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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嫁作人妇(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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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婚期将至。或许是因为出身卑微,觅得这门亲事,兰儿父母皆感到欢喜之极。彼时家中盈满了喜庆的气氛。只有之卉还在苦恼,关于今后的一切,她都无从知道,今后将何去何从呀?
迎亲这日,兰儿母亲边激动地在之卉耳边嘱咐着什么,边为她盘着发髻,可是她却完全不在状态。
任人摆布的她,被一婆子扶出房来,这才看见接她的是一顶素净的小轿。是了,给人家做妾的又能有个什么好待遇呢!谁会想到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呢?
随着轿子一颠一颠地行进,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地蹦跳着。
她终于还是循着兰儿的轨迹就这样嫁了,她总是这样随遇而安,从来只会逆来顺受的活着,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可是如今未卜的前路还是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就像走在摇摇晃晃的吊索桥上,桥下有的只是万里深渊不见底的害怕。
婆子的叫唤声中兀自发呆的之卉回过神来,原来已到了庄家。
在婆子的搀扶下,她缓缓步出轿子,从侧面的小门进入庄园,发现这庄子极大。森森高门内却未见丝毫喜庆的气息,幽深的门洞内散发着厚重而沉闷的气息,直锁人喉咙,让人窒息不已。
她便这样悄无声息地进了庄家。当晚所有人仿佛将她给遗忘了一样,让她守着灼灼燃烧的红烛直至天明。至始至终她的夫君也从未出现过,之卉之前的忐忑不安就变得多余而可笑。她抻了抻睡麻了的手臂,寻了个更舒适的睡姿胡乱倒到,沉入睡梦之中。
隔日晌午,管家带着之卉七拐八绕地穿梭在游廊曲栏间,十曲八弯逶迤而来。之卉不由得感叹庄家的富贵显赫。
且走的好长一段路才到了一个花团锦簇的大园子,满园的花香扑面而来,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主屋门边侍立着两个小丫鬟,他们均穿着有刺绣纹样的素白襦裙,见管家过来,便掀了门帘子。
之卉跟着管家步入房中,抬眼便见一个身着宽袖背子,头梳垂髻,簪金银发饰,满身贵气的夫人端坐在主座上,正细细打量着着她,那目光虽似平和,却透着丝丝冷气,好似要望进人心里,令人通身寒毛倒竖。
管家推推之卉,轻声与她说道:“给夫人请茶问安。”之卉猜她便是这家的女主人了!
她便依着礼数给她行跪礼、奉茶,坐上的贵妇却未立刻让她起来,她只能规规矩矩的跪在底下,不敢吭声。
半响,贵妇低咳两声,才缓缓道:“倒是个懂规矩的孩子,可怜儿见的,快起来吧!”
之卉偷偷揉揉酸痛的膝盖,缓缓站了起来,仍是谦卑地低垂着头,识相地站在一旁等着贵妇的继续“教导”。
果然贵妇又开口道:“我儿已病弱多年,能纳你入门便是为我儿冲喜去晦的。你该清楚自己的本分,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看你也是个灵巧人,好生照顾好你的主子,事事以你主子为大,万万不能忤逆了他。”
她说话的语气不重,却让人顿生敬畏,之卉连连应是。
想是说了这许多话也达到她见之卉的目的,她说完便微阖着眼,柔若无骨地挥挥手说道:“下去吧,让管家领你去沁竹园见见你的主子,往后他的一切便都由你亲力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