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之风景》伊沙

22、请允许我，穿着高跟鞋上体育课

　　这学期的体育选修课尚可千挑万选，始料未及的是，最后选择的是女子篮球。
　　篮球……因为尚可的个子比较高，所以一直以来，学校有篮球比赛等活动时，尚可都是被体育委员劝说参加的人员之一。好像篮球只要身高其他什么都不需要了吗。
　　不是尚可没有体育细胞，只是，众所周知，篮球是对抗性很高的活动，男子篮球受伤的几率已经很高了，女子篮球……那还是在打篮球吗？
　　推来推去，碰撞，抓挠，尖叫，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尚可有一次被体育委员劝说不成，体育委员竟请来了班主任进行第二番疲劳轰炸，上升到不爱班级，没有集体荣誉感的道德高度，尚可无法以身支架这罪名，被迫参加了比赛，结果是被对方的一强力队员撞到在地，不爱集体付出的代价是一块拳头大小皮还有几滴鲜血。
　　篮球，女子篮球……

　　尚可坐在中场休息的长椅上，看着篮球老师带领着学生绕篮球场慢跑。
　　队伍途经中场时，几乎每一个女生的目光都停留在尚可身上，时间有长有短，有的瞟过一眼就罢，有的从头到脚把尚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跑第二圈时，尚可起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看看自己的打扮，白色荷叶边衬衫，深V领长款毛衣，黑色黑色紧身牛仔裤，蓝绿色的高跟鞋，嗯，不错，所谓知性美。
　　只是，这是不应该出现在篮球场上的装扮。
　　至少，把高跟鞋换成运动鞋会更有诚意。

　　“你还不换鞋吗？”在老师来之前，刚好聊上几句的女生疑惑地问自己，

　　“我来M,不能……”

　　一句话，女生之间就会心知肚明了。

　　然后，尚可在集队后就一直坐在长椅上，看起杂志来。
　　不要误会，尚可真的是不方便运动，不是借口。
　　今天有体育课，前一晚，尚可早早得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难眠，第二天早上，就发现生理期到了，提前了五天。
　　这真是天意。

　　偶尔抬头看看其他同□□球传球，还有人在打比赛，真正青春活力，热火朝天。
　　尚可反省了一下自己，其实第一天也不是真的很不舒服，拍拍球还是可以的，真是的，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懒？唉……

　　那次受伤后，尚可任凭委员如何劝说，再也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但是，作为拉拉队员，尚可觉得自己还是挺称职的，进球了欢呼，没进就低头沮丧，对方犯规就喝倒彩，如何。不就是这样吗？还不容易？

　　但是，没有参加活动的尚可好像被排斥在某一个集体之外。
　　或者只是自己内心有了隔阂。

　　是谁说过我？
　　说我在自己周围建了一堵墙，把自己和别人隔绝起来，
　　其他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
　　没人可以伤害到我……
　　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孔，能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只是看看而已……

　　那时我忍不住反驳。
　　反驳的话忘记了，因为反驳的话很无力，

　　被看穿的感觉真不好受。
　　拜托了，你聪明，你洞察人心，但是你自己知道了就好，不用说出来，我想继续自欺欺人。

　　时间很快过去。
　　人走得差不多，零零散散几个。
　　尚可放下杂志，在地上随便捡起一个球，拍几下，好像有手感。
　　双手运球，跑起来。
　　三分线，
　　运球，一步，两步，上篮，跳起来，身子微微后仰，左手托着球，右手一扬，球碰了一下篮板，反弹，落入框里，
　　进了。
　　捡起落在地上的球，站在线上，
　　再来，
　　弹起，投球，
　　擦在框边沿，转了一圈，不进。
　　真可惜。

　　记得之前的训练老师说过自己投球姿势不对，可尚可就是觉得这样比较有手感，屡教不改。老师说，这样的话，你进球是运气，不进是必然。
　　不信。于是在比赛前，自己每天放学后在课室里写作业，直到学校里人差不多走光，一个人站在球场里使劲练投球，然后，回家，被妈妈念叨几句，就这样坚持了几个星期。
　　然后，比赛开始5分钟后，自己摔到在地上。
　　完了。
　　再投球，不进，再投，进了，再投……

　　旁边一个女生突然对尚可说了一句，
　　“你穿着高跟鞋要小心扭到脚……”

　　尚可一愣，放下维持投球姿势的手，笑笑，
　　“谢谢”

作者有话说

只是不想被逼。
要做的事尽量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