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一想》鸡鸡折了

5、校园爱情故事

　　程准和方曳走的是一条路，两个人凑在一起，慢悠悠的走，影子拉得很近，程准看到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轻笑一声，掏出烟点上。
　　方曳看到了，从程准手上掏了根烟，自顾自的点上，程准本来是看笑话的态度，戏谑的笑着，见小孩儿叼在嘴里给自己点了火熟练的吞云吐雾，显然不是一两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程准一惊，端正态度，用大拇指和食指一捏，燃着火光的烟头，熟练的一抿，火花霎时亮起，又紧跟着熄灭，“小孩儿，抽多久了，烟可不是个好东西。”
　　程准的烟还没熄，说出来的话，也有一股烟草味。
　　“没抽过。”方曳说的是实话，原主一次都没有抽过，他对这玩意儿没好奇心。
　　方曳倒是抽过，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太累的时候抽两根放松一下。
　　方曳不沉迷，他没有那么多钱天天抽，后来也就戒了。
　　“撒谎。”程准吐了口烟，像一层雾，看不清他的表情。
　　“以后别抽了。”
　　方曳说好。
　　程准笑一声。
　　方曳接着说：“哥以后也不要抽了，烟不是好东西。”
　　程准脸上的笑容咧的更大了，掐灭了烟头说行。
　　把小孩送到小区门口，程准嘴边还勾着笑慢悠悠回家。
　　沙发上坐着个女人，背有点佝偻，衣裤都是深色调的，耐脏。头发用个紫色的大架子夹起来，白发藏不住还是漏出来点。
　　听见开门声，女人急忙回头，脸上化着妆，看得出来女人爱美但掩盖不了老态。
　　女人搓着手很局促不安的样子。
　　程准冷笑一声，何芳到这里来，无非是不愿意出钱了。
　　程准想掏出根烟抽，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小孩的模样，就真的没有再抽了。
　　何芳见他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一阵火大，收起局促不安的样子，正准备开口教训程准两句，见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又悻悻然的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程准也不说话，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何芳沉不住气，“小准啊，你也知道你吴叔叔家困难，你弟刚读到初中。最近手头有点紧。我看这书读出来也没什么出息，还是打工好，现在很多人出门打工都赚大钱了...”
　　程准冷笑，眼神越来越冷，“那正好让你儿子也别读了，一起去种田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欠你的，你知道吧，我生了你，养你应该是你爸的事情，你知道吧。”
　　何芳激动起来，操着土话骂道。骂程准没良心。
　　程准一个眼神看过来，何芳声音又小了下去。
　　和程光明没离婚的时候，程准还小，从程光明那上受了气全撒在程准身上。程准小时候身上准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也不吭声，何芳看了，更来气。
　　后来终于和程光明离了婚，程光明不想要这小孩。何芳又嫌他是个累赘妨碍自己找第二春，不愿意要。两个人好不容易和平点，一算计把程准扔到何芳她哥家。
　　程光明和何芳刚结婚那一会儿，何成问程光明借了笔钱。程光明还没这会儿圆滑，碍于情面借了一笔钱出去，好多年也没要回来过。
　　后来他们日日吵，少不了把这件事拿出来讲。
　　离了婚程光明也不愿意再和何成这样的无赖纠缠，也不准备要回这笔钱，问题是想要也要不回。
　　他们一合计，要不回钱就把程准往那儿扔着。
　　何成当然不愿意，但又拿不出那笔钱，程准住着，他心里烦，有气撒不出，给程准住杂货间经常喝醉了殴打他。
　　等程准长大了，一些身上的肌肉长出来了些，他才不敢轻易动手。
　　何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很久没见着儿子了。现在竟然从心底里泛起惧意，非常陌生。
　　没等她开口，程文明电话就打了进来，骂骂咧咧说，何芳恶毒，连自己的儿子也不顾。最后才说出自己的意图，如果何芳不出钱，也别指望他出。
　　这下何芳逮住了骂他的机会，“好哇，你这...”
　　后面的话，程准没听下去也懒得看他们这难看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彻底没了，把门猛地一摔，转头就走。
　　这会儿天已经黑下来，伸手看不见五指，就靠着微弱的路灯照亮。
　　程准不知不觉走到了方曳所在的小区，小区门口铁门拉起，保安室的大叔看着电视，嗑着瓜子，看得哈哈大笑。
　　程准拿出手机随便按了一串数字，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把这串数字记得你们清楚。
　　也不确定小孩会不会出来。
　　他一腔热血跑来这里不过想见他一面。
　　会不会影响到对方，惹他生气，他这种混混是好学生避之不及的。
　　程准一想到对方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心就揪起来的疼。
　　程准对自己说，他和别人都不一样的。
　　喉结微动，程准按下了通话键。
　　睡意朦胧，方曳连来电是谁都没有看清，直接接了起来。
　　以前经常被半夜喊醒，他没有起床气。
　　“我在你家楼下。”程准有些紧张。
　　方曳微闭的眼睛睁大，也没问什么，说到，“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方曳没穿运动鞋，穿着短袖短裤，踏着拖鞋就下去了。
　　这个夏天异常闷热，方曳踏着鞋，踩的啪啪响，也没影响到那些鸣叫的蝉。
　　方曳边跑边问：“系统先生，我能问程准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可以的，方先生。”方曳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不然为什么觉得系统也是被吵醒的，并且对方有起床气。
　　等方曳跑到楼下，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真实看到程准和刚刚在画面中看到时的感受很不一样。
　　方曳想，程准和他以前一样，活的很无奈，程准活得比他肆意，方曳却早早的麻木了。
　　他们这样的事，也无法去责怪谁，只是恰巧碰到了不负责任的父母，他们没办法去抱怨，去报复。他们只是不爱你。不管你再怎么难过，也强求不得。
　　人生很长，你会遇到很多人，不会每个人都爱你，但一定会有人爱你。
　　程准以前没遇到，现在遇到了。
　　方曳希望他明白。
　　他们去了第一次吃饭的烧烤摊，程准要了几瓶啤酒，给方曳点了烧烤。
　　小孩儿什么都没问，程准也不打算告诉小孩儿，他这些不顺心的事情，看着小孩儿，他好像不是那么难受。
　　他的小孩儿那么好，以后一定会有人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自己这样的混混...
　　程准喝着酒嗤笑一声，方曳看出来了，他很难过。
　　“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程准说没有，
　　方曳不信，“你一定有话要说。”
　　程准从酒杯里抬眼，他原本想笑骂几句，看方曳认真的样子，那些托词就哽在喉间说不出口，他想算了，他栽了，他认命。
　　“小孩儿，你想听，哥就真说了。”程准端起酒杯，声音有些含糊，方曳听得清。
　　方曳点头，程准放下酒杯，手没放开捏紧了杯子，“哥喜欢你。”
　　方曳不意外，他有感觉。
　　程准说完就抬头看方曳，他紧紧盯着，怕方曳眼里有恶心。
　　这个年代连出柜这个词都没有，大家把同性恋当病，仿佛传染一般，把你当成一个怪物。
　　程准怕方曳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喜欢哥。”
　　程准梦里才敢做的事情，小孩说的那么轻松，程准勾着笑，眼眶红红的。
　　“可不能耍你哥，小心你哥收拾你。”毫无威慑力的危险。
　　“我喜欢你的，哥。”方曳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觉得喜欢男人可耻，从小他过的就是自己的生活，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更在意自己的感觉。
　　看着程准傻笑着走在前面吹口哨，方曳跟在后面，心里暖暖的。
　　程准把方曳拉进一个小巷子，低头吻了下去。
　　方曳睁着眼睛，对方的睫毛颤了颤，嘴里没有烟味，刚才那么难受，也没抽烟，很乖。
　　方曳闭上眼睛，男人紧紧抱着他，时不时亲一下。
　　方曳问他要不要和自己回家，程准盯着他片刻，说好。
　　第二天何娟还是九点多敲门，看来昨晚的动静没吵醒她。
　　程准坐起来，他裸着上身穿着方曳的裤衩。
　　方曳昨晚睡得太晚，整个人昏昏欲睡，不想起来，两只手臂失去骨头一般，垂在一边，支起身体，头靠在程准的肩上。
　　程准穿衣服还没在那么多肌肉，靠在上面很舒服，方曳亲密的蹭了蹭。
　　程准笑道，“一大早就勾引我。”
　　方曳又程蹭了蹭。裂开嘴咯咯笑。
　　程准第一次见小孩那么高兴，一时没忍住，将人压在床上，亲了又亲。
　　程准不敢深吻，怕他妈看出来。只能一遍遍亲着。
　　两人腻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衣服。程准换回昨晚那一套。
　　何娟见多出来一个陌生的少年，有些惊讶，“燃燃同学吧，燃燃也没和我说。阿姨再煎个蛋。”
　　“阿姨，不用麻烦了，我喝杯奶就够了。”程准说。
　　“不行，别把胃饿坏了，你们先刷牙洗脸，我在煎一个很快的。”
　　方曳推着程准往卫生间走，昨晚给他拆了只新的牙刷，毛巾和方曳用一条。
　　煎蛋本来就方便，方曳出来的时候，蛋已经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