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2.搞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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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拓晚上回到家，摸黑推开院门。
孟家处在云坞镇最贫穷困顿的区域，比之慕西沉家只有过而无不及。这一处是连云坞镇本身都遗忘的角落。杂草丛生，泥泞遍地，不远处便是一处垃圾场。
走进屋内，屋内的破落程度同外如出一辙。
挡苍蝇的门帘是用几块破布缝制的，屋里的灯是枚裸灯泡，灯泡玻璃上黏糊糊地粘着些黑色的东西，灯丝不稳定地一闪一闪。
孟拓一进门，就看到屋里的女人。
神色枯槁，双腿肿胀，略微弯着腰，一只手按在腿上，十分蹒跚地在屋里走着，神色有些痛苦。
“妈！”孟拓一惊忙上前，搀扶她到床床边坐下来，“你这怎么还下地了？”
“小石回来啦。”孟母轻笑，“我这不看这么晚了，你也该回来了，想着去给你热点饭吃，谁知道……”
孟拓轻轻为她按着腿嘁声笑道：“我在外面都吃过了，哪用得着您给我热饭，热了也浪费，幸好没热成！”
孟母也嗔怪地笑了。孟拓确认无碍后拿起旁边的药盒示意问她吃没吃过，孟母摇头。
孟拓于是挤出几粒药放在她手边，又去倒了温水，等看着她把药都吃完了，手揣兜在她床边神秘兮兮蹲下来，“妈，我给你个东西。”
孟母微笑。
手缓缓从兜里掏出来，他手里攥着的竟是一把钞票。
零的整的都有，但以红色居多，昏黄灯下映出一点近似血红的色泽。
孟母见状吃惊，“你又哪来这么多钱？”
“我赚的呗。”他把钱尽数塞她手里，“放心吧妈，都是干净的，这些你先拿着，后面还有呢。”
孟母推阻，“不行……这不行！这太多了，你自己赚的你自己留……”
“哎呀你拿着，我自己留了的，我怎么可能委屈了我自……”
砰！
正说着，身后的屋门突传来一声剧烈的踹响。
两人双双吓了一跳惊恐回头。孟母下意识将手里的钱塞到背靠的枕头后。
门口，一脸醉熏的中年男人一脸凶悍地站着，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孟拓无声攥住拳。
他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没醉，阴森森地盯了他们两人一眼，而后晃晃悠悠地迈动步子往里走。
见他没说什么，孟母和孟拓对视了一眼无声松了口气。孟母小心翼翼出声，“你……吃过饭了……”
“滚！”话还没说完，孟父恶狠狠吼骂了声。
孟母肩膀一缩不敢说话了。
下一秒，他疾步到孟母的身旁就开始翻箱倒柜。
孟母一悚，哆嗦着手在身后摸索着将钱紧攥在手里，骇然问：“你干什么……”
“钱呢？钱呢钱呢？！”屋内的柜子、盒子被翻得丁当作响，孟父边翻边骂，“家里的钱都给我放哪儿去了！他妈的，都是你们两个这赔钱货，把老子的钱都给我花哪儿去了！”
孟母被这一阵阵的动静惊得胆战心惊，和孟拓交换着眼神，故意颤巍巍喊：“家里……家里哪还有钱呐！前两天最后那点前不都被你拿去喝酒了……真没钱了啊！”
“老子不信！钱呢？！！”
他翻动得动静更大，锅碗瓢盆扔了一地，衣柜也被踹掉了个螺丝钉。某个瞥眼的瞬间，目光瞄到孟母与孟拓交递眼神。
“你背后拿的是什么？”
孟母一僵。
后背一瞬渗出冷汗。
“什……什么？什么？”
她攥钱的手忐忑地捏了又捏，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孟拓心底也忐忑，悄无声息地向孟母的身前挪了挪脚步。
“给我拿出来！”孟父直接冲上前，拎起孟母的衣领便抢，“拿出来！”
孟母尖叫。孟拓疾厉上前掰住他的手试图将两人隔开，“你干什么！你放手！”孟父反手一扬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脸上，将他直接打得往旁踉跄了两步。孟母惊诧尖喊：“小石！”
“给我拿出来！”
孟拓的口腔里漫开浓重的腥味，舔了舔出血的牙龈。他脑袋有些发嗡，站在原地闭眼缓了缓，接着冲上前狠狠一拳就打在孟父的头上。
孟父一个趔趄栽倒在狼藉里。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捂着头在地上呻.吟了两声，过会儿思绪才逐渐回拢，唇齿间咬着愤戾的狠，骂道：“小兔崽子……你他妈竟敢打我！”
“我他妈打得就是你！”
孟拓瘦而韧的小臂肌肉绷成两条钢一般的线，在孟父又要起身朝他冲来之前先一步上前将他踹倒在地，跨在他身上抡下拳。
他一拳一拳打过去，孟父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愤怒的咒骂都被打得稀零破碎，渐渐的斥骂变成了可怜的哀恳。
孟母在旁泣声喊：“小石！小石！别打了小石！他可是你爸啊小石！”
“他是我爸么？！”孟拓猛地转向孟母疾戾质问了声。
孟母一僵，说不出话了。
她目光里渐渐涌出了泪悲戚别过脸。
孟父已彻底没有了招架之力，四仰八叉地仰面倒着，唇齿间渗出血，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气泡音，哀吟声痛苦。
孟拓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面拎起来一些，冷如冰刀的眼睛紧紧地锁着他的，一字一句冷冷说：“我告诉你，这是轻的。你要是再犯浑，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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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帆和江涉这晚没跟随姜染和程星月出去，其实是去干了件很神秘的事。
月黑风高。云坞一中乐育楼后，两道身影翻过栅栏杆跳在地上，动作矫捷如猫。
他俩穿着黑衣黑裤，外面罩着一件纯黑的雨披，脸上带着黑口罩，整个人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这个时间，校园里沿道的路灯熄了大半，巡查的保安每隔半个小时才会大概扫视一遍。
两人贴着墙边走监控盲区，小心翼翼地往行政楼的方向蹭去。
一道走走停停到行政楼，两人共松了口气。他们将雨披的帽子带好，沿着步梯跑上三楼。
找到305室，宋之帆把手缩进T恤里按上门把手，一压，没动。
锁了。
对视一眼，江涉打了个手势让他快弄，自己蹭到走廊的监控前从衣服里拿出个伸缩杆把监控头拨弄到一头。
宋之帆搓了搓掌心，从兜里掏出张信用卡片小心翼翼插到门缝里。
他左鼓弄右鼓弄，鼓弄了半天门锁还纹丝不动，掌心渐渐渗出汗。
江涉这边监控头都已经拨弄过好几回，等不及了，用气音问：“好了没啊？”
“马上马上！”
话音落下的瞬间，锁舌发出一声细微响动，门开了。
两人一喜，忙跑进屋里悄声关上门。走廊恢复风平浪静。
屋内。他们俩不敢开灯，就打开手机手电筒看了看四周。
“你确定是这儿吗？”江涉扫了眼就心下怀疑，“我怎么感觉不像呢……”
“是这儿，没错！”宋之帆肯定，“我问的可清楚了，行政楼305，张阳还特意给我写了张条呢，你看！”
他从兜里掏出张纸条那手电光一照，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行政楼305 蒋阎王办公室。
只是那“5”写的稍有些模糊。
江涉这回信了，“那这蒋阎王可以啊，学校居然给他分了个这么大的办公室，装修还这么好……”他走走看看，“上头有人吧。”
“鬼知道。”宋之帆现在一提起蒋阎王就牙痒痒，也随意看了圈，“这还有个机器人呢？”
江涉随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微诧，“蒋阎王还有这研究？”
“估计也是被没收的吧！”宋之帆随手拨弄了两下那个半成品机器人，乐了，“可真行！谁把这东西带到学校来。”
江涉看了看手表催促，“行了，先别看了，快找！”
收回心思，宋之帆开始干起正事。
他们俩今天背朋弃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乔装跑到这来无疑只有一个目的——拿回那条漫威腕带。
这办公室很大，各种能置物的柜子和抽屉也很多。他们两人分头行动，一个翻左半边，一个翻右半边。
上上下下翻过一圈，江涉最先吐了口气，“我这儿没有。”
宋之帆也从地上爬起，“我这儿也没有。”
“不可能啊……”
他有些焦躁，又将办公桌的抽屉各抽出来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翻了一遍，还是没见腕带的踪影。
直到抽到最底层的抽屉，他一拽才发现扯不动。再一看，才看清原来锁着。
两人默契互看了眼认定大概率就在这里面没跑了，江涉问：“能撬开吗？”
“试试吧！”
抽屉锁和门锁不同，江涉拿卡片鼓捣了半天也没鼓捣明白，他将自己串钥匙的铁环掰直插在锁洞里戳啊戳，乱捅一气，办公桌都被他大力的动作推得微微摇晃。
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这时隐约传来脚步声，像有保安在打电话，“这儿没人啊，我看了。你确定你在监控上看见人？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两人一凛，一动不敢动。
江涉屏息后才蓦然想起两人手机的手电筒还开着，手机放在桌角的另一头。窗会透光，一旦被保安发现这屋有光亮就大事不好。
他立马起身探过手臂将手机抓过来，收手时手肘却不慎勾了下机器人底座的电线。机器人晃动一下头朝着地板就栽下去。
“诶！”宋之帆见状忙伸手去接，却晚了一步，机器人擦着他的指尖落在地上。
刹那间机器人的零件横飞，七零八落散得到处都是。伴随着巨大的碎响，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也蓦地从窗外刺进来，同时响起一声愤厉的，“谁——？！”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032.搞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