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现代生活手札》一眼经年

25、第 25 章

　　盛宇将盛乐拉到座位上来。

　　石晓光没在盛宇那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凑过来问盛乐：“你真是盛宇的妹妹？你们俩长得不像嗳。”

　　盛乐看盛宇。
　　他们原本就不是亲兄妹，自然不相象。

　　盛宇目光冰冷盯着石晓光。

　　石晓光立马开口：“其实还是有点像的啊……”呵呵笑几声后，又问，“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

　　这个盛夏教过。
　　“桥口镇中学。”盛乐回答。

　　旁边另一个男生插话了，“桥口镇我去过的……”

　　盛宇觉得这几个真是越来越过分，他罩的人也敢勾搭。书本一拍，冷着脸说：“都围这干什么？老马要来了。”

　　的确要到下课的时间了，按照惯例，这时候马红云会来教室转一转。好几个男生回自己座位了，但依然有胆肥的仍然围在盛宇盛宇旁边说话。

　　十一点半还差几分时，马红云来了。教室里地拖了，桌子擦了，黑板也擦了。劳动的质量并不为优，他也习以为常了，讲了几句话后宣布放学。

　　盛宇带着盛乐去食堂。中午时间太短，他一般不回去吃饭，今天自行车又废掉了，想回也来不及。

　　他饭卡里还有去年剩下的二百来元钱，盛夏离开时也给盛乐办了饭卡，里面冲了五百元钱。

　　边走盛宇边跟盛乐讲：“食堂十一点半开始，一般有二种规格，十五元钱的和十二元钱的套餐，有时候会有小碗菜，这个也是十五，不过得靠抢，慢了就没了……”

　　他们来得早，队伍才开始排队。各自取了餐盘，盛宇要了十五的套餐，回头见盛乐居然还是个空盘。

　　盛宇以为盛乐还不懂，又把人带回窗口，插了队，问盛乐，“想吃哪种？小碗菜要不要？”

　　盛乐摇头，“不好吃，都不好吃。”

　　盛宇噎到了。这才明白人家是嫌弃了。学校食堂的饭菜还讲究好吃不好吃？能吃就不错了！真是祖宗！

　　祖宗难伺候也得伺候。这是他的责任。盛宇循循讲：“今天你就将就吃点，下次我给你从家带饭。怎么样？”

　　盛乐点头了，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盛宇给她点了十五的套餐和一份小碗菜，结果盛乐挑了几筷子就不动了。

　　盛宇无语了。盛乐不吃，他也不能硬塞。只得把她面前的几样全包揽过来，一并倒进自己的盘子。
　　她不吃，他吃。

　　开学第一天，下午也没什么事，马老师叫了几个人去干杂事去了，盛宇则带着一帮人溜操场上打篮球。

　　盛乐自然跟他一起，盛宇几个打篮球，她当观众，被安排坐在操场边上的石阶上。

　　苏玉琪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看见了操场上矫健的身影。

　　盛宇是其中最高的，腿又长，骨架匀称，跑起来都带着风。一个篮板扣下，连天空云彩都失了色。

　　她看见盛乐坐在观众席上，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

　　盛乐转头看了看。

　　苏玉琪笑盈盈说：“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儿？”

　　盛乐没吭声，又转头看操场上。

　　苏玉琪尴尬了，心里不免有些恼火。但对方是盛宇的妹妹，即便是不是嫡亲的，那也是亲戚。

　　她又笑着问：“你不会忘了我吧？我们今天上午还说了话的，我是苏玉琪。”

　　盛乐点头，表示知道她。

　　苏玉琪却被这份怠慢气得脸色都不好了。

　　正在操场上奔跑的盛宇也发现盛乐旁边坐了一个女生。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他皱着眉头问石晓光：“那女的是谁？”

　　“哪有女的？”石晓光四处看。

　　盛宇下巴朝盛乐那里抬了抬，“坐盛乐旁边那个。”

　　石晓光吃惊了，“不会吧？她是苏玉琪啊，你不会连她都不认识？”

　　盛宇奔跑着。苏玉琪这名字他是常听说，但人经常对不上号。不过今天之后，他记住这丫了。上午还想支使盛乐干活来着。

　　他抢到球，来了一个三分投篮后，拍拍手：“不玩啦！”拿了衣服往盛乐那儿去。

　　场上剩下的几个叫开了：“盛宇，你就这么走啦？我们少人啦！”

　　盛宇没理他们。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苏玉琪一看就知道是他姐口中常说的心机婊。盛乐傻不拉叽的别又被糊弄了。

　　他走过来时，刚好挡住了西下的太阳。因为才运动过，浑身热气腾腾。坐到盛乐旁边后，又灌了一大口水。

　　苏玉琪听着咕咚咕咚的咽水声，感觉整个人被一股蓬勃的热气包裹了，她不由得心砰砰直跳，手腿端端正正放好。

　　盛宇喝了水，甩了甩头上的汗，上半身往前倾了几度，看向苏玉琪：“哎！”

　　苏玉琪脸红了，以为他要跟自己说话，都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嗯，嗯？”

　　盛宇一边眉头微挑着，说：“你怎么还不走？”

　　苏玉琪怔怔看着他，完全没料到，等到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脸色由红变成白，再变得通红，然后腾一下站起来。
　　“盛宇，你欺人太甚！”
　　气呼呼跑开了。

　　盛宇被吼得一愣。这女的什么逻辑？感情人得乖乖的老实的被她玩？心机婊，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你以后别理她！”他对盛乐说。

　　盛乐点头，问：“你还打球吗？”

　　“不玩了。”不打球了，放学的时间还没到。盛宇指着不远处说：“我们到那边去看看，那边有个店子。”

　　发新书了，要包书皮。以前盛宇是不干这事的，他那书本翻得少，只要没丢，一整学期都跟新的差不多。不过女生喜欢包书皮，还往上面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店不仅仅出售书皮，还有各种小零食。

　　盛乐中午没怎么吃饭，一进去就看上橱窗中陈列的小蛋糕。

　　盛宇头疼了，他是真没钱了。微信里仅有二位数余额，还是他最近抢红包抢来的。书皮都要十来元呢，再买零食，他这个月还活不活？

　　老板笑着跟盛乐说价格：“你手上这个小蛋糕是蛋糕店今天上午才送过来的，十六块钱一个。”

　　还好，十六。
　　盛宇松了一口气，指着说：“一起付账。”

　　微信余额再次变成了小数。盛乐心满意足了，盛乐就郁闷了。坐在小店门口等盛乐吃蛋糕时，他忍不住问老板：“老板，你们这要不要招人？”
　　日子还得过，没钱肯定不行。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挣了。

　　老板笑着说：“我们要招人也不能招学生啊，你们有时间看店吗？”

　　这个没有，一堂课二堂课的溜，不碍事。整天空档肯定是不行的，老马会给家里打电话。他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他的皮？

　　“你想打小工啊？你们学校食堂不是招人吗？你想勤工俭学，可以找你们学校领导啊。”小店老板还以为盛宇是家庭生计艰难，想要勤工俭学呢。

　　盛宇听了他的话，眼睛一亮。学校食堂可是好地儿，他以前见过有学生在里面干活的，听说是因为家庭条件困难，学校格外照顾的。
　　他现在这个条件太需要格外照顾。
　　今天时间不早了，改天他去程睿城办公室坐一坐。
　　**

　　晚上回家，蔡八姑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街道口中学门口发生车祸，还死了人的事情，问盛宇知不知道？

　　盛宇看了看盛夏。他姐没发话，他不敢说。

　　盛夏轻咳了一声，放下筷子说：“奶奶，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都看到了，那个，差点撞到的学生是……”她指了指盛宇，“他。”

　　蔡八姑吓一跳，“你没事吧？”又下桌来，要看人。

　　盛宇被她摆弄的哭笑不得，“奶奶，我要有事，还能坐这儿？”

　　蔡八姑依旧惊魂未定，重重拍了盛宇一把，“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这也怪我？又不是我撞了他！他开车耶。”

　　盛夏笑着说：“奶奶，这次真不怪盛宇，我们都好好在过马路呢。”

　　蔡八姑其实是关心则乱，街道口中学发生的车祸，菜市场那边都传遍了。是刹车失控导致撞的人，被撞的学生命大，整个趴在车身底下居然安然无恙。反倒是司机，大约是太紧张，撞了人之后，又撞到花坛上了。整个车前玻璃全碎了，人也当场死亡。

　　但听外人说总不如自家孩子亲口说得详细。蔡八姑非要盛夏盛宇说详细经过。

　　盛夏盛宇心照不宣，捡些无关紧要的说了。其实，他们的确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盛宇到现在都还有车轮胎从自己身上碾过去的印象。在学校的厕所里面，他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看看，那上面还真有道轮胎印子。
　　但人没事，只能解释他是错觉，校服上面的印子大概是轮胎擦过去留下的。

　　“你们以后不准骑自行车上学！”即便是人没事，蔡八姑也被吓到了。

　　自行车都成一堆废铜烂铁，都被交警拉走了，以后想骑也不成了。
　　“嗯，知道了。”

　　蔡八姑又转向盛乐，满脸堆笑问：“盛乐，今天在学校还好吧？老师和同学都好相处吧。”

　　盛乐点头回答：“很好。”

　　蔡八姑满足了，给盛乐夹了菜：“多吃点，学校的饭菜没家里的好。”

　　盛宇觉得伤到了。有他在，盛乐怎么可能不好？谁敢对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