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Round Elev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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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你们，可以一起去参加魔咒俱乐部，不像我，只能自己去Fashion Saloon。”又一个星期六的上午，达芙妮佯装叹了口气，在餐桌上这般说着，“当然，没有任何对沙龙不满的意思……那么，恋人、节制和——月亮么？”女孩托了托挂在自己胸间的一绺卷发，颇有些好奇地发出了提问。“纳欧米和布雷斯的选择我很好理解，可马尔福你为什么会选月亮？”
“纳欧米和布雷斯的选择有着什么典故吗？”达芙妮身边的妹妹停下刀叉，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我不是很明白。”
“Well，你知道每张塔罗牌都有对应的希腊神话人物和典故，”能够为自己的妹妹解惑，达芙妮显得有那么些得意，“其中恋人这张牌有两个释义，一是代表特洛伊战争的重要人物帕里斯王子，二则是代表爱神厄洛斯，也就是后期被称为丘比特的美神阿佛洛狄忒之子——谁都知道莉莉丝夫人有美神再世之称。”女孩喝了一口南瓜汁以后才细细往下说，“而节制代表的是彩虹女神伊里斯，正巧和纳欧米的中间名一模一样；因此他们俩的选择都非常顺利成章。”达芙妮冲身旁的好友笑了笑，“其实你选择鸢尾花作本命植物也不错啊，多漂亮啊。”
“再漂亮也没用，即使是最具有魔法因子亲和力的‘Witch’（一种紫黑色鸢尾）也只有轻微的麻醉效果，哪里比得上我的拟安达利尔强悍。”
“那月亮呢？是狄安娜吗？”阿斯托利亚紧接着出来澄清的纳欧米说话，极其认真地扑扇着长长的睫毛。
“月神在希腊神话里最早应该是叫作塞勒涅的，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后期与狩猎女神狄安娜混同了。”达芙妮笑盈盈地注视着一直没有抬头，只是专心致志吃着甜食的小马尔福。“表面上看来似乎与马尔福先生没有任何相关联的地方。”
“说起来关于塞勒涅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恩底弥翁的故事。”布雷斯•扎比尼兴冲冲地在一边插嘴，“恩底弥翁是那时候最美丽的一位少年，为了自己的年华不致老去，他请求宙斯赐下永久的睡眠；于是爱上他的塞勒涅就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去吻他。当然，有一个版本是说塞勒涅羞于表达自己的爱意，所以才求自己的父神使那少年沉睡。”
这么说的话倒是有相像的地方了，德拉科的母亲纳西莎的名字就来自神话中另一位自恋过头的美少年纳西索斯——纳欧米在心中这么想着，唇边微微溢出笑容来。
“呃，其实——为什么彩虹女神代表了‘节制’这张牌呢？”发现一直不说话的小马尔福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阿斯托利亚很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伊里斯是众神的信使不是吗？和‘节制’好像沾不上边儿呢。”
“呃——这……”
“这是因为与另一个司职相似的神祗赫尔墨斯不同，伊里斯传递信息的时候完全保持中立，不会加入任何自己的观点。”当初选择了这张牌的女孩代替开始尴尬的朋友徐徐道出了关键，“而且古代希腊人认为彩虹会替正直的人指引安息之地。此外，‘月亮’这张牌的塔罗牌义虽然同时包含了敏锐、真心还有不安，以它作为代表牌却有镇定和保护的意味，对主人非常有利。也许这是德拉科选择它的原因之一吧。”
“听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去上上占卜课了。”达芙妮有些着迷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想起快到活动时间，于是小口而异常迅速地吃完了盘子里剩下的布丁。
因为受了DADA教授在霍格莫德开设的守护神咒普及课影响，这天的魔咒俱乐部讨论的也是类似内容，当然，好学的拉文克劳组长并没有把目光仅仅放在区区一个咒语上。“除了用光明来对抗黑暗之外，还可以用黑暗来掩盖黑暗。”佩内洛普•科利华特如是之说，“当然，我在这里指的其实是有序和混乱——也就是中古时期区分魔咒的最基本界限。一个好的守护神可以在施法者与不利的魔法生物之间制造安全的盾墙，一个成功的黑魔法则能够混淆摄魂怪的感官，让它们误以为面前站着的是同样的黑暗生物，或者干脆将它们毁灭。”
“从破坏力来看，黑魔法果然是比白魔法强得多啊。”战车艾迪在学姐身边发出了感叹，回应他的是另一个沙发里的纳欧米，女孩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柔和，内里却掺杂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热情。“我更倾向于用守序和混乱两个阵营来命名魔咒分类，相辅相成，不可割裂。前者是物质界不会在无序中崩溃的前提，而后者则是推动世界进步的力量。后来人用‘黑’‘白’两个字为原本并无好坏之分的魔咒们增添感情色彩，这其实发源于一种因为难以掌控而产生的误解。”
“既然难以掌控，就是说更容易造成危害，我倒是认为可以理解。”塞德里克•迪戈里冲其他人微微颔首，面上挂着赫夫帕夫一贯的诚恳笑容。
“可以理解，不过不宜提倡；否则长久下去魔法界必然会用越来越不公正的眼光看待一些可能造成严重危害，但却非常具有研究价值的所谓‘黑魔法’。如果将来这些传统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对我们这些研究者来说将是多么重大的损失啊。”女孩的言论得到了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绝对支持，因为她是幸运男孩纳威的妹妹，魁地奇英雄哈莉最好的朋友，所以几个旁听的格兰芬多也没有对此表示异议——于是年长的赫夫帕夫决定直接跳到下一个话题……
约摸讨论了半个小时，教室门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走进来的是一位漂亮的黑发少女，面上的微笑显得有些羞涩而局促。“对、对不起，我来晚了，刚才在走廊里遇上了弗立维教授，跟我说了一些关于选修课的事……”
“坐下吧——哦，我倒忘了，应该先让你选择是成为正式会员还是旁听。”佩内洛普从自己的扶手椅中仪态万方地站了起来，“每个学年只有一次接受试炼的机会，作为组长，我必须对你进行公正公开的考试，不会因为自己是你的介绍人而降低难度。”
“当、当然。”看见在座有名学长冲自己露出了欢迎的微笑，秋•张面上红晕更深，小手有些紧张地捏在一起。“你尽管出题好了，我会认真应对的。”
“那么——好吧，首先是三个无声咒语，”佩内洛普开始挥动魔杖，如天鹅振翅一般优雅美好；秋•张一瞬不瞬地盯着杖尖运动的轨迹，待组长停下之后马上就说出了正确的答案。“然后是塔罗守护者的选择。”组长略显低沉的嗓音落地之后，魔咒教室瞬间成为一片星海，二十二道精美的门扉环绕住中心的会员和沙发，其中尤以宝石红的那一扇最为显眼。秋•张听佩内洛普介绍完所有人物后很爽快地选了星星，指定关卡之后那扇门上当即蹦出几枚亮金色的火花，在房间中心的金球上方组成北斗七星的模样。
不多时，一个黯淡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年轻女声响了起来：“请说出戈布石游戏的原理。”听到这个问题，不仅是张，连其他会员也开始傻眼；等大家面面相觑了好一刻组长才出来调停：“每一位正式会员都会留下两个关于魔法的问题与答案用作挑选后来人，每次都是随机抽取的；如果你对这方面丝毫没有认知也不用气馁，下次重新抽到这个题目的机率很小，而且也不妨尝试其他的门扉。那么，就这么结束吗？”
秋•张还在紧张考虑的时候，纳欧米慢慢从沙发里站起来，皱眉走到那灰黯的塔罗之“星”前面，开始在门框侧旁寻找曾经的拥有者留下的名字——虽然褪色到几乎看不清，她果然还是找到了心里想着的那个名字，用指尖轻轻拂过的时候嘴角漾出一抹温柔中带着些许痛惜的微笑。
“你找到了什么？”回到座位之后，小马尔福和扎比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疑问，对她这十分难得的举动表示好奇。
“艾琳•普林斯是上一任‘星星’。”
听到这个被时光湮没的尊贵姓氏，德拉科在膝上交叉起十指，冷淡地扭头瞅了那位默默走到后排坐下的少女和亲切地叫她不要难过，等到下次重新再试的学长一眼，微抿薄唇笑得很是意义难明。“潘多拉和普罗米修斯，还真是一个奇妙的组合（注，潘多拉和普罗米修斯分别是星星和倒吊之人的塔罗牌代表，而在神话中前者是后者的嫂子）。”……
结束了半天有趣的讨论之后，斯莱特林们结伴往大厅走去，就在他们经过一道尖顶玻璃窗的时候，一道曲折分叉的白光划过天空，不一会儿隆隆的雷声便和雹子般的巨大雨点一起将玻璃砸得嘭嘭直响，天地间只有白茫茫一片，望不见往日那幽深的林木。
“你们下午还有练习吗？”得到小马尔福的肯定之后扎比尼马上开始耸肩，“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加入球队，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比赛的时候可能遇上各种天气，选手必须适应多种状况。”
“Totalus Procolikus——这是个全身防潮咒，比传统的‘防水防湿’更好用些，也不像盔甲咒那样会挡住所有的外界因子。”纳欧米说出改良版之后突然皱紧了眉头，全身轻轻一颤，随后用轻描淡写的态度回应了别人的问询。“只不过是有一道闪电正巧落在禁林里而已，那是大自然令人愉悦的赠礼。”
斯莱特林们到达大厅时格兰芬多那边正是一片混乱，湿淋淋的奥利佛•伍德指着队中一名追球手，气得唇齿发抖却说不出话来；艾丽西亚眼中含着泪光，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我以为她能躲开的，大家、大家都知道，她真的是个飞行天才。”
“下个星期就要比赛了，到时候要是恢复不到最佳状态怎么办？！”伍德有些疯狂地摇动着手中的扫帚，全然忘了自己平日里有多珍惜这个宝贝。“今年如果能取胜的话格兰芬多就是三连冠！三连冠！”
“我们要相信可爱的强大的庞弗雷夫人。”
“是啊，我们的小家伙只是从扫帚上掉下去而已，并不是折断了脖子。”乔治和弗莱德的轻松语调没有起到预定的舒缓神经作用，双胞胎被队长狠狠地用扫帚柄打了两下屁股，于是从桌上抓了些食物之后很快便消失在通过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楼梯上。
“又是那个——所谓、诅咒……”纳欧米低沉地骂了一句之后转身向医疗翼方向走去，上楼梯的时候狠狠捏了扶手一把，险些折断了稍微留长的小指指甲。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Round Elev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