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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归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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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之醒来是第二天下午,他听顾潇说,自己被断了武脉,然后突兀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我堂堂沈家儿郎,还有如此境地,父亲,哥哥,庭之对不起你们啊……”
可是他想起身去杀人,他要挽回沈家颜面,他要反抗,可他竟然连下床的劲都没有。
刚才的思虑,突然像被堵住了一样,他什么也不敢想了。
沈庭之胸口里全是郁结之气,他忽然又道
“那是我心心念念了四年的人啊……他怎么能这样……我,我要如何……才能让他明白我啊?”
沈庭之笑的凄苦,仿佛又回到四年前,他依旧白衣决决,面如冠玉,眉若星辰,一副十足的书生扮相,他颓唐的笑着……
我能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
沈庭之绝望的闭上了眼,却又听见了惹他恼怒的声音。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王心喜悦,特封羿安候为华阳公子,即日起,入宫陪恻朕左右,钦此!”
好一个陪恻左右!
好一个华阳公子!
这与入宫为娈的区别是什么?
他真的将自己的尊严踏之地泥,将自己残存的自尊剖拆打散!
“你当真如此待我,你既然恶心我还要我做这种龌龊事!华阳公子?你当真把我当成和献帝男宠一样的人吗?颜沐哲!”沈庭之朝门外吼道
“羿安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旁宣读的宫人不太乐意,正打算一番说理,却被沈庭之死死堵在了嘴里。
“有本事就让他来啊,几个太监就想让我走,滚,这不欢迎你!”沈庭之怒极攻心,好看的眉眼间满含恼怒,他气的步履蹒跚,喘气不止。
“皇上驾到!”
门外的人喊着,沈庭之笑了,又有了泪,看了一眼门外,扬言道
“你来了啊!颜沐……”沈庭之却被来着惊异到了。
“闹够了没有?”言语者是萧栒。
皇上……是,是萧栒?
沈庭之慌了,他有些无法接受,却又想起前些天萧栒所言所语,急切地问道
“萧栒?怎么是你?颜沐哲呢?”他想知道,萧栒不是叛徒
“不用看了,是我”萧栒拍了拍衣服,望着沈庭之。
是我……
多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啊,沈庭之又笑了。
他懂了,都是局啊。
纵局者七窍玲珑,当局者迷幻不知。
他就在等他入局,等他万劫不复。
沈庭之笑了笑问道
“你废了我武脉?”
“是”萧栒不做思考便回答了。
“你逼了宫?”沈庭之步步紧逼
“是”萧栒依旧坦然
“你软禁了皇帝皇后?”沈庭之颤抖着问道
“是”
“你是不是也要杀我了?!”沈庭之惊极反问
“……否。”萧栒稍加思索,便回答了
沈庭之闻言,猛的冲到萧栒面前,道“否?不是?!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杀我”
而后又自问自答
“也对,我一个废了武脉的废物,杀不杀都一样……”
“可是你为什么要逼我?逼我做娈童……”
沈庭之气的再次咳出大量淤血,顿时眼冒金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再次昏迷不醒。
“皇上,这?”宫人吓得赶紧问。
“带回宫里,其余的回宫再说。”萧栒将沈庭之横打抱起,对宫人交代这。
“是。”
同和一六年,太子颜沐哲叛变,于羿安候凯旋宴逼宫,与二日,被异性王萧栒平叛,从此江山易朝,楚国灭哉,齐国开元,订国号通和。
——《四国周志》
注释
①出自唐代白居易的《长相思·汴水流》
②出自唐代李商隐的《锦瑟》
第二年
初冬正午,沈庭之窝还是窝在暖阁里读书,不肯出来,自断了武脉之后,他身体直线恶化,虽然上不了战场了,却还能读读书,描描丹青,他的日子也就不怎么难受了。
可习内家功力之人,一身气力全在武脉上。
外家功夫者,即使废了武脉,却任可以习武修道,而修内家功夫者,武脉一断,轻则终身无法习武,重则立即身亡。
沈庭之这一断,虽然保住了性命,可这一年十二个月里他却有将近七个月都卧床不起。
“咳咳咳……咳咳。”沈庭之捂着嘴,咳嗽咳的凶猛。
“公子,怎么又开始咳嗽了?来,快在把这件毛裘披上。”话音刚落,嫣儿就准备蹲下身打算把炭火烧的更旺。
沈庭之见嫣儿又是加碳又是给自己裹裘的,轻笑一声,便要打发嫣儿停止工作。
“好了好了,这才初冬,你就如此惯我,就不怕给我惯出个好歹?来,快起来,别老蹲着。”沈庭之努力做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却扯住了太阳穴,引的他脑袋闷涨,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嫣儿。
“公子啊,不是嫣儿惯您,您身子本就不好,您生病了不舒服,嫣儿看着也难受啊。”嫣儿认真的说
沈庭之闻言,笑了笑,又有些困意笼罩着自己,便就闭上了双眼,小憩开来。
过了半个时辰,嫣儿听见了门口通传的宫人小声说了句“陛下圣安”便就出了暖阁,对萧栒道。
“陛下吉祥,今日公子看书乏了,现在仍在休息,奴婢需要给公子通传一声吗?”
“不必了,他也难得睡个好觉,你们在外守着,不要进来。”萧栒闻言打算看看沈庭之熟睡的样子。
“是。”嫣儿只好作罢。
萧栒推门而入,动作轻柔至极,一丝声音都没有,他看见沈庭之正拥着毛裘,睡的安静,就轻轻坐在一旁,看着沈庭之的侧颜。
那时的沈庭越才刚刚十五岁,拥有一张长安城人人喜爱的脸庞。
皮肤不是很白,却也是极其健康的肤色,眉眼高低有致,皆是豪情英气与脉脉含情,衷肠难尽。
那双眼,自是生的极好,万千星辉仿佛都汇于他眼中;他总是笑的灿烂,总喜欢抱着弟弟同他措辞一番。
可如今想想,却也是人是物非了
“陛下……您何时来的,怎么也不通告一声?”沈庭之本就睡眠浅,又因为萧栒一身寒气逼人,迷迷糊糊的又醒了,瞌开眼睛就看到了萧栒。
“你好不容易打个瞌睡,我又怎能扰人清梦?”萧栒替沈庭之拉了拉毛裘说着。
“陛下还真是知趣,也晓得体察他人。”沈庭之冷笑着,言语刺耳,拍开萧栒的手,自己拢了拢毛裘。
萧栒似乎也不恼,应了一句 “是了……”
“……”沈庭之沉默
萧栒又问
“这几日身子还爽利吗?”
“哼,陛下倒是好问问题。”沈庭之自然懒得和萧栒搭腔
“……算了,既然醒了,就陪朕说说话吧。”萧栒主动提出话题
“……”沈庭之无言以对
“你为何会喜欢颜沐哲?”萧栒一副洞察已久的表情。
“……”沈庭之不语,他也懒得回答萧栒。
“朕在问你,你还没有权利不理朕的权利。”萧栒言语突然严厉了几分。
沈庭之听后,杵着眉毛,死死盯着萧栒。
萧栒愕然。
这样子……真像颜沐哲啊
萧栒突然就想起自己拦下了颜沐哲给刚刚出征的沈庭之书信的样子。
“你这是作甚?这信是给庭之的!”颜沐哲气愤道。
“哦?什么?”萧栒明知故问。
“没什么,就是希望燕广王莫要不知趣罢了。”颜沐哲不想多言
“哼,有意思呢。”萧栒勾勾唇角
“你快放了它,庭之可耽误不得”颜沐哲不想和萧栒有过多的交流。
“哦?他人都是我的,你发给他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过目?”萧栒假装打开看看信封。
“放肆,萧栒!你别过分!”颜沐哲被萧栒的动作激怒了,放言道。
“太子殿下,若是皇上皇后知道你不去宫学,在这送信,可做何感想?”
“你……就你这卑鄙无耻之样,庭之怎么可能和你苟且?”
萧栒闻之,慢慢走近颜沐哲,笑的危险,压低嗓子,悄声说。
“你见过他在床上的意乱情迷吗?”
颜沐哲听后愣住了,情迷意乱?怎么可能,定是这登徒子为了气他,才如此说之,便撇过脑袋,哼哼道。
“殿下不信?庭之右后背可是有一块淡粉色胎记,陛下可知道?”
…………
“陛下,臣右后背和陛下手心这块胎记可是一个颜色的……”
颜沐哲突然想起了沈庭之对自己说的话,理智的弦啪—的断了。
“你这无耻之徒,你尽然逼他……你,你太过分了!”
“哦,我的太子,哪有这么简单,云雨之欢自然是一拍即合,二人共赴巫山耳何来殿下所言这般难言?”萧栒舔着唇角,笑的狠戾。
“疯子……疯子”颜沐哲咬着唇念叨着,踉跄着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宫中……
萧栒至今都忘不了颜沐哲那猩红的眼睛里鄙夷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坨不起眼的泥土。
谁让沈庭之那么像沈庭越?
萧栒笑着肯定着自己的观点。
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没有原因的找一个同你一模一样的人过一辈子……
所以萧栒根本不怕颜沐哲多想。
霎时间,萧栒突然升起来了一股无名火,却听见沈庭之沙哑却好听的嗓子
“陛下似乎累了,就回去歇息吧”沈庭之见萧栒木木的坐着,又想赶他走。
“不了,朕就在你这歇息了。”可萧栒偏不如他愿。
“陛下,臣这可不是后妃之处,不方便。”沈庭之闻言怒气更甚。
“朕今天必须在这!”萧栒态度强硬,不想与他周旋。
“萧栒!你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以为我在这宫里很快乐吗?!你把我同那在男子身下承欢的妓子相比有什么不同?!”沈庭之的眉眼因怒气而纠缠在了一起。
啪——
沈庭之本来白皙却病态的脸颊上瞬时多了一枚红掌印。
“沈庭之,不要以为朕宠你,你就尊卑无序了!”萧栒脸色铁青,看着沈庭之。
沈庭之被打偏了头,半晌又反应过来似的,摸了摸红肿的侧脸,说到
“陛下既然知臣目无尊卑,就赐臣死罪吧,省得惹陛下不快……”
萧栒听后便觉得忍俊不禁,扬言
“沈庭之,朕实话告诉你,你这浑身上下唯一讨朕喜欢的,也就只是这张脸长的像你哥哥的脸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朕知道你是聪明人,自己好好想想吧”萧栒捏着沈庭之的脸咬牙切齿道,随后负手而去,留下一室寒气,和沈庭之的枯坐。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沈庭之慢慢爬起身,对嫣儿道
“叫顾潇来,顺便叫带壶好酒来吧。”沈庭之似明白了在这世上,自己只剩下顾潇这一朋友了……
月明风清,暖阁内里,二人对坐,温一壶思情醉,尔尔来来,离离非非,似是似幻,衷肠诉尽。
沈庭之有些微醺,拉着顾潇的衣服说着。
“顾潇啊”
“属下在”顾潇本本分分的答应着。
“你……也要疏远我了吗?”沈庭之突然可怜
“属下……属下无此意”顾潇瞬间不知所措。
“那你就唤我名字啊,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废人一个而已呐。”沈庭之一说完,就又有些伤神了。
他借着酒劲,朝东面恨恨的瞪了一眼,然后突然起立,又接着一下子突然蹲下,蹲在桌子一旁,抱着桌腿,拉着顾潇的衣角,委屈巴巴的盯着顾潇。
顾潇咧了咧嘴,糟了,又耍酒疯!
然后嫌弃的推开沈庭之,沈庭之见自己被推开了,更委屈了,好看的眉毛扭在一起,饱含星汉的双眼顿时涨满了泪,红红的像只小兔子,然后更加使劲的抱着顾潇到大腿,说道
“你快安慰安慰我啊!我都这么惨了,你都不安慰我,你要这样我就不替你给你和江连说媒了!让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他,反正他是我表哥,肯定向着我!哼!”
沈庭之如此厚颜无耻,让顾潇有些不知所措。
顾潇心想为了媳妇儿,这都值了,然后假心假意却十分同情可怜的摸了摸沈庭之的脑袋,说道
“嗯嗯,你怎么这么惨,安慰安慰!行了吧?!”
“不,你好假!不听不听!”沈庭之撅起嘴,摇摇头,把脸别开,顾潇见如此,一脸黑线,对沈庭之毫不客气的说。
“好嘞,再见您咯!”然后潇洒离开,躲在暖阁不远处的树后面偷偷观察沈庭之。
沈庭之见顾潇走了,也不拦,见他出了门,躲在了树后面,便起身,坐回座位,独自斟了杯思情醉,独自品着。
而此时的人与方才那撒娇求安慰的人判若两人,沈庭之提提嘴角,扬首又饮完了一杯思情醉。
还好,他还有顾潇这个朋友。
也就足矣。
接着,又是一杯下肚。
突然,窗外飘起了雪花,在明月的照应下,那雪花晶莹剔透,却互相牵绊着,旋转着。
瞧瞧呐,雪花都是有陪伴,为什么自己却身旁两茫茫?
夜自尝酒酒味愁,明又思索索难解。
沈庭之闭上了眼睛,倚在窗边睡去了……
注释
出自宋代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
第二天
沈庭之这样大刺刺的趴在窗边睡了一宿果然又招了风寒,结果他又喝了不少酒,又开始发热了。
“公子!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嫣儿看沈庭之裹在被子里猛咳嗽,眼睛都急红了。
“我去找太医!”嫣儿说道,便匆匆跑出去了。
沈庭之闻言,见嫣儿跑远了,支起身子骨,却又是一阵咳嗽,然后翻腾着将一直藏在铺盖底下的三魂绝拿了出来。
三魂绝,七魄断,此后阴阳两相望。
沈庭之不想在等待,一个扬手,将三魂绝一饮而尽。
他缓缓躺会被窝,闭上了眼,又想到了颜沐哲。
庭之,我心悦你,若你回来,我定娶你为妻。
庭之,好吗?
庭之,我爱你……
……
沈庭之我恨你,你怎么那么恶心?
我天天和你腻歪在一起,真的恶心!
…………
庭之乖,大哥回来陪你玩草蚱蜢了!
庭之乖,不要哭,大哥给你买糖吃好吗?
庭之不哭……
……
……
沈庭之回想自己的一辈子,除了童年,似乎一切都很难言。
他现在好累,睁不开眼,身体也沉重极了。
要离开了吗?
居然会有些不舍得……
那,就再见了吧……
……
……
“公子!嫣儿回来了,我给你讲……”她有些生气,因为太医院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家公子身子舒不舒服,反而还恶言恶语伤人,便打算回去给沈庭之打小报告,结果……
“公子……你怎么了呀?公子,你别吓嫣儿!”嫣儿见沈庭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吓的跪在床边,摇着沈庭之的手臂
“公子……你怎么了……”
嫣儿红着眼眶,眼里满是绝望。
不行,不能让公子死了,不可以,觉对不行。
嫣儿猛的起身,奔跑向宣政殿
公子,你不能死,嫣儿还没来得及报恩呢……
嫣儿来到殿门口要求请见皇上,可是门口的侍卫死都不肯让嫣儿进殿。
嫣儿只好对着里面大喊,门外侍卫不让入内,嫣儿快气死了。
“皇上!皇上!”她只能在外大喊引起萧栒注意。
此时,萧栒正在同林太师商议帝后之乙类事,萧栒听见外面的大喊声便抬抬手问了问一旁的炎琥
“禀皇上,是华阳公子的侍女!”
“嗯?朕去瞧瞧太师请小等片刻,朕随后就来!”萧栒猛地一整,然后恢复如初。
“皇上去吧!老臣还要回去给夫人煲汤呢,不聊了,走了走了!”林太师也好说话,便匆匆离开了。
……
“如何?”萧栒连忙问道。
“皇上!公子!公子他快没命了,太医院没有人理会奴婢,可是……可是公子要……”嫣儿边哭边颤抖的说着
萧栒一听吓的一抖。
随即便飞快的跑向东暖阁。
“炎琥,去宣太医!”
“是”
萧栒一进暖阁,便看见沈庭之单薄的身子躺在榻上,没有生命,毫无生机。
“沈庭之,沈庭之,你起来!”萧栒用力摇着沈庭之,也没有人理会他。
不可能,他就这么死了
“沈庭之,你不想颜沐哲吗?他还活着,你起来,我带你找他!”
“沈庭之!你醒醒!太医呢?”萧栒吼道!“再不来,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皇上息怒!臣来了”太医傅提着医箱跪在地上瞌起头。
“还不快看看,他要是不醒,朕就砍了你!”
“是是是……陛下……”
太医跪在床边,伸手测着沈庭之已经消失了的脉搏,吓的一抖,缓缓转过身子,扑通一声狠狠磕起了头。
“陛下饶命啊,公子他,已经归仙了……”
哄——
萧栒愣住了,一脚踢开太医傅,对炎琥吼道
“拉下去,斩了!”萧栒气急。
炎琥只好遵从。
他不能直接就死了,一定有办法,啊!是了!
“嫣儿,去把江琏叫来!”萧栒仿佛找到了最后一颗稻草。
“是是是”嫣儿正打算飞奔去寻找,就看见江琏被顾潇飞快的拉了过来。
“怎么回事?”江琏看见自己表弟一脸死灰,问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昨晚公子喝了些酒,结果又在窗边吹了一夜冷风,今早奴婢去请太医来着,太医不来,结果奴婢回来时,已经变成了……如此……”嫣儿跪在地上,边哭边说。
江琏闻言后,径自摸了莫沈庭之的武脉和动脉,眉毛紧紧锁'在了一起。
武脉已断的庭之之怎么还有残存的内灵呢?而且动脉沉沉浮浮,若有若无,普通医者一见,必然以为命绝,可沈庭之为什么回如此?
江琏一想到这里,就翻开了沈庭之的被子,果然,沈庭之被子里面藏了一个青白色的小瓷瓶,江琏拿起来,凑到鼻子前闻闻,这药带着些清甜味道,像极了……
三魂绝!
江琏有些站不稳,他不知道为什么沈庭之要服用这种毒药死去,他就这么想魂飞魄散吗?
“三魂绝……,沈庭之喝了三魂绝”江琏念叨着。
江琏突然拉着萧栒问
“救不救他,我问你!”
“救!”
“好,顾潇,你现在速速去我的药阁里面第六层五列取一个胭脂红色的瓷瓶,快些!”
顾潇飞身而去,不多一会,便归来。
江琏将瓶子拔开,将一些暗红色液体到进了沈庭之的嘴里面,然后朝沈庭之的武脉狠狠的注入了大量内力。
“你给他喂的什么?”萧栒紧张的问着。
“七魄断……”
萧栒愣住了,“你怎么又给他吃毒药?人都这样了!”萧栒气极。
江琏一记眼刀招呼过去“你怎么答应的沈庭越!你都忘了吗?你答应他护庭之安乐得所,然而呢?你把他逼的,他自己都不想活了,现在唯一九他的法子只有如此,你还质问我?”
萧栒理屈,也就颓唐的坐在了一边,揉着太阳穴。
江琏收力转身拉着顾潇就走,临走时还不忘对萧栒念叨。
“过几日就醒了,记得叫我!”便拉着顾潇气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