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行记》竹子的熊猫

25、碧玉莲华（2）

　　喝口水润润嗓子，刘琉璃又点燃一支烟，袅袅烟气中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六年前，我的一个远亲无意间得到碧玉莲花，本来是想奇货可居，谁知有高人指点说凡是碰过这玩意的人若是得子必定是女孩，而且落地之初只笑不哭。事出反常即为妖，我这远亲怕得不敢多留，便在那高人的指引下用桃木盒子盛了卖给南边来的一个地产商，说好了这碧玉莲华有些邪性，但只要不拿出桃木盒子便可保家宅安宁日进斗金。商人重利，花大钱买了去供着。一年前，我偶然结识这个商人，他说自从有了这碧玉莲华，生意越做越大，但是家中的女性举止却越来越怪。开始是和他关系亲密的人，后来连女秘书、钟点工的举止都奇怪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事，就是这些女性无论以前是什么性子，渐渐的都变得温柔无比。”“像那些日本女人一样……”于小柠忍不住插了句嘴，却在对面美女的白眼中吞下后面的话，讪讪转头盯着那盏在灯光下异彩流转的古物，绚丽夺目但并不刺眼，相反还有些温润雍容的气度。从工艺上看，也不是什么大家之作，仔细观赏还可以看出有些地方的痕迹比较生硬。这个匠人或许只是懂得修补玉器但是并不精通雕刻之道，修修补补的工作和创造出一件工艺品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想来这个匠人还是费了很大功夫来完成这个作品吧，还专门做成莲花座的模样……等等！于小柠想到了什么，浑身一激灵坐正说：“莲华座，为什么匠人要雕刻成莲华座的样子？一般来说，玉器都雕成佛祖或观音，民间还有‘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说法。可是，为什么已经皈依的匠人会雕一个莲华座而不是一尊佛像。”

　　古代手工艺者中的规矩繁多，且对鬼神相当敬畏。用玉石雕刻专门的物件或是为特殊人群雕刻的程序也十分复杂，有些甚至要沐浴洗漱焚香祷告，七七八八的流程完成后才能开工。这样完美而且繁琐得令人生厌的过程可以看出匠人们对工艺的重视度，那么，雕刻出的物件必定有其特殊的含义。为了报答主人对奴仆的深情厚谊，作为奴仆相好的匠人自然不会花大心思雕个阿猫阿狗作为礼品。莲花座，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好不容易有个给这死丫头上课的机会却被打断，刘琉璃一身不爽的哼道：“应该是这玉太次了，不容易雕个佛祖出来。”想了想又否定自己的说法，瞎子都看得出莲华座是由一整块碧玉雕成，原料极好，用来雕佛像最适合不过。“莲华座是用来干嘛的？”忽然听于小柠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一句，她却像是开了窍，将烟掐灭在烟缸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知道了，走，小柠，找依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