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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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过年，但是有高考生，所以一切从简。往年他们都是二十九回老家走访亲戚，扫墓祭祖，初二回武汉。今年不全家回去了，只张爸爸一个人回去扫墓。走亲串门的事也都交给了张爸爸，张云静一直在做题，张妈妈负责定点叫女儿吃饭。
当然也不是所有亲戚都没走，张爸爸拖着女儿去了外婆家。
“你外婆年纪大了，一直记挂你呢。外婆从小就疼你，你不去老人多伤心。”
张云静点头，跟着爸妈去了外婆家。
“静静来了啊，你表哥今年没回家过年啊，真是作孽啊，咋就这么忙，连年都不回来。静静以后不要走远了，知道不？”
“知道了，外婆。”张云静乖巧道，陪着外婆说了几句，就被表妹拉走了。
“姐，听说你们高三只放七天假？”
“是啊。就这七天我们班主任还说是开恩了，以前都只放五天的。”
表妹往床上一趟，做出惊恐状，“天啊，好恐怖，我不想上高三了，就让我永远留在高一吧。”
“那也不行啊，听说大学挺爽，比高一课还少，还没老师管。”
“好吧，这么勉强可以憧憬一下。姐姐，你有没有谈男朋友？”表妹凑过来说道。
“干嘛问这个？你谈了？”
“当然谈了，我们班同学都谈了好几个了。你要不要看我男朋友长什么样子？”
为啥只隔了两岁，就觉得好有代沟？张云静看了表妹跟她男朋友亲亲、搂搂、抱抱的照片之后，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这个舅舅舅妈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告诉他们，还不得念死我。姐姐，不许说知道吗？”
张云静做了个嘴巴贴封条的动作。
从舅舅家开车回来，张云静恨不得往自己耳朵塞棉花。
“哎呀，跑太远，过年都不能回家，一个人孤零零的，吃不好喝不好，你说承宣这孩子是不是傻啊？武汉多好，国企外企上市公司，什么好工作找不到，非得跑到海南去？离家远，一年回不来一次，家里头牵挂，自己在外吃苦，这不是找罪受？”
张妈妈打断老公的碎碎念，“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张爸爸清清嗓子，显出郑重，“静静啊，大学就在武汉上，找工作方便不是？”
“No，武汉不行。这是底线。”
女儿态度坚决，张爸爸只能吃瘪。张云静想去厦门大学，张爸爸觉得太远，张妈妈也觉得厦门不是特别大，以后找工作也不方便，所以一直待议。不过张爸爸一受刺激，就提在武汉上大学的事，让张云静烦不胜烦。大学在武汉，是不是工作也要在武汉，然后她的人生就困在这里？
回到家后，张妈妈将妈妈高考群里发的一篇文章转给张爸爸，“大学在本市，工作在家门口，我们养的是孩子，还是宠物？”
然后划重点地又给张爸爸读道，“宠物不能离开主人的视线，因为离开主人它们就无法存活。孩子呢？是需要高飞，还是折断翅膀留在你的羽翼之下，当个啃老族？”
“不要一直讨论填志愿的事情，尤其是要求孩子在本市上学，这会影响他们的心情，降低他们学习的激情。他们觉得自己看到了人生的尽头，如何燃起斗志昂扬奋进？”
张爸爸觉得这个作者专门针对他的，“好了，别读了，我知道自己看。”
带着愤慨的心情读完，张爸爸不得不承认，写文章的人多少有些道理，“好了，好了，以后我不提了，总行吧。随她去哪，就算美国德国的，做个飞机也能去，她还能飞到外太空去不成？”
“你这样想就对了。说不定她跑得远了，想家了，大学毕业后，还往回跑呢。”
“跑走了还回来个屁。你去给她炖个冰糖梨降降火，我看她嘴上都上火了。”
“你自己去，我约了同事去电影院看电影。”
“过年了，看啥电影。”念叨了两句，看张妈妈不理他了，他又问道，“好买票吗？我也去，在家也是无聊。”
“过年了，都回老家了，票多得是，你要想去现在就买。”
“那你同事怎么办？”
“约改天呗。”张妈妈无所谓地道。
张爸爸立刻就明白了，带了点得意道：“真是的，想约我看电影还不直接说。你约了我还不去不是？”
张云静正好出来打水，听见她爸妈打情骂俏的，又退回屋。
等她头昏脑涨复习完高一的古文，闹钟又响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张爸爸听见闹钟，连忙进来劝女儿，“静静，睡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听你背古文，这个你妈擅长，明天让你妈跟你一起复习，效果好一些。”
第二天吃早饭，张云静就听到她妈问她古诗。张云静背了几首，中间有卡壳的地方，张妈妈都及时提醒。
“妈，你也太牛了，居然还能背高中的古诗。”
“课本上的都是比较经典的，我们从事文字工作的，经常会接触到。你要学习学累了，看看优质的课外书，不仅能够休闲放松，还能复习知识。英语学习，也可以看看经典的英文老电影放松一下。”
“行，等我累了再看看书和电影。妈，我吃饱了，去做题了。”
张妈妈喊住女儿，“明天就要开学了，今天再跟同学出去玩一天吧。”
“同学都在做题，谁还出去玩？”
张云静话刚说完，打脸的就来了，是王思思。
“静静，我从老家滚回来了，快过来给我接风洗尘。”
王思思咋咋呼呼的，嗓门又大，张妈妈隔着屏幕都能听到，她笑道，“正好你同学约你，快去吧。”
“别人家的妈都是不让孩子出去，怎么轮到我家就反了呢？”张云静无语道。
“那是因为别人家孩子没我们家孩子用功啊。一天学到晚，脑子都学傻了，出去活动活动，放松一下。”张妈妈笑道。真实原因是家长群里一堆社会新闻，什么“高三学子不堪重压跳楼自杀”“是逼孩子成功还是逼孩子发疯——论高考的最终目的”“妈妈：我愿天堂里没有高考”，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吓得张妈妈失眠了好几天。
孩子如何想的，张妈妈自然知道。张云静上的是华师一附中，武汉最好的高中，进去的都是各校的尖子生，可想而知竞争有多激烈，张云静成绩在初中不错，但是没有达到数一数二的水准，只是因为她们初中是华师一附中的对口初中，名额比较多，她吊车尾进了最好的高中。一进去自然是倒数几名，张云静又是不服输的性格，从高一开始一直埋头苦念，成绩提高了许多，在班级的中游水平。这个成绩孩子不满意，但是张爸张妈却觉得很好，只要不发挥失常，财大是稳妥的。
张爸爸说道，“大学多的是，你别给自己压力，爸妈的要求就一本。这对你总不能吧？”
张云静换了件外套出门去耍了，爹妈太开明，学多了跟犯错似的。
她坐公交，一边坐车一边发语音跟王思思抱怨。
“你这是炫耀吧？我妈就盯着那十大名校，一会儿这个好，一会儿那个好，昨天还跟我说北大好，出门就可以逛颐和园，天天能旅游观光。吓得我小心脏一跳一跳的，就我这智商，凭了老命也够不着北大啊。”
王思思成绩比张云静好一点，顶多就是武大的水准吧，离北大还是有点距离的。
张云静笑道，“那不如跟我一起考交通大学，咱两到时候天天游大上海。”
“谢了，姐我晕海，你还是自己去浪吧。”
聊了几句，张云静就跟王思思汇合了，到了地方发现满不止王思思一个，还有四五个平时玩的好的同学，大家都不想浪费这最后一天寒假。
曲识书第一个上前迎上去，“终于到了，就等你呢，罚酒三杯啊。”
“喝你个大头鬼。明天就要开学了。”王思思一把推开曲识书，拉着张云静往前走，“都在商量去哪呢？你有什么建议？”
张云静摇头，“我没有建议，但是我强烈反对去KTV，我会的歌都唱完了，没啥可唱了。”
“那还能去哪？这个点又不是吃饭的时候，饭店去不得。酒吧大小姐你又不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还是决定去吃点啥，这个最实在。
王思思指着旁边一家小烧烤摊道，“去那吧，我们不正经吃饭，吃点烧烤、麻辣小龙虾。”
曲识书嫌弃道，“这个时候的龙虾就一根手指头粗，有啥可吃的。”
“要是有你手指头粗，那倒也可以吃一吃。”王思思反击。
“你以为你手指头比我细吗？”
王思思气得大吼，“死胖子，找死呢。”
两个冤家又要闹了，张云静连忙走开，搂住另一个好朋友周洁，不想打扰他们打情骂俏。
周洁对张云静说道，“他们两个欢喜冤家，我们不理他们。云静，你这件衣服好看，在哪里买的？”
“好看吗？我妈买的，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捡来的，这红色土得掉渣。”
“你就得意吧，啥衣服穿你身上都美。”
张云静：“哪有你美。”
突然曲识书把脑袋探过来，“两位都美，快别说衣服了，说说去哪里吃饭。”
周洁道：“过年了，很多餐馆都关门了，就外国佬的餐馆还开着，咱们去星巴克或肯德基吧。”
“去肯德基吧，星巴克死贵。”王思思建议。
曲识书：“我压岁钱拿到了，请你们去星巴克。”
张云静笑道：“想不到你也是土豪啊。不过没必要浪费啊，去肯德基吃点薯条甜筒就成。”
“行，听你的。Let's go to KFC。”
“明明是我提议的。”王思思嘟着嘴道。心里腹诽，这死胖子，就知道围着美女转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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