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有一茬没一茶

13、初战告捷

　　男领导僵在了原地：“你，你开什么玩笑？”
　　“不愿意啊……那不如就给我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吧！”
　　没等男领导反应，一边的姚艺之先发飙了:“吕依璐你是不是疯了！”
　　“没错，一点都没错，我是疯了啊，可是有医院诊断书的，你们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早就知道。但你们却不让我向外界公开这个消息，怎么，难道以为我不公开，就等于没病吗？”九九转过头继续向男领导问道:“我刚还一直没问，你谁啊？”
　　“我是你的领导，你的上司，也是公司的总经理，方晋！有你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
　　“哦，原来是方总，恕我冒昧的问一句，现在Secret影视的股份，您占多少？”
　　被问道这个，方总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百分之一点五。”
　　“这么少啊，连公司前十大股东都算不上，还不及人姚姐姐的四分之一，恕我直言，您算什么领导，我看姚姐姐才是我的领导，也是大家的领导呢，”九九接着道，“是吧姚姐姐，您可比我厉害多了，传言里我还要背靠金主，但您自个儿就是金主，我看您在娱乐圈，可真算的上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
　　姚艺之气得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动，她质问道： “吕依璐，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啊，我甚至都没想请你们帮我澄清谣言，我现在一门心思就想把这谣言坐实，这样他们骂我时我也心安理得一些。怎么，很难吗？”
　　“我看你就是在撒泼！你就是想毁坏公司的声誉！”
　　“嗯，随便你怎么讲，反正精神病人说出的话不必负责，但你们这些正常人可就不一样了。悄悄告诉你们，刚才的会议内容，我已经拍了下来，并且实时拷贝到了地球云上，只要我下个口令，它就能立马传送到各个公开的媒体平台上。”
　　姚艺之的脸色“刷”一下变白了。
　　“姚姐姐，我要是想毁坏公司的声誉，我还搞什么云盘啊，刚刚直接现场直播得了，所以您应该看得出，我还是心系公司的，对吧？而且，我不要别的什么赔偿，就要百分之三的股份，这说明我愿意与公司共存亡，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的，这点您大可放心，我愿意委屈自己，成全公司，哦不是，应该是成全您的美意。”
　　九九在参与会议的这段时间内，偷偷用手上的智能芯片查阅了Secret影视公司的资料，发现姚艺之竟然是除了董事长外的第二大股东，并且董事长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公司的决策权实际落到了姚艺之的身上。
　　包括这次的《月陆神影》，Secret影视作为剧的出品方，掌握着这部戏从制作到宣传的绝大部分权力，而这权力，又很大意义上是由姚艺之主导。
　　九九猜测，她作为电视剧的女一，应该是不满吕依璐的角色人设比她讨喜，便串通剪辑师从中作梗，把吕依璐的角色剪成毫无逻辑又戏份贼多的加戏配角，并引导舆论攻击她，从而让自己获得民众的同情。
　　所以九九才说，自己只要股份不要清白，是成全了姚艺之的美意。
　　九九看了一眼已呆若木鸡的姚艺之和公司的其他领导们，嘲笑道：“哈哈哈哈瞧你们一个个的，都吓成了这幅样子，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别忘了，我只是一个疯子，我能知道什么呢！”

　　K147星球的后台迷宫里。
　　蜷缩在角落里的吕依璐已经睡着了，向导则在一旁焦急地踱步着。此时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等这个脚步声来到面前，才发现是一个与向导穿着打扮完全相同的家伙。
　　“你可算来了，”向导对新来的向导说道，“外面到处是监控，我现在不敢带她出去，要是被发现就完了！”
　　“她在这儿，那九九呢？”新来的向导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不肯把她关起来，非要放我这儿，现在可出大事了，”向导说道，“你的九九，很有可能已经占据了吕依璐的身躯，跑回地球了。”
　　听了这话，新来的向导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向导埋怨，“你说你，非要这么做是干嘛，我们俩经历了多少坎坷才获得了驻守K147的资格，所有向导里除了三个人类外全是机器人，这是多么来之不易的机会啊。你却非要和这个九九扯上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她生前可是首脑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谁说我不知道。”
　　“那就好了嘛，这样的危险分子，连死了都搞得这里不太平，你还几次三番要救她，要我说，我们干脆把吕依璐的意识从迷宫中带出去，把实情明明白白地告诉地球那边，让他们出动人手把九九抓回来，我们俩最多再挨顿骂，写份检讨，这事儿就算了了。”
　　“不行。她要是被抓，樊云霄肯定会直接让云端删除她的意识，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是，你不会是想......让她一直占据吕依璐的身体，重新复活吧！”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会回来的。”
　　“话说回来，你就这么相信一个以叛罪论处的死刑犯，你偷偷告诉我，你和她究竟什么关系，我保证不会和首脑打小报告的！”
　　“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你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不惜在首脑的眼皮底下做着违背他命令的事？我才不信呢！”
　　“如果说有，也是她活着时才有。可她已经死了，身躯已被毁灭，意识也已重写，我和现在的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可是你......”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陪你在这聊天了，你就守着吕依璐好好在这里待着，等九九回来把她的意识换出去。”
　　“她真的会回来吗，你就这么确信？”
　　“一定的。我了解她。”

　　“呵，我还以为公司的领导有多嚣张跋扈呢，被我这么一吓，差点连公司的股份都送我了，这也太经不起风浪了吧？”会议结束后，在走回休息室的路上，九九得意地向身边的经纪人吐槽道。
　　经纪人还没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缓过来，他有些后怕地说道：“小心他们报复你......”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欺负我一次，我就搞他们一次，看谁玩得过谁，”九九满不在乎，“我就要让他们忌惮我，让他们知道，我九......吕依璐，可不是好惹的！”
　　说完这句话，她暗自想道，反正自己又不是吕依璐，就算真的闯了祸，只要偷偷逃回去，这里的烂摊子也不用她来收拾，可是......自己要选什么时候回去呢？
　　这时经纪人感叹道：“依璐，你真的变了，今天的你和原来完全判若两人，原来你碰到这种情况，只会把委屈往肚子里咽，才会闷出病来。要是你以后一直这么勇敢，不论你面对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扛！”
　　“那你可太抬举我了，我这病时而发作时而不发作，没准我明天就又和原来一样了呢。”九九看前面的门上显示着“休息室”三个字，一脚跨了进去。
　　“等等，不是这间！”没等经纪人阻拦，九九已经走进了休息室。这个休息室的摆设很简单，无非就是一张沙发，一个书桌和几把椅子，书桌上还摆着几件水晶似的装饰品。
　　“这不是你的休息室，是陶宛沁的，我们快出去吧！”
　　“陶宛沁......这又是谁？”
　　“你又犯迷糊了吧，宛沁是公司两个月前刚招进来的新艺人，才十八岁，就是那个个子小小的，笑起来甜甜的，人可可爱爱的那个，记起来了吗？”
　　九九装模作样：“噢......原来是她，那她......和我关系好不？”
　　“还不错，小姑娘人挺好的，待人都客客气气的，之前姚艺之为难你的时候，她还帮你说话呢。”
　　“哦，是吗，你确定她是站我这边的，”九九走近了她的书桌，仔细端详桌上摆着的那些装饰品，“这姑娘还挺迷信，桌上摆的花花绿绿的，倒都是些招财进宝的东西。还有焚的这香，快赶上寺庙里人家供奉菩萨的香火了。”
　　“我的祖宗，你可别乱动人家的东西，”经纪人跑过来把九九拉开，“还有啊，你和不和姚艺之斗，我都没意见，但你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她还是个孩子。”
　　“你是谁的经纪人？”九九问。
　　“啊？”
　　“我问你，你是谁的经纪人？”
　　“你，你的啊，”经纪人回答道，“噢，你不会以为我胳膊肘往外拐吧，我跟你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是在想，为什么你光是我的经纪人，而不是他们的，”九九打断道，“一般来说，一家影视公司的艺人，经纪人应该都是同一个才对。况且，我看你这忙前忙后的，也不像什么经纪人，更像是我的专属助理。”
　　经纪人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司里其他艺人都是另一个经纪人管，只把你派给我管了。”
　　“那是因为她们排挤我，同时也顺带着排挤你，”九九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整个公司，除了我们俩是一边的，其他的人，无论表面上对我好不好，其实都是处于与我们相对立的另一个利益集体中，她们，都是一丘之貉。”
　　“不至于吧，陶陶还是个小姑娘啊，她懂什么啊？”
　　“小姑娘？人家好歹也立于人世十八年，又不是牙牙学语的婴儿，这为人处世的本事应该已经学了不少。再说，能进这个圈子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多是一张温良无害的脸蒙了你的眼，让你觉得，她真像她长的那样无辜。”
　　“依璐，你内心太阴暗了吧……”
　　“我阴暗？是你太单纯了吧，或者换一种说法，是愚蠢。”九九心想道，怪不得让他当吕依璐的经纪人，两个蠢货的组合，不被人欺负死才怪。
　　“依璐姐，你怎么在我这儿？”一个甜美的女声突然出现在九九耳畔。
　　此时正沉浸在思考中的九九被吓了一跳，她抬眼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女孩儿，果然和经纪人说的一样，长相清纯可人，很有亲和力。
　　“啊，实在不好意思，刚走错了，我这就出去，”九九拉着经纪人跑到门口，“陶陶啊，我今天还有事，改天一起吃饭啊！”
　　“一定一定，到时我请依璐姐吃饭！”陶菀沁笑眼一眯，如春风化雨般动人，让人不由自主想多看两眼。
　　真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九九想着，把身旁有些痴醉的经纪人拽出了陶宛沁的休息室。
　　休息室门一关上，陶宛沁的招牌微笑一秒从脸上消失了。
　　“好险。”她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