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谭关]脱轨》角落大王

4、第四章

　　关雎尔是彻底被赵瑞龙缠上了。
　　这位赵家公子日常出现在欢乐颂和她的公司楼下堵人，还引起了公司同事的八卦，以为她傍上大款了——也只有安迪敢和他抢人。
　　现在关雎尔是不用接送安迪上下班了，反过来成了安迪接送她。

　　安迪潇洒地单手驾车，在世纪大道上拐了个弯，便驶入国际中心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笑道：“说什么谁送谁的，总归都是我们一起顺道上班。但是说起来，这个赵公子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根据关雎尔对赵瑞龙的描述，安迪认为，他对关雎尔大献殷勤，不可能是出于什么一见钟情，即使是，他在耐心被消磨之后也会直接采用强取豪夺的手段，而非现在这样看似礼貌的纠缠。
　　关雎尔微微叹气，“他有其他的目的……和我家里有关。”
　　安迪知道关雎尔算是个小官二代，但和赵瑞龙相比，这点背景就实在微不足道了。
　　见关雎尔不再说下去，她也不多问，在她的专用车位上停好了车。

　　隔壁的车位是谭宗明的，他的车也到了，司机正开门迎他下车。
　　谭宗明今天的座驾是一台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他从车中下来，神仪明秀，矜贵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关雎尔突然想到，安迪接连换了几台跑车、包括她们现在的这辆，都属于谭宗明，但他日常却是用这么低调的车。
　　安迪笑道：“你别看老谭上班的车都很低调，其实他的车可比我的鞋还多。”
　　谭宗明的司机不是平日那个退役特警，而是位穿着精致西服、打着领结的老派绅士，安迪认识他，这是谭宗明的管家。
　　安迪上前去打招呼，显然十分熟络：“七叔，今天你亲自当司机呀。”
　　管家笑着点点头，又多看了关雎尔一眼。

　　谭宗明见了二人，微笑道：“小朋友又来送你？吃早餐了吗，一起吧。”
　　关雎尔摆摆手，有点局促：“谢谢，不用啦，我吃过了。”
　　安迪有一瞬间惊讶，以她对谭宗明的了解，只是因为早上遇到就请别人一起吃早餐这种事情，不太像他。
　　但安迪顺着谭宗明的意思，拉住关关，笑道：“你早上起来就和我一起晨跑，肯定也没吃多少东西。今天我们来得早，离上班还有很久，跟我们上去吧。”
　　“啊？我真的不饿……”
　　安迪还是推着关雎尔往电梯厅走。

　　时间尚早，观云餐厅中还十分清静。三人在窗边坐下，俯瞰朝阳中的城市，金融街周边的摩天大楼都已在脚下。
　　关雎尔没什么可说的，可是玩手机又不礼貌，只能一直吃东西。
　　安迪知道她无心说话，于是自己和谭宗明聊起了工作。
　　才没聊几句，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包奕凡昨日正住在这家酒店，早起随便吃个早餐，穿着度假风的花衬衣，自然随性，也没有将头发撩起，更多了几分放荡不羁，和一身高定西服谭宗明形成了鲜明对比。
　　包奕凡站到了关雎尔身边：“谭总，安迪……还有小关，谭行长回苏西了？”
　　眼观鼻鼻观心的关雎尔莫名被cue到，缓缓点头，“嗯，她上周就回去了。”
　　包奕凡又问：“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用早餐吧？”
　　谭宗明做了个请的手势，包奕凡便及其自然地坐下加入了他们，甚至聊起了收购红星的事。
　　关雎尔瞬间精神了。
　　红星作为芯片赛道风口的上市公司，有被收购意向是绝对劲爆的内幕消息。如果她关雎尔是投行大领导，那这个讨论并购案的金融街早餐桌似乎可以存在地更合理一些。
　　而此刻大佬们大方地谈论着各种内幕信息，作为打工人的关雎尔选择继续埋头苦吃。
　　没聊多久，包奕凡又换了个话题，笑道：“最近我母亲给我安排了相亲，你们猜对象是谁。”
　　安迪道：“不感兴趣。”
　　和包奕凡相亲这件事，关雎尔已经和她说过。

　　“小关啊，上海可真小，是吧。”包奕凡话是对关雎尔说的，可他目光却看着谭宗明，却只见这位谭总从容地喝着咖啡。
　　谭宗明的地位摆在那里，安迪是不可能主动邀请关雎尔和他一起吃饭的，这只可能是谭宗明的意图。
　　谭家水深，这就很有意思了。

　　安迪没有在意包奕凡的故弄玄虚，她的手机响了，离席道：“我去接个电话。”
　　没过多久，包奕凡也借故起身，往安迪的方向走去。
　　关雎尔内心呐喊着“你快回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包奕凡走远了。
　　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谭宗明。
　　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片段涌现，让她无法直视，实在是太社死了。
　　她又往嘴里送了一块蛋糕，突然感觉胃中翻滚，她捂住了嘴平复了一会儿，又喝了几口水，才把恶心之意压下去。
　　抬头，才发现谭宗明从容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谭宗明向来高高在上、强势地掌握一切，这是第一次遇到脱离自己掌控的棘手情况，他以尽量柔和的语气问：“你还好吧？”
　　关雎尔愣了一下，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解释：“您别误会……我这个月的生理期正常，”她有点脸红，懊恼道：“我只是太饱了，早就说我已经吃过早餐了……”
　　谭宗明微微扬眉，哦了一声。
　　怎么，您老人家还有点失望吗？
　　谭宗明又道：“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什么？”关雎尔想了想，犹疑地问：“因为赵瑞龙？”
　　“这件事，你自己是解决不了的。”
　　关雎尔点头，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其实，我爸爸以前当过赵立春的秘书，当年我经常在省委大院见到赵瑞龙，”她回忆道，“从小爸爸就告诉我，不要和他说话。”
　　她本来想用包奕凡相亲对象的名头来挡一挡赵瑞龙，转念又意识到，赵瑞龙是什么人物，这只会害了包奕凡。
　　事情的根源，是为了谭家，有能力解决的，也只有谭家。
　　关雎尔问：“你们不会觉得这还挺好的吧？”
　　毕竟，赵家这艘巨轮有意停靠谭氏的港口，谭家会拒绝吗。
　　谭宗明笑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天真。”
　　关雎尔自然不会认为谭家是什么温情脉脉的豪门家族，毕竟她所知道母亲离家出走的原因，就是为了反抗家族联姻。
　　而人们从历史中得到的教训是，人们永远不会从历史中得到教训。

　　其实谭家已经认真讨论过这件事。
　　谭宗台嗤笑道：“赵瑞龙年龄有她的两倍大，真是想得美。”
　　他的发言其实不涉及他个人对于关雎尔的评价，单纯考虑她作为谭镜的女儿，谭家第四代唯一的女孩，赵瑞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父亲谭松廉却道：“其实赵家还算合适。”
　　这对谭家而言，是锦上添花。
　　贺香年同意道：“小关也不是亲孙女，我们家的外孙女配那个赵公子，也不算委屈了她。”
　　谭宗明眸底没有什么情绪，淡淡道：“母亲，你忘了大姐是怎么离开家的。”
　　贺香年一凛，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声音却很冷清：“你大姐作为谭家的女儿，没有尽到她的义务。”
　　谭宗明道：“眼下和赵立春当亲家，已经是风险大于收益。”
　　“可是有什么风声？”谭松廉问。
　　“现在还不好说。”
　　谭松廉道：“不管怎么说赵家余威尚在，拒绝也得体面一点。”
　　谭宗明道：“父亲，您可以和匡耀中谈一谈。”
　　谭松廉本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谭镜怎会同意……现在看来，倒是水到渠成了。