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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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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湘玉被寒风吹得咳嗽了几声,她要引的黑衣人依旧没有现身,看着母亲憔悴的身形,金湘玉忍不住的愧疚和自责。
金湘玉一边骂着一边快步走到母亲旁边,心疼地抱住了她。
“你在骂谁?”金母泪痕未干,咳嗽了两声,问道。
“我,我骂我自己……”
“你冷吗?”
“我不冷。”金湘玉的目光有些躲闪,她恨自己就不该拿母亲来当诱饵。
“可是我,咳,有点冷……”
金湘玉内心更加自责,抱得更紧了一些,“娘,对不起,对不起……”
金湘玉将母亲送回了房间,见她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可是自己却受了风寒咳嗽得有些厉害。
金湘玉取了一些风寒药,在自己房间内煎药,此时的她尚未找到黑衣人,对店内伙计试探也没有试探出结果,煎药这事也小心翼翼不愿意假手于人。
常言笑登门造访,见开门的金湘玉鼻子上正围了一圈布条,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么,这是大西北治疗着凉风寒的妙法良方,少见多怪。”
常言笑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炉,道:“金老板玉体违和,还要亲自煎药,怎么不吩咐乌汗铁算盘他们伺候你啊。”
“哎!这个年头人情冷暖,人心难测啊。谁都靠不住的。到头来还不是自顾自的。”
“听金老板的言外之意,似乎有难言之隐,真的有什么苦衷,不妨据实相告。在下自当竭力相助。”
“哼。咱们刀口上过活,刀口上度日,一趟生意呢就只一次交情。买卖过后,我走路你过桥。大家各过各的互不相干,彼此了无牵挂,大家心安理得得,说什么竭力相助,那都是些废话!我金湘玉不吃这一套。”金湘玉说道。
常言笑拍了拍手,道:“说得好,有个性。怪不得你在这大沙漠上插了一支龙门客栈的旗帜,立久不倒,真有你的本事。”
金湘玉哼了一声。
常言笑又道:“不过这时移世易,任凭你只手遮天也有手累的时候,何况那来去无踪的神秘客,来头绝对不小。单只是那天晚上露的那一手,恐怕这里每一个人是他对手,这个人是敌是友,现在依然莫测高深。既然身在此地当然要明哲保身,呐,以免殃及池鱼,自招麻烦。”
金湘玉瞧着常言笑,忽然又笑了起来,道:“你招惹的麻烦还少么,也不在乎这一趟。”
“嘿嘿嘿,我这人一向就喜欢看热闹,袖手旁观,隔岸观虎斗。可是这一回,我倒有点不忍心看你单独作战。”常言笑拿过扇子对着药炉扇了几扇子。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我也这么问我自己啊。嘿嘿~也许我真的对你……”常言笑一脸笑意暧昧的说道。
金湘玉一个喷嚏打断了常言笑暧昧的话,道:“不好意思啊,我抱病在身,实在受不了北风刺入骨内那种骨头发酸的东西。”
“哎,这药看起来差不多了。”金湘玉有了送客的意思。
常言笑站起身来,道:“那金老板就好好休息,我呢就不打扰你了。”
金湘玉倒出了药汁,头也不回的说道:“不送了。”
“天灰暗,你的面容就越见灿烂。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心情开朗?”周淮安和邱莫言在走廊里说这话。
“眼前干净,耳根清净,自然开心舒坦。”邱莫言微笑道。
“哎,两位,这么巧啊,咱们一块喝杯酒聊聊天吧。”常言笑从走廊的拐角里走了出来说道。
“东奔西走,南住北躺,只不过在这小小的龙门客栈里见个面,又有何稀奇的?”邱莫言说道。
“室雅何须大,情重不言长,我跟两位一见如故,这顿酒你们是喝定了。”常言笑笑道。
“你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多情汉子,不仅跟咱们一见如故,还跟别人一见钟情呐。”邱莫言揶揄道。
常言笑说道:“哈哈哈,这怕是邱姑娘一厢情愿的看法哦。”
周淮安道:“我想咱们干脆二话不说,一起喝酒吧。”
“好!今天在下做东!来!”常言笑笑着就去找铁算盘要酒要菜。
铁算盘的酒菜上的很快,三人对饮了一杯。
周淮安开口道:“常兄,能不能请问你几句话。”
“你我交浅言深,尽管说吧。我是知无不言。”
“常兄,是什么地方人?”
“浙江。”
“浙江?我听不出来你的乡音。”
“说起来惭愧,年少家遭变故,从此落拓天涯,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人了。说穿了,就是四海为家,以月为乡。”
“请问令尊的大名是……”
“先父名讳,上甫下伟。”
“请问还有没有其他名字。”
“周兄这话倒问的奇怪。难道你认为先父别有名号另有隐衷?”常言笑搁下手里的酒杯。
周淮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心中有个疑问。这样我不妨直言吧,常兄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个好朋友。他也姓常,名叫永安,家在浙江。可惜后来遭奸人所害,至今音信全无。这一别,这么多年了。可是在我心里面我始终记挂着这个朋友。”
“你这个朋友的遭遇倒是跟我很像,”常言笑又拿起了酒杯饮了一口,道:“可惜我没他的福分,自幼孑然一身,没有交上像你这样的朋友。”
周淮安举起酒杯,道:“从前没有,但这一刻就不同了。”
常言笑笑道:“哈哈哈,难得周兄义重情长,这杯酒我就代你那位姓常的朋友跟你干了。”
周淮安和常言笑言语投机,你来我往,干了十几杯,尽兴回房。
“婷儿不见了!”邱莫言慌道。
“怎么会这样呢?”周淮安拿起床头婷儿的布偶说道:“她不会离开房间的。在大堂喝酒的时候,我一直留意走廊的动静,没有来过的。难道掉进密道里……”
“一定是金湘玉干的好事!”邱莫言怒了,道:“我从来不惹你,你竟然敢来招惹我。”拿起桌上的子母剑就去金湘玉算账。
金湘玉喝了药躺了一会儿,刚出了房门就被邱莫言拦住了去路。
“交出那个小女孩!”邱莫言的剑已经架在金湘玉的脖子上。
“你到底在说什么?”
“莫言,快把剑放下!”周淮安追了出来。
“邱姑娘,千万别闹出人命,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刚回房的常言笑听了声响见了这一幕,急忙开口劝道。
“其他人说的话都是闲话废话,我根本听不进。快交出那女孩。”邱莫言怒道。
“你要搞我,尽管来啊,别找那么多借口。”金湘玉道。
“你以为我不敢?”邱莫言的剑又逼近了几分。
“我知道你厉害,杀人谈笑间,剑下不留痕。你要我金湘玉死,也要给我个明白。我金湘玉平生最不甘心别人冤枉我,我没做过的死也不会承认。”金湘玉闭目侧头就等邱莫言一剑夺命。
常言笑弹指一挥间,一枚识字弹开邱莫言的剑刃,周淮安紧忙上前推开邱莫言,抱住金湘玉将她护在怀里。
金湘玉睁开眼,冲周淮安笑道:“在这生死关头,你还是护着我的。”
“好一个金湘玉!好一个龙门客栈。”邱莫言嫉恨地说道。
周淮安道:“莫言,我们该静下来。”
“你可以么?!”邱莫言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周淮安追了过去。
常言笑语带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金湘玉死里逃生,嘚瑟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金湘玉会出什么事。”
常言笑看着金湘玉离去的背影,脸上难掩的苦涩和落寞。
周淮安跟邱莫言分析了一番,邱莫言总算听进去他的劝解,气消了大半。
金湘玉在邱莫言手里吃了大亏,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第二天一早便在大堂里骂了起来,“那个臭婆娘也不睁开瞎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老娘的龙门客栈,我金湘玉在这开客栈,我在这里杀人宰人通通都合情合理的,不然我待在这个鬼地方干什么!难道真是是为老百姓服务?要不是那个姓周的帮她求情,老娘早就……”
“嘘,嘘,嘘!”一旁的乌汗连忙给金湘玉打眼色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嘘尼玛个头嘘。挤眉弄眼,乱七八糟,老娘还没骂完呢,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好靠边站,等老娘骂的过瘾。谁敢拦着我骂人,我就要谁人头落地。”金湘玉插着个腰,这口被邱莫言憋出来的郁闷气势怎么也难消。
“来了,来了,老板。”乌汗跑了过去,扯了扯金湘玉的衣摆,示意她瞧一瞧。
“金老板。”周淮安拱了拱手,走近了几步说道:“周淮安,向你陪理。”
金湘玉知道周淮安为了那小丫头而来,不过对着周淮安她的心情势要好上许多的,“周公子,你这不是折煞小女子么?”
“金老板。”
“老板老板,多难听啊,人家也不愿意当老板啊,难道人家真的老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姑娘,昨夜是我们不对。”
“你们?你们是谁啊?你是你,她是她,明白吗?”
“明白。”周淮安点了点头。
“明白了,那咱们以后就好说话了。”金湘玉笑着就靠了过来。
周淮安往后退开一些,道:“婷儿失踪的事情,真的要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