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之龙音如道》世惜时

97、第九十七章：力压佛道，交换灵魂

　　天元历二十一万三千六百一十五年新春正月大约是这么多年来最无聊的一个新年了。
　　距离六界大战混沌过去仅仅月余，混沌迟迟没有消息，而灵界和天界由下至上逼宫，原本勉强维持的联盟也顿时崩溃。
　　摩柯迦叶双手合十，两眼盯着远方的天空，说不得在想些什么，佛界在这次大战里损失的并不多，他们多在后方，只有少量的人跟着去了战场。
　　佛界从不掺和世间之事，这是规矩，然覆巢之下无完卵，佛界以拯救苍生为己任，怎么能放任不管。
　　“尊者，”优婆离处理好事物之后，可算是找到了摩柯迦叶，“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摩柯迦叶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盯着远方看。
　　优婆离顺着看去，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那个方向是灵界的方向。
　　“师兄可是在担心师妹？”因着说的是私事，优婆离也不尊称了。
　　摩柯迦叶道：“如今灵界失了，她又被囚，这可如何是好。”
　　优婆离想了想道：“若是担心，我们不如救她出来？”
　　摩柯迦叶摇头道：“不可，佛界虽入战，但却不掺和各界之事。”
　　优婆离笑了，道：“那师兄就别担心了，师妹实力强劲，一般人动不得她的。”
　　确实。
　　这点摩柯迦叶想反驳也没办法。
　　摩柯迦叶正想同优婆离回转，忽的，天边起了黑，一阵风啸，两个人当即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到二人再度睁眼之后，上空浮着两个人，身形在苍穹的照印之下是那么的渺小，其中一人穿了一身黑衣，另一个人穿了一身红衣。
　　黑衣人他们一眼没认出来，可红衣的那个人，却让两个人大吃一惊，对于他们来说，那人已经熟到只是远远的看个身形就能认出来的地步。
　　“梵笙？”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
　　当他们叫出来的一瞬间，梵笙就听到了，这距离瞧着远，然而再远，身为音神的梵笙都能听见。
　　摩柯迦叶和优婆离飞身及近，越近越能看清梵笙，视线再往旁边一看，心神大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在梵笙身边看到混沌的一天。
　　“师兄。”
　　二人被这情况震得发蒙，好不容易才张口道：“梵笙，你这是......”
　　梵笙面无表情，也没有隐瞒的心思：“我已经同混沌合作了。”她说出口后，旁边的混沌还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梵笙！”
　　饶是摩柯迦叶都被这回答震惊的无以复加。
　　摩柯迦叶认识梵笙满打满算都已经十万四千多年了，打从这孩子还是孩啼的时候，摩柯迦叶便也没少照顾她，这梵笙能长大确实有他一份功劳，因此，他对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很有信心，哪怕六界面临如此境界，他也相信这孩子可以带领六界取的最后的胜利。
　　可现在，当他真的面临这孩子的背叛，让他如何能相信？
　　混沌在一旁也不动，他到要看看，这梵笙怎么办？毕竟他还没有完全放心，不过，若是她真的能把佛界拿下，那他就可以信上几分了，人之欲望，神之妄念，哪怕是修炼的再久都丢不掉，彼时，这梵笙可以没有妄念，但他应该感谢这六界，将这个无妄无欲无恨之人变得妄念欲满恨长。
　　“师兄，少时师父教导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何解？”
　　佛曰，万法唯识，三界唯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当你以成佛的念头为众生服务，那你就会以智慧超越生死而得到究竟解脱；反之，如果你心地染污，处处以自我为中心，就会因为执著而烦恼不断，以致扰乱众生。
　　梵笙还小的时候不懂这个，便是现在也不明白，然她身边的人都以成佛为目的约束自己，宽以六界，那她便也这么做了，从未想过为什么，其实，她自己的本性并不是这样，若是她本性而善，又怎么会睚眦必报？
　　只因她的仇皆在小处，她自己也分得清，所以牵扯才甚小。
　　“许是我做的太多，太足够，才让那么多人觉我软弱可欺，定我生死，换他人生死，师兄，难道不可笑吗？”
　　梵笙这十万多年的寿命做的够多了，她未尝害过一人，未尝伤过六界，成灵皇，坐六界，稳众生，若说成佛，她做的难道还不够？可她落得是什么下场？被背叛，被削位，被囚禁，所有信任她的亲近之人皆被牵连。
　　“我有心一念成佛，可这六界却逼我一念成魔。”
　　梵笙动了手，在这佛界失了尊者的情况下，没有一人是她的对手，灵附指尖，动而音杀。
　　“梵笙，自在放下，方是正道。”
　　“放下？自在？”
　　她只觉得可笑，她放弃了回转自己世界的机会，留在这里，她放弃了自己的自由，做了灵皇，现在却要她放下？倒不如当初不曾拿起。
　　“音杀·梵音。”
　　雷音殿中歪七扭八的躺着众佛，混沌看着如睡梦中的众佛，不由得啧啧称奇：“你这音杀当真厉害。”便是他尝过这招式，如今来看也是小觑了，能在瞬息之间令佛界众佛迷于佛音之中，当真是不废吹灰之力。
　　“世人总是盲目追求有形之式，却不知，无形之杀才是最致命的。”梵笙动了动手指，连带着摩柯迦叶和优婆离都放到地上，这两人劝阻她也不过就是一会儿，就同样被困于音杀之中。
　　“佛音，倒是贴切，他们这做佛的，没有弱点，却有追求，佛之音谁能挡住呢？”
　　这大殿上的众佛，哪怕是个比丘，都有向佛之心，这一技可谓是对佛界必杀之技。
　　“照你这方法，你莫不是对道界也有必杀之技？”
　　梵笙不答，她确实是有。
　　“如今佛界已困，道界独木难支，你可还想要道界？”
　　“要啊，当然要啊，”混沌来了精神，也不管这被困住的众佛，“你有何对策？”
　　梵笙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向来以实力为先吗？如今竟也想着要对策？”
　　混沌想了想，确实，如今他与梵笙二人联手，没有人能赢下他们。
　　梵笙甩了袖子：“走吧，去道界。”她把众佛抛之脑后，身形化为流光，消失不见了。
　　混沌见状，带着几分莫测的笑容，伸手下了禁制，雷音殿在这一刻成了囚笼。
　　佛界到道界也不过一日，若是说佛界白日瞬息被改，道界也就是月明眨眼即空。
　　一日两界，音神梵笙之名响彻六界，更胜当年。
　　混沌此时非常高兴，本来他想着有了这人帮助，六界确实很快就会落入他手，只是没想到这速度是超出了他想象的快。
　　“一日落两界，”混沌嘴上说着，手上也不忘施法，把玉清境囚了起来，“道界竟如此容易就没落了？”
　　梵笙听得出他这话里的疑问，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闭目沉梦的元始天尊：“我长于道界十万余年，不会有人再比我更懂他们，道家随欲，非禁欲，他们都有执，而执音就是他们的绝杀。”
　　“这么说来，你也有？”
　　“有，”她毫不避讳，“我这一生，哪里没有执。”只是她的执通常都完成不了，如杀荼姚，保六界，她都没做成。
　　梵笙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许多。
　　混沌见她不说话，笑道：“你倒是令人惊喜。”
　　“如今佛道皆在你手，只待叫来天界和灵界之人，四界尽归，至于魔界和人界，不足为惧。”梵笙不是看不起魔界，而是真的不怕。
　　“好得很好得很，那你现在可以说你想要什么了。”
　　梵笙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丝激动，她背着手，就像是在谈论今日天气一般：“之前说好的，那些背叛我的人，还有...天界。”
　　“天界的实力可是最为强劲的，你真是算得不错。”
　　“怎么？你想反悔？”
　　混沌摆摆手：“当然不，我只不过要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梵笙皱了皱眉：“要求？”
　　“我要你的一魂一魄。”
　　闻得这话，梵笙藏在身后衣袖的手微微攥紧。

作者有话说

　　倒计时完结，正文还有不到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