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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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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清妍自己不想沉溺其中,但是温琮筠连着好几天避着不见她也令她气闷。
为什么不见我?
生气了?
我不就闹了点小脾气?而且他当时看起来没那么生气啊!
啊啊啊啊,顾清妍你出息点!他不见你不是正好!你们就维持在相敬如宾的状态嘛!
侍立一旁的海棠见顾清妍又是皱眉又是挠头,心疼地上前劝道:“少夫人,夫妻两个哪有长久的矛盾呢?不如您去哄哄少爷?”
“哄!凭什么我哄他!他自己躲着好几天不见人,谁知道是不是去见哪个小娘子了!”顾清妍越说酸劲越大。
初芙在一边也暗暗着急,看来两边都不服软,这样僵着可怎么办?得赶紧将这事报告夫人。于是便趁顾清妍二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文氏听到初芙和方嬷嬷的报告,也不禁皱眉,看来妍儿也恼了,不知道筠儿和她摊牌了没有。
“夫人,容老奴说一句,夫妻嘛都是床头吵床尾合,可如今少夫人和世子还是分房而睡,恐怕这才是问题所在。”方嬷嬷见文氏面露担忧,便上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初芙还未嫁入,听到这一番话闹了个大红脸,文氏却深以为然地点头,之前觉得筠儿身体不好,又想着两人感情日益增长,总不愁这些,但是如今一看怕是要提前想些章程了。
打定主意的二人将通红着脸的初芙挥退,开始热火朝天地策划起来。
......
“世子,耳房的屋顶塌了,看这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修不好的,不能住人了。”
看起来不理事的温琮筠实际上有户部官职在身,只不过因为体弱,不常出门,只是挂个闲职。现如今身体好了许多,又常要避着顾清妍,所以这几天都往户部跑。
今天刚一回府,官袍都没脱,就收到下人的报告。
“这好端端的,又没下雨更没下雪,屋顶怎么会塌呢?”
“这个,可能是年久失修吧?”书弈在一旁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我才不会告诉你是夫人找人拆的!
温琮筠低头看向一旁的梁柱,搓了搓手指,为了迎接自己的婚礼,褚玉院年前才刚翻新一遍,如今这柱子上的红漆还是崭新,屋顶就塌了?他可不信有哪家工匠敢这样糊弄侯府。
全府上下,敢闹出这事的,怕只他的母亲了。
唉,温琮筠头疼地捏捏眉心,母亲当时不是表示理解的吗?为何私下又来这么一出,拆了耳房不就是为了促成他和妍儿?
可是自己是和阎王争夺时间的人,怎么忍心因一时私欲就夺人清白?
“琮筠哥哥,你没事吧?”顾清妍一听说耳房塌了,就顾不上生气闹别扭,提着裙摆匆匆赶来。
温琮筠站在廊下,身着赤色官袍,长身玉立。他很少穿这么浓重的颜色,可容貌也并没有因为这颜色稍减一分,反而更衬得他五官深邃,姿容艳丽。
顾清妍抬眼看他,便舍不得移了眼睛。为什么,看那么多遍都不会腻,啊啊啊真的好吃他的颜啊啊啊!
“无妨,让清妍姑娘担心了。”
清冷疏离的声音让顾清妍回过神来,清妍姑娘?他怎么回事?还在生气吗?
顾清妍因为这一声清妍姑娘也相当气闷,自己好心好意来关心他,他竟然还板着脸!
明明几天前还是妍儿妍儿的,现在就是清妍姑娘了!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无事便好,那我先走了。”顾清妍也板起小脸,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硬邦邦道。
温琮筠看她愤然离去的背影,手在袖中慢慢紧握。妍儿这是生气了。
天知道,当他听到那句久违的琮筠哥哥时,内心是多么喜悦,看着她眼里的委屈和愤怒,自己又是多想摸摸她的发顶,给予她安慰。
书弈看着温琮筠眼中明明不舍却不追上前去,心里只能干着急:“世子,既然在意少夫人,为何不追上前说个清楚?”
别人可能不知道,书弈心里可清清楚楚,这段时间温琮筠没见到顾清妍,整个人失魂落魄,又恢复了吃不下睡不着的模样。
唉,书弈看着他那眼底乌青,深深叹了口气,就怕长久下去,他堪堪养好的身体又要垮了。
“你不懂,既然不能给她想要的,就不该让她留恋。”温琮筠沉默半晌,哑着嗓子答道。
书弈是不懂,明明两个人都喜欢对方,结果呢,一个狠着心不见,另一个梗着脖子不找,这样下去,再好的感情都得磨没了。
“那......您今晚睡哪里?”虽然知道答案,可书弈还是不死心地打算再问问。
“书房。”温琮筠久久地看着顾清妍离去的方向答道。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温琮筠这个大猪蹄子!!哼!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不过了!离婚!”顾清妍憋着口气回到房中,一边捶床板一边咬牙。
“离婚?离婚是什么?”海棠不解。
“就是和离!”顾清妍没好气地说。
“小姐慎言!”海棠吓得忘了称呼,忙上前捂住顾清妍的嘴,暗自庆幸初芙现在在外头打理事务。
“小,少夫人,这话可万万不能说的!这万一被婆家听到了,要遭到厌弃的。”
“厌弃?厌弃啥?我还厌弃他呢!”顾清妍气呼呼地提高音量。
“哎呀,您可别再嚷了!”海棠慌乱地再度捂住顾清妍的嘴,生怕她嚷嚷得全府皆知,“少夫人,这女子和离,日子很艰难的。”
“艰难?艰难啥?能有在这里受人白眼艰难?”顾清妍一把掰开海棠的手嚷道。
“少夫人,我求您了,这话您可别说了。”海棠见说不动顾清妍,只得扑通一声跪下,用眼泪让她屈服。
唉!海棠这个泪包,就算准了我吃这套!
“好了好了,起来吧,我就是一时气话,我饿了,你去传膳吧。”顾清妍妥协。
“诶,好!”海棠一把抹掉泪水,欢天喜地地出门去了,一点也不见方才的悲戚之色。
顾清妍:.......真影后级变脸
海棠走后,顾清妍坐在桌前细细思量起来,刚刚她说的不全是气话,原本是觊觎温琮筠美色,又看他为人温和有礼,想着搭伙过日子也不错。
可没成想她不仅没撩动人,还把自己折进去了,这段时间温琮筠的冷漠大大牵动了她的心绪,她很害怕这种感觉。浅尝辄止的喜欢她能够接受,可是爱,这个字眼太过沉重,她害怕。
顾清妍想到前世的父母曾经也是因为爱情走入婚姻,可也是因为爱情,令她的妈妈产生诸多怀疑和要求,最后完全失去自我,亲手葬送了这段婚姻。
顾清妍不想步她妈妈的后尘,在她的认知里,婚姻只要浅浅的喜欢就够了,爱情太浓烈,会吞噬一个人的心智,甚至摧毁一个家庭。
更何况,如今温琮筠的态度就是对她的一个警示,不管他的性子如何温和有修养,这都是一个以夫为天的封建社会,她只不过闹了小性子他就这样冷着自己,那还能奢望平等吗?
顾清妍越琢磨,越坚定了和离的念头,只不过自己现在根基未稳,还需要筹划一段时间才能施行,在此之前,她就和温琮筠做一对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吧!
(自以为)放下的顾清妍又恢复了日常作息,偷懒了许久的厨房膳食也重新开始着手,美名其曰这是应尽的义务。
那日温琮筠清瘦了不少的脸和眼底乌青她都看在眼里,想了想,顾清妍又在药膳里添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材。
“世子,这些是少夫人亲自做的,这么热的天,少夫人可真是不容易啊!听海棠说,那小厨房做菜时热得跟火炉似的。”
书弈一边为温琮筠布菜,一边渲染顾清妍的辛苦。
温琮筠闻言怔愣片刻,举筷的手也停在半空,内心五味陈杂,既甜蜜又酸涩。
“您说这少夫人真是一片痴心,世子您都这样冷着她了,她还愿意为您打理膳食,这样贤惠的妻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咯。”书弈趁热打铁,将顾清妍夸得天花乱坠。
“书弈,食不言。”温琮筠不悦地抿唇,想了想,又嘱咐道:“让库房多送些冰块去,天热,小厨房的人也辛苦。”
“好嘞!”书弈眉开眼笑,这哪是心疼厨房的人,这分明就是心疼少夫人嘛!
因为不想浪费顾清妍的心意,温琮筠即使再没胃口,也强撑着多吃一些,再加上那些安神助眠的药材,气色总算比原来好多了。
书弈内心稍感安慰,果然少夫人才是世子的唯一良药。
“少夫人,这是琳琅郡主府递来的帖子,邀您三日后赴花神祭的宴会。”初芙一边说一边递来一张精美的烫金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