦。可无论他再努力,也没能把自己移动分毫。
许久后,单薄的衣物早已湿透。他哭丧着脸抬头:“老神仙,是我自不量力,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码吧……”什么上有老娘下有幼子,把能说的求饶的话说了个遍。
老道始终不语,待他说完,这才慢条斯理的向徒儿解释:“看到他的面相了吗。双眉不开如绞云,此乃心胸狭隘之相。一双熊目露凶光,必无善终之相。鼻头尖翘,典型的剑锋鼻,此乃诡计凶顽之兆。”
小云菲笑笑:“明白了,师傅,您是说此人决不可饶是吗?”
老道颔首:“一念心善等于放虎归山。吃过人的老虎可是会主动攻击人的。”
小云菲点点头:“受教了。多谢师傅。”
洪天听这师徒二人自顾自的授业,无奈之下也听了进去。不对啊!这老道是非要我死不可啊!
好话已经说尽,洪天愤怒之下,原就难掩凶光的双目更是狠厉至极。“牛鼻子道人,你今儿放爷爷一马便也罢了,如若不然,老子我日后要你好看……”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被小云菲用一道禁声符给封在口中。她拍拍手看着老道:“师傅真好脾气,容他说那么多废话。”
老道手抚花白的胡须:“功力又有精进,不可懈怠了。”说着指指小云菲撅着的小嘴:“不肖的徒儿,有事弟子服其劳,你那是什么表情?”
小云菲低头作揖:“是,谨遵师父教诲。”说完抬起头顽皮的冲他吐吐舌头:“这样总行了吧。”
翌日,官府验过匪徒正身后,本想拉去菜市口斩首的。老道摇头:“道法符咒不可轻撤,否则他一旦隐身逃遁,之后有了防备,我们将很难再捉到。”
负责的官员问道:“那该如何?难不成就这么着?这也太……”说着想起个办法:“要不就在这儿斩首?您看如何。”
老道抚须点头:“好吧,干脆利落,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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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和熙念叨着,发现云菲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伸手推推她:“怎么了,想什么呢?”
想起以前。这话显然不能说。云菲抬头微笑:“没什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时间了倒是值得一会。”
两人并肩而行,很快便到了一楼客厅。云菲跟老太太告辞,本来宇文鼎要送她的,被陈和熙给截了胡:“哥,你快上班吧!我送云菲就行。我还有话跟她说呢。前一阵子不是忙的几天都不见人的嘛,今儿怎么这么闲了?不怕你那公司倒了?”
宇文鼎没理她的调侃,朝云菲点点头:“那就让和和送您。我先走了。她两年前就有驾照了,开车技术还是信得过的。”
云菲礼貌的笑笑,:“好的,再见。”
陈和熙皱着眉看着表哥的背影,五官很快的抽搐一下。“好好的一个温雅的少年,都是让部队给毁了。好似得了面瘫一样,学铁血将军啊?”
云菲微微摇头。这娇小姐一看就是在家被娇惯的那个。连舅舅家的长子都不放在眼里,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俩人边说边往外走。出了家门,陈和熙才细致的跟她介绍家里的情况:“我外公为人可算是谨慎的了,他祖上三代贫农。又是屡立战功的老革命。在特殊年代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居。之后在老家生活了好多年。
那时我跟妈妈多亏了姥爷,要不然就我爸那资本家的身份,还跑到了国外,我们娘俩肯定得被扣帽子。”
说着无奈又心酸的笑笑“我们家的事儿以后再说。先给你说姥姥家的情况。我大舅在军区工作,一个月都难得回来。大舅有俩儿子,刚才的是大表哥。二表哥只比他小一岁,如今在东北军区,好似是营长。
二舅在外省当副省长,也是三年前恢复的职务。有仨儿子,都跟着他们在外省。二舅妈这次是因为姥姥生病,特意赶回来的。她那人有些……”说着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懂的,别跟她一般见识,大概的就是这样了。”
云菲点头表示明白。不就是有些势利眼嘛,这是上层人士的通病。说着看看和熙摇头而笑。
陈和熙大概也想到了什么。她皱皱眉:“我可不是势利眼。住了两年的宿舍,我都记不清丢了多少东西了。还有我平时的零钱也是没数的,丢的少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去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就发现周艳芳有一张三百的汇款单。目的地是她们家,你想,咱们每个月的津贴才有多少,都不够吃饭的。”
说着叹口气:“就算她们节省,可也没道理节省下那么多钱吧。”
车里被太阳晒得如同火炉,俩人打开车门,站在外面等凉快一些再走。云菲站在一棵高大的洋槐下,枝头知了声声扰人。茂密的树冠正好遮阴。
“你啊!你这不是诱人犯罪嘛。家中贫苦之人,难免见钱眼开。你不说把东西收好,反而夸耀。”
陈和熙递给她一瓶从车里拿出的可乐:“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被盗,还是我的错了?”
云菲喝了一口:“不是说你错了。古人说财不露白,就是怕引起有些人的觊觎。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可能只是一时的玩意,可对于有些人老说就是生活质量的提高,甚至是生命也说不定。”
和熙咽下口中的可乐:“怎么还和生命扯上了?就那么点儿钱也值得以命相搏?”
“没听过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连死人都无法免俗,何况每日都要吃喝拉撒的凡人。钱能解决生活中大多数的事情。所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以后注意一些,住校就别那么显摆了,回家后再嘚瑟也不晚。”
陈和熙自小就不服管教,她妈妈有时都管不了她。可云菲接连几次出手相助,尤其是最近的几次事件,让她对这个和她同龄的女孩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也愿意听她的。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那俩抠搜货计较了。以后也注意不把贵重的东西往学校里带。”
云菲看差不多了,拽着她上车。“所以古人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出生贫寒的人更容易受金钱的诱惑,而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一切只因他受了太多贫穷的困苦,所以想不惜一切代价的要脱离曾经的生活状态。”
她说完看陈和熙受教般的点头,仿若学生面对老师一般。又笑言:“当然凡是不可一概而论,也不乏有很多寒门学子,无论境遇如何改变,依旧铁骨铮铮,不为外物所动。”
陈和熙开着车缓缓驶出大院,“所以我最讨厌人际关系,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了。明里一把火,暗里一把刀的大有人在。我哪儿知道她脸上带着的笑,有没有藏刀。”
说着想到什么:“哎,菲菲,把你相面的本事教教我呗。这样我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好是坏,不就不会认错人了。”
云菲摇头笑笑:“面相学看似不难,实则不然。相面并非只是单纯的看人五官,而是整个身体乃至行为的结合。稍有偏差便会不同。有时好坏只在一线之差,你还是……”云菲知道她并非真的想学这个,只是在跟她抱怨罢了。
和熙叹口气:“好吧。以后我听你的,你说这人不能交,我保管离她远远的。这样总不会被骗了吧。”
云菲喝了一口可乐,故意调侃她:“那要是我就是最大的骗子呢?”
“那我认了,谁让我的命都是你救得呢。”说着哈哈大笑“说真的,其实骗我的不就为俩钱嘛。明天咱们出发,妹妹我带你挣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